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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此为止,告辞!”说到这里,心中倏的生出一种强烈之极的失落感,缓缓转过身去,向外走出两步。
这时候,身後却传来“素手无相雁翎刀”杜一娘尖锐的声音:“格格是好人!”
洪熙官虎躯一震,不禁驻足下来。
杜一娘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大声道:“我不管谁是汉人,谁是满人,在一娘的眼中,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格格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当年一娘夫妇遭那些名门正派中的伪君子迫害,一娘带著重伤的先夫前往京城名医裘一竹家中求治,正派中人闻风赶至,乘我夫妇心力交瘁之际,群起而攻之,恰好格格正驾临裘一竹的府坻,令人出手相助,我夫妇二人才得以保得性命。先夫死後,一娘便跟随格格左右,在一娘眼中见到的只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并非是手染血腥的满人。”
当年武当、峨嵋各派高手千里追杀“素手无相雁翎刀”杜一娘夫妇之事,洪熙官早有耳闻,但他那时还尚未出师门,并不了解其中的内情。此时听得杜一娘重提旧事,心中不禁微微动容。
杜一娘顿了一顿,继续道:“当今天下虽非我汉人所有,但当今圣上却也算得是一位颇有作为的君主,能从谏入流。而格格从小自体弱多病,皇上对其深为宠爱,她虽幽居於深宫大院,却对当今朝野局势了若掌指,而且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对政事也甚有见地,较之寻常的寻常的朝中大臣,甚有过之无不及。皇上也常常将格格唤到跟前,询问天下大计。格格悲天悯人,体恤民情,深知民间疾苦,百姓渴求安居乐业,虽此向皇上提出‘满汉一家’四个字,即是满人与汉人平等。皇上见康熙帝六次南巡,盛典昭垂,也欲效法,途中奢华铺张,内巡出行,除皇太後、皇後、嫔妃外,另有众多扈从官兵,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太监侍卫,多达数千人不等,从沿途民众增添沈重负担和惊扰。格格得知此事,曾从旁数度劝戒,皇上始有悔意,说:”六次南巡劳命伤财,实作无益害有益。‘格格虽一介弱女子,较之那些饱读圣贤书,勤思报国的大臣尤胜多多了。“
洪熙官心中生出一阵强烈的震憾,倏的转过身来,再一次打量著眼前这一柔美动人的美女,惊奇的发现每一次她都能给自己莫大的说服力。後者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露出几分不安的神情,微微垂下臻首。洪熙官看到她那副娇羞动人之极的美态,不觉又想起先前她的娇躯被迫拥在自己的怀中那一副香豔的情景,心中不禁砰然欲动。
杜一娘感应出洪熙官心中情绪的变化,心中一阵狂喜,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端倪,长叹道:“一娘也是一个汉人,自然希望这个天下变为汉人的天下,但改朝换代乃是数百年难遇的契机,岂是能轻易成事?古往今来,多少兵祸战乱给百姓带来无数的疾苦,与其去追求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不由用点心思救一个有用之人,或许对天下百姓有更大的好处!况且‘九命神医’在临死之前,普言令师至善大师乃是救格格唯一的希望,而天下之间,唯一有机会找到至善大师之人就是洪大侠,希望洪大侠再度施以援手!”
洪熙官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眼前倏的浮现出娇妻的倩影,脑中又重现出当年南少林那场熊熊的烈火,心中涌起一股悲痛的情绪,过了半晌,才沈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洪某从未想过为清庭之人效力,此事休要再提!”
言毕,毅然转过身去,展开身法,瞬息消失在山丘下的丛林之中了。
杜一娘凝望著他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强烈的失望之色,叹道:“他终是不愿帮助我们,现在四周危机四伏,格格,我们更是寸步难行了。”说著,目光落在明月的脸上,但见两道晶莹的珠泪业已脱眶而出。
这时候,雷声隐隐响起於天际,一大片乌云迅速飘移过来。
暴风雨既将来临。
杜一娘急急的道:“小姐,我们快走!”情知在这荒郊野地之中,倘若下起一场大雨来,当真是避无可避。
二人急速向正北方向奔去。失去了洪熙官的保护,恁“素手无相雁翎刀”杜一娘乃是一代女中豪杰,心中也有一捉茫然失措的感觉,不知何去何从?
惊雷声越来越近了,紧接著又刮起狂风来。
狂风肆虐,卷起漫天的败叶,狂乱飞舞。一道闪电倏的划破天际,雷雨倾泻而下。
二人在风雨中挣扎著,心中的恐惧加上身心的疲惫,几已到了欲崩溃的边沿。就在这时,忽见丛林之间依稀出现一个草庐,二人不禁又惊又喜,情急之下,无暇多想,便径向那座草庐奔去。
草庐於视野之中越来越接近,门扉紧闭,在密集的惊雷闪电之下透出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氛。
二人终於跌跌撞撞的挣扎到门前,全身衣衫湿尽,明月禁不住咳嗽起来,纤瘦的身子在风雨中簌簌颤动,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怖。在大自然无穷的力量面前,人性的碎弱表现得淋漓尽致。
草庐之内发出一阵极有节奏的呼呼声响,就象野兽在狂野的喘息著。
杜一娘心中蓦的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举起手来,犹豫半晌,终於落在柴门上,大声叫道:“里面有人吗?”
柴门应手而开。
一股硕大的热浪自屋里疾涌而出,里面的温度竟是高得惊人。草屋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条高大的人影蹲立在炉边,一抽一送的扯著风箱。炉火熊熊,与外间的雷雨交加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杜一娘护著明月自屋外走进,一面道:“打扰了!”
那人却犹似未觉,竟望也不望他们一眼。
杜一娘返身掩上柴门,耳边忽闻明月传出一声惊呼,心中一惊,迅速回过头去,但见明月身子簌簌发抖,目中满是惊怖之色,不由向杜一娘怀中靠去。杜一娘顺著她的目光望去,心中竟也禁不住一阵强烈的震动。
炉火随著风箱的**,明灭不定。火光闪烁之下,但见那人约四十岁上下年纪,赤著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似蕴藏著无限的爆炸力。令人惊悸的是他那张宽大的面孔上,一条长长的刀疤自右额起始,自双眉之间斜斜划落,没於左唇。伤处血肉翻卷,虽是早已结疤,却仍是惊怖骇人,隐隐昭示著当年一件惨烈的事实。
那人的目光径投向炉火之中,双眸之中流露出狂野的神情,自明月二人进屋伊始,终未曾望过她们一眼。
二人互视一眼,心中皆生出一种诡异莫名的感觉。
杜一娘左手不禁轻轻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右手扶著明月,一步一步的移至旁边的一张木凳旁,令她坐下,低声说道:“不要怕,没有事的!”
明月娇躯仍是轻轻的颤抖著,口唇乌紫,颤声道:“一娘,我……很怜……”
杜一娘脸上不禁露出焦虑的神情,雷雨之下,二人一身业已尽湿,就连背上的包袱内的衣服也无一幸免。心中蓦的一动,目光向风箱旁的那人投去,大声道:“这位兄台……”
一语未了,那人蓦的长笑起来,笑声颠狂之极,满头乱发疾舞,忽停止手中的动作,自旁拿起一柄铁钳,伸入火炉之中,夹起一物,竟是一柄厚背长刀,刀身早已被炉火烧得通红,热气逼人。
那人用铁钳夹著长刀,置於大铁砧之上,右手抡起大锤,一阵猛打劲敲。大锤落处,火星四溅。炉火熊熊,更显得那人的身形有若崇山峻岭一般魁梧雄壮。
杜一娘强行收回後面的话来,怔怔的望那人的动作,心中感到一种极度的不妥。
大锤一上一下的连击数十下,那人又蓦的将铁锤抛落一旁,举起厚背长刀,倏然没入右首一个水缸之中。
嗤!
一阵青烟自水中升腾而起。那人自缸中重拾起长刀,眼中现出亢奋之色,忽咬破自己的舌尖,一道血箭自口中射出,喷於刀体之上,刀体蓦的一亮,寒意逼人,顿时向四周散发出森冷至极的杀气。
那人擎刀在手,纵声狂笑道:“我成了!”
狂笑之声与外间的雷雨声混为一体,天地之间,顿时充满著一股至强至大的暴戾之气,似欲渲之而出。
明月心中一颤,将头埋入杜一娘的怀中,低声道:“一娘,明月好怕……我们回宫吧……”
那人闻言,蓦的扭过头来,双目之中精芒毕露,厉声喝道:“你们倒底是什麽人?”
杜一娘心中大震,连忙道:“我们……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的客人而已,这位兄台,你若不喜欢,我们离开就是……”她乃是久走江湖之人,已深深的感应到自那人身上传出的森冷的杀气,心知此人武功之高,定然非同小可!
那人狂笑道:“臭婆娘,休要隐瞒老子,老子分明听到那个女人说要回宫,快从实招来,你们与乾隆那狗皇帝究竟有什麽关系?”
杜一娘暗叫不妙,吱唔道:“我们与他没有关系……”
声音未落,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何骂我阿玛?”竟是明月自座上站起。她的心中虽然害怕已极,但自小对父皇崇敬倍至,此时听到有人骂自己的父皇,再也顾不得危险,挺起娇躯站了起来。
那人目中凶芒倏的大盛,继而又狂笑起来,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嘿嘿道:“原来你是乾隆那狗皇帝的孽种,好极,好极,哈哈哈!”他的神情狰狞之极,似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脸色蓦的一沈,厉声道:“满清鞑子,可记得我苏木贴乎?”
明月苍白的脸上现出惊异之色,惊道:“你……你就是那个写反书的苏木帖?”
苏木贴大笑道:“不错,正是大爷。当年苏某所作,却并非‘反书’,乃是吟诗哦风月,指点政事,虽有揭露清庭之中的王公大臣的短处,却无谋反之意。那知乾隆那狗皇帝竟然诬蔑老子有造反,竟将老子一家大小全拿入狱中,老子幸得高人相助,得以逃脱,但老父与妻儿却未能幸免於难。哼,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老子早想潜入宫中,将那狗皇帝一刀了结,只是势单力薄,未能成事。却不料他的女儿自行送上门来,真是上天有眼啊!”
杜一娘与明月不禁相顾失色。
原来,六年前,有一江苏人氏,姓苏,名木贴。父乃汉人,母为蒙人。读书有十余载,连一个秀才也未中,这苏木贴倒想得开,并不以此为耻,常以读书人自居,口出狂言,令旁人嗔目,人皆称之为“苏疯子”。
这一年,恰逢乾隆帝南巡,苏木贴闻迅赶至,高举著一本册子,远远的高声唱道:“君之不君,臣之不臣,彻上彻下,无一是处。”随从侍卫当即将其拿下,送至刑部治罪。不料却误将他与一位犯案累累的武林邪派高手关押在一起,那名邪派高手也是一位狂人,二人遂性味相投,不久便破牢而出,经过一番血战,天牢中守卫死伤近半,却令那位邪派高手带著苏木贴突围而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此事因此震惊朝野,盖因这一遭乃是大清开朝三百年来,最为重大的逃狱案。
杜一娘目光向左右望去,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怯意,颤声道:“‘刀魔’在哪里?”“刀魔”就是当年**苏木贴闯出天牢那位邪派高手,乃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刀道高手。
苏木贴目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沈声道:“当年义兄救出苏某,不久便伤重而逝。这些都是那狗皇帝所害,如今老子的武功业已大成,血债血偿,今日你们二人休想生离此地!”
言毕,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直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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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杀气严霜,割肤般的生痛。。
杜一娘脸色大变,反却迎上一步,“当”的一声,雁翎刀已脱鞘而出,分为左右两柄。杜一娘持刀在手,胆气又壮了几分。口中低呼道:“格格,快走!”
外面虽然雷雨交加,但只要逃出这间茅屋,未尝没有脱的机会。
苏木贴怪笑道:“想走麽,也要问过老子才行!”右脚倏的踢出,茅屋中央那巨大的火炉竟被踹得向上高高的抛起,火星四溅,铺天盖地的打向杜一娘二人。
杜一娘双刀疾挥,在面前布下重重刀幕,将袭至的火屑激扬开去。就在这时,眼前刀光一闪,狂笑声中,苏木贴高大魁梧的身躯跃空而起,一刀直劈而下,刀势凌厉,顿时将杜一娘二人紧紧罩於刀下。
明月心神被刀势所夺,失声惊呼,耳边又传来杜一娘一声娇叱,娇小的身躯竟迎了上去。
铮、铮、铮!
一连串的金芒闪烁,苏木贴竟被硬生生的逼落在地。杜一娘却闷哼了一声,身体直向後抛出,撞破茅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