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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晋终于抓狂咆哮:「到时被人捅到屁股痛的人可是我啊!皇兄你没尝过这滋味,当然说得轻巧!」
寝宫内顷刻死寂。
我怎么就没尝过这滋味啊……玄易哀怨地想,可脸上还是得装出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斥道:「放肆!」
太后一向端庄贤淑的面孔也扭曲了,颤巍巍道:「易儿晋儿你们慢商量,哀家有点事,先走一步。」
玄易无可奈何地叹气,拉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太后。「母后,这里不就是你的寝宫,你还打算走到哪里去?」
「呃,哀家差点忘了……」太后汗颜。
「你们到底听清楚我的话没有?我不去!」被忽略在一旁的紫阳王爷气得手脚发抖。
玄易一正面色,甩出了杀招。「朕说过的话,你也给朕听清楚。句屏之行,不容变卦。你若抗旨,朕就罚你终生守孝皇陵,永不得回京。」
皇兄,你够狠!玄晋一下子便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见威胁奏效,玄易满意地笑了笑,安慰玄晋道:「只是三个月而已,路上来回行程也快占去了一半,你就安心去句屏做客,别的事自有皇兄为你安排,绝不会让你被朱天那厮羁留句屏。等你回来,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皇兄你别再踢我去守皇陵就是天大恩赐了。」
玄晋衡量再三,最终还是觉得一时被男人压事小,一辈子禁足皇陵事大,垂头丧气地认了命,随内侍去偏殿就寝。
等玄晋走远,太后美目中终是溢出些微担忧。「易儿,晋儿此行,真能平安回来么?」
玄易正色道:「母后,儿臣和他是亲手足,定不会害他。」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脸有愁容。「哀家相信你,也知道这是吞并句屏的良机,所以才答应让晋儿远行。可这事,也实在太难为晋儿了。」
玄易的表情真正严肃凝重起来,扶太后坐定榻上,才缓声道:「母后,你疼爱他,儿臣何尝不是?但身为玄氏子孙,晋弟总得为玄龙的江山社稷出份心力。经此磨砺,他或许也不至于再像如今这般成日沉溺玩乐,荒唐度日,于他未尝不是桩好事。」
「哀家明白。」太后轻拍了拍玄易的手,笑得有点苦:「可易儿你可知道,哀家宁愿晋儿他就这样荒唐地过一生,也不愿他真的变清醒。」
玄易默然,亦无言劝慰太后,同太后一起陷入了长久沉寂。
◇
翌日风和日丽,东城门外驻马亭长草萋萋,旌旗招展。
玄易亲率文武百官,由龙骑营禁卫簇拥着,为句屏皇送行。百官身后,更有黑压压一片玄龙骑兵,正是将开赴句屏白浪盐场的四千驻军。
玄晋站在驻马亭外,一身紫色滚金边蟒袍,头脸仍用纱布裹得密不透风,瞅着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牙齿磨得咯咯响。
「玄龙陛下,紫阳王似乎不太高兴随朱某去做客啊?」朱天心头暗爽,仍不忘调侃。
玄易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拍朱天肩膀,笑里藏刀。「朕向来最疼这个宝贝弟弟,从不让他受半点委届,连远门也没让他出过。此番出使句屏,还要有劳句屏皇多多照拂。」
「那是当然。」朱天同样皮笑肉不笑,等玄晋到了他手里,搓圆捏扁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两人相对假笑,暗中较劲。
玄晋直等到气闷,总算听到大军吹起启程号角,他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钻进早已等候在旁的驾辇里,呼地甩上帘帐,将朱天那张得意的笑脸隔绝在视线之外。
车轮辚辚,万蹄纷沓,扬起漫天黄尘,遮住了朱天诸人逐渐远离的背影。
◇
玄晋仰面八叉躺在宽敞得吓人的车厢里,听着身下车轮转动,闭目养起神来。
给玄易软硬兼施逼着去句屏,他昨夜越想越窝囊,一宿都没睡好觉,此刻被车厢一颠簸,倦意便不受控制腾起。
将睡未睡之际,隐约感觉到有人掀帘而入,料想除了朱天那色胚,没人敢擅入车厢,他眼皮也不睁,没好气地道:「出去!」
「紫阳王爷好大的脾气!」朱天啧啧有声,往玄晋身畔一坐,就去扯玄晋脸上的纱布,揶揄道:「我到底该叫你玄晋还是李冲呢?」
话已经挑明到这分上,玄晋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三两下扯落纱布,怒视朱天。
「姓朱的,你少得意。我只是去句屏做客三个月,你敢乱来,我就让皇兄踏平句屏。」
朱天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表情,随即大笑。这个草包王爷已成他砧板上的肉,还在嘴硬。
「我就偏要乱来,你如今又能把我怎么样?」他目光瞟向玄晋下半身,意有所指。没等对方反应,一个饿虎扑食,将玄晋按倒在身下,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剥衣裳。
玄晋惊怒交加,便待喊车外的玄龙骑兵来救驾。刚张嘴,朱天已知他心意,在玄晋耳边低笑道:「原来你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办事。嘿,要不要我替你多喊几个人进来一起找乐子?」
「下流无耻。」玄晋气得直哆嗦,却打消了求救的念头。万一朱天这厚颜无耻的色胚真的在玄龙骑兵面前对他上下其手,他这辈子也没脸再回玄龙了。
可要他就这样屈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玄晋愤而反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反客为主。他那几招花拳绣腿哪里是朱天对手,没几个回合,便被朱天一个手肘顶住了咽喉,直喘粗气。
「你就省点力气吧,待会儿有你累的。」朱天同情地瞅着他,手却抓住玄晋胯下要害揉弄起来,邪笑道:「紫阳王爷,你也别再忍了。你看,我才摸你两下,你就硬了,真够淫荡的。」
玄晋知道自己落到这色胚手里,被吞剥入肚是迟早的事,也认清楚自己和朱天武功相差悬殊,再斗也是白费力气,他也就放弃了挣扎,嘴头上却仍是不肯退让:「老子是个正常男人,被你摸来摸去,能不硬么?我又没摸你,你自己居然也能发起情来,你才是天下第一的淫荡下流胚子。」
朱天不怒反笑,这个玄晋言语粗鲁头脑简单,说是个王爷实在不像,不过这性子还真是合他的脾胃。
「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大淫魔,所以你就乖乖被我压吧!」他低头轻咬着玄晋的嘴唇,手底也没闲着,将两人衣服剥了个干净。
「混帐!唔……你等着、唔……等着瞧!王八蛋……嗯嗯……」
玄晋一连串的咒骂威胁,在朱天的攻势下最终全变成了断续呻吟,间或几下剧烈喘息,均被不绝的车轮滚动声盖过。
◇
日当正午,朱天一行车马已远离玄龙都城,行至大片密林前,在凤羽的安排下歇脚造饭。
米饭香味顺着布帘缝隙钻进车厢内,已然激战半天的朱天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玄晋,随手捞起衣物往身上一披,下了车。
「你!」玄晋盯着朱天身后摇晃放落的车帘,脸色发青,这个猪头,居然衣冠不整就大摇大摆下车去了,不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他俩的关系么?
如果还有半点力气,他绝对会把朱天给拖回来,可被朱天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他如今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又酸又痛,丝毫不想动弹,尤其下半身,几乎麻木。
不过这回虽然战况激烈,却没再经历初次那种剧痛,全赖朱天事先备下的一盒润滑膏药,又做足了前戏,着实让玄晋少吃许多苦头。而且朱天的床上功夫也相当不错,令玄晋尽兴宣泄了几次。
这姓朱的,总算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玄晋喘着气自我安慰,试图努力说服自己。就当换换口味吧,做惯了主动的那方,偶尔让别人伺候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姓朱的好歹也是大国皇帝,不算辱没了自己。更何况此番他是奉命出使句屏,要换那白浪盐场七年的开采权,才不得不忍辱负重、为国捐躯啊!
玄晋为自己暗掬一把辛酸泪,心里终是舒坦了些,这时便觉饥肠辕辕,闻到车厢外越来越浓的饭菜香味,哪还忍得住,暗忖朱天那家伙肯定在外面大快朵颐,却把他晾在一边,不由提高声音怒道:「姓朱的,你想饿死本王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朱天和几人喷笑出声。不一会脚步渐近,一人端着盘热腾腾的饭菜还有壶酒水,踏进车内,却是个面目秀美的黄衣少年。
玄晋此刻早对凤羽没了兴致,反而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当初这少年害他起了点意思,他也不至于惹上朱天这大麻烦。他瞪着眼前的扫把星,「本王叫的又不是你,出去!」
凤羽见玄晋赤身裸体,还偏要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忍笑放下饭菜,道:「凤羽是奉师尊之命来服侍紫阳王爷您用膳的。」也不管玄晋乐不乐意,一口口往玄晋嘴里喂起饭菜来。
玄晋无奈,也确实饿得狠了,将食物一卷而空,连打几个饱嗝,打发凤羽下了马车。等了一阵,仍不见朱天回来,他百无聊赖,索性闭目打起盹来。
◇
众人饱餐过后休憩够了,上马启程。
朱天返回车厢,就见玄晋仰躺着睡得正香,还时而轻磨两下牙齿。
真像头吃饱喝足后的大懒猫。朱天好笑,在玄晋身边坐了下来,得意地数起自己先前在玄晋身上留下的众多吻痕,准备等玄晋醒来,好好取笑他一番,忽听玄晋低骂道:「混蛋,你干什么?」
「怎么吃饱睡醒就骂人?」朱天不悦地抬眼,这才发现玄晋双目仍闭得紧紧的,原来是在说梦话。
「姓朱的,去死吧!早晚叫你那玩意儿烂掉!哼哼……」睡梦中的人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场景,满脸得意洋洋,倏地缩了缩肩膀,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冻着了吧?」看着玄晋赤裸肌肤上激起的无数寒粒,朱天唯有摇头叹气的分,拎起角落里一条虎皮毯子给玄晋盖上。
玄晋依旧未醒,身体却本能地在虎皮下蜷成一团,原本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鼻息平缓悠长,不再梦呓。
朱天瞧着玄晋熟睡时俊美的面庞,竟出了神。
这紫阳王睡实了,倒是一派雍容正气,像个大国皇族,偏生醒时就全变了样,十足个草包。
也真不知道玄龙皇室怎么教导子弟的?他耸肩,继而一乐——也幸亏玄晋草包一个,要是有玄易十分之一的心机,他哪还吃得住玄晋。
有这么个家伙待在身边,他今后的日子势必有趣多了。朱天暗笑,和衣往玄晋身旁一躺,闭目假寐。
车厢稳稳地行进着,朱天将睡未睡之际,蓦然听见玄晋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天,你待我真好……」
嗯?在叫谁?朱天狐疑地睁眸。玄晋睡得沉沉的,唯有嘴角微扬,神情出奇地温柔。
朱天顿时黑了脸。就凭这小子现在的表情,绝对不会是在叫他!莫非是阿甜?还是阿恬?管她哪个,十有八九是这小子的心上人。
那些卷宗上,可不曾提到过好色荒淫的紫阳王爷还有个意中人。
◇
「唔嗯……」玄晋一场好觉,打着呵欠醒来。身体仍随马车摇摇晃晃的,睁眼,一团漆黑。
「黑灯瞎火的也不睡觉,赶什么路?急着投胎啊!」他悻悻嘟哝,侧过身,却猛地吓了一大跳。
朱天就躺在他身边,双眼濯濯发亮,在黑暗中看着他。
玄晋只觉自己像只被大蛇盯住的青蛙,浑身不自在,佯作镇定道:「看什么?」
朱天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点亮车厢内的羊皮灯,扯开嘴角,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从里到外我摸都摸遍了,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没等气结的玄晋发飙,他突然脸色一沉,道:「说!那个阿甜是谁?」
「什么阿甜阿咸的?」玄晋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醋味,莫名其妙。
还在跟他装蒜啊!朱天暗自磨牙,转念却露出个邪气笑容,叫玄晋打了个寒战。
「你不认识?啊,莫非你叫的是我?被我弄得很舒服,连做梦都在想我吧,哈哈!」
朱天腾身压住玄晋,故意学那些青楼女子的嗲声嗲气,捏着嗓子道:「阿天,阿天,你待我真好……」
看到一个比他还高大威武的男人趴在他身上学女人撒娇,玄晋脸部抽筋,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忍无可忍,一拳挥出。「少来恶心人!」
「啪!」朱天竟未躲避,脸颊上即刻多了团瘀青。
痛快!玄晋甩着发麻的拳头得意地想,但看见男人慢慢眯起的危险眼神,他就后悔了。
「我出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是你反应太慢,没躲开……」他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
朱天仍是居高临下盯着玄晋不吭声,直看得玄晋心底发毛,才嘿嘿一笑:「看来你休息了半天,体力恢复得不错么!既然你这么有精神,喜欢动手,那我就再陪你多活动活动。」
「你!你!还想来?」玄晋惊得下颌都快掉了。白天激战了半天,他的腰骨到现在还酸着呢。这姓朱的,居然又开始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