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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挥手抖住七女,对孙三娘躬躬身道:“是。”
“湘琴,你……”七女同时厉言相待。
湘琴沉静地道:“这是宫主活命的唯一机会,请各位妹妹在山下静待消息。”
说罢,也不容七女反对,她便大步走向彩轿。
七女瞧着冷沉着脸的孙三娘,没再出声阻止湘琴。
湘琴说得对,宫主有百毒不侵的金蝉纱巾护体,仍然中了阎王娘娘宫的毒,恐怕回到天魔崖也无济于事,只有随孙三娘回宫,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生死祸福,听天由命。
湘琴背着廖小瑶从轿内走出。
七女看到廖小瑶已变成了七色斑驳的花脸,在心惊肉跳的同时,眼中泪水籁籁落下。
孙三娘朝严阴阳摆摆手。
严阴阳一撩衣襟,大步走在了头里。
孙三娘带着一丝冰凉的目光,在闽佳汝脸上停了片刻,然后扫过吴可击等人的脸,这才转身抬步。
“哎,孙……”闽佳汝喊声出口,随即顿住。
一个极好的,也许能获得廖小瑶芳心的机会,被孙三娘夺走了。
他知道自己无力解廖小瑶扎中的毒,但他相信“落日山庄”的“回天续丸”定能保住廖小瑶七性命,七日内飞鸽送来的“换命仙丹”准能解去她的毒,那时……
他不觉感到有几分气恼和愤怒。
但,他极有理智。他明白,他不能阻孙三娘,也无法阻拦,所以话刚出口。便立即敛住。
孙三娘却蓦地停住脚步,倏然转身。
她晶亮的睁子对他道:“你魏公府的回天续命丸和换命仙丹,救不了廖小瑶,所以我必须把她带走。”
闽佳汝暗自大惊,脸色微变。
回开续命丸和换命仙丹,是魏公府的两种绝密解毒药,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府内知道的人,也只有闽少南与他,孙三娘又如何得知?
孙三娘继续道:“另外,廖小瑶擅闯本宫,理当由本宫处理,你根本就无权带走她。”
闽佳汝定住心神,换了个笑脸:“我并非有意这么做,我只是无意间……”
孙三娘冷声截住他的话:“记住,你爹闽少南与有我约,阎王娘娘宫与魏公府河水不犯井水,各不相干,你今后休要管任何与本宫有关联的事。”
闽佳汝恭维地低了低头:“我明白了,下次绝不对不敢。”
孙三娘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有一件事要警告公子,你可要管好你的属下,若让我撞见你属下再干这种强暴女人的事。我就叫他们这一辈子也别想老婆。”
此时,严阴阳已领着湘琴去远,不见了影儿。
孙三娘拂尘一抖,一股黄突地凭空冒了出来。
闽佳汝等人惊慌后退。
黄烟散开,烟雾中已不见了孙三娘。
七女围拢在轿边,低咕了一阵,当即决定派一女去魔崖报信,另外六女与四名白认轿夫到半山腰等候宫主消息。
一女匆匆地走了。
六女簇拥着彩轿,转回原来的林道。
阎佳汝没有制止她们的行动。
他确实不敢惹三娘。
吴可击和吴氏四兄更是不敢乱动手,孙三娘刚才的一席警告,已使他们凶相大敛。
谷士羽眯着眼。转动着眼珠,在思量如何能消除闽佳汝心中的气。
闽佳汝虽然不敢惹孙三娘,但却敢惹其他任何人。
江湖上能让闽佳汝低头的人,实在是廖若晨里。
该死的孙三娘。
闽佳汝紧绷着脸,上牙几乎将下嘴唇咬破。
谷士羽靠近他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道:“公子,量小非君子,今日这口气……”
他话未说完,闽仁佳汝陡地厉声喝:“谁?”
谷士羽身子一侧,护住了闽佳汝。
吴可击和吴氏四兄弟被这一喝喊震醒,刀刨霍然出鞘呈扇形将闽佳汝护住。
“是……我”一人大声呼喊着,从林外奔了进来。
来人原来是闽佳汝的心腹、留在天津魏公王府的金龙。
闽佳汝见到金龙,眉头先是皱,随即又高高扬起,眼中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原来是一场虚惊。
惊魂未定的吴可击和吴氏四兄弟,见到金龙后翘翘嘴,刀剑入鞘。
金龙抢前几步,拱起双手欲向闽佳汝施手。
闽佳汝出手托住他,将他拉至身旁,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样?”
金龙压低了声道:“王爷已离府去鼓浪岛了。”
闽佳汝眼中目闪烁:“他什么时候回来?”
金龙抬手擦着前额的汗水:“王爷是扶着三公子的灵柩去的,他说此行此少要两上半月。”
闽佳汝仰面向天,挥挥手示意金龙退下。
金龙锦身退到吴可击等人一处。
闽佳汝双掌合十胸前,似是在祈祷,又像是在请示上苍的指示。
谷士羽眼珠子转了好一阵子,才扭过头去,轻声道:“干大事就要一靠本事,二靠胆子,三靠天时。现在……”
闽佳汝摆摆子,阻住他的话,沉默片刻后毅然道:“你立即排一下,我马上回府。”
谷士羽应晤一声,来到吴可击等人身旁,低声下令。
闽佳汝脸上露出冷厉,咬着牙道:“孙三娘,待小王神功练成之后,咱们走着瞧。”
阎王娘娘宫正殿竹屋。
孙三娘阴沉着脸,端坐在竹藤椅中。
椅旁,站着严阴阳、刘俊林和马英玉。
屋侧,两排长条桌,桌后坐着六名认装不一的男女。
这六人是接到告警钟后,首先赶到的十二分宫主的一部份。
屋外小坪中,站满了大批身着青色衣装的阎王宫弟子,个个手执兵刃,一律杀气腾腾的模样。
阎王宫虽然早已解散,阎王娘娘宫从不介入江湖之事,但却依然保存着相当的实力,这也就是孙三娘的华山西峰立足的原因。
屋中央,跪着白素绢。
她面色微白,神情颇有些紧张。
她知道,她这次祸闯得不小,镇宫灵物让她给毁了,报晓神鸡给吓跑了,而且毁了桃园的花木,惊动了阎王宫隐藏下来的人马。
但,她仍有些不服气,小嘴噘着老高。
她认为她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了阎王娘娘宫的声誉。
若让逍遥仙宫廖小瑶在阎王娘娘宫发号施令,阎王娘娘宫还如何能在华山混下去?
孙三娘罚她当众下跪答话,她认为是有些过份。
孙三娘冷声道:“你可知罪?”
白素绢支吾了一下,应声道:“弟子知罪了。”
她故意将个“了”字拖得长长的,以示心中的不服,“哼!”孙三娘冷哼道:“你还敢不服气?”
白素绢扁了扁嘴:“师傅,弟子只是为本宫声誉着想,才这……”
“住口!”孙三娘厉声斥道:“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下令敲响告警钟的,可是你?”
“是的。”白素绢爽快地回答。
其实敲响告警钟的是刘俊林和马英玉,并不是她,但却为他俩承得下责任。
她的想法很简单,今天犯的事实在太多了,又何必计较多加一桩?好比是破戒杀了人一样,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三个也是杀。
刘俊林和马英主感激万分,悄悄地向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孙三娘皱起长眉:“你可知道廖小瑶是谁?”
白素绢道:“她是仇人吸血红魔廖天奎的孙女。”
孙三娘眸子一翻,精光毕露:“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惹她?”
白素绢翘起嘴:“不是我要惹她,而是她闯进宫来要惹我。”
孙三娘脸色冷峻:“据我所知,她闯宫并非是要惹你,而是求你替那徐小子解毒,并且那徐小子是铁血旗钱百灯按照本宫规矩送上山来的,你为什么要拒绝替他解毒?”
白素绢眼转了转道:“徐小子是按规矩送上山来的,这不错。
但,弟子并没有说不替他解毒,弟子是叫钱百灯下山去等侯,半个月后再上山接人,弟子这样做不知是否做错?”
孙三娘咬咬嘴唇:“这点倒没有错。”
白素绢抬起头道:“廖小瑶擅自携剑闯山,并以血魔宫威胁弟子。弟子为维护本宫声誉,以本宫十杀令警告对方,对方仍不听劝告,对弟子施以武力,弟子无奈才与她交手的……”
孙三娘脸如同冷铁,厉声截断她的话:“纵是交手,也不该擅动镇山神物。”
白素绢噘起嘴争辩:“我不是她的对手,恐失宫威以师傅脸面,这才贸然用百步灵虫飞天蜈蚣对付她,没想到她……”
孙三娘沉声喝道:“住口!擅动灵物,以至灵物丧生,丢失神鸡,辱师败阵,该当何罪?”
白素绢鼓鼓腮帮,没有出声。
严阴阳一旁答道:“重罚杀头,轻罚逐出师门。”
白素绢明眸里棱芒一闪。
孙三娘又问:“擅撞警钟,暴露本宫组织,又当何罪?”
严阴阳道:“杀无赦。”
白素绢咬连了嘴唇,却无怕意。
刘俊林和马英玉脸色倏地一白。
孙三娘沉着脸,双掌轻轻一击。
竹帘后走出一名手捧着桃花木盘的女仆。
桃花木盘中搁着一只鹤形小酒壶。
阎王宫中赐死犯人的毒酒鹤顶红!
白素绢的脸色变了。
难道师傅真要处死自己?
孙三娘冷峻的目光盯着她道:“白素绢犯宫规,按内宫禁令,本应砍头,念其年幼,又是本宫主收养的关门弟子,特此赐其全尸,赏鹤顶红毒酒一杯。”
女仆躬领命,捧着木盘走到白素绢身前,右手托着木盘,左手拎起酒壶。往酒盅中斟了一满盘。
女扑弯下腰,将木盘着到白素绢胸前:“请白姑娘用酒上路。”
白素绢猛然扬起道:“师傅这样处死弟子,弟子不服!”
孙三娘沉声道:“你已犯宫门禁令,还有什么不服?”
白素绢无畏的睁着孙三娘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于亡,子不能不亡。师傅要弟子死,弟子毫无怨言,不过,师傅的处罚实在有些不公。”
孙三道:“师傅处罚有何不公?”
白素绢坦然道:“师傅偏向小魔女廖小瑶,实力不公!”
孙三娘道:“我何以偏向廖小瑶?”
白素绢道:“廖小瑶擅携剑闯宫,在宫中动武力,毁我宫百足耿虫飞天蜈蚣,惊走报晓神鸡,并侮辱师傅的弟子我白素绢。
师傅不但不怪罪于她,反而救她回宫,替她解毒,却赐弟子死罪,难道不是偏向廖小瑶吗?”
孙三娘冷声道:“你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廖小瑶是血魔宫人,师傅当年曾与血魔宫廖三奎有约,互不侵犯,可你却用本宫灵物伤了他的孙女儿,他若上山问罪,岂不将阎王宫数十来的复宫计划毁于一旦?”
白素绢力辩道:“是她首先惹弟子,而不是弟子惹她。”
孙三娘端然道:“这桩事与那魔头又怎能讲得清?而且宫中百足灵虫飞天蜈蚣已死,已无物能镇住那魔头了。”
白素绢目芒一闪:“师傅的意思是要弟子以死谢罪,让廖天奎不找阎王娘娘宫的麻烦,以便阎王宫的复启计划顺利进行?”
孙三娘沉缓地道:“师傅确是不得以而为之。”
白素绢咬了咬牙,眼中噙着泪道:“师傅既然这么说,弟子就领命了。”
刘俊林和马英玉交换了个眼色,准备上前姑认自己擅敲警钟罪过,为白素绢讲情,却被严阴阳一个手势所阻住。
他俩觉得十分奇怪,平时严阴阳很疼爱这个小师妹,今天为何见死不救?
六位分坐在长桌后的分堂主,也木然着脸,无人开口为白素绢讲情。
白素绢伸手端起酒盅,心里冰凉透骨。
人情如此冷漠,世态如此炎凉,临死之前边前边个向自己说句话的人也没有。
她晶亮的目光缓缓扫过竹屋。
严阴阳的脸是冷冰冰的。
刘俊林和马英玉不敢触到她的目光,低下了头。
六分堂主形如木雕,脸上毫无表情。
女仆变形的脸就像是催命的鬼差。
她如花的玉颜上,透出一抹看破世俗红尘的微笑,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哐当!”酒盅坠地碎裂了,盘中剩余的酒珠溅落在地上,泛起丝丝蓝烟。
白素绢深晓百毒,酒一入口,便知此酒确是鹤顶红,今日死定了!
意念还在闪跃,身子已怦然倒地。
竹帘门里,窜出了湘琴。
湘琴人还未抢到白素绢身边,手指已弹出一九,射入白素绢口中。
孙三娘的脸色异样凝重。
严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