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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啊!快来!这是你鄞儿弟弟,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黄妈妈拉着小凤引向鄞儿说道。
鄞儿观察了一会儿,发觉这小凤言行中有些呆傻,神色又很娇憨,心中虽对其有诸多怀疑也一并压在心底,他给了那还在四下打量他的小凤一记大大的笑脸,水杏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凤哥哥好!”鄞儿叫着上前去亲热地牵了小凤的手,暗中摸索了一下,发觉那手的手指很是嫩滑,唯独掌心处有两个厚厚的老茧。他断定此人是个使剑高手,只是,看他的憨厚摸样又不像是伪装,不由得就猜测是不是受了什么伤或是中了什么毒。鄞儿心中盘算,待会要让莫一白来好好看看才是,若此人确是伪装,就不要怪他心狠手毒,先下手为强了。任何有可能危害到他的朋友、亲人的事物,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小凤哥哥!你打哪来呀!以前又是干什么的?在帝京可有什么亲人没有?”鄞儿拉着小凤挨着炕几坐下。
小凤见鄞儿和蔼可亲,自己也跟着笑咪咪地说道:“我是大燕国帝京长乐街赏菊楼的小倌,我叫小凤,我还有个弟弟。”
小凤背诵般的回答叫鄞儿奇怪地看了黄妈妈一眼,他歪了头又问道:“你家住哪呀?”
小凤颇觉奇怪,这个问题不是回答了吗?他有些委屈地蹙了蹙鼻头,“我是大燕国帝京长乐街赏菊楼的小倌,我叫小凤,我还有个弟弟。”。。。。。。
这次连黄妈妈都觉得有些奇怪了,她也疑惑地看了看鄞儿。
鄞儿大眼四下转动一番,“你有个弟弟?你弟弟是做什么的?是谁告诉你家在赏菊楼的?”
“是孔燕告诉我的,我弟弟是谁不能告诉别人,告诉了别人我就会被狼吃掉!”小凤一本正经地说道,还张牙舞爪学了狼的样子“啊呜”一声。
鄞儿听了小凤口里的话,对这个孔燕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转念一想,突然做了个恐怖的鬼脸,阴声阴气地呜呜说道:“呜!我是鬼!快点说你弟弟是谁!…呜呜!吃了你!”鄞儿一边鬼叫,一边慢慢逼近小凤公子。
小凤公子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一下蹦到也毫无防备的黄妈妈怀里,埋着头只管大叫:“鬼!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快说!…不然吃了你的心!呜呜!”鄞儿继续翻着白眼,吐长舌头,咧嘴斜眼地叫着,还伸了手去抓正吓得厉害的小凤的手。
小凤“哇哇!”大哭:“不要拉我!我说!我弟弟也是小倌啦!他不是王子,他叫潋滟。。。。。。他不是王子!哇!不要拉我!弟弟!弟弟救我!”
此言一出,只见鄞儿与黄妈妈同时高呼:“什么?”他俩相看一下,确定刚才没有听错,黄妈妈激动地抓了小凤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弟弟叫什么?潋滟儿?是不是潋滟儿?你快说啊!”
小凤又害怕又委屈地瘪了瘪嘴,边抽泣边点头。
黄妈妈一见小凤点头,一下子呆在了原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回过神就是嚎啕大哭:“潋滟儿!我苦命的儿!妈妈总算是盼到你的消息了!”她又抓了还在抽泣的小凤激动地问道:“他好不好?他在哪里?他瘦了没有?”
小凤一时回答不上来这些问题,只能傻愣着看着失态的黄妈妈,也忘了刚刚自己害怕的要命的事情。
“妈妈你莫急,他有些回不过来神了!”鄞儿上前扶了激动万分的黄妈妈,将他按坐在炕上,顺便也把还傻愣着站着的小凤也按了下去。
“你乖乖回答我的话,就不让鬼吃了你!”鄞儿继续吓着小凤,只唬得小凤是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你的潋滟弟弟有没有说他的家在赏菊楼?”
小凤点点头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小凤仔细思考一下“在王子府咧!弟弟在扮王子,我扮侍从小凤!”他说完,还咧嘴一笑,但一见眼前是刚刚的那‘鬼’,那笑容在脸上滑了一下又变成了害怕。他朝着黄妈妈的方向又缩了一缩,向上翻着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恢复常态的鄞儿。
鄞儿将小凤的话从头到尾连贯起来,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只是,这潋滟又是如何变成王子的,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忽而,他想起几日前曾在街上见过那冒牌王子,那时那王子一见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个细节也让鄞儿心中怀疑起来,仔细回想一下那假冒王子的身材外形,倒有几分潋滟哥哥素日的样子。鄞儿生怕这小凤是胡说八道,心里打定主意,须得自己亲自去那王子府查看一番才是。
三人正在楼上厢房里说着,突然楼下大厅里一阵喧闹声响起,只听那厅内摔杯碰盏,吆五喝六,各色声音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鄞儿走到门边开了门到走廊上瞧了一瞧,只见那楼下大厅中央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虬髯大汉,大汉正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目光如恶狼般凶狠,他的右手上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小少年被提在半空,挥拳踢腿的,口中也骂骂咧咧对着正围着他们的楼内打手喝道:“老子没骗人啦!小凤公子的确是这里的小倌!不信叫你们当家的黄妈妈出来对峙?不然,鄞公子也行?”
鄞儿一听此少年口中提到了小凤、黄妈妈和他,就知晓此人定是与潋滟和小凤有些关联的。要不然,怎会知晓连大总管都不知晓的小凤的名字?他再仔细看了看那虬髯大汉,道原来是谁呢?竟是那葛自炘。鄞儿大眼睛微微泛出一丝狡黠的光芒。不管如何,他得先对付了这葛自炘才好,上次在西南没有整死他,这次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他才好。
鄞儿略思索片刻,进了房内嘱咐了黄妈妈好好将小凤看好,这才理了理鬓角衣饰,沿着那楼梯一路款款走了下去,边走边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赏菊楼闹事?谁指名道姓要见我鄞公子啊?”他的声音悠扬而带有软软的尾音,甜软而不腻人,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笑意。
顿时,整个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鄞公子身上。这葛自炘自来喜好美男,乍一听这动人妩媚的声音就觉得此人定是美人胚子,待来人晃晃悠悠,摇曳轻缓地下到大厅,葛自炘定睛一看,不觉颇有些失望。此人姿色不过中等,除了那水汪汪的杏眼带有一丝春情之外,其他各处都只平庸而已,此种长相在这长乐街的倌馆一抓一大把。
“哦?你这少年就是这楼子的当家?”葛自炘将手上那孔燕一把抛在地上,口中傲慢放肆地说道:“快快叫你们老板出来,耽误了爷的大事,爷一把火烧了你这楼子!”
鄞儿听完,半举袖子掩住口鼻“呵呵!”轻笑起来,他笑的时候,那荡水的眼睛就弯成了新月一般,可爱又清醒,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与方才不同起来。半晌之后,鄞儿突然止住了笑声,缓缓转了头,眼睛慢慢盯住那正瞧着他的葛自炘,渐渐的,葛自炘瞧着瞧着,就觉得此人的眼睛忽明忽暗、忽近忽远、一下子变了数十个,一下子又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球,葛自炘晃了两晃,眼皮也是不自在地翻了几翻,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朦胧的空间,四处全是那带着笑意的眼睛,身旁的人和事都变的模糊不清起来。他又晃了几下身子,只听到那空旷的空间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从现在开始,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你现在出去寻一匹母马寻欢作乐去吧!你是一匹强健的种马!那声音不断的回荡,葛自炘也虚迷着眼,口中不断念叨着那些暗示,突然诡异地大笑两声,冲着大门就跑了出去。
厅里的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在他们看来,这葛自炘只不过说完那句狠话之后,就猛然发疯般冲了出去,弄的大家都是满头雾水,感觉奇怪。葛自炘手下的士兵们本是守在门外,见自家将军飞也似的跑走,以为将军又有了什么要事,忙赶着马车追了过去,一路离了长乐街去了。鄞儿再那葛自炘跑出去之后,闭了眼睛略歇息一下,再睁开眼时,眼睛又是那般水润温柔。他看了看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瞅着他的小少年,亲切一笑“你是潋滟哥哥的什么人?”
孔燕正在脑中想着,这位公子着实不怎么美艳之时,刚好看得鄞儿笑得和蔼而自然,如同暖日般照着人心,又如同和风般熏着人面,突然间觉得这位鄞公子美艳不可方物,霎那间芳华万千。孔燕惊呆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了鄞儿的问话,忙不迭的点头:“我是潋滟哥哥的弟弟!”
长乐公子 第一部 潋滟篇(平实小虐剧) 第三十八章
章节字数:4180
潋滟正在屋内四处踱步,外面的嘈杂声让他心内十分不安。这是他入帝京以来头次遇到“刺客”,难免在心内担忧自己的处境。头先他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园内早已是乱糟糟的一团了。这些士兵因为白天遭遇的离奇事件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再加上虎惧不在没个拿主意做指挥的,只知道围着被当作刺客的元献一波一波的涌上去,又一波一波的被击退下来。潋滟正在心头念叨着不要出事,突然就见两团影子忽地就飞进了室内,潋滟一转身,口中轻喝到:“谁?”他抓住自己身旁茶桌的边角,紧张万分。
“滟哥哥!”昏暗中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传出来,接着,鄞公子自那门下阴影中上前一步,露出笑盈盈的脸来。
潋滟一见到鄞儿的笑容,早已捂了口鼻,不敢置信的虚迷了眼睛,生怕自己如同往常做梦一般,一下惊醒之后发觉还是自己孤身奋战。直到鄞儿一把上去将潋滟搂了个满怀。“滟哥哥!是我!我是鄞儿啊!”
温热的体温和紧紧的拥抱将潋滟独自支撑了许久的心理防线一下击溃,潋滟一点一点回拥住激动的鄞儿,手不断在鄞儿身上摸索探寻,口中喃喃自语:“鄞儿!我不是做梦吧!。。。。。。不是梦吧!”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哽咽了,在十分确定自己身边是个有血有形的人后,潋滟“哇!”地一声,抱住鄞儿的肩膀呜呜痛哭起来。早间见到了夭红,晚间又见到了鄞儿,这一日的突变让他即激动又开心。他等这一日等了好久了,每每在他受尽痛苦尝尽折磨之时,他总会幻想着有这么一日,盼着盼着,一次次的做着美梦,又一次次的从梦中被现实的残酷痛醒,直到他心内已经快要失去幻想的本能。此刻突然美梦成真,如何不激动开心?
“滟哥哥!是我,是鄞儿,鄞儿总算见到你了!滟哥哥!”鄞儿也是说着说着,也红了眼眶。他本以为潋滟是死了的,口内虽说不相信,心内却是信了八、九分的。突然间得知自己苦寻了半年多的人就在身边,这种惊喜无以言表,只能用泪水来宣泄。
两人相互抱着、拥着,彼此不再说一句话,只不停的用手确定对方的真实感。泪水与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处,让在一旁看着的修缮心内也一软,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欣慰。他自窗边瞧了瞧园内的情形,元献被那些士兵用车轮站轮流对抗着,已经渐露疲态,再撑不过一刻钟的。“鄞儿!”他小声提醒着忘神的鄞儿与潋滟,这才让一直无言的二人回过神来。
“哥哥!”鄞儿拉了潋滟坐在矮榻上,将自己如何得知潋滟的情况并孔燕与小凤发生了何事一并告诉了潋滟。潋滟听的是惊奇万分,没想到世间之事有这般的巧妙,他连忙也将自己入宫见到夭红的情况说给了鄞儿听。鄞儿一听,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年前初秋之时,鄞儿还从黄妈妈处得知,夭红过得还挺不错,清儿还进宫去见了他一回,谁知道,短短几月竟然发生了这种变故,夭红弄得如此下场。
“我定要将红儿救出那处牢笼的,就算他只有两月可活,也要他自由自在的活着,不被那金堆玉砌的牢笼困住身心。”潋滟垂了眼,捏了鄞儿的手认真地说着。
“哥哥你放心,我也会帮忙的,哥哥有什么计划只管告诉我,我认识的人不少,其中也有擅长治病救人的,红哥哥定不会有事。”鄞儿望着潋滟真诚地说道,还安抚地摸了潋滟的手两下。鄞儿当时直觉地就想到了那个诡异的蒙面男人………莫一白。只是,他只在心头想了下,并未开口说出来。
潋滟听了鄞儿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当真。他觉得以灰衣人那般地位和财力都无法找到高人为夭红缓解毒性的,何况是鄞儿一普普通通的小倌呢?就不要鄞儿再多加操心呢罢。他二人均未想到,就是这次无意的耽搁,竟会让夭红受尽了苦难,这是后话!
潋滟与鄞儿还欲多说,修缮打了个茬:“鄞儿!元献支撑不住了!先走吧!下次再来!”鄞儿一听,也瞧了眼元献的处境,的确是已到了极限,快累的不行了。正在他担心之际,突然又从墙外翻进来两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