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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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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的锣声。

  窒息人的空气,被这声锣声震碎进散开来,随之响起一片吆喝与怪叫声。

  西隅木台下,一声狗吠,两名汉子牵着一条用铁链栓着的狗,走了进来。

  此狗极高大健壮,简直就像一只小牛犊,它迈着雄壮的步子,伸着长长的舌头,咧着尖利的獠牙,大步走向木栅栏门。

  徐天良一眼看出,这是一条杂交型的大狼狗,凶猛、剽悍,但不机灵。

  镇上人发出一阵嘘声和怪吼,激怒得大狼狗歪起头,朝着人群狂吠。

  一两个牵着大狼狗的汉子,好不容易才将愤怒的大狼狗牵到木栅栏旁。

  他们紧勒着铁链,在等侯命令。

  震耳的叫嚷声中,荀大狗缓缓地摆了摆手。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从一隅木台上牵出了一条小狗。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大狼狗也停止了吠叫。

  小狗实际上年龄并不小,只是身材瘦小了罢了,它身材有些怪异,头大略呈方形,嘴宽阔,牙尖利但不长,长长的两耳拉耷着整个脸遮着,身子较瘦小,四肢也较短,两只眼睛眯显得有些混浊无光。

  这小狗能与大狼狗争斗?

  徐天良瞪圆了眼。

  西隅台上的喇嘛发出一声冷笑。

  披狼皮袄的独眼汉子满睑是得意之色。

  荀大狗镇定自若,脸上充满了着自信。

  镇上人瞧着小狗的目光虽有些紧张,但却十分坚定。

  这些反应收摄到徐天良眼中,他眯起了眸子。

  难道这条小狗能有胜大狼狗的希望?

  白素娟轻细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说是大狼狗赢,还是小狗赢?”

  徐天良扭侧睑,一双明眸用困惑的眼光盯着她。

  她瞧着他,怔了一下。扁扁嘴道:“唉,与你赌也没啥意思,告诉你吧,这小狗准羸。”

  徐天良诧异地道:“为什么?”  她神气地翘翘嘴道:“我见过这种狗,这是国外的一种牧羊狗,名叫‘巴虎’,别看它身材瘦小,却生性凶猛,灵活异常,是牧羊人专门用来对付狼的一种狗。”

  此时,巴虎已被牵到东侧的木栅门前。

  巴虎突然竖起短颈,晃晃长长的耳朵,朝着西侧木栅门前的大狼狗,发出几声低沉的闷叫。

  叫声不高,但有一种威慑力,令人听了有些心悸。

  大狼狗立即报以几声怒吼,以示回答,显然是不甘示弱。

  两狗尚未交战,先示声威,坪场上的人顿时兴奋起来,发出一片惊天动地吼声。

  人群的吼声和木栅栏里飘出的血腥气息。撩动了大狼狗与巴虎的疯狂*。

  两条狗一齐狂叫起来,拼命地扑向栅门,用前爪在栅木上抓搭着。

  那血红的眼,那呲咧的嘴,那扑腾的狂劲,又使人们的吼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徐天良的脸扭曲了。

  人类的疯狂,是否也狼和狗一样?

  他想起了大漠的狼群。

  不知它们现在怎样了?

  他想起了地窖中的獒种地兽。

  不知地兽现在调训得如何?

  白素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喂,你在想什么?”

  他身子陡地一震,咧着阔嘴,尴尬地笑了笑。

  是呀,自己在想什么?

  他居然说不上来。

  小木棚门拉开了。

  大狼狗与巴虎,从东西两个方向入木栅栏内。

  两条狗就像两支箭射向对方,其野性与凶猛程度可想而知。

  “冬!”由于速度太快,两条狗碰撞到一起。

  巴虎个子太小,立即被撞飞到木栅栏左角,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大狼狗得意已级,疯狂地叫着,张开血盆大嘴,向栏角扑去;那模样似乎要一口将巴虎吞掉。

  西台上的喇嘛阴恻恻地笑着,抚摸着手背。

  天狼旗下的独眼汉狂吼着,与十二名手下跺着脚,跺得木台轰然直响。

  东台上的荀大狗正襟危坐,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之态,十二名手挺身直立着,与他一样地沉静。

  镇上人却显得异样的紧张,吼叫声顿时减小。

  这场斗狗已准备了十年。

  十年前,那个叫赖得发的独眼猎户,在螺田镇上斗狗,输得只穿条裤衩离开了镇子,在离镇时,他对荀大狗说话,十年之后,他必来报此一箭之仇。

  苟大狗知道赖得发虽是个泼皮人物,但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于是他组织镇上人成立了狗帮,收购天下良犬,欲与赖得发再决雌雄。

  他收购、培育了十二条号称“天狗”的良犬,十年来斗狗场从未有过败迹,连京城闻名天下“黑牙天王,”也丧命在天狗利牙。因此,在狗帮帮派虽小,在江湖上却也小有名气。

  十年后,赖得发果然来了。

  他带来了一位喇嘛,一个四十多名猎户组成的天狼帮和十二条赛狗。

  十年前的斗狗。继续开擂。

  场地如旧。

  赛规如旧。

  观赛的人,除了死去的或新生的人外,也依然如旧。

  斗狗是要押注的。

  镇上人一如既往地支持荀大狗的天狗帮。

  是荀大狗的天狗帮,给螺田镇带来了繁荣、财富,与勃勃生机。

  镇上人将所有的银子,都投入了写着“荀大狗”名字的箩筐里。

  斗狗赛制是五斗三胜。

  场上已斗过了三场。

  苟大狗胜一场。

  赖得发胜两场。

  若这场大狼狗获眭,苟大狗就输了。

  荀大狗若输了,就意识着镇上了的银子没有了,现在没有了,将来也不会有了。

  螺田镇今后将不再会有斗狗。

  这是不能输的一场斗狗,所以镇上人见巴虎被大狼狗撞倒,心中十分紧张。

  巴虎能否避开大狼狗之气势汹汹的一扑?

  这对天狗帮苟大狗和螺田镇上来说,都至关重要。

第二十章  斗狗紧张进行
巴虎摔落在木栅栏左角,还未能站立起来,大狼狗已经扑到,一口咬下。

  镇上人齐声惊叫。

  巴虎短短的腿在地上一蹬,还呈倾斜状的身子,竟从大狼狗嘴下滑过,顺着肚皮,从大狼狗后腿胯间钻了出来。

  大狼狗一口在木栅条上。

  巴虎奇迹般的脱身之后,双后腿在地上连连蹬踩,短小的身子迅速地掉转过来,把头一摆,一口咬在大狼狗后胯腿上。

  一声带着几分愤怒的嗥叫,大狼狗窜起老高,几乎要将木栅栏撞倒。

  “嗤”地一声,巴虎连毛带肉,在大狼狗胯脚上撕下一块肉来。

  欢呼声像春雷般绽开,震耳欲聋。

  大狼狗一连甩了几次头,才掉转过身子,面对着巴虎。

  巴虎瞪着血红的眼,晃着头。将嘴里那团连毛带的肉囫囵吞下。

  赖得发和喇嘛的脸色变了。涨红了脸,从椅中跳起来,挥着双掌大声吼叫:“赛虎!”

  苟大狗与手下开始整齐而有节奉的击掌与叫喊:“巴虎!巴虎!”

  大狼狗听到主人的叫喊,抖抖身子,发出几声厉叫。

  胯上这点小伤,对它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它蹬蹬脚,像是在向主人发誓,一定要消灭对手。

  巴虎两只长耳随着主人有节奉的击掌声扇动着,微歪着头,斜瞟着发怒的大狼狗,那模样似乎是在向主人说:“击败对手,没问题,小菜一碟!”

  “咬死它!”

  “冲上去咬死它!”

  海涛似的吼吼声泛起。

  大狼狗与巴虎再次同时出击。

  这一次距离太近,两条狗没有撞击到一起,而是纠缠到了一起。

  两条狗交织在一起,闪跳腾挪,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大狼狗高大的身躯,几次将巴虎压在身下,没见了影儿。

  吼叫声高一阵,低一阵,完全将犬叫声淹没。

  狗斗,人也在斗。

  突然大狼狗窜跳着,沿着木栅栏边跑圈,像是要从木栅门里逃出去。

  木栅栏圈里却不见了巴虎。

  陡然间,声浪突止,全场出现了短暂的静寂。

  巴虎哪去了?

  徐天良阴沉的脸上是一片冷漠。

  斗狗的胜负,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这斗狗的形式,他却认为于残酷。比大漠狼群的厮斗还要胜之十倍。

  狼群的厮斗中可以放弃,可以逃走。

  然而,在这里却不可以,四周是木柙,无路可逃。

  他知道巴虎在哪里,也知道大狼狗为什么要逃。

  巴虎就在大狗狗的肚皮下。那张阔嘴正紧咬着大狼狗脖子上的喉管。

  喉管对人和狗一样,是性命的要害之处,如果喉管被豁断或咬断了,就无法再活下去。

  大狼狗明白这一点,所以不能不逃,以求主人的帮助。

  然而,斗狗场上的规定,主人是不能入场帮忙的。

  这是斗狗生死擂,如遇在武林生死擂一样,生死不计。各安天命。

  “它咬住了赛虎的脖子!”

  “它贴在大狼狗肚皮下!”

  随即是一片震天的吼声:“咬死它,咬死它!”

  荀大狗和手下在叫。

  镇上人在叫。

  徐天良手下的狼帮在叫。

  白素娟拍着双手也在叫。

  徐天良的心突然很沉。

  在此一刻,人类的原始*,是否是暴露无遗?

  大狼狗脖子上的鲜血开始往下滴落。

  它奔跑着,嗥叫着,扭头望着木台上的主人赖得发。赖得发攥紧的拳头,愣愣地站着,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小巴虎狗的这手绝招,实在是出乎他的意外。

  大狼狗在人们一片“咬死它”的呼喊声中,脚步越来越慢。

  血象一条线似地往下落下,洒在干燥的黄上地上,立即被吸干。

  大狼狗奔跑了十余圈后,终于一个起趔趄栽倒在地。

  它是侧身倒下的,这才把贴在肚皮下的巴虎露了出来。

  巴虎因体小灵活,在近身战中占据了优势,终于抓住机会,咬住了大狼狗的咽喉,此刻,它仍咬住喉管不放。

  好厉害的牧羊犬!

  胜负已成定局,但仍没有人进入木栅栏,将它们分开。

  徐天良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但他没有动。

  所有的人都没有动。

  喊叫声已经停止。一切归于寂静。

  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视着木栅栏里的巴虎,仿佛这场搏斗的终止权,掌握在它的嘴里。

  巴虎仍没有松口。

  它并不知道怜悯。咬住对方,直到把对方喉管咬断。这是一种天生的在逢然界中求得生存的本能。

  它不放过大狼狗,这不能怪它,因为它竟是畜牲不是人。

  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这已不必要再继续下去的厮咬。

  “咔嚓!”大狼狗喉管断裂地声音,清晰入耳。

  徐天良的心颤栗子一下,耳旁又响起了久违的狼嗥声,凄凉,孤独,疏远而又亲切。

  巴虎终于松子口。

  它张开血淋淋的阔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无力再站起来。

  它胜了,但咬死这条大狼狗;也耗尽了它的力气。

  大狼狗仰伸着脖子,像婴儿裂嘴似的可怕的伤口里,鲜血还在流淌,冒着气泡儿,它四抽搐着,一双死灰般的眼睛直盯着西阳木台上的赖得发,虽还未完全断气,但已绝对活不成了。

  “哐!”响起了一声锣响。

  木栅栏有人扯长了嗓门道:“第四场天狗帮胜。”

  木栅栏门打开了。

  四名汉子钻入栅栏中。

  两名汉子抱起巴虎,高高举起头顶,环扬一周。

  欢呼声响彻天空。

  另两名汉子将大狼狗拖出木栅,往旁边准备好了的一只大筐里一扔。

  白素娟用手顶了顶徐天良道:“怎么样,巴虎够不够厉害?”

  徐天良没有答话,眼底却有一抹棱芒闪动。

  白素娟心格登一跳。

  无号和尚这抹眼神,为何与徐天良如此相似?

  难道……

  这时,场上又是一声锣响。

  “前四局比赛,双方各胜两局,二比二平。”两木台中央站着一位白发老头。拱着手正在说话。

  此人便是在螺田镇主持了四十多年斗狗比赛的公证人黄翁白。

  三年前,他已经不再主持这种赛事,但因此赛十年前已经预约。所以这次他仍充当赛事公证人。

  黄翁白为了加重语气。向身旁执锣的两个儿子呶了呶嘴。

  “哐!哐!”两声锣响。

  锣声震撼着坪空,气氛紧张几分。

  黄翁白拖长着嗓门道:“下面是最后一局,决胜局斗狗。胜者将得到注箩里的两千四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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