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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伸手卷起了衣袖。
孙三娘“唉”地一笑:“六不大师,说实话,是你的话露了陷。”
六不和尚瞪圆了眼:“我的话?我说了什么话?”
孙三娘道:“你说:‘好酒,真是好酒!’”
六不和尚摸着后脑道:“这话没有什么错呀。”
孙三娘沉缓地道:“这句话错得远呢,本宫太上鹤顶红。虽之为酒,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酒,是一种血藤树的树汁,入口之后又涩又苦,没丝毫酒味,你闻到的酒香,只是涂在酒盅上的香酒发出的香气,你在闻酒时,说酒香倒还可,若入口后,仍说是好酒,那就在大错特错了。”
六不和尚呆住了,两眼勾勾地望着屋顶梁。
孙三娘继续道:“我本就不相信你能解太上鹤顶红之毒,更不倍你能练有金刚不坏之体。但又明明见你喝下了此酒,实在是不解。听到你赞好酒之后,我就明白了,你之所以会称赞好酒,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喝下此酒,没喝却又见你喝了。只有一种戏法能够解释,那就是你使用了障眼法。”
“拍!”六不和尚在自己脑袋上狠击了一巴掌,忿忿地骂道:“真蠢!真笨!又笨又蠢的傻瓜蛋!嘻嘻!”
他在叫骂声中,一阵清风掠出了竹屋殿堂。
钱百灯原本想追出去,想起自己还未回答孙三娘的问题。只得敛住脚步。
孙三娘没有重复再问,只是用亮亮的眸子瞧着钱百灯。
她知道钱百灯是个极守信用的人,她在静心等待他的回答。
钱百灯嘴里沉缓地吐出三个字:“杜云魂。”
孙三娘身子微微一颤:“是铁面判官杜云魂告诉你的?”
钱百灯点头道:“是的,告辞。”
孙三娘回答六不和尚的问题,罗嗦了许多,而钱百灯的回答,却是简单明了。
但,这种回答,对孙三娘来,已经是足够了。
“送客。”孙三娘扬起了手。
钱百灯踏步走出屋外。
孙三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阎王娘娘宫除了现有的敌人之外,又多出了一个可怕的恶敌。
她眼中前过一抹冷声的目芒。
必须彩取果断的行动,必须依靠六不和尚的势力,必须与血魔宫联合,才能在即将掀起的武林腥风血寸中,保存住阎王娘娘宫不被毁灭。
她毅然扬起手:“六分堂主听令。”
六分堂主立即涌身到孙三娘旁。
通向阎王娘娘宫后殿桥小石道上。
严阴阳默默地在前行走。
钱小晴无声地涌地他身后。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想与他说,却又无法开口。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严阴阳,就是数月前在庙中被她戏弄过的生死判官。
判若两人,这一句话,也无法说明,严阴阳与生死判官之间的截然区别。
人真是怪,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今后自己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
徐天良不会变?
她感动很困惑。
经过这次下毒事件之后,她觉得人性与人生,同样地都是一个谜。
一个纵横交错的可怕的谜。
严阴阳在一栋林荫掩盖的竹屋前,停住脚步。
他指着竹屋道:“进屋左首第一间房,便是你的客房。”
钱小晴“嗯”了一声,抿抿嘴,正准备问话。
严阴阳又道:“钱姑娘,阎王娘娘宫规矩很严,请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擅自打听消息,以免招惹不必要麻烦。”
钱小晴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仍忍不住问道:“请问徐天良在……”
严阴阳沉声打断她的话:“请钱姑娘到房歇息,有消息我随时通知钱姑娘。”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钱小晴无奈,只得踏步入屋。
屋内立即有名女仆躬身迎上,将钱小晴带到左首走廊顶端的一间小房中。
小房竹木结构,面积不大,但布置优雅。
竹床、竹帐、竹桌、竹椅,清一色的竹木家具,加竹窗台上的竹工艺品,更显清新悦目,别有一番情趣。
钱小晴挥手示意女仆退下。
她心事重重,觉得有一股忧郁沉闷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天良此刻怎么样了?
孙三娘是真心为他解毒吗?
凭白素绢的能耐,能解开给蝙蝠蜜粉毒?
她无心软茶,坐椅如坐针毡,心绪乱如一团乱麻。
等待是最难耐的时刻。
她坐立不安,踱步到窗前,顺手推开了窗户。
窗外是个小竹园。
修竹干竿,枝叶如画。
竹园中刚喷过水,枝叶上水滴如珠,泥上散发出一股清香。
她深吸口气。心绪稍稍平静。
“吱——”一声轻响。
竹园对面,右首的第一间房窗户打开了。
窗户内探出了一个人头。
她眸子一睁,骤然收紧。
廖小瑶!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并不知道,廖小瑶彩轿被截,孙三娘救廖小瑶上山解毒一事。
她正在猜疑之际,廖小瑶在窗内向她打个手势。
她未加思索,立即逾窗而出。
两人在小竹园林中站定。
钱小晴晶亮的眸子里充满着敌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小瑶听出她话中的含意,怎甘示弱?即道:“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钱小晴此时才知,六不和尚说孙三娘留廖小瑶的话,竟然是真的。
廖瑶瑶是孙三娘仇人廖天奎的外孙女,她怎会肯留下廖小瑶?
钱小晴百思不解:“你为什么……”
廖小瑶堵住她的话道:“我俩的事以后再说,你可知徐天良现在哪里?”
“徐天良?”钱小晴怔了怔,“哦!听孙三娘说,他已被送到薰房,交白素绢解毒了。”
廖小瑶眸光一闪:“我知道薰房在哪里?”
第九章 银针逼毒
一簇簇,一片片,粉红的桃花,重重叠叠,汇成了锦绣般的桃花海洋。
花海中心,有两间木屋。
左边的木屋前,数珠盛开的白牡丹。
这是桃园后殿净地、白素绢的卧房。
右边的木屋前,数盆燃烧着熊熊炭火的掏瓷炭盆。
这日白素绢行练药功的药房,也称谓为薰房。
廖小瑶与钱小晴,双双如飞鸟,掠过桃林花海,来到薰房前。
廖小瑶所中百足灵虫飞天蜈蚣之毒,孙三娘就是在这薰房中替她治疗的,所以她知道这个地方。
薰房大门紧闭,门上接着两块压邢用的画着门神的桃木板。
门外没有人,但炭火烧得正旺。
廖小瑶举手在大门止一拍。
门扇应手而开,一股浓浓的白雾从房内涌出。
廖小瑶和钱小晴不觉同时退后一步。
“哪个吃了豹子服的,竟敢到药功房来捣乱?眼中可还有小姑奶奶?”随着一连串的骂声,白素绢出现在房门前。
钱小晴急忙施礼道:“白姑娘……”
白素绢扁着嘴,满脸怒气,堵住她的话道:“怎么会是你们?”
廖小瑶冷声反话道:“怎么不能是我们?”
白素绢唬起脸,正色道:“桃园后殿净地,本姑娘的卧房与药功房,是你们可以来的地方?”
廖小瑶冷哼道:“本宫主只有愿与不愿去的地方,从没有可与不可去的地方。”
“好啊。”白素绢噘起嘴道:“你愿意进去,就请进去,这解毒的事,就交给你了。”
钱小晴急于救徐天良,唯恐把事情闹僵,忙又赔礼道:“白姑娘别见怪,我俩的意思见是想来看看徐天良解毒的情况。”
白素绢赌气地道:“你们要看,就进去看啊,不过,撞破了三花神雾,解不了他的毒,本姑娘可就不管了。”
这是明显的威胁,有了这句话,谁还敢进药功房?
廖小瑶冷沉地道:“白姑娘,你用不着吓唬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钱小晴刹时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廖小瑶怎么会是白素绢的救命恩人?
她不知道孙三娘赐白素绢死而被廖小瑶解救一事。
白素绢咬了咬嘴唇道:“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廖小瑶道:。“替我解毒的是你师傅,而替你解毒的却是不我。”
白素绢峨眉竖了竖:“我现在正在替他解毒,你最好不要惹恼我。”
廖小瑶脸色冷峻地道:“我来就慢想要告诉你。如果你解不了他的毒,我随时可以来取你欠我的那条命。”
白素绢厉声道:“他的毒,我可以解,但你我之间的事,决不会完,我要让你知道小艳女的百毒多厉害,你一定会跪在我的脚下,向我求饶。”
廖小瑶凝住眉道:“随时恭候劳驾!小魔女的剑,定叫你俯首称臣。”
“好,我们走着瞧!现在你俩立即给我滚,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她这个卷袖动作,不是打架的姿势,而是要继续解毒工作的架势。
摆出这个架势,廖小瑶和钱小晴就不能不“滚”了。
廖小瑶刚退一步,眸子陡地睁大,目光直射向薰房内。
钱小晴目光也不觉随之转注。
薰房内,白雾中,一只大木桶。
木桶下,烧着五盆炭火。
木桶中,坐着徐天良。
桶旁一条馆凳,凳上搁着徐天良的衣裤。
很明显,徐天良是赤身坐在木桶内,接受解毒治疗。
男女授受不亲,白素绢替赤身的徐天良解毒?
廖小瑶和钱小晴不禁同时问:“你就用这种方法替他治疗?”
白素绢翘嘴道:“不同这种方法,还能用什么办法?少见多怪!”
钱小晴肃容道:“男女有别……”
白素绢冷“嗤”一声,打断她的话:“我这是救人性命,不是谈情说爱,在阎王娘娘宫,除了师傅和我之外,谁也不能解开他体内的毒,如果你们说男女有别,不愿让我替他解,你就去求我师傅吧。”
廖小瑶立即猜到了,孙三娘为什么要刚解毒不久的白素绢为徐天良解毒,她这样做,也实是出自无奈。
钱小晴也默然无语。
白素绢不替徐天良解,谁能替徐天良解毒?
廖小瑶唬起脸道:“我们走,但我要警告你,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钱小晴跟着道:“他是铁血堡的女婿,谁要是想抢走他。我就与她没完。”
自素绢气得脸红脖子粗,怒气冲冲地嚷道:“两个不要脸的骚货!那个丑八怪送给我,我还不会要呢。”
钱小晴瞪眼道:“白姑娘,请不要出口伤人。”
白素绢厉声道:“骂了又怎么样?”
倒是廖小瑶沉得住气,她拉了拉钱小晴衣袖,道:“小艳女,你年纪还小,许多事还不能明白,将来你就会知道了,我们走。”
廖小瑶与钱小晴退出小园坪,重新钻入桃花丛中。
白素绢冷哼一声,转身进入药功房。
“砰”地药功房门关紧。
廖小瑶与钱小晴穿行在桃花海洋里。
花丛骤变,桃林道变得弯曲盘旋。
花海洋顿时变成了桃花迷宫。
一样的桃花。
一样的林道。
一样的拐弯处。
一样的盘旋口。
找不到原来的道路。 寻不到新的出口。
两个像无头苍蝇在林间乱撞。
“八卦迷魂阵。”廖小瑶指着东向的林道。
“九宫回旋图。”钱小晴指着南向的林道。
两人各执己见。
相互争论之间,花丛再次变动,东南西北向有四色花粉弥漫而来。
两人同时跃身腾起。
头顶上又有粉红的花粉雾罩下。
廖小瑶急取金蝉纱巾往上一扬。
纱巾太小护不住两人身子,钱小晴“扑通”栽倒在地。
廖小瑶伸手想去抓钱小晴,只抓住衣肩角,身子随之一坠,被四色花粉掩住。
一阵芬香扑鼻而入,随之是一阵晕眩,廖小瑶也瘫倒在钱小晴身旁。
片刻,花丛缓缓复原,花粉迷雾散开,林道黯然显露。
严阴阳带着两名女仆,走到廖小瑶与钱小晴身旁。
严阴阳摆摆手,对两外女扑道:“送两位姑娘回房。”
两名女仆背起廖小瑶与钱小晴,走出桃林花海。
严阴阳默然站立,良久不动,眼望着苍穹,脸色异样凝重。
他已厌倦了江湖这种杀戮的血腥生涯,他原想回到师娘身旁,能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没想到师娘双命他以生死判官的身份,重入江湖。
他极不愿意,但又无可奈何。
他和徐天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