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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倒真是豪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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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湖武林初见混乱,皆为‘八荒’。除了张修己,没有人知道‘八荒’在岈山峰顶洞。而江湖黑白道,尽是相互揣测,闻风便至,大动干戈。
岈山的五斗米教,于蓬莱岛,便元气大伤。刘骋怀从鹤鸣山归至岈山,想是得八荒无望,精神失常,患失心疯。同辈师兄弟,议易掌教之事,多起内讧。
鹤鸣山依然受扰,波及云锦山,峨眉山。最为峨眉山,江湖传言,峨眉逞着在江湖枝叶繁多,在蜀汉有一定地位,‘八荒’最有可能让怀安老道夺去。峨眉好一处清修之地,便时不时来不速之客,闹不得安宁。峨眉山下无辜百姓猎户不免也受苦头。青城、云顶、点易、黄陵、青牛五派说是来援助峨眉,不乏也有二心。
苻坚拿下蜀地,亲自到成都目的,不在昝府。而是路经,前去峨眉山。为防汉兵埋伏,秦军十里开道,兴师动众。
昝氏知道苻坚排兵往峨眉去,便安排亲信,水路送李娫母子归建康,自己策马赶往峨眉山。
昝氏拜见师尊怀安真人,说明来由。再道:
“师父,可否让弟子再归峨眉。”
怀安真人叹道:“无双。难得你有这份心。眼下,峨眉山被朝廷盯上,飞来横祸。想也是为‘八荒’而来。孽障。”
“师父。弟子已无牵挂,只想回峨眉,尽点绵薄之力。”
怀安真人点头:“那便留下吧。峨眉并无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望他们知而退返。无双你也是官家之人,有勇有谋,想是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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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曹云子见白鹭洲狼藉一片,徒弟徐州也不见人影。心中暗叹,这究竟怎回事,这天下乱了,江湖武林也真要乱了么?
心潮澎湃。百思难解。进道观提出长琴,依旧面东,抚琴不成曲,雨丝更乱心。不知觉便想起三清山,与师叔葛洪合奏的《逍遥游》。此时自个轻叹轻弹轻唱: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怒而千里,垂天之云;
六月息者,天池而瞑。
我觉飞起,春秋楚灵;
泠然善也,御风而行。
无己无功,无为无名;
以游无穷,逍遥沉吟。”
“逍遥沉吟……”曹云子不觉运功,提琴飞起,跃出道观,一指一弦,皆打出一道道剑气。鹭鸟惊飞。剑气划在树梢,枝叶纷落;横击坚石,坚石崩裂。
埋伏在白鹭洲林丛的官兵光头,各个吓得蹦地而出,抱着头叫爹叫娘地往下逃啊。这些人便是前几日在张修己手下吃亏了的,心有不服,转头回来报复。原本也不敢再来,只是迫于上司大人的命令。
这一出让曹云子有的一惊,这白鹭洲,自自己安身以来,可少有人来打扰。
飞身逮住一人。曹云子问道:“尔等是何人?”
被逮住小兵吓得魂飞魄散,哆嗦不止,“禀,禀道爷,我,我,我们是庾将军部下,奉命过来看看,看看……”
“那我道观的一个弟子呢?可曾见过。”
小兵点头,曹云子放开小兵。
“那个小道爷,想是,想是给一个白发道人带走了。”小兵吱唔地将前日之事大概说说。
曹云子点头沉思,定是张修己了。
“尔等走吧。莫再来白鹭洲捣乱。如若再不罢休,贫道也会狠下杀手!”
曹云子正在气头上,竖琴于地,挥指过琴弦,但听五声,一弧剑气,打至手臂大小的一棵树干,树干拦腰斩断,倒地有声。
曹云子稍作收拾,便出门向西。他是去三清山找师叔小仙翁,说明事由。
小仙翁听说是‘八荒’的事,叹道:“怎从未听师兄说起过呢。怪不得张修己二十年前还去罗浮山找我,几年前还来三清山看我。当时还独独以为他过来看伤而已,料想他也是来瞧‘八荒’是否在我手中。眼下知道张修己的行踪么?”
曹云子摇头道:“毫无头绪。师父说,‘八荒’会引得天下大乱。”
“乱不乱还得看张修己啊。曹云子,你也莫杞人忧天。造化如此便顺其如此吧。”
“弟子心中有愧啊。”
“过几日,我的丹药出炉,我随你去一趟西域天山吧。”
“为何要去天山?”曹云子问道。
“天山素有千年雪莲,找几朵入药尚佳。”
“可是师叔……”
“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张修己呢。”
“张修己会在天山?”
小仙翁点头:“张修己若要练‘甲子神功’,定要天山极寒之石相助。”
“世上真有传说中的可以返老还童的‘甲子神功’?”
“两百年前传说有。如今且不知。无风不起浪。”
数日后,曹云子和小仙翁走马西行。曹云子要赶快,小仙翁道:“莫急。快也无济于事,慢慢走走想想,或也并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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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三十九章 峨眉山下 蜀汉归前秦(下)】………
话说张修己带上徐州,船行一日到皖西汉置渡口,靠岸登陆。人烟罕见旱路均以轻功快行,不想徐州都能以凌波微步赶上,虽然气踹嘘嘘。张修己便寻思,怎的几个根骨奇佳的孩子都让曹云子占了。又加快了脚步,想徐州有求自己时候,与他说,干脆拜自己为师好了,便教与他更高深武功。谁知,一路上,徐州尽是闷不吭声,累也不言,饿也不语。张修己给他吃食,他也就会说,“多谢师伯。”而已。张修己也不好更为难这忠厚老实孩儿。
慢行两个白日后到了南岳天柱山下。天柱山峰峦叠嶂,山上遍布苍松、翠竹、怪石、奇洞、飞瀑、深潭。峰无不奇,石无不怪,洞无不杳,泉无不吼。
步入从山疑无路,云水之后天平门。徐州紧紧跟在张修己后边。深山云雾之间,显见一些建筑,有如宫殿。石板台阶走近,殿门有牌匾,字书:“太平宫”。
门口一黄衣老者,扫叶帚灰,一脸沧桑,约逾半百。见有来人,停立相望,道:“太平宫已无香火,不待见客人。请下山去吧。”
张修己将手中包裹着布的九节杖现给老者看。
老者肃色道:“苍天已死。”
张修己接道:“岁在甲子。”
“黄天当立。”
“天下大吉。”
老者扔了扫把,跪地大拜:“拜见教主!”
随即起身,跑进里头,大声叫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教主回来啦。教主回来啦。”
一会,便从里头纷纷出来老少妇儿十几个,面貌灰土,一同拜见教主。想是老者的家人。
张修己道:“太平教重见江湖,招三十六方教众弟子,仲秋谒见,同心协力,扬我教威。”
张修己将徐州交与黄衣老者,交代好生照料。
老者作揖道:“陈守三谨遵教主之命。”
“原来你便是守峰者后人。”
“是。教主。”
陈守三,便是守峰者第三代传人。所谓守峰,便是守着天柱峰。祖上传下,只为守峰,其他莫问。是故他们也不知道守天柱峰为何。为何称张修己为教主,便是九节杖:太平门前,持九节杖者,太平道教教主是也。
张修己是太平道教张角后人。祖有传训:拜守峰者传人,复太平教昌盛。
“请受张修己一拜。”
张修己合手在陈守三前下拜,陈守三要想托扶住张修己,张修己稍运力便单腿跪下,陈守三便知教主虽上年纪,功夫不浅。
“教主,这担当不起。”陈守三也也跪下回礼。
“守三。太平道教能否重振,还要你率教众弟子协助呢。此番我归来,是要上天柱峰。”
天柱峰,高千丈,孤峰突起,凌空耸立,一柱擎天,浑身石骨,嶙峋奇绝。
“效力教主,誓死不辞。”陈守三道:“教主要上天柱峰?天柱峰,平地而起,无人能上。”
“你应当知道有僻径上半山吧。”
二十年前,张修己便已在天柱山下打探过,却寻不找上峰之路。一己之力,轻功直上,也无立地。
陈守三望着天柱峰,连连摇头。
“我知道。我上去过。”便是后边一个孩子的声音。那孩子十一二岁光景,眸子光亮。
陈守三拉过孩子,一同跪在张修己脚下,“教主,属下管教不周,让无知孩儿闯了禁地。罪该万死。”
“守三,不妨事,我要上天柱峰,还得有人带路,更为快捷。”
张修己扶起陈守三和孩子,“这孩子叫什名字?”
“守五。孙子。”
“嗯。好,守五,你现下带我上那座山可好?”张修己指着天柱峰。
陈守五看看自己爷爷,不敢出声。
“教主。这?”
“守三,时不待你我,看你我都须发苍苍了,我已得回‘八荒’,只想尽早将太平道教重振。”
“守五,好生听教主的话。”陈守三才对孩子说道。
陈守五点头。
张修己道:“干脆我收守五为徒弟吧。”
陈守三又率全家老小给张修己跪下磕头。
“多谢教主抬爱。守五的福分啊。守五,快给教主三跪九叩啊。”
陈守五照做。张修己一眼相中的,这也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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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修己便由陈守五领着去天柱峰。
徐州问张修己道:“师伯,什时归来,带我找师父。”
张修己道:“莫急。你便在太平宫住下,如同在白鹭洲。勤加练功。等师伯取了有用的物什,便一同去西域,找你师父。”
徐州此时也只好听师伯安排。
陈守五带着张修己并未直往天柱峰,而是在天柱峰旁的一个半山丘,密丛中找到一口洞**。洞**倾斜而下,一丈余,便是一团漆黑,细听里头有风声,想是通透的。陈守五将准备好的火折子点了一把火。
“师父,从这里可以通到那边峰上。”陈守五指着天柱峰。
张修己点头,陈守五走在前带路。
约摸走进数十丈,均是下坡路,里边阴凉无比,听有水声潺潺,还有婴儿般哭声。
陈守五道:“那是娃娃鱼的叫声。”
见水地方,陈守五道:“师父,我们往上走了。”
“不往前?”张修己看上边没有可走之路,只有一块三丈高的滑斜巨石。
“直往前就是后山了。”
“水都不知是从哪来的啊。”陈守五爬石壁,一步三滑。张修己提着陈守五的几步稳上,三尺可立人位置。
张修己问道:“再往哪走呢?”
陈守五秉着火,往回方向指,但见一狭隘的洞口,大人要弯腰才得进去。确是难以注意的出路。一直都是斜上坡路,又似乎在绕弯,不消一盏茶功夫,洞墙见有零星的光点。张修己猜想,定是在上山了,光点是外边透着石缝照进来的光。再往上走,台阶很明显,好似人工开凿。陈守五将火把熄灭,也可以看到前路。直至一个石室,面南碗口大的口子,数十个,透进来的光映射在石室地面,形成一个椭圆的伏羲八卦方位图。
陈守五道:“师父,我就来过这了。”
张修己点头,“好孩子。”
若不是这孩子,自己定是要凿山找道呢。该要耗费多少时间难说。时辰渐过,待地上的八卦图呈圆形,张修己蹲在‘归妹位’找空隙,确有,便拿出九节杖打入。开启法门与在峰顶洞一样。张修己运功,掌住‘益位’,墙壁‘遁位’居闻声开启一扇石门,可进入另一间石室。石室布置与峰顶洞的石室一样。张修己打开石盒,拿出《甲子神功》秘笈,再翻下,什么也没有了。
张修己纳闷,《外经》呢?怎不见《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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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四十章 又是恩仇 青城不罢休(上)】………
话说范天齐、范天成刺杀了李势后,莫名吃亏,求生而逃。次日晌午,范天齐背扶范天成到了大江口,上了两个小道士的渔船。一来好躲追赶的官兵,二来方便找船归去西蜀。本还受托救范进,却是爱莫能助了。
范天齐看两个小道士发髻很像昆仑一派,此时也难多问。其中一个**上身的,胸前的佩玉甚是眼熟。招呼道:“你是谁家孩儿?”
两小道士自然是刘佽和徐州。
刘佽道:“老公公,我是谁家孩儿打紧么?”
“不打紧。就觉着你的佩玉眼熟。是家传的吧?叫什名字?”
刘佽双目滑碌碌地打量两个老头儿,一个还病恹恹的,便笑道:“不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