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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昌听了大惊,忙躬身道:“儿臣不敢,是宋廷主动将她进贡来的。”
“不管是他们送来的,还是你弄来的,这个妖冶女人到了我大金就休想兴风作浪,我今日来就是要处死她。”
“母后!”完颜昌脸色大变,不知怎么回应。
“怎么,听我这么一说你就心疼了?她来了还不到一日,就让你这样,可见真是个妖孽。”
“太后,臣有下情禀告,您误会王爷了。”燕青此时在一旁搭腔。
“这人是谁?”宛赫问完颜昌。
“他是张闲,我的镖骑军校卫,他曾在中原一人击毙八名高手,救了我的性命。”完颜昌见燕青出来帮腔,心中一喜,便为他说好话。
宛赫打量燕青一番,点头道:“你说,我怎么误会王爷了?”
“王爷将李师师扣在府中,是为有一日向宋朝皇帝索价。”
“是宋朝皇帝不想要这个女人了,她还有什么份量能去索价?”
“我久在东京汴梁,知宋徽宗与李师师相好有八年之久,此番徽宗将她送于金国也是情义至深所起。”
“他对她情义深重,还会将她送于大金?”
“太后有所不知,徽宗将李师师视为今生至爱,这份爱容不了半点沙粒,只因宋廷盐使,大名鼎鼎的*才子周邦彦前一阵子和李师师交往过密,徽宗知晓后大怒,将周邦彦免职流放,将李师师送于纳贡使。但金国使臣刚走,他就后悔了,我来金国之前听朝中有传,徽宗思念李师师情切,愿用十城相换。”燕青此时将真话假话掺和在一起说,只盼宛赫能放过师师。
宛赫转身看完颜昌,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完颜昌点头道:“确是如此,我在宋廷中安排的细作也如此说。”他心中暗叹幸亏今日张闲帮腔,要不这刚到手的绝色佳人就给母后处死,岂非太可惜?
燕青见宛赫神态转和,接着道:“太后可差人去打听周邦彦罢官因由,臣所说句句是实。而且王爷将李师师扣在王府,秋毫未犯,这是昨日府中人所皆知的。”
宛赫转向瑾王妃,问道:“他昨夜在哪儿?”
“他确是在我房中。”瑾王妃微笑道。
宛赫这时脸上稍现笑意,道:“昌儿,也难为你了。不过这用女人去换城池的主意我不喜欢,国家兴旺靠的是君王大臣上下齐心,国力强大了,几个城池算得了什么?去把这李师师带来,在处死她之前我也想见一见她的姿色。”
“是”完颜昌神色黯然,没想到说了半天太后还是要处死她。燕青在一旁冷汗直冒,心道:“难道今日就是我和师师的祭日?若绝计没有活路,我断不能让他人下手碰她,我和她一起了断。”
×北宋末年,宋、金、辽有短暂的三国并存的时期。北宋和辽国争战多年,国势均弱,后来宋与金联盟合攻辽。金在灭辽时发现宋兵软弱,随即在灭辽后继续南下,打到汴梁,灭了北宋,掳了徽宗,钦宗。这就是历史上的“靖康之辱”。这本传奇小说借用了这一点历史背景,在但在人名和地名上并不和史书相符,希望了解历史的读者朋友包涵。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潜金(四)
燕青心中正做最坏的盘算,有人将李师师引到宛赫面前,便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周围人都惊住,她脸色黑黄,嘴唇泛青,眼神暗淡,虽仪态万方,却怎么也算不上绝色佳人了。
宛赫看着她,问道:“你是李师师吗?”
“是。”
“你病了?”
“我没病,只是到金国后水土不服,脸色就变成这样,我本来就是平常女子。”
宛赫点头,想真是上苍有眼,这妖女到了我大金就失了颜色,不能再蛊惑人心,不过她的声音委婉清柔,还是够媚人的,我再试她一试。她让人给她搬了个椅子坐下,向旁边人道:“早听说李师师艺冠大宋,今日既然有福气见到,听她唱个曲,如何?”
她话一出,即有人附和。燕青此时故意咳嗽一声,李师师向他望去,他却眼神瞟向宛赫,手掌学她做捏串珠之态。李师师又看一眼宛赫,看见她手中的串珠,霎时明白燕青用意。
她向宛赫一躬身道:“太后要听曲,师师唱一段佛门曲如何?”
“什么佛门曲?”
“我闲来无事爱读些佛经,前些日子将‘准提咒”编入‘清平乐’的韵律,不知太后愿意听否?”
“你唱‘准提咒’?好,快唱来听听。”宛赫没想到她会提议唱这样的曲子。
李师师清了清音,用梵语将“准提咒”一句句唱出来。周围人不懂她唱什么,但被她淡定超脱的音韵所吸引,皆屏息细听。宛赫精通佛经,自然熟悉“准提咒”,她此时闭上眼,手掌轻击节律,沉入到佛法意境中去。
李师师唱完后,轻言道:“小女子罪孽深重,本不配唱经,只求我佛慈悲,免我孽债。”
宛赫睁开眼道:“你知自己有罪?”经过一段佛门曲,她杀性大减,胸中不平之气消散许多。
“人皆有罪,不独其我。”
“好,难得你年纪尚青就有此境界,唉,看来你也不像什么狐媚妖女,只是赵家皇帝自己糊涂。你即懂佛法,又会唱经,可否愿意在哀家身边,调教宫中女子唱唱佛经,免得宫中尽是些淫词艳曲。”宛赫此时心意转变,想李师师现在姿色平常,翻不起什么大浪,带回去为自己唱唱经倒也不错。
李师师见宛赫脸色转和,便轻声道:“谢太后抬举,只是我有一请求,请太后恩准。”
“何事?”
“太后可否收纳和我同而来的碧云姑娘一起入宫?”
“好,哀家准你这个请求,你和碧云现在就随我进宫。”
完颜昌见他母后将李师师和碧云带走,心中好不懊恼,昨日还欣喜于收了两名美女,今日转瞬便没了,还有李师师怎么会变得那样一幅病容?他只觉得蹊跷,又没法去查。
燕青见宛赫带走师师喜忧参半,喜的是师师在宛赫那里最安全,没其他男人能打她的主意了,忧的是皇宫禁地把守更严,要带她出去变得更困难。
见众人渐散去,燕青也抬脚要出院,背后听到完颜昌在喊:“张闲,你到我书房来。” 他转身随完颜昌到他的书房。
进入书房,完颜昌向他厉声喝道:“张闲,你可知罪!”
“臣犯欺君之罪,罪该万死。”燕青赶紧跪地。
“你即知罪,还敢在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臣只知要遂王爷心意。”
“我的心意是什么?”
“王爷不希望李师师被处死。”
“是我不希望她死,还是你不希望?”
“王爷不望她死,臣即也不望她死。”
“好你个张闲,一张嘴够利索,我今日才发现你嘴上功夫不亚于身上功夫。”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十三、四岁的少年,不声不吭,直朝燕青袭去,燕青一闪身,将他闭开。那少年见一招落空立即转过身来,腾空一跃向燕青胸前踢去,燕青仰面沉下,避过他的脚,双手托住他腰间一旋,然后将他身体翻转,轻放于地。少年起身,还想袭击,完颜昌喝住那少年道:“兀术,休对张将军无礼。”
“父王,你说他一人击败八名高手,我想试试他的本事有多大!”
“张将军刚才处处让你,你感觉不到?”
“我不想他让我,我要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你和他较量?刚才他若狠狠把你往地上一摔,你现在还能较量吗?”
完颜兀术想了想,他父王说的没错,他刚才偷袭两招一点便宜没沾到,他的力气还没用上,张闲就在瞬间化解他的招术,好像他还没碰到过能这么轻易赢他的对手。他望着燕青,忽然跪地一拜,道:“张将军,请你作我师傅。”
“小王爷言重了,我哪能作你师傅?”
“张闲,你休要推却,本王也正有此意,以后你就住到这府上,既做兀术的师傅,也随时听我号令。”
“现在离元宵还不到两月,大金皇宫每年元宵设‘英雄宴’,皇宫正萱殿摆下摔跤擂台,所有武官都可以上去比试,我今年想上擂台,师傅,你现在就得教我。”完颜兀术又向燕青一拜。
燕青将他扶起,望眼前的兀术剑眉虎目,生气勃勃,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他也曾如此饥渴慕艺,争强好胜,不放过任何一个提高技艺的机会。唉,时光瞬隙流逝,他已到了作师傅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时日燕青潜心教完颜兀术相扑术,等待着那“英雄宴’到来,他要趁“英雄宴”的机会进入金国皇宫去见师师。
这日燕青正和完颜兀术拆招,门口家丁来报:外面有一姓包的人来找张将军。燕青笑道:“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师傅,是什么人?”完颜兀术问道。
“兀术,你一人练功是不是有些闷?我给你找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以后你们可以相互对打切磋,岂不有趣?”燕青想把包打听留在身边,这与完颜兀术陪练的角色正适于他。
果然完颜兀术听了大喜,道:“师傅想得周全,多谢!”
不一会儿,家丁领包打听上来,燕青对他眨了两眼,道:“包打听,你可知我为何请你来?”
“为何?”
“为了陪小王爷练功,怎么样?要不要先较量一番?”
燕青话音刚落,完颜兀术朝包打听下盘扫去,包打听全无防备,一脚被他扫中,坐在地上。他脸涨得通红,将肩上包裹往旁边一摔,向兀术扑去,两人顿时厮扑起来。
包打听的武功是半路出家,但他悟性颇高,与燕青相处一段时日即学了不少相扑绝招,在战场和江湖上已非泛泛之辈;完颜兀术从小练武,根基深厚,但相扑之道习日不久,还未能融通变化自如,他和包打听各有长短,两下交手,正好相当。厮打过五十招后,燕青将二人分开。
完颜兀术还未过足瘾,道:“包打听,我要你留下,我们天天打一场,如何?”
“打就打,怕你不成?”包打听毫不示弱。
潜金(五)
随着两场大雪,年关悄至,但四王府上下竟没什么动静。完颜昌不喜热闹,过年也就挂几个灯笼意思一下,家丁仆人有家的都遣散回家,偌大的王府竟在年关一片冷清。
完颜兀术只想着元宵节的“英雄宴”,对什么年不年的毫无兴趣,他潜心于相扑之道,在日日与包打听厮打中技艺提高神速,和包打听交手竟有渐占上风的趋势。
燕青对过年更是了无情绪,只想着在元宵那日混入宛赫太后的定乾宫,他无论如何要见师师一面。
终于元宵来临,完颜昌给了燕青一份“英雄宴”的请柬,请他赴宴。完颜兀术从他父王那里多弄了一张请柬,给了包打听,他邀包打听与他同战,力争将今年“英雄宴”的桂冠折进四王府中。
这日燕青、包打听随完颜昌一行进宫,进宫后落座“正萱殿”。“正萱殿”周围设百桌筵席,中间空出一块场地,铺着红毯,那便是开宴后英雄较量的场地。
百官坐定后已是巳时,不一会儿外面鼓乐齐鸣,众人知皇上驾临,皆起身跪迎。金国的第二任国君完颜宗翰在侍卫的簇拥下入殿,他在殿中主座上坐定,赐众官平身后即命开宴。酒过三巡后,有内侍官入场,宣布英雄擂台赛开始,当下即有三人跳上红毯挑战,即刻又有三人出来迎战,各寻对手后较量开来。
完颜兀术在一旁向燕青解释道:“这擂台赛分初赛和终赛,初赛又分几番,每人各寻一对手较量,赢者即入下一番,输者即无份入场。几番初赛后待仅剩十人便开始终赛,这十人以车轮战行终赛,但若一人连胜三场后可休息一阵,以示公平…”
说话间那六人已分胜负,三位胜者各得一份“金角”,回位休息,以备下场再战。
当内侍官再问“何人入场”时,完颜兀术向燕青道:“师傅,看我的!”,随即跳入场内,包打听也跟着入场。二人寻着对手后厮扑开来,片刻后均得手,赚得“金角”归来。
燕青见完颜昌和朝中一些大将均观而不动,心知这“英雄擂台赛”主要是为中下级武官而设,使年少俊杰有脱颖而出的机会。他早已打定主意今日擂台赛他绝不出场,不仅是因为完颜兀术想折冠,还因为他如今是化名潜伏于金国,出风头的事他是绝计不能做,何况他要去“定乾宫”会师师,他恨不能此时将自己隐去,别人看不到他就好。
这“英雄宴”是个“流水筵”,大家边吃喝边看打斗,到了午时,几番初赛结束,十名进入终赛的武士决出,完颜兀术和包打听都在其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