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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阿媚倏然停下步伐,璟流一个“没留神”撞了上去,手指贪恋地抚上她的右肩,压低声音问:“怎么了?”阿媚轻声说:“我看到偷我乾坤袋的两个小贼了。”
璟流的手指仍在她右肩留恋,稍微分了神注意园子外的一男一女,问:“要蒸要煮?你开口,为师动手。”
她此时方感觉到右肩上的异样,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指,说道:“我自己来。”旋即飞身冲出,却也没正面迎上唐皓逸与林小花两人,而是在两人行走方向的前方捏了一道法决,登时无形的屏障拔地而起。
阿媚脚尖一点,轻轻地跃上墙头。
璟流瞧她这般,心里便知她开始调皮,又想玩出花样来了,眼里含了笑意,身形一闪,与她并肩坐在墙头。阿媚看他一眼,他立马轻声道:“我不动手,就看看。”
。
“师妹,你可有觉得哪儿不对?”唐皓逸忽然停下脚步,问道。他谨慎地打量四周。林小花说道:“师兄,这儿这么偏僻,百八十年都不会有人过来,哪里会有什么不对?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幻兽身上,肯定不会注意到我们的。”
她挽着唐皓逸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趁掌门与几位长老都在迷雾之林里,我们赶紧打开乾坤袋瞧瞧里面有什么宝物,好不好?”
唐皓逸自小拿这位师妹没辙,只好道:“速战速决。”
“我就知道师兄疼小花,我……”倏然,“砰”的一声,林小花被弹了回去,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她摸着红肿的额头,惊慌不定地睁大了眼,“师师师兄!”
唐皓逸面色微变,小心翼翼地向前探手,面色顿时变得凝重。
“有人在此处设了结界,不好,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他立马扶起地上的林小花,两人急急忙忙地撤退,岂料还未踏出月牙拱门,又被结界弹到地上,再寻找出路,又被弹了回去,林林总总地弹了三四次,两人摔了个鼻青脸肿。
两人互望一眼,林小花已然花容失色,唐皓逸还算镇定,双手抱拳,恭敬地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在下少阳派唐少逸,若有得罪阁下,还望阁下包涵。”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唐皓逸和林小花抬头望去,只见墙头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红衣姑娘,把玩着手腕上的金铃铛,漫不经心地道:“我的名字么?尔等盗贼不配知道。”
林小花恼道:“什……什么盗贼!你不要胡说八道!”瞧她红衣鲜艳,又生得容貌妍妍的,她更恼了:“师兄,她肯定不知道是哪儿的妖物!”说着,便想拔剑。唐皓逸先一步阻止,扣住她的手,对阿媚道:“我师妹年纪尚小,不懂人情世故,如有得罪,我替我师妹向阁下道歉。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阿媚冷笑一声:“误会?你们偷了我的乾坤袋,这么快就把我这个乾坤袋主人给忘了?”
两人表情骤变。
林小花结结巴巴地说道:“谁……谁……谁偷你乾坤袋了?我们只是刚好捡到了!你……你……你不要含血喷人!”说到后头,她说话越来越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乾坤袋是你的?你肯定是眼红我们!我跟你说,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阁下,我们少阳派没那么好欺负的!只要我大叫一声,少阳派一众弟子立马赶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嚣张!”
阿媚在妖界时偶尔会觉得自己的性子稍微有点刁钻跋扈,没想到今日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加嚣张跋扈的,且说起谎来眉头都不皱一下,简直是无理取闹到了极点。
阿媚登时没有耐心了,广袖一挥,唐皓逸与林小花两人被定在地上,丝毫也动弹不得。林小花刚想尖叫,阿媚指尖一弹,叫声瞬间收回腹中。
她从林小花手中取回乾坤袋,冷声道:“今日我好好地教下你们少阳派弟子做人的道理,盗取他人财物是可耻的,天下间没有白得的宝贝,得到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伸手在乾坤袋里摸了摸,半晌摸出一根尾指粗细纹路繁复的金香。
她插在土堆里,正想点燃,璟流已经上前代劳。
她道:“此乃迷梦香,有点儿痛苦。”唐皓逸与林小花渐渐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微微一笑,“不过你们放心,死不了的。”说罢,与璟流一同离去。
璟流问:“迷梦香?”
阿媚说:“人皆有所惧,迷梦香能让他们直面心中最为所惧的事物,他们罪不至死,算是一个小惩罚。”
“听起来倒是新鲜。”
阿媚想了想,说道:“当然新鲜,我这乾坤袋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宝物呢。当初说还你人情的,你……”璟流说道:“你既然喊我一声师父,你我之间就不必讲究这些,我帮你是天经地义。”
阿媚听着“天经地义”四字,总觉得有些说不来的微妙感,然而也不知何处而来,细细一想索性作罢。璟流问她打算,阿媚直言:“乾坤袋已经取回,我没有留在少阳派的必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取回我的东西。”
璟流道:“为师跟你一道。”
“我自己前去便可。”
。
半个时辰后,阿媚出现在长安城内。
她看着身后的璟流,有些无奈,转身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璟流一本正经地道:“恰好有事在身,便顺路跟你一道,你办你的事,不必理为师。”说罢,他真的往另一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已晚,夜市也将近收摊,阿媚径自走向一家当铺。正在打烊的掌柜一见到阿媚,立马认出来了,吓得小腿肚都在抖:“姑姑姑……”
阿媚瞥他一眼,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儿,姑姑就不必叫了。”
掌柜一脸菜色:“姑……娘请坐。”
阿媚拿出二十两银子,说:“坐就没必要了,我赎回我的珍珠坠子。”掌柜一副哭的表情:“姑娘,您先听小人说,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我这儿遭贼了,您的珍珠坠子被偷了……”
话音未落,掌柜倏然张大嘴,惊慌地指着阿媚身后。
“我我我我……”
阿媚顺着掌柜的视线望去,门口不知何时倚了一道人影,姿态有些慵懒,正是前不久刚分开的璟流。“噗咚”的一声,掌柜忽然跪下了。
“公公公公……”
璟流学着阿媚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孙,公公就不必叫了。”
掌柜在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胡说八道,小人给您们磕头了。”
璟流慢悠悠地晃进来,说道:“你当了你的珍珠坠子,我以十倍的价格赎了回来。”他伸出手掌,掌心里正是阿媚之前当出去的那一对珍珠耳坠。
空了好些时日的耳垂重新戴回珍珠耳坠,熟悉的垂感让阿媚满眼欢喜,对于掌柜私自卖给璟流的行为也不计较了。
“幸好赎回来了,不然我师父定要骂我了。”
笑意在璟流的唇边僵住。
阿媚没有察觉,继续欢天喜地的说道:“这对珍珠耳坠是我师父送我的,我一直宝贝得很。”
三十三重天的丹华神君顿时前所未有地心塞。
第十九章
丹华神君心塞归心塞,表面还是密不透风的。他甚至笑吟吟地夸赞了这对珍珠耳坠的成色,并且在离开当铺后,说足了整整两柱香的珍珠类别,上至仙界珍宝,下至人界白珠。
他说得很是生动,半点也不会无趣,阿媚颇爱珍珠,听着听着也入了神。
“……其实我对珍珠知道得不多,恰好有一友人研究颇深,改日可以给你介绍介绍。”璟流忽然停下脚步,含笑道:“说了那么多,倒是有些饿了,前方还有一家夜市没打烊,不若去吃些东西?”
“好。”
阿媚取回珍珠耳坠后,心情极好,遂也没有拒绝,与他一道往前走去。前方是一座简单的摊档,背面是城墙,用木架子搭起的棚子,约摸有四五张桌子,因着天色已晚,并没有什么客人。
摊档老板是个四五旬左右的老人家,远远瞧着客人来了,伸手招呼:“两位客官,要不要喝粥?我这儿还有半锅肉粥。”
阿媚闻着香味,也有些饿了,瞧了瞧老板的摊档,除了肉粥便也没其他吃食了,只好说:“给我来一碗肉粥,不要加葱花。”
“好嘞!”
阿媚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却见璟流与摊档老板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老板喜笑颜开地点头。她正欲收回目光,不巧与璟流碰了个正着。
他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笑说:“我见老板这里还有点鱼肉,便让他给我们做几个烙饼。”
没一会,老板便将鱼肉烙饼和肉粥都上来了,璟流先尝了口,对阿媚说道:“味道虽然比不上云来客栈的,但还是不错的。”
“……我觉得还好。”
“那你多吃点。”接下来,璟流便没有动过桌上的那几张烙饼。阿媚吃得不多,吃饱喝足后,忽然问:“你……是上仙吧?”他修为在她之上,之前只当他是个散仙,后来在幻兽的幻境中见识了那般浓郁的仙气,她便知他的修为断不可能只是个散仙。
璟流没有否认,只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他徒儿如此问是开始好奇他了吗?
“上仙不都很忙吗?”
“还好。”
阿媚叹道:“其……其实我也不是很爱吃烙饼,你不用为了我特地让老板做烙饼的。”本来她之前都没想过这一桩的,就在刚刚吃烙饼的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在长安城里璟流特别喜欢给她买烙饼,上一次夜探少阳派也是,月下酌酒把烙饼也带上了。
她老毛病又犯了。
别人一对她好,她就幕牛虑繁鹑巳饲椋幢阆铆Z流是她以前的师父,可吃着这烙饼还是有些不自在。
璟流岂会不知阿媚的心思,说到底她还是将他当成外人,若是换成明渊,估摸着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何为路漫漫其修远兮,他是感受到了。
他面皮子抖了下,说:“你误会了。”
阿媚一怔。
他又道:“我本身就很爱吃烙饼,没有特地一说,”抬手一招:“老板,再来十张烙饼。”
接下来,阿媚亲眼看着璟流把跟脸一样大的烙饼通通吃入肚里。他云淡风轻地喝了半盅茶,对她一笑:“饱了。”
。
两人飞回少阳派。
今夜月色不错,圆月明晃晃地挂在夜空上。本来两人并肩齐飞的,不过到后来,璟流忽然义正言辞地说:“恐有敌人来袭,为师断后。”
说着,兀自放慢速度,在半空中与阿媚隔了几里远的距离。
阿媚瞧瞧一轮明月,又瞧瞧平静的夜空,心想这个时候谁有空来袭呀?璟流见阿媚没有在意,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同时立在长剑上的身体微微地摇晃了下。
说来也是丢脸,心中也是惆怅。
正儿八经地当了千百年的仙君神君,早已辟谷,偶然贪恋人界的吃食与美酒,兴致来了便吃一吃喝一喝,方才除了新添的十张烙饼,还有阿媚吃剩的两张,统共十二张烙饼,如今正在他的胃里剧烈地翻滚激情地碰撞!
简单点来说,三个字,吃撑了。
他重重地打了个饱嗝,又悄悄地瞥了眼远处的阿媚,见她没回头又松了口气。丹华神君觉得百年之内,他估计是不会再吃烙饼了。
将到少阳派,璟流端着一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重新与阿媚并肩,微微一笑:“为师探毕,方圆百里无敌。”
。
少阳派。
璟流与阿媚两人还未进偏殿,便见到云川匆匆走来,声音里有几分着急:“阿媚,你总算回来了。”瞧见阿媚身边的璟流,他面色不善地道:“你怎么老跟着阿媚?”
璟流淡道:“她是我徒儿,我在她身边有何不妥?”
云川一愣,随即惊诧地问:“你……你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只是想起了一点,不多。”阿媚问道:“你方才匆匆忙忙的模样是发生何事了?”
云川说道:“我听少阳派的弟子说北苑那边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