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顿,苏仲言默默的扫视这份代表军机堂的军令,迟缓了片刻,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心情复杂低落的签署了这份军令!
一个印章,一个名字,仿佛抽干了他一身的气力。
“这是背叛。”他记得,自己在兄长面前咆哮。
“是背叛。”苏仲武是一个有气量的人,他不否认这种行为:“也是重新选择。寐儿被北唐软禁的时候,见过老祖宗,我也私下去见过。这是老祖宗的发现和决定。”
“大律世世代代被宋武神驱策,做过什么,即将做什么,我与你说过。一千年前,我们选择流氏。今天,我们重新选择。”
办完公事,苏仲言拖着伤体,默默返回家中,看着兄长:“什么时候疏散撤退?万一走不掉怎么办?”
“明日。”苏仲武淡淡道:“王策承诺,明日傍晚前,绣营必将瘫痪。”
苏仲言倒抽一口凉气,脸色大变。这个承诺就太不简单了,他忽然感到,也许像老祖宗说的,像兄长认为的。
王策也许真的会成为战胜的那一个。
此时,那份苏仲言亲自签署的军令,已在武宗的飞速传递中,抵达了囤积三百万大军的边境大本营。
这批大军迟早会投放前线,实际只接受临时统帅的临时节制。军令抵达,临时统帅何岳皱眉:“军机堂为何这么急,现在显然还不是投放战场的时候?”
何岳想不通。其实,如果其他几个军机堂大佬没有重伤昏迷,绝对能看出这份军令暗藏的危险,绝对不会通过。
可惜,律帝授予北陆侯和武侯战场指挥全权,军机堂根本没有权力指导作战(所以,包括苏仲言在内,军机堂没人知道北陆侯的作战计划)。何岳却不是北陆侯,来自军机堂的命令,他只能接受。
稍微整军,何岳按照军令要求,临时节制这三百万大军“即刻启程,增援前线”。
此时,三百万大军,距离前线一千三百里。
……
……
绣营。
余苑心潮起伏,心情端的是复杂。终于,要离开大律了吗,那就最好不过了。
怀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余苑难言心潮滋味。
“瘫痪绣营。”此乃来自王策的命令,对她,就是来自少主的简单命令。
这道命令,只有这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无疑,王策相信余苑,作为绣营指挥使,余苑理应有八千种办法能让绣营短期内陷入全面瘫痪状态。
洛水王家。
王御城斩钉截铁:“疏散!优先疏散王家子弟。”
很多王家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道命令,不过,王御城是以家主的身份,强行命令的。愿意走的,那就走,不愿意走的,那就当成一个家族身上的腐肉,割掉就割掉。
只要亲情还在,血脉还在。死了多少人,都能重新崛起。王御城坚信,并且贯彻。
“为什么要疏散?”当然,总是有人会质疑的。无论何时何地,肯定会有拖你后腿的自己人。
王御城眯眼,站在洛水边上,眺望蔚蓝的天空,发出一个像狐狸一样的笑声:“唯有胜者,值得追随。”
“王家的成功规条,是永不成为第一,永远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洛水奔流不息,掀动附和的浪花。
东北二洲交界的南方一百里。
青山里,绿水岸,从东南穿插北上的各路精锐,基本抵达,并成功会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的兵力。
“集结。”
无数前后抵达会师的精锐,在等待后来者的过程中,已完成了休整。一道集结令,让所有精锐将士,飞快的集结起来,兵锋森然,分明就是最精锐的老兵气质。
“大帅,还有至少三万大军没有抵达。”有人劝告。
夜放天凝重道:“不等了。王策即将发起总攻,大统帅要求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截断东洲和北洲。”
夜放天是被武帝悄然空降带来的,他将亲临主持,北陆侯系列作战计划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夜放天站起来,用力的一挥手:“我要求诸位,必须在一炷香内,完成集结。一刻内,启程北上。”
这位大律新一代名将,抬头看着天色,斩钉截铁道:
“午时总攻!”
……
……
午时。阳光最烈。
北陆侯遥望惨烈的第一线,用力的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他亲自体会了,王策敢于蛮干强攻,是有底气的。这种始终不间断的波浪式进攻,太恐怖了,能把作战意志最顽强的军队活活打垮。
王策在乎战损,王策不在乎战损。会形成两个规格,两种截然不同的作战强度。
王策在南北之战中,动用过波浪式攻击,但那是建立在顾虑战损的前提上。今天,王策像疯了一样,已经完全不在乎战损了。
大律军面对的,就是一个战斗力绝无保留的释放出来的战灵军,以及……王策。
一百万?不。
从拂晓至此时,王策已投放了至少五百万炮灰军,战死大半。九十万二线战灵军,阵亡三分之一。
王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投放战灵军,五百万炮灰不够?那就再来一千万。九十万二线战灵军不够?那就再来三个乱世军团。
增援!大律军三番四次的增援第一线。
不知不觉,第一道防线,已囤积了六十万大军,呈现极大的密度,这就意味极为可怕的战争强度。
从第一波三十万,到现在,一波炮灰已经达到八十万。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
第一线的惨烈,甚至比阳光还要炽烈十倍。
六十万大律军将士挤在四百里的战线上,一身全部是汗水和鲜血,裹成了腥臭的味道,已经毫无斗志了,甚至连绝望的情绪都没心情诞生,只能凭着本能不住的挥舞兵器。
挥舞,再挥舞。在炮灰军和二线战灵军绵连不断的攻势中,本能的挥舞兵器,全身每一块肌肉都麻木了,挥舞,再挥舞。直到被战灵蜂拥而上杀死!
一个,一百个,一万个。
炮灰军混杂二线战灵军,蜂拥着,简直没有队列的发动一**的冲锋战。每一次都会倒下上万的大律将士。
虽然阳光普照,然而,却人人都仿佛看不见一丝一毫的阳光。
第一线六十万大律军,陷入最痛苦最冷酷的阵地战和冲锋战。没有人能抽身而去,北陆侯想撤退,也无法实现。
源源不断的战灵军,就像胶水一样。不论有多少前来增援,都会被这恐怖的没有尽头的战灵军黏住,根本撤不下去。
绝无斗志,绝无战意,甚至绝望,甚至没有气力了。
打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证明大律军的作战意志了。打到这个地步,哪怕是意志最顽强的军队,也随时会因为任何一个因素,而引发全线崩溃!
这根引子,是来自一名仆从军的恐惧尖叫,歇斯底里的把兵器就地一丢,完全疯掉了,拔腿就向后逃窜。被十来个炮灰战灵围上杀死。
第一个,就引发第二个,一百个,一万个。
很快,长达四百里的战线上,发生了最触目惊心的连锁崩溃。
仆从军,大律军,几乎歇斯底里的狂吼着,已经被压垮了神经,或者陷入疯狂的向前,或者向后。
倒下的人,再也起不来。有被杀死的,也有被累死的,更多的只是想躺下,安静的什么都不动,宁愿被踩死。
漫山遍野的,都是溃败的士兵。
很多人都是跑着跑着,然后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大律军第一线,全线崩溃!
王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也许是毕生难忘的凄惨血腥一幕幕,冷酷下令:“纪藏,段宣,程鹳山,出击!”
“是!”纪藏等三大督帅,亲自率领已经集结多时的三大军团,全线进攻。
无穷无尽的溃兵,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疯狂的尖叫着嘶吼着,漫无目的的奔跑。三大军团简直就是上去抓俘虏的。
“王匡,该你的绿林军团了。进攻。”
王策冷漠下令:“刘裕军团,萧道成军团,萧衍军团,跟上绿林军团,他们掩护你们进攻。”
“李克用军团,郭荣军团,朱温军团。作为第二梯队,跟上,等候攻击命令!”
一个个的战灵,一个个的武宗,飞快的把王策的命令传下去。
四百里的战线上,一百万炮灰军悍不畏死的对大律军下一道防线展开潮水一样的攻击。
刘裕等三人的三大先行军团,在炮灰军的掩护下,虽是二线战灵军,却也极为凶悍的向前疯狂的展开冲锋。
无数神经被压迫到极限,然后崩溃的溃兵,疯狂的涌来。后边,是无数的战灵军,无边无际。
大律军第二道防线上的所有将士,无不吞了一口口水,纷纷看向北陆侯。
北陆侯无动于衷的看着六十万大军葬送的一幕,冷酷得没有一丝情感:“射击!”
“大帅!”所有参谋和主将都是心中一紧。
“我说。”北陆侯恬静道:“射击!”
“射击!”
成千上万的抛石机,床弩,重弩等各种中远程军械,几乎同时在四百里战线上,发出最愤怒的咆哮声。
简直就像地毯式轰炸,完全覆盖了正前方的战场!
炮灰军,二线战灵军,以及溃败的败兵,统统都被覆盖攻击!
不论大律军如何顽抗,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王策投放了八百万炮灰,一百二十万二线大军之后。第二道防线,也宣告失陷。
王策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暴兵。
是真真的在暴兵,临时在战场上,暴出赤眉军团,暴出黄巾军团,黄巢军团等等。一个个的投放战场。
短短一天的攻势,王策已投入二千万炮灰军,二百万二线战灵军。
在永不间断的波浪攻击中,大律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道一道的防线被攻破,根本没有休整的机会。
短短一天当中,就凭清一色的战灵攻势,就步步为营的强攻,打得大律军节节败退。一个昼夜不停歇的攻势,大律军已撤出三百里。
以大律军的强横战斗力和作战意志,三百年来,在战场上被正面进攻打退的,真的屈指可数。而这一次,却是北陆侯也默认的失败。
不是战略后撤,是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得后撤。
一个昼夜之后,最令北陆侯揪心的事发生了。
锦营情报中,王策有至少两支最精锐的主力战灵军,除了常古战役,王策至今还没有出动过这两支精锐军团。
一个昼夜之后,第二天的拂晓,战斗还在继续。
而这时,昨日从大律边境启程的三百万援军,距西南军已经只有七百里了。
而此时,不为人知的是,余苑已完成王策交代的任务,顺利瘫痪了绣营,甚至额外的大肆抓捕世家宗派和官员,瘫痪大律部分政务系统。
……
……
东洲和北洲的交界。
最后十余名北唐军将士,歇斯底里的狂呼着,被陆续砍下脑袋。宣告夜放天完成了北陆侯的初步战略目标,除了北方最后一条通道,东北两洲交界,已被占领。
鲜血染红了花草树木。为这个夏天注入了最血腥的气味。
夜放天在无数精锐将士中,跳在高处,缓缓伸出拳头,用力一挥,狂呼:“万胜!”
“万胜,大律军万胜!”
所有将士汹涌的爆发山呼海啸的呐喊,冲上云霄,震撼一切。
东南战区。
武侯亲率东南军,向颜鼎发动最猛烈的进攻。几乎是效法了王策的策略,根本是不惜战损的强攻。
颜鼎麾下联军和战灵军加起来,也不过是七十万。面对的是二百万东南军的全线攻势,很快就陷入泥潭,整条防线摇摇欲坠。
颜鼎善守,以防御战成名,饶是不敌,仍然让东南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从前线退下来哭诉的督帅,生生是被脸色铁青的武侯一脚踹开,冷冰道:“我不问战损多少,我只要战果!只要能打通通道,就是全部阵亡,也值得。”
“我命令,今日天黑前,谁没能攻破颜鼎的防线,军法处置!”
武侯咆哮:“滚回战场,要兵力,我给你们兵力。今日攻不破防线,我就要你们的脑袋!”
二十万精锐冒险化整为零,穿插北上,在夜放天主持下,已占领了除了最北边的一条通道之外的所有通道。
武侯私下也佩服北陆侯,此时,只要东南军攻破颜鼎防线,急行军突进,和夜放天部连接起来,北策联军则必败。
一次集中二十万精锐,为了隐蔽行踪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