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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羲感觉到他的变化,不由静静站在一旁看他发威。刚才射土蝼那一箭,应也是他所为罢!
箭“嗖”的射出,气势如虹,碰到凿齿的皮,弹开,软趴趴掉在地上。常羲一个趔趄。
“失误失误。”男子不以为耻,嬉笑着摇头晃脑,紧接着连发数箭,每一箭却是连擦伤都不曾留下,就落到了地上。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常羲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会产生他很厉害的错觉。
“莫怕莫怕。”男子却推开她,单脚往凿齿那边跳去,边跳边说:“小娘子你已经把凿齿给制住了,不肖怕,让我来解决了它!”
常羲眉头一皱,“你给我回来!”
他跳到凿齿面前,叉腰仰天大笑,一脚踩在巨人的头颅上,“你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凿齿一巴掌拍下,顷刻间他已化为了凿齿掌下的泥。
原来凿齿早已摆脱了藤蔓,就等着关键一击。它爬起来,挑衅的向着常羲笑,捏紧矛盾大踏步走来。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变成了脚下泥,常羲心中有些抑郁,要继续打,对她没甚好处,要逃走她还是有些气力的。
正打算撤退,地上突然刮起了风,风卷着草叶形成漩涡,山坡上出现许多这般大大小小的旋风,起初是弱小的,然后风力越来越强。常羲跑了没两步,忽感觉后脑勺一痛,双眼发黑晕死在地上。
凿齿见状大喜,步履更快。旋风叮着地面飞行,刚才落在地上的箭刹那间四面八方飞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插入凿齿的身体,纵使它皮若金刚,也抵不住这般神力。它被插成了个马蜂窝,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箭再齐齐抽出,血浇了一地。
风刮着树叶组成人形,那刚才被拍扁的男子从草叶中缓步走了出来,面上再无嬉笑之色,英气十足的脸上满是浩然正气。他走到凿齿身边,冷声道:“你杀了我师父,我说过,早晚会杀掉你!少女的香气,土蝼的血,我便知道你一定会被吸引。”
他俯首捡起常羲的剑,狠狠砍了下去。凿齿那颗丑陋的头掉在地上,眼珠子仍然瞪得大大,似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断裂的颈部冒出许多黑不隆冬的虫子,他一剑刺在虫子身上,它们立即化成一滩黑水。
他念了个诀,弄干净剑身。回首望着躺在草地上的常羲,本来枯萎的花朵再度盛开,她白净的小脸映着重重花影显出生动的颜色。他摘下一朵花,簪在她耳边,蹲下来抱着膝盖看了半日。
远处帝俊踩着云彩而来。男子望望天,散成一堆树叶落在草地上,消失得无声无息。
注:
天吴:《大荒东经》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名曰天吴。
凿齿:《海外南经》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在昆仑虚东。羿持弓矢,凿齿持盾。一曰戈。
第十七章 华胥梦,八方岩(1)
仙岛上升腾起浓浓的雾气,若隐若现的山峰显得更加翠绿,叶尖儿吸饱水汽,沉沉地坠着。海水微微起澜,一神踏水而来,脚下步步生莲。
“师父。”羲和站在岸边,对风皇挥手,“东海的文鳐仙子刚来过,可惜没碰着师父,似乎颇为遗憾。”
风皇行至羲和面前,眉宇间一片平静之态,“哪个文鳐仙子?”
羲和顺势挽住风皇的胳膊,“自然是百年前我救的那条文鳐鱼,百年来常游到汤谷,却盯着师父多些,莫非师父忘记了?她现已成仙,送了我这两串东珠。可是这东珠干嘛要串起来,上面还搭了个钩子。”
风皇就着羲和的手一瞧,笑道:“羲儿,这是一对耳坠。”
“何谓耳坠?”
风皇看着羲和的耳朵,耳珠那般小巧圆润,耳边还有细碎的发,看起来像是小绒毛。他匆匆移开视线。
风皇告诉她,需要打过耳洞,才能戴上它。
“那师父就替我穿耳洞罢!”她撒娇的拽拽风皇的手臂。
“可是会有些痛。羲儿不是最怕痛么?”
羲和盯着那对漂亮的东珠坠子,又搓了搓耳垂,犹豫道:“我且想想。”
月上柳梢头,惊起几只燕雀。羲和摸进风皇的洞府,她拢了拢鬓发,指着一侧的耳朵道:“师父,我想戴上耳坠。”
风皇的手轻轻捏上她的耳垂,她觉得有些痒,咬咬牙忍住。他离她那般近,呼吸轻轻扫在她的耳畔,她突然觉得心跳得有些快,不知是为了将要到来的肉痛,还是其他。
细碎的光芒穿过她的耳垂时,那般迅速,一颗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沾在风皇的指头上。他拿起帕子,吸掉这颗血珠。
穿耳洞时没有预料中的痛,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心尖尖上像是有蚂蚁在啃着,令她发软发麻。
六颗圆润皎洁的东珠挂在她的耳上,耳垂方开始火辣辣地痛,她下意识捂住另外一侧的耳朵。风皇停了手,含笑注视着她,鬓发如墨,肌肤赛雪,低头雅致,抬头风情,配着那浑圆的六颗东珠耳坠,仿佛世间之美就该如此。
羲和抬眸,撞入风皇凝视她的目光之中,她道:“文鳐说,女子都会记住第一个让她肉痛的男人。所以穿了这个耳洞,以后不管我是迷了路,失了忆,还是丢了魂,也都不会忘记师父,对不对?”
风皇骤然回神,微微侧过脸去,腮上有些不自然的红,羲和暗想道他莫非是害羞,可她的话也没甚不妥当,这未免红得有点莫名其妙。
“莫非是因着这个,羲儿才让为师穿耳洞?”
羲和忙不迭点点头。
片刻风皇道:“就穿这一边罢。另外一边,留待下次。”
羲和本就怕痛,此刻更是如得了特赦一般,跑回自己的洞中。风皇捡起石桌上的手帕,沾了丹砂,细细描上图案,那颗血珠变成了一枚飘零的花瓣。他看着手帕,猛然双眼一闭,颇有痛苦之色,口中呢喃道:“羲儿,羲儿。”
第十七章 华胥梦,八方岩(2)
常羲遽然惊醒,才发现是梦。她自然而然摸了摸耳垂,两颗耳珠完好无损,此刻她是蟾蜍常羲,而不是上神羲和。风皇只给羲和穿了一只耳朵,而另外一侧的耳洞,风皇也再没给她穿过。
只是那六颗东珠变成了五颗,但她却不记得何时遗落了一颗,颇为遗憾。
正在恍惚之际,身边传来两声咳嗽,常羲方才知晓外面已经大亮,她不知何时躺在帝俊榻上睡了一|夜。常羲嬉笑两声,却见帝俊面色颇为不善。
“呔,蟾蜍,你可知错?”帝俊端着个架子,气势汹汹。昨日他绕着昆仑飞了半日方才寻着她,她居然没心没肺的在花海里死睡。
常羲料想定是帝俊追去昆仑东,将她救回,心情大好,于是笑脸盈盈执了帝俊的手道:“师父消消气。”
帝俊见她丝毫不胆怯,心想自己平日是太过和颜悦色,威严不足,连只蟾蜍都不怕他,颜面何存?他更是不快,把手猛然一抽,道:“偷偷随我上昆仑,随便说了两句就生气,蟾蜍,你这是皮痒!”
“那师父要怎样才肯原谅羲儿?”常羲眨巴眨巴眼睛。
帝俊移开视线,认真掂量,他要怎么才能重塑威严。思索半日,他打定主意眉头上扬,道:“你给我打水沐浴,不准用法术,一桶桶挑来。”
“嗳?”常羲不知他打什么主意,竟不准她用法术。走到外面找到一处清泉,她卷起袖子看着自己的细小胳膊叹口气,变化了两个桶一根扁担,挑了两桶水过去。她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累得快趴下了,才将将把浴桶盛满。
在挑最后一担水时,常羲远远瞧见有两个女子在屋外鬼鬼祟祟。她放下水桶,隐了身形,溜到墙角。这两个女仙缩在墙根,听墙角听得欢快,像极了梧桐宫温泉池那偷了两颗金豆子的土鳖。
“你是说,帝俊正在里面沐浴?”
“我亲眼所见,他的贴身侍婢早上打了好多次水,定是沐浴无疑。”
“我们是化成鸟儿无意中闯进去,还是变成其他什么动物?”
“还是装作送仙露吧!好歹是个人形。”
“也是,万一正好让帝俊上神看中了呢。”
说做便做,二女仙手中化出托盘,白玉杯中盛满琥珀色仙露,抬手就要推开大门。常羲早一步跨门而入,帝俊一脸错愕半解衣裳,突然见常羲神色阴郁迎面扑来,将他按倒在浴桶中。
“王,大白天的不要乱来!”常羲的声音跟渗了蜜一般,帝俊打了个哆嗦。
刚刚推门而入的两个女仙同时顿住了脚,目光往里面一扫,只见帝俊抱着一个女子浴桶水底翻红浪。
“砰砰砰”浴桶同时迸裂掉好几片木块,水哗啦啦往外流。
“不愧是帝俊仙上!桶都坏了!小仙只怕承受不住这般折腾……”两位女仙面红耳赤,脚步踉跄的跑了。
见保住了帝俊的桢洁,常羲呼出一口气。抬眼一瞧,正和帝俊眼观眼,鼻观鼻。
“蟾蜍,你……”帝俊一张俊脸憋得通红,语无伦次,胸腔的那颗心脏跳动速度快得失常。
常羲记得涅槃前帝俊可是豪迈得紧,还邀请她观摩春宫,不想涅槃后这般容易害羞。
劲瘦的腰身,*的胸膛,飞窜的温度,亲密无间的相偎相依,眼前又是自己心爱之神,说不动情太虚伪。她反正是金刚面皮的女色|魔,只对着帝俊耍流|氓,便伸出舌头,小心的在他胸口肌肤舔了一下。
头顶上呼吸猛然加深,搂着她的手臂收紧。常羲的手指小心爬上他的锁骨,帝俊想要阻止却抽不出手,慌忙中一口咬住她的手指。
柔软的手指含入口中,两人皆是一愣。
鸿鹄推开半掩的门扉,“王,西王母请……”
看到此情此景,他吞下后半句话,默默转身把要进来的朱雀,青鸾挡在外面,“走了走了,屋里很暗,我其实甚么都没看见,不知道王和常羲在双修……”
临走前不忘贴心把门合上。
浴桶的承受力终于到了极限,在一声巨响中四分五裂。
没走多远的三只鸟儿同时抖了抖身躯,王真的好生猛!好狂野!
第十七章 华胥梦,八方岩(3)
因为早上的事,常羲被帝俊罚禁闭,锁在房内由孔雀看管。
金蝉脱壳这事儿常羲没少做过,她唱了几句安魂歌,孔雀就被歌声迷住了心智,睡死过去。常羲再掐了根树枝化作自己的模样跪在屋里,真身变化成一个男子,凭着记忆跑到八方山岩,还好比赛刚刚开始,不算错过。西王母拿出丹药来,说是胜利者的奖品。常羲去得晚了些,没听到丹药的用处。扭头瞧见太昊也在,能让太昊都感兴趣的丹药,想来自有它的妙处。
女娲说得不错,那八方山岩着实难爬,化去所有仙力的仙人们甚至不如人类,爬了没几步就纷纷往下落,栽在赤水里。偶尔有几个爬上一半的,摔下来时更是凄惨。
常羲寻着个角落,抓了桌上的瓜果边看热闹边啃,籽儿吐得跟小飞镖一样欢脱。
“这位兄台,你吐到我身上了嗳。”
常羲扭头一瞧,差点把瓜果抛到来人的脸上。这不是被巨人拍扁的松树精么?怎地好端端站在她身边?
“我脸上有东西?兄台怎盯我盯得这般热切?”男子用衣袖擦了擦脸。
常羲左看右看,他横竖不是鬼魂。
男子长叹一声,大剌剌坐到常羲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晓自己长得好看,委实招蜂引蝶了一些。但没料到这蜂儿蝶儿中还有雄的。承蒙兄台抬爱,但在下只喜欢姑娘,对男子,咳咳,实在是没那爱好。”
常羲暗忖,瞧瞧这德行,定是那悬崖边的松树精了。没想他还活着,她确实惊讶得紧。
“松树精”拿了瓜果吃,常羲想打发了他,便道:“兄台可也要参加攀爬活动?怎地不去比试比试?”
“还不是时候,等他们所有神仙全掉下来,我再去得个第一,轰动全场岂不妙哉!”“松树精”越说越激动,手势也愈加夸张。
常羲正准备奚落他一番,身后已然传来一声嗤笑。只见两个男神仙站在他们身后,发出嘲笑声的便是其中一个鹰钩鼻的神。
“哪来的山野小仙,仙力没几分,口气倒是蛮大!”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