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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沉吟片刻道:“那我和你一同去罢!”
“别!”常羲又撒了一通谎言,把帝俊给糊弄住了,让他乖乖待丹穴山,她去去就回,说完领着纤阿急匆匆走了。
帝俊表面上是听了她的话,然则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一千年了还未见常羲这般急躁过,揣测定内有隐情,知情不揭实乃愚蠢。他招来鸿鹄与他一道跟随常羲。
常羲毕竟只是妖身凡体,加之急切躁躁,就没太注意被神跟踪。和纤阿飞行数个时辰,来到天狗老巢阴山。阴山上没有石头,构树遮天蔽日,浊浴水从这里发源,向南流入蕃泽。凫葵浮在水面,大朵的花盛开,水中有许多五彩斑斓的贝壳,从高处看去,这条河chuang竟闪着各色光斑,美不胜收。
天狗的巢穴便在河水附近。常羲和纤阿落下地,逶迤而行。从远处看去,她俩身形相似,年纪相仿,真真像极了一胎多胞的姐妹。
常羲问:“可还认得吞了月亮的天狗模样?”
纤阿点头道:“它的额间有一块黑色花纹。”
常羲思索片刻,从乾坤墟里取出一件法器,是只海螺。她命纤阿堵上耳朵,对着海螺一阵猛吹。顿时大风骤起,山林回荡螺声,声音并不刺耳,但宏大如惊涛骇浪,夹着凄婉之意,听者勾起心中最悲痛的回忆,无不动容落泪。
鸿鹄中招,想起那悲痛往事,凤凰目中含泪,伤心欲绝。帝俊不知所谓拍了拍他,将他拍醒。他立即封了听觉,好奇看向帝俊,见他并无异常。涅槃后的帝俊本无任何伤心回忆,这海螺声自然无效。
只听到尖锐“猫猫”叫声,数条天狗从巢穴里蜂拥而出。常羲眼尖,其中一条额头正有一块黑色花纹,映着雪白的头,好生显眼。常羲觉得这条天狗有些眼熟,来不及多想,对纤阿使个眼色,纤阿抛出一条银白长绫,将天狗缚住。
第十四章 收天狗,救月蟾(3)
天狗沉浸在悲伤中,泪如雨下,叫声凄厉,被白绫束缚也未见反抗。常羲稍稍安心,纤阿动了动将天狗拉到两人跟前。天狗形似野猫,个头却是野猫数倍。常羲一边吹螺一边探向它的肚子,刚摸上它的肚子,天狗忽然张开大口,在常羲手臂上落下一排利齿,她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螺声停了,天狗们自然停止了哭泣,明白被这两个女子戏耍,将她们团团围住,而那吞了月亮的天狗则纵身一跃,跳进了山林。天狗们道行都不弱,平时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谁,现今被常羲一闹,个个红了眼,呲牙裂嘴似要生吞活剥了这一仙一妖。
“您去追它,这里我来应付。”纤阿的白绫舞的密不透风,可她毕竟才两千年修为,对付数头天狗实在勉强。
鸿鹄从天而降,常羲心中咯噔一声,霎时明白帝俊肯定也来了,不喜反忧。有了鸿鹄助阵,常羲从天狗围攻中脱身而出,拉了纤阿手腕,说道:“鸿鹄兄弟,天狗全交给你啦!”
接着两个女子不管不顾的跑了,气得鸿鹄差点吐血。
她们向着黑纹天狗方向飞去,只见丛林间黑影闪动,它灵活钻于树林草丛,一时竟找不到了。身后传来声响,纤阿长绫已动,将个甚么物件束缚住,往面前一摔。低头一看,裹得像蚕蛹的人不是帝俊又是哪个,纤阿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常羲跑过去把白绫解开,低头心虚不敢言语,手臂忽然一痛,原是帝俊扯着在捋她袖子。血染红了半幅袖子,手臂更是皮开肉绽。帝俊手重,常羲痛得抖了一下。
“知道疼了?”帝俊阴阳怪气讥讽,心中却极不爽利,像是被一只手发狠揉着。他想用仙术帮她止血,可刚才轻易就被纤阿缚了,又狠摔一跤,看来仙术是又不管用了。只得撕开内里衣袍,帮常羲裹住伤臂。
“你追那天狗所谓何事?总不至于天狗是你姐妹的老母罢?”常羲心里默念帝俊千万别提,可帝俊偏偏问了。
“此事说来话长。”
“不急,神仙最多的就是时间。”
说话间,潜伏在树林的天狗突然狂性大发,见风则长,状如小山丘,扑向帝俊,张开利齿一口咬下。逃已是来不及,常羲急中生智,将两人化作丸子,在天狗口中滴溜溜一转,还未碰着利齿,就已滚下了食道。
纤阿躲在一旁,吓得魂不附体。这天狗不光吞了月亮,还把两位上神给吞了。真真是……流年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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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中没有纤阿的描述,在淮南子中有关于她的描写,说她是替月驾车的仙子。那么和日月之神羲和应当有点关系。所以她出现在了这个故事里。
第十四章 收天狗,救月蟾(4)
常羲与帝俊滚到天狗肚子里,一路本漆黑,到了肚子里反倒亮堂了许多。常羲一瞧,通体发光的不是阿月又是哪个。顿时安心了许多。要是月蟾死了,叫她从哪里再找个月亮。
月蟾通体雪白,晶莹可爱,见到常羲,直往怀里蹭。帝俊瞧着好奇,“天狗肚里怎么还有一只蟾蜍。是你熟人?”
“天下蟾蜍一家亲嘛!”常羲干笑两声,复又道:“师父不觉得这只天狗甚是眼熟?”
帝俊双手拢袖,想了半日,常羲终于忍不住提醒,“两百年前,阴山河畔,师父顺手牵走沐浴的幼崽,之后得了失心疯的那只天狗,额头不是也有块黑色斑纹么?”
“原来是它!”虽然朱雀生拖死拽从帝俊怀里把天狗幼崽抱回去物归原主,无奈那只天狗已疯,见物就咬,不在阴山已久。
“你寻它做什么?”
正所谓说了一句谎言,便要用无数句谎言来圆它。此刻常羲又得用其他谎言补救。
她那方在酝酿谎言,帝俊这方感觉脖子凉凉,猛回头见到张红眼长舌奇丑无比的脸。
“鬼啊!”一声到了嗓子眼的惊呼生生被他压下。
那只小鬼咧开嘴,笑得阴森,缓缓爬上他的背。
身为上神要稳住嗳!
小鬼突然张开嘴,“咔嚓”一声笑,在万籁俱寂的天狗肚里实在惊悚,肩膀被谁一拍,帝俊终于招架不住,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抱住常義,奈何常義身单力薄,扑一扑就倒了。
“师父为甚这般热情?”常義笑米米望着他,他青白着一张脸,却不肯说话,常義瞅了眼挂在帝俊身后的小鬼,食指拇指并拢一捏,提着它丢远了些,“不过是被天狗吃下死掉的灵魂。”顿了顿,看着帝俊还未恢复的脸色,常義偷笑道:“莫非,师父怕鬼?”
“我怕甚么鬼!”帝俊目光乱飞,不敢与常羲对视。
“我想也是!”常義歪歪头,露出羞涩的表情,“那么师父其实是在非礼我咯!”
帝俊纠结万分,如若说怕鬼,太丢人,如若承认在天狗肚子里做出非礼之事,又似乎太禽|兽。
不过他本就名声在外,禽|兽也比丢脸强,于是故意恶声恶气,一只手挑起常羲下巴,做风|流状,“本皇就是非礼你!”
月蟾跳到角落捂住眼睛,又悄悄透过蹼缝偷看。在一片旖旎月光中,帝俊一手撑地,一手挑着她的下巴,她被半压在他身下,极其暧|昧。此刻敌不动我不动,常義一双眼睛荡秋水,双腮饱满脸红红,帝俊内心颇为纠结,非礼实在不擅长,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撑得手有些僵硬,干脆爬起来罢。
甫要起身,常義目中精光一闪,讥笑道:“果然是怕鬼!”
竟敢挑衅他!高傲的王者,最厌恶之事就是被挑衅!帝俊胸中燃起无名火,一把扣紧常義的肩膀,照着她的唇咬了下去。她觉得唇上一痛,接着湿润温暖的气息袭来,他的舌蛮横闯入她的口中,与她舌头纠缠,她逃不开,躲不掉,仿佛饮了一口芬芳的烈酒,烧得头晕目眩。她曾骗过帝俊数次亲吻,却没有哪次如此番这般令人神志游离。
他的唇游移到她细长的脖子,轻轻咬上一口,仍意犹未尽,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转上两圈,只觉得身下的躯体一僵。
第十四章 收天狗,救月蟾(5)
常義不该低估了帝俊,他行起禽|兽之事是如此顺风顺水,得心应手。她突然有些紧张,果然认真起来她就败下阵来。
帝俊亲吻得一派热烈,忽感觉有些异样,余光中似有一双大眼盯着他们。猛扭头一瞧,自己和常義被小鬼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挤在一处认真观摩。其中有个头捧在怀里的小鬼,还细心用衣袖擦掉流出来的口水。
恐惧如斯,帝俊脸色苍白,拂袖发出石破天惊一喝,“全给我走开!”
在冲天火光与刺鼻臭味间,常義跌了出去,耳边是 ;“哗啦啦”的水声,仔细一瞧,已到了外面。天狗被劈成两半,烧成两团火焰。帝俊也掉入河里,大水一冲,向着瀑布跌去。常義慌忙去拉,却忘了那是一条伤臂,帝俊没捞着,背后却被乱石一撞,钻心的痛楚袭来,她亦被冲下瀑布。
等冲到平缓水域,常義从河里爬起来,见到帝俊漂浮在水面,像是已经昏了。天色已暗,星星布满天幕,唯独缺了月亮。经过一番折腾,也不知月蟾去了何处,可不要也被烧了!常義费力将帝俊从水里捞出来,用法术搬他到附近山洞,临走前施法设了个保护阵,然后急匆匆去寻月蟾。
寻了半刻,见树林有光,跑去一瞧,月蟾正停在枝头掉眼泪。它每天只是循规蹈矩在高空走一遭,汤谷禺谷两点一线,何曾经过这般惊悚之事,自然是吓得哭了。常義心软,正要走去安慰,另外一边也传来脚步声,原来是纤阿找来了,双眼红红似乎哭过,而鸿鹄跟在她身后,几次想拉住她衣袖。
纤阿见到常羲,眼前一亮,对鸿鹄避之唯恐不及,飞速跑到常羲跟前,“仙……”
常羲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跃上枝头,把月蟾抱下来,细心替它擦掉眼泪,“瞧你把眼睛都哭肿了,很是难看。”
纤阿在旁边嗫嚅道:“它眼睛本来就是这样的。”
常羲清咳一声,“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本来就长得丑,而是,嗯,喜感!”
阿月嘴一撇,哭得更大声了。
纤阿心道:仙上好坏,每次都杀人于无形。
常羲把月蟾塞给纤阿,叫她回谷。鸿鹄听说帝俊没事,还恢复了神力,方才放心,提出夜深露重,让纤阿一个姑娘家赶路太危险。常羲想想有理,不愿再出纰漏,便顺水推舟,让鸿鹄送纤阿一程。鸿鹄自然乐不可支,纤阿苦着一张脸,又不敢违抗常羲,只得抱着月蟾和鸿鹄走了。
常羲回到刚才的山洞,发现布下的封印被破,帝俊已不知所踪。
注:
纤阿(ē):望舒,神话传说中为月驾车的女神,又名纤阿。《淮南子》曰:月御曰望舒,亦曰纤阿。
天狗:《西山经》阴山有兽焉,其状如貍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榴榴,可以御凶。
第十五章 昆仑虚,神仙会(1)
封印是从内部破开,应是帝俊所为。他那般怕鬼,那些冤死生灵在阴山游荡,只怕他会吓得胆裂魂飞。
常羲掐了段藤子,化作一笼萤火,提着去寻帝俊。按理说他不会走远,可寻了大半夜,居然没看到个影子。常羲想起十万年前风皇失踪之事,突然慌了神。下半夜降了场雨,细雨如烟,寒气顺着风扑来,混着泥土的气味儿。她沾了一身烟雨,却停不下脚步。
常羲身心疲惫,顺着水流往上,心中充盈各种情愫,害怕,担心,后悔,懊恼,难过……她不该把师父丢在洞府,他会害怕呀!他到底去了哪里?
慢慢的东方泛白,万丈光芒洒下地面,浊浴水又泛起七彩光芒,河水边的露珠滚动,跌入草里,寻不着痕迹。
飞上瀑布,常羲眼睛一亮,那个坐在河边之神正是寻了一|夜的帝俊。他低着头,未束的长发瀑布般垂在身侧,挡住了半张脸。由于昨天在水中滚打过,他身上的衣袍被贝壳割裂成一片片一丝丝,审美远超出六界之外。
“师父!”常羲唤他一声,奔了过去。
帝俊抬起头,脸稍显憔悴,双眼红肿,看到常羲微微一怔,旋即跳起来一把搂住了她。他的下巴搁在常羲头顶,声音喑哑,闷闷的说道,“我以为,你被我……烧死了!”
常羲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