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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呆坐一晚后,徐子陵出奇地沉默。两人晚上也不睡在营帐里,而是席天幕地,似像回复到傅君…葬身那小谷时的原始生活。
愫笮熳恿暌桓鋈嗽对蹲开,寇仲则和段玉成等闲聊起来。
段玉成恭敬地道:〃我们四人能随仲爷和陵爷出来闯天下,实是家山有福,短短一两个月工夫,就像别人数年的经历,真个眼界大开。〃
包志复等纷纷点头附和。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都不以帮主称呼两人。
石介亦有感而发道:〃无论在多么恶劣的形势下,只要有仲爷和陵爷在,我们便总是充满斗志和生机,有信心应付任何危难。〃
麻贵接口道:〃最难得两位爷儿从不拿我们当下人看待,更从不摆架子。〃
寇仲洒然笑道:〃大家现在是兄弟手足,一起去打天下。不但为了建立百世不朽的大业,更希望能使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命运是由有志者去创造的。〃
四人都听得露出感动兴奋的神色。
石介狠狠道:〃我们最痛恨就是那些狗官贼兵,杀多少个都绝不手软。〃
段玉成忽地垂下头去,双肩怞搐,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显然有惨痛的过去。
寇仲讶然瞧他时,麻贵凑到寇仲耳旁轻声解释道:〃小段未过门的妻子被贼兵先坚后杀,每次想起便痛哭涕零。〃
寇仲同情地点头,探手抓着段玉成的肩头道:〃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明天却是我们的希望所在。命运再不应躁在别人手上,而是在你和我手中。纵使为这…头颅洒爇血,也永不言悔。〃
※※※
寇仲来到正卧地看天的徐子陵旁盘膝坐下,仰首一看,见到乌云掩至,遮盖了大半个本是星辉灿烂的夜空,吁出一口气道:〃看样子又有一场雷暴和大雨了!〃徐子陵默然不语。
寇仲低头瞧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徐子陵坐了起来,沉声道:〃我想起那段住在娘埋骨那小谷的日子,假设我们一直没有离开,现在就没有这么多令人神消魂断的痛苦。人是否总要自寻烦恼呢?〃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寇仲后颈处,滑入襟领去,他抬头观大时,刚好捕捉到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接着闷雷爆响,粉碎了山野的宁静,奏起了暴风雨的序曲。寇仲伸手搂着徐子陵肩头,苦笑道:〃命运是没有如果这两个字的。已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假设我们不是凑巧扒到了长生诀,现在面对的只是另外的烦恼和痛苦,言老大亦不用横死而可继续虐待我们,我们更不会坐在这里等待暴风雨的来临。生命就是这样,老大爷将你摆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不管你情愿与否,都要竭尽全力去做好那个角色。〃
〃哗啦〃声中,随着一股席卷山野的狂风,大雨倾盘洒下。
徐子陵任由雨水湿透全身,低声道:〃你何时变得这么相信命运呢?〃
寇仲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只相信过去了的命运,至于未来的,老子我只信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若果不是这么想,做人还有什么斗志和意义?〃
徐子陵点头道:〃由于不知道,故而不存在。这正是命运最动人之处。无论将来如何,我们也要向将来挑战,寻求自己的理想。〃
寇仲微笑道:〃哈!不若我们就在豪雨雷暴之夜,齐声高歌一曲,以舒胸中对生命的悲壮情怀,陵少尊意如何?〃
徐子陵哈哈一笑,扯着他站了起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有会于心的眼神后,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唱道:〃山优观天运,悠悠念群生,终古代兴没,豪圣定能争……〃
歌声远远传开去,连雷雨也不能掩盖分毫,段玉成等闻歌而至,亦为他们的豪情咏颂而兴奋神往。
雨势更趋暴烈,但他们心中燃起的烈焰,却半点无惧风雨的吹打。
※※※
骡车队穿过溪谷,进入竟陵城东南左的平原,把崇山峻岭逐渐…往后方。寇仲和徐子陵并骑前行,为四辆骡车引路。
在这十多天的路程中,各人都没有松懈下来,在武技的锻练上津进励行,准备应付随时来临的恶战。
徐子陵指着左方远处一个小湖道:〃今晚我们就在湖边宿营,更可乘机畅泳。〃
寇仲正在马上细阅香玉山给他们的地势图,闻言道:〃明天下午我们就抵达百丈峡,此峡长达两里,两边陡壁万仞,有些地方只能窥见一线青天,更有瀑布悬空直下,极为险要,若有人在那里伏击我们,骡车肯定不保。〃
徐子陵对动物最具爱心,笑道:〃今晚我们清溪浴罢,就先到那里散步看看好了。〃
寇仲哈哈笑道:〃好主意!〃
拍马便往小湖驰去,徐子陵策马紧追,段玉成等亦催赶骡子,加速朝目标进发。
※※※
只穿短胯,湿淋淋地从温暖的湖水里爬上岸旁的徐子陵,回头对仍在水中载浮载沉,仰观星夜的寇仲道:〃你那把老萧送的宝刀为何舍星变而一再取井中月为名呢?〃
寇仲笑道:〃我是要把星变这名字让给我们的徐子陵公子嘛!〃
徐子陵在一块大石坐下,翘起二郎退,没好气道:〃不耍赖在我身上了,快给本少从实招来。〃
寇仲开怀大笑道:〃失去了的过去又回来了。这是我不怕会给你骂的好时光。告诉你又何妨。哈!井中月就是星变,星变就是井中月,井中月的下着变化,不就是星变?
明白了吗?〃
徐子陵动容道:〃果然有点道理,好了!做探子的时间到了,快滚上来。〃
寇仲一声领命,跳上岸来。
他们以最快手法穿上衣服,嘱咐了四人后,全力展开身法,朝百丈峡飞掠而去。半个时辰后。两人走了近二十里路,显示他们的轻功比以前又大有长进。
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横亘无尽的密林,在没有星辉月照的黑夜里,份外陰沉诡秘。
两人童心大起,掠入林里,就在树上枝叶间穿插跳跃,好不写意。
快出林时,林外隐见点点火光,还传来厮杀之声。
两人大讶,停在林近,往外望去。
林外地平远处,是一列耸立的崇山峻岭,在这之间则是地势起伏的陵丘与疏林,此时火光掩映,以数百计的火把布满陵野之上,两帮人马正作生死拚杀。
寇仲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觑,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吁出一口凉气道:〃他们把往百丈峡的去路完全封闭,现在我们该继续行程还是掉头回去睡觉呢?〃
寇仲功聚双目,遥观两里开外正在厮杀的两帮人马,道:〃看到吗?在战场中心有盏高悬的黄灯,那是挂在一个高台的木柱上,木柱似还有些东西,似乎是有人给绑在柱底处。〃
徐子陵点头道:〃那人身穿黄衣,难道这两帮人马,就是为争夺此人而以生死相拚吗?〃
寇仲心痒难熬道:〃若不去看个究竟,今晚怎睡得着。来吧!〃
徐子陵好奇心大起,随他朝高台奔去。
愈接近时,喊杀声更是嘈杂,已可清楚见到两帮人马正交手拚搏,火炬错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绑在树上,愈接近核心的高台,火炬愈密愈多。
这时他们清楚看到一方人马身穿胡服,显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则一律黑色劲服,泾渭分明。
很自然地,两人都生出偏帮黑衣武士一方的心意。
高台的情况更是清楚无遗,被反手绑在台上是个黄衣女子,如云的秀发长垂下来,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胡服武士正在阻止黑衣武士攻占高台,而且明显占在上风。
黑衣武士人数过千,比胡服武土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却是武功较强,成缠战之局。
剑气刀光,不时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点点闪跳不休的鬼火,份外使人感到战争的鲜明可怖。
战场的分布辽阔,虽以高台为主,但四处均有激烈拚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惨烈之极。
迫到战场边缘处,刚好一队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个的胡服武土圈了起来,乱刀斩死。
两人看得爇血填膺,涌起对外族同仇敌忾的心意。
〃锵!〃
寇仲掣出井中月,大步迫去。
徐子陵也不打话,紧随他身旁。
那十多名胡服武士亦发现了他们这两个闯入者,目露凶光的一拥而至。
在这一角离高台只有百来丈的战场,黑衣武士陷于绝对的劣势,不但保持不了阵形,且被冲得七零八落,予敌人逐个击破的危机。
敌人已至,矛斧刀戟,声势汹汹的盖头杀来。
寇仲加速掠前,振起井中月,刀身立时黄芒剧盛,连挡格都省了,闪电的左挥右劈,就在敌刃及体前,斩杀两人。
最令人吃惊的是尸身并没有似以往般应刀…跌,而是凝止不动,先脱手掉下刀枪,才柱子折断般颓然倒下。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这才想到此把看来拙钝不起眼的刀,实是锋快无匹的神兵利器。
余下的多名胡人见只是黄芒两闪,己方立即有两人以奇怪诡异的情况命丧当场,无不心胆俱寒,暗想这种连如何出手都看不清楚的刀法,教人如何对抗,立时斗志全消,四散奔逃。
寇仲把刀收到眼下,傲然卓立,伸手抚上刀锋,叹道:〃你以后就是我徐子陵以外的最好伙伴,千万勿要辜负我寇仲对你的期望啊!〃
此时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们杀至,但徐子陵却像视若无睹般来到寇仲身旁道:〃你知否刀尚未及敌体时,剑芒竟可先一步侵进敌人身体去,制着了对方经脉,要他们乖乖受死。〃
寇仲点头表示知道,又苦恼地道:〃照你看!究竟是我功力大进,还是全凭这怪刀的关系呢?〃
三支铁矛,疾刺而至。
寇仲看也不看,踏前一步,井中月往敌画出,刀光漩飞,黄芒暴张,三支铁矛应刀而断,吓得那三人踉跄跌退,狼狈不堪。
另有两名胡寇仍悍不畏死的各提双斧来攻,寇仲顺势回刀,黄芒如激电般掣动一下,两人都撒斧倒跌,当场横死。
其它人更一哄而散。
徐子陵像不知刚有敌人来袭般,油然道:〃我看两方面都有一点关系,看你这两次出手,已具有点弈剑术的味儿,能先一步封死敌人的下着变化,迫得敌人不得不变招抵御,以至锐气全消,否则怎会不济至此?〃
寇仲叹道:〃唉!若有跋锋寒、杨虚彦之辈在这里给我试试刀就够痛快了!〃这情景极为怪异。
四周虽是喊杀连天,刀光剑影,两人却像怡然散步到这里来,还闲聊起武功的问题。
徐子陵倏地横移,劈手夺过偷袭斩来的一刀一剑,两脚疾…,同时反手掷出刀剑,四名胡寇立即报消,一时间再没人敢来惹他们。
徐子陵回到寇仲旁,一肘打在他胁下,笑道:〃别忘了有我这个对手,放马过来吧!
让我看看你有了井中月后,究竟是如虎添翼,还是似鼠生瘤?〃
寇仲一边雪雪呼痛,一边摆开架势,怪笑道:〃你这小子近来最爱板起脸孔向我训话,今趟我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看刀!〃
不过这一刀却是先劈向一名扑来的年青英伟的胡汉。
〃铮!〃
那人竟运剑架着他的井中月,还猛施反击,剑法凌厉奇奥,功力深厚,显是胡寇中闻风来援的高手。
寇仲忘了徐子陵,唰地横移,幻出重重黄芒,长江大浪般向来人攻去。
那人连挡七刀。
〃当!〃的一声,长剑竟中分而断。
寇仲井中月乘势扑入,那人确是高明,竟可及时掣出匕首,〃叮〃的挡了这必杀的一招,借力飘退寻丈。
徐子陵此时亦陷身重围里,却高叫道:〃我要去看东西了!〃拳脚齐出,硬是杀开一条出路,朝高台方向奔去。
寇仲要追在他身后时,眼前一花,给三人拦着去路,包括了刚才那身手高明的胡人,手上换过另一把长剑。
那年青胡人喝道:〃朋友何人?身手果是了得,不知与独霸山庄是何关系?〃寇仲哈哈笑道:〃什么独霸山庄,我听也未听过,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寇仲是也。尔等来自何方,为何竟够胆子到我中土来撒野?〃
三名胡人闻寇仲之名,同时色变。寇仲愕然道:〃你们认识我吗?〃
刚才那个和寇仲交手的胡人道:〃本人乃铁勒'飞鹰'曲傲的第三门徒庚哥呼儿,寇仲今趟你送上门来,休想有命离开,上!〃
他身后两名胡人立时散开侧进,把寇仲围在中间。
寇仲耸肩笑道:〃原来任少名真是你们的人,横竖我手痒得要命,就拿你们来祭刀吧!哈!〃
※※※
徐子陵突破一重又一重的敌人防御网时,战场上响起阵阵尖锐的哨子声,隐寒某种规律和指令,指挥胡人的进退,使他压力骤增。
不过他两人显然已牵制着铁勒人的主力,使独霸山庄的黑衣人声势大振,向高台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战。
徐子陵进入静如止水的灵明心境,在他四周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