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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了这么个招儿。 只是徽宗万没想到, 碧云这几年和李师师朝夕相处, 情义日深, 她二人已形同姐妹, 无所不谈, 碧云忠心服侍李师师, 也坦诚相告她来烟雨楼的目的。 李师师本无杂念, 也乐得带着碧云到处见客。
她想了想, 对碧云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吧。” 碧云刚才已见他二人眉目传情的神态, 心下明白, 却忍不住问道:“小姐, 那这规矩怎么办?”
李师师道:“我明白规矩的, 只今晚破一次例。” 说罢望着她, 眼中含笑。 碧云也望她会心一笑便下去了。
燕青问:“你们有什么规矩?” 李师师道:“这是我的家, 可我还要遵守一条别人定的规矩, 奇怪吗?”
“究竟是什么规矩?”
她轻叹道:“我不能单独见客。”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 猛然将燕青惊醒:“不好, 我沉溺儿女之情竟忘了她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 那官家一定有安排来控制她, 若今晚我把持不住, 有一丝闲言杂语传出, 休说招安不成, 我这辈子也安不了, 更糟糕的是要连累她。 我怎么会忘了这一茬?”
想到此燕青忙道:“小姐,我说完这几句话还是请碧云姑娘回来。” 李师师道:“究竟什么话? 快说吧。” 燕青隧将宋江一番切盼招安之意说出, 又将前番高俅兵败, 托他招安未果之事叙述。
李师师听了笑道:“难怪这一阵子高俅托病在家不上朝, 他兵败之事自不敢向天子上表, 你们怎能指望他呢?”
燕青道:“所以我今日才会来找小姐, 想将我梁山归顺朝廷之意直接面陈圣上。”
李师师道:“这事好说, 不过, 你既是求我做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是不是要敬我一杯?”
燕青点头, 向她敬一杯酒。
“我若是答应帮你忙, 你是不是还要敬我一杯?”
燕青又斟一杯酒, 她喝下道:“不行, 你应敬我三杯才是。” 说罢又将空酒杯交于燕青, 燕青道:“你不能再喝了。”
“你不给我倒酒, 我自己来。” 说着她又满斟一杯。 燕青将她酒杯拿去, 道:“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不许拿我的酒杯。”李师师见状又伸手去夺酒杯, 无意间撩起他的衣袖, 看见他手腕上的花绣。 她一愣, 又将衣袖向上掀起一截, 道:“你有花绣, 这花绣好精致, 还顺着你肌体纹路, 真是高明之作, 快让我看看。”
燕青道:“这江湖上的雕虫之作不值一看, 何况在小姐面前揎衣露体实在不雅。”
李师师笑道:“什么实在不雅?你相扑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露体, 为何在我面前不能? 你是在欺负我。”
燕青见她如此说也无法推托了, 便起身将衣袍脱下, 露出上体。 李师师顿觉眼前一亮, 但见他十分肩阔腰窄, 肌肉发达匀称, 更兼肤色如霜似雪, 那遍体青花翠叶如镶嵌在起伏有致的玉石上。 纵是她见多识广, 此时也惊叹: 如此强健的花样男儿世间难寻!
她禁不住伸出尖尖玉指往他身上摸去, 这一摸让他浑身战栗, 他低下头去, 不敢再看她一眼, 心知再多看她一眼便要把持不住。 又听她在评论:“这肩头上的花最好, 有傲立之状; 这胸前两条花茎随势而延, 也恰到好处…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 感到他发热的体温伴着微微的颤动。 他此时闭上双眼, 鼻尖和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姐弟缘(三)
她的手指又移到他的背后, 撩摸一阵说道:“咦? 怎么这背上的花同样精致我却感到没有前面的好呢? 对了, 背上的花太工整, 没有随你肌体起伏而动, 想是那工匠做到后面偷懒了, 也许是欺负你看不到…”
燕青听过无数人赞美他一身花绣, 但从来没人像李师师这样作精准的评价, 他心潮起伏, 觉得气都要喘不过来, 又听她道:“你流汗了, 这汗珠一出, 背上的花就好看了, 你的汗珠好像花上的露水, 我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有趣的汗珠。 你知不知道你背后流汗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
他不知该说什么, 恍惚中只听她道“活了这么大”, 便问:“小姐今年多大了?”
“虚度年华二十七载了, 你呢?” 她轻声问。
“我今年二十有五。” 说到这儿, 燕青忽然一念闪过, 说道:“既然小姐长我两岁, 可否作我姐姐?” 说着他转身后退两步, 俯身向她拜去。
李师师一愣, 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满面羞愧, 头侧向一边。 燕青见她如此, 心中不忍, 知此举不但伤了她的心, 也伤了她的面子, 于是道:“我自上次见了姐姐, 便把姐姐当神仙样的人物, 爱慕不已, 日夜思念, 望你怜我这份心, 认我这个弟弟, 若如此当是我前三生修来的福份。”
李师师见他边拜自己为姐姐, 边说“爱慕不已, 日夜思念”的话, 体会到他的难处, 她深叹一口气, 上前将他扶起, 道:“弟弟请起, 来, 姐姐帮你将衣裳穿上。” 她捡起扔在一旁的衣袍, 帮他套上。
燕青见她在胸前为自己整衣系带, 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在他记忆中还从没人帮他穿过衣服。 他父母早亡, 对父亲他早无印象, 对母亲他的印象是经常生病, 从他会自己穿衣服起, 他就要照顾母亲, 母亲为他穿过衣服吗? 他不记得了。
他望着此时为他穿衣的女人,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 又有些意乱神迷, 心想:若此生得着她, 有她每日为我穿衣, 那真是赛过神仙了。 忽然他将双手按在她肩上, 动情道:“好姐姐, 我从小是个孤儿, 没有亲人, 今认你作了姐姐, 我便把你当我最亲近的人了, 我…”
李师师将手按在他胸前道:“不用说, 我全明白。 来, 我们姐弟合奏一曲‘平沙落雁’吧。” 她知道再说下去两人难免又激情难抑, 便想用琴声来调整情绪。
燕青点头, 走到桌边, 又拿起那支箫。
当悠扬的琴箫声飘起时, 楼下有两人均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人是李妈妈, 李妈妈见碧云被支下楼已是不快, 想师师怎么会犯糊涂, 为燕青坏了皇上的规矩? 又想起燕青一表人才的*模样, 真担心她要动春心。 而正好皇宫的杨太监又来, 说皇上念师师小姐喜欢鲜橙, 便送一筐南省刚进贡的上好橙子来。
杨太监一个月总会来两次, 送些无关要紧的东西, 顺便也看看“烟雨楼”的动静。 他吩咐人把橙子抬到李师师面前, 李妈妈拦住道:“小姐在会客。” “哦?她在会客?” 杨太监盯住她身后的碧云。 碧云连忙道:“我只下来拿样东西, 这就上楼去的。” 说着她拿起一个茶壶就往楼梯口走, 可边走也边担心会撞到什么尴尬情景, 她的脚刚迈上一层楼梯, 上面琴声响起, 便暗中松了一口气。
碧云上去不一会儿就下来, 道:“李妈妈, 小姐要你也上去, 原来今日见的客人竟是小姐失散多年的姑舅表弟, 现在表弟也要认你作干娘。” 李妈妈听了喜不自禁, 道:“是吗? 我今日还又多一个干儿子了?”
杨太监见状说道:“你们一家人有喜事, 先忙乎去吧, 我告辞了。” 说罢留下那筐橙子走了。
燕青拜了李妈妈为干娘, “烟雨楼”上下就称他表少爷。 李师师要他搬到“烟雨楼”来住, 一来方便随时见到徽宗, 二来更显他们是一家人。 燕青答应, 说回客栈收拾东西, 明日就来。 临走前, 李师师将那支箫交给他道:“这支箫送给你了, 算是姐姐给你的礼物。” 燕青大喜, 谢过将它收好。
他回到客栈已过午夜, 戴宗还没睡, 一见他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以为你今夜一定是‘春宵恨短’呢。” 燕青笑道:“现在临近中秋, 哪来的‘春宵’? 我今夜拜了李师师为姐姐, 她已答应为梁山成全招安, 所以明日我就搬到‘烟雨楼”去, 以便随时见到皇上。”
“李师师成了你姐姐? 你是怎么弄的? 你们真的就是姐弟关系? 你住到她家去是方便见皇上, 还是方便…” 戴宗说到这儿便故意打住, 燕青知道他在想什么, 便正色道:“我若因一己私情坏了招安大计, 便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 戴宗道:“我不过是开玩笑, 你何必发此重誓?” 燕青道:“不发重誓, 你怎能相信?”
第二日, 燕青搬进了“烟雨楼”, 两日后的晌午宫中来人传话:“官家中秋夜要大宴群臣, 不得闲, 是以今夜来与花魁娘子相聚。”
李师师对燕青道:“今夜关系梁山几万众的前途, 也定你日后前程, 你需好好把握, 要不, 我现在替你测一卦, 怎样?”
燕青惊异道:“姐姐懂卦象?”
李师师道:“我喜读《易经》, 只略通卦象而已。”
她领燕青上楼, 从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呈有六十四卦。 她让燕青一起下跪, 向天请愿, 再从六十四卦中摸出一卦, 翻开看是“需卦第五(下乾上坎)”, 正文上书:需, 须也, 险在前也。 刚健而不陷, 其义而不困穷矣。有孚,光亨,贞吉, 位乎天位, 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而有功也。
燕青看了看猜出大意, 问道:“这卦是不是告诉我前方虽有险象, 但只要心怀诚信, 坚守正道就能克定?”
她点点头, 暗暗佩服他的悟性, 又补充道:“需的下卦为乾, 乾为天; 上卦为坎, 坎为云。 空中浮云积聚正是降雨之象。 ‘位乎天位, 以正中也’是指取了高位还能正中不偏,所以大江大河也可渡过。 这是行险有功的一卦, 对你招安一事来说是吉卦。”
燕青听了喜不自胜, 道:“看来梁山招安, 上天自有定数;我和姐姐的缘分也是有定数的。”
李师师道:“上天的定数是定数, 但你能否诚信持义应天数而行才能最终决定‘利涉大川, 往而有功。”
燕青道:“我明白,今晚我一定尽心尽意, 不枉姐姐为我占此‘需卦’。”。 最好的txt下载网
姐弟缘(四)
是夜, 月色朦胧, 花香馥郁时, 徽宗扮作一白衣秀士从地道中至“烟雨楼”, 进入厅内前后门窗即闭, 李师师整妆相迎。
她见徽宗正要下拜, 早被他一把扶起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 我来这儿就是一秀士, 不是皇上, 不需行此大礼。”
李师师道:“这点礼数还是要尽的, 我不想有人说我持宠自骄, 不识礼数。”
徽宗笑道:“你就是这样, 总是太聪明了一点,我怎么宠你, 都不能让你放肆自骄一下, 有时真想见见你忘乎所以的样子啊。”
李师师道:“官人希望我放肆, 那我今晚就真放肆一回, 我要你见一个人, 这个人还会带来一件你想象不到的事儿。”
“哦?是什么人?”徽宗见她说得这么神秘, 起了好奇。
“是我的表弟。”
“你的表弟?”徽宗点头道:“前两日杨太监是提起过你会了一个客人是表弟, 你们是怎么相认的?”
“我和表弟儿时是很好的玩伴, 是以对他的名字和相貌还有印象, 见面后套问家世故里很快就相识了。” 李师师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
徽宗听了, 叹声道:“你的家人大都亡故失散, 难得还有个表弟, 领他来见一见吧。”
旁边的丫鬟听了赶快出去, 领燕青进来。
燕青低头进房, 跪身于徽宗前, 纳头拜下, 徽宗赐他平身侧坐, 见他相貌*俊俏便龙心大悦, 对李师师道:“这可真是你李家的人, 看他模样莫说是你表弟, 说是你亲弟弟旁人也是信的。”
李师师道“我身边再无其他血脉亲的家人, 他不就是我亲弟弟吗? 我这弟弟也是通音律之人, 我请他来也是想让他唱几曲服侍皇上。”
徽宗听此话不禁笑开, 道:“好, 我就听听你表弟唱曲, 看你们姐弟的音律水准可相齐。”
燕青听此言起身, 对徽宗再拜道:“我自是不可与姐姐相提并论的, 只是有一片服侍皇上的忠心。” 他说这话时眼向徽宗瞟去, 见他面相清瘦, 蚕眉细冉,一表儒雅, 心中竟有几分失望, 怎么这徽宗不是他想象中肥头大耳的昏君模样?
他接过李师师递给他的象板, 轻击象板, 随韵律唱一曲“渔家傲”: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
燕青唱罢,真乃是新莺乍啭,清韵悠扬; 徽宗大悦, 说道: “再来一曲。”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