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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见荆天明弓步不动,使出一招“指南车”刺向大黑,大哥无可闪躲,忙抛下项羽掷出双斧来救。
双斧倏地飞至荆天明左后,荆天明收回弓步,青霜剑向后划个半圆一抹,双斧纷纷落地,但只缓得这么一缓,大黑窘境已解,又与三花一同扑到,二白狠劲陡发竟以双手再战,变成了三人围攻荆天明。
四人打得密不透风,远超过项羽之所能及,只好在旁空舞宝刀,大声呼喝为荆天明助阵而已。
黑白花三人虽惊讶眼前少年武艺居然如此精湛,不过三人心眼本粗,非但不退,反而杀红了眼,这时大黑呼啸一声,兄妹三人同使一招“驴鸣狗吠”,大黑双斧砍向脑门,三花单斧直击下阴,二白手中双斧本应劈入荆天明前胸,奈何手中没了兵器,索性飞身两手作爪向荆天明扑上。
三人互相配合齐向荆天明攻去,斧声虎虎,荆天明单足立地,左腿屈膝在身前提起,使出“右削举腿架剑”,青霜剑逼走大黑,左腿同时径踢三花手腕,三花闷喊一声,虎口巨震,便握不住板斧,但此同时二白状似疯犬扑来,荆天明右手剑挡格大黑,左腿踢翻三花板斧,已经无暇抵御。
荆天明眼见二白面目狰狞,双眼猩红地扑来,只得伸出左手冒险点向二白胸前缺盆穴。
荆天明气运左手,力贯中指,只听得二白一声惨叫,脸颊惨白,登时动弹不得摔落在地。大黑、三花两人哪曾见过点穴功夫,眼见二白状似泥塑,连忙抢上护在二白身前,情急不已地想要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下别说黑白花三兄妹吃惊,荆天明心中也吓了一大跳,他心想:“端木姑姑明明没有教我,怎地我也会使?”
项羽指着荆天明,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大喊起来:“鬼!女鬼使的妖法!”阿月也插嘴问道:“臭包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妖法?又怎么不教我?”荆天明自己也百般疑惑,对于两人的询问,一句也答不上来。
只有刘毕头脑清醒,见黑白花三兄妹正自忙乱,忙大喊一声:“项羽、阿月、荆天明,还不快逃?”四人这才慌忙地一块儿逃走,奔出十余步,离了黑白花三人视线,项羽忽地站定说道:“等一下,大家别跑。”
刘毕、阿月哪里肯听,只是要跑、项羽拉住二人又道:“你们想呀,他们明明看见我们跑了,过一会儿定要来追。我们小孩儿脚短。长力又不足,八成会被追上,不如现在我们偷偷折返,从后窗翻进破庙躲起来、他们亲眼看见我们往这边跑了,便绝不会进破庙搜查,你们觉得如何?”
阿月本来处处跟项羽唱反调,不过这时自己小命重要,听项羽说得有理,便带着三人从破庙后窗蹑手蹑脚地翻了进去,四个人你推我挤,好不容易才全塞进了原本阿月用来养鸭子的神桌下头。
二白被荆天明点了穴道,一时三刻哪能动得了,大黑、三花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遑论能够解穴,但他兄妹三人自幼相依为命,二白既动不得,其余两人 哪会弃他离开?兄妹二人商量片刻,便一人一边抬了二白,走进破庙,坐了下来。
项羽使了小聪明,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四人躲在神桌底下,黑白花三兄妹就坐在破庙门内,双方仅有一破桌布相隔,四人既出不去,黑白花三人也不肯走,形成了对峙之势。
阿月心中火大在神桌下连使眼色,死瞪项羽、责怪他乱出主意,不过桌下昏暗,项羽全没瞧见,他愤慨之下居然伸出脚去踩项羽,不料这一脚没踩到项羽,却踩到了早已惊慌不定的小鸭子。
两只小鸭子“呱”地一声叫,便从桌布后头冲了出去,在破庙内四处乱窜,呱呱呱的声音由近只远、好似在破庙内绕着圈圈似的一声声传进了躲在桌下、生怕被发现的四人耳中。
过了一会儿,呱呱呱呱的声音越叫越急,便听得大黑喑哑的声音说道:“没想到这破庙里倒有鸭子,你抓这鸭子吃吗?”三花回道:“只可惜这两只鸭子太小,没什么肉,不过我想让二哥喝点肉汤也好。”
大黑又道:“那好,我去捡点枯枝生火,你就留在这儿,先把鸭子宰了拔毛。”三花咯咯发笑,温柔无比地对手中的黄毛小鸭说道:“乖乖,你别怕,我一把就扭断你的脖子,一丁点儿都不会痛喔。”大黑闻言哼了一声,也笑道:“三妹妹良心倒好,还怕鸭子疼呢。”三花冲着大哥回眸一笑,脸上神情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两人正说话,突然间神桌下桌布一晃,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刘毕。他一把从呆了的三花手中,夺下两只簌簌发抖的小鸭子,抱得紧紧的,喊道:“不准你们欺负弱小!”边说边跟小鸭子一起抖个不停。
荆天明三人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胆小如鼠的刘毕竟然会为了鸭子冲出去,事实上,连刘毕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只记得听见了三花阴惨惨的冷笑,自己心中越来越气愤越来越气愤。然后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三个杀人不眨眼的人面前,又是怎么夺下小鸭子抱在怀中,刘毕全都不清楚,但他心中有一股坚定的声音喊道:“绝不能恃强凌弱。”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刘毕既然出来,其余三人也陆续跟了出来。他们彼此互望一下,心中不约而同地都想到:“只要跟他们在一起,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
项羽拔刀,荆天明执剑、阿月抓紧刘毕往后退了一步。项羽说道:“我跟你拼了!”荆天明虽然没说话,眼中却紧紧地盯着大黑与三花手中双斧的一举一动。
“四个小鬼原来在这里,奶奶个熊,老子剁碎了你们。”大黑说着正要动手,一个青色身影突然闪进庙来,挡在两方之间。
三花怒问:“你是谁?”同时间荆天明却喜出望外地喊道:“端木姑姑!”来人正是端木蓉,她出城至野外采摘药草,眼见太阳将要西落,回城的路上听见刘毕喊叫,便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却撞见这般景象。
“我叫端木蓉,”端木蓉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动手欺负孩子?”大黑怒道:“他们伤了我兄弟,我要杀,又碍到你什么了?端木蓉……端木蓉……你就是那个有名的神医端木蓉吗?”
“大哥,跟她说这么多干嘛?”三花瞧端木蓉相貌秀美,远远超过自己,心中反感突生,骂道:“臭婆娘!多管闲事多吃屁,姑娘我宰了你。”便向端木蓉砍去。
端木蓉摔开采药的竹篮,从衣袖抽出那对半尺来长的铁筷子双手分持,与大黑、三花相抗。这铁筷子荆天明每日晚餐时分都在家中见到,却不知是端木蓉行走江湖随身携带的必备用品,一则无论何时何地遇上美食便能伸出老长筷子抢吃,二来她认穴精准,便在铁筷子前端各焊上一个小圆球当作打穴兵刃。
大黑、三花两人一身横练功夫,两人四斧或砍或劈,齐向端木蓉下手,端木蓉见两人凶狠,随即使出“饥火烧肠打穴法”来。
端木蓉首好医术、次重美食,对于武术一道了无兴致,加之每每练武更使她饥火中烧,当真是越练越没劲,一练就肚饿,但她深知在江湖行走诸多危险,便想出将穴道名称组成自己爱吃的菜名,来激励自己练习打穴,故此套武功招招皆是菜名,或取穴道名称,或取谐音拼制而成。
只见端木蓉舔舔嘴唇,一招“焦葱炊里脊”铁筷子分打大黑中焦、冲门、太吹(注)、三里、夹脊诸穴,大黑看她劲道虽弱来势却奇,他刚才亲眼目睹荆天明手指轻点,二弟随即软倒,这时哪肯让端木蓉碰到自己,随即用双斧护住连往后跃。
端木蓉见大黑退开,又使一招“上汤浇山鸡”,转追三花上星、汤谷、太浇(注)、承山、地机五穴,三花险险避过,旁边二白苦于穴道被点无法出手,却能讲话,便于三人对战之际每每出言指点,喝令大黑、三花左闪右避。
端木蓉几次出手均被二白叫破,灵机一动,喊道:“我先打死你这个假书生。”大黑、三花一惊,连忙来救,不过端木蓉攻向二白的乃是虚招,待三花靠近,忽地使一招“八仙醉海蜇”点向三花八风、灵仙(注)、孔最、小海、曲泽五穴,三花中计忙要回避,就慢了这么一点,转身时左手曲泽穴已被铁筷子点中,登时手筋麻软无力,连五指也无法抬起。
大黑狂怒,:“臭娘们,你使诈伤了我妹,老子非剥了你皮不可!”端木蓉摆摆手,笑道:“我看大家不要再打了。”
“怎么不要打?再拆五十招,你打不过我。”大黑说道。
“可不是嘛!”端木蓉说,“正因为我打不过你,所以才说不要打了。”大黑转头瞧了瞧委顿在地的二弟、无法执斧的三妹,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端木蓉见状忙道:“论武功,我打不过你。”
“可不是嘛。”大黑抢道。
端木蓉指指荆天明四人,又说:“不过我二人对战之际,这里四个人随便拿一个人出手,都能要了你弟妹的命,你说对不对?”大黑在心中一想,荆天明剑术精湛,确实难保弟妹安全,口气一软说道:“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端木蓉说道:“那好,我端木蓉说话算话,今后你兄妹三人或伤或病,无论我们是敌是友,我都救你们一命,当作是今日你手下留情之德,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大黑立即心动,他早就听过神医端木蓉能生死人而肉白骨,难的是她是否愿意出手相救,如以今日之阋,换得三兄妹日后得她医治,那还真是便宜了,他心意已定,嘴上却还逞强:“你先治好我二弟、三妹再说。”
“什么治不治的?他们是被点了穴道,我帮他们解开就好。”端木蓉笑了笑,伸手在三花身上一拍,她左手顿时活动如常,又走到二白身边蹲下,回头问荆天明,“你点了他什么穴?”
“缺盆穴吧。”荆天明答道。端木蓉依言在二白缺盆穴一点,却是毫无作用,她又连试五下都无法解开阻塞的穴道、端木蓉吃了一惊,暗想:“这孩子内力居然如此深厚,我变换了六种解穴方式都解不开。”他不禁回头注视着荆天明。
想这奇经八脉的功夫虽是端木蓉授与荆天明,但端木蓉练武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荆天明却是念兹在兹,所谓“水滴石穿,时到功成”,如今以内力高下而论,端木蓉早已远输苦练四年的荆天明了。
荆天明见她注视自己,只道端木蓉笑他点穴方法拙劣,又哪知端木蓉是赞自己内力深厚,惭愧地低下了头。
大黑见二弟依旧无法行动,心急不已,忙喊道:“你快帮他解开呀。”端木蓉拍拍罗裙站起,不说自己内力不够深解,反道:“不用解了,他被点穴有些时候了,两个时辰之**道自解,你无须担忧。”
“开什么玩笑?”大黑反嘴说道,“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开什么玩笑?”端木蓉如法炮制也说一句,“我神医端木蓉还需要骗你吗?这四个人我带走了,两个时辰之后,保管这个假书生生龙活虎便是。”大黑见她说得斩定,自己独力又留不下五人,只好目送他们离开破庙。
端木蓉带着这四人二鸭回到城中,也不要他们道谢,也不多跟荆天明言语,抛下一句“天晚了,快回家”便丢下四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荆天明见刘毕和阿月甫自惊魂未定,小破庙暂时也回不去,想了想对阿月说:“阿月,今晚你住我家吧。”阿月紧紧抱着怀中鸭子,点了点头,又忽然回过神似的瞪着荆天明,摇头说道:“我才不要。你家太小了,没地方睡。”
荆天明哑然失笑,心想:“我家小?难不成你住的破庙挺大吗?”又劝道,“怎会没地方睡?你暂时和我挤一个晚上不就成了?”
“呸!谁要跟你一起睡?”阿月骂道,“我可是一个……一个……一个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你……你……你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两个大男人挤同一张床睡像话吗?臭你个包子连这也不懂?喂,项小鸟,你们家不是还有房间吗?小爷我今晚睡你家了,走罢。”
说完一手抱着鸭子,一手拉了项羽急冲冲地便走,刘毕抱着另一只鸭子连忙跟上,荆天明莫名其妙地望着三人离去,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阿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注:文中所言太吹、汤谷、太浇、灵仙四穴,并非真实人体穴道所有,而是作者为增加阅读趣味,便于读者了解而杜撰之,其余穴道则真有其事。)
第七章 仙乐飘飘
这夜,荆天明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今天是他习武以来第一次与人交锋,这些年来每天练习的功夫非但有用,而且不至落败,虽说打得有些稀里糊涂,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又惊又喜。荆天明忍不住在脑子里将白天与黑白花三兄妹恶斗的情景反复想过,如此躺了两三个时辰才终于渐渐睡去。
端木蓉睡至半夜却忽然张眼醒来,竹屋外,沙沙作响的青竹林中隐隐传来一阵极轻的歌声。
端木蓉迷迷糊糊地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悄悄走到窗边瞧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月光下,衣袖飘飘,面容清埃谥胸W郧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