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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和精力花费在布置行宫的小事上。最近李世民在长安,也是李建成忌惮于他的军功,特意把李世民从前线调回来,架空他的兵力。
皇家无亲情,即使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逃不过最后手足相残的命运。
宁楚坐在椅子上发了一阵呆,此时给他们收拾房间的侍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宁公子、侯公子,沐浴用的热水已经备好,若需要换水的话,摇一下门口的银铃即可。”
宁楚回过神,淡淡道:“这就够了,今晚我不想有人打扰。”
不用换?那就是这两人一起洗?侍女看了看面如冠玉的侯希白和纤细美貌的宁楚,满面绯红地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侯希白心中的疑问已经憋了一晚上了,他和宁楚一路北上长安,由于之前他的内力全无,所以每晚在客栈休息的时候都是在一间房。他也早就从不习惯到习惯了。之前在东大寺他觉得不自在,是因为宁楚当着秦王李世民的面就毫不避讳地要一间房,这下旁人都会以为他们真的有什么了。
虽然侯希白觉得让旁人误会其实更好,但却总觉得宁楚并不是这样的人,肯定另有内情。所以此时两人独处,便连忙问了出来:“楚弟,你……你要做什么?”侯希白瞠目结舌地看着宁楚就那么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心跳不禁加快。
宁楚脱掉外面的外袍,露出里面黑色的中衣。在成都做衣服的时候,他就特意要求制衣店把中衣都做成黑色的,这样脱掉外袍就可以当夜行衣用。宁楚把宽散的袖口用绳子绑紧,看了一眼呆愣的侯希白,发觉自己忘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希白兄,你希不希望你师父得到邪帝舍利?”宁楚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问道。
侯希白此时再迟钝,也知道宁楚来天策府是另有目的了。他想了想道:“邪帝舍利是师父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师父他……一直精神有些不太好,他觉得邪帝舍利能治好他的病,可是我总是觉得邪帝舍利会加重他的病情。”
宁楚冷笑了一下,什么叫精神不太好?分明是精神分裂。“那你就是不希望他得到喽?”
侯希白一听便猜出来宁楚想要做什么,苦笑道:“楚弟,你莫不是知道邪帝舍利在哪里吧?”
宁楚也不瞒他,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担心你会因为师命,而从我这里抢走舍利。”
侯希白定了定神,知道他若不认真地给宁楚一个回答,肯定会在他们两人之间留下芥蒂。这自是侯希白不愿看到的。他在房中找了个椅子坐下,打开手中的美人扇一下一下地扇着,缓缓道:“师父找寻邪帝舍利,是为了修补他唯一的破绽。可是我觉得,不管师父心中的破绽因何而起,那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心病终要心药医,而并不是一颗舍利就能医好的。”
宁楚闻言一愣,心中不禁开始猜测,石之轩唯一的破绽,会不会是丢弃他的那件事……不过转瞬间他就在心底自嘲,他那个追求完美品的便宜老爹,恐怕不会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宁楚闭了闭眼睛,叹气道:“鲁妙子前辈曾经告诉我,这个掖庭宫内有通往杨公宝库的密道,有劳希白兄今晚替我打打掩护了。”
侯希白这才明白宁楚为何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李世民的邀约,一想到杨公宝库里传言机关重重,这里又是大唐的宫城,肯定守卫森严,自是不肯让宁楚一个人去冒险。径自也脱起衣服,露出里面同样黑色的中衣。他们一路同行,自然连衣服做的都是差不多的。
宁楚本想着留侯希白在屋里打掩护,但却拗不过侯希白,只好带着他一起潜入黑夜中的宫室。杨公宝库的密道入口,在掖庭宫内有两处,一处就是掖庭宫前的大广场正中央,但那处密道只能从内往外开。另一处的密道入口就在掖庭宫花园的假山之中,宁楚依着鲁妙子告诉他的开启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侯希白潜入了杨公宝库。
不同于跃马桥那边的机关重重,掖庭宫这里的入口一路顺畅得让宁楚难以置信,顿时知道了鲁妙子是有意捉弄寇徐两人。宁楚带着侯希白来到杨公宝库正中央的石室,按照原著的记忆,扭开石桌的机关,取出埋在砖下封制的小铜罐。宁楚摇了摇,里面有液体晃动的感觉,知道鲁妙子是为了怕邪帝舍利的邪气外泄,特意用水银注满了整个铜罐。
宁楚一碰到铜罐时,脑海竟出现充满血腥的可怖景象,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声,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呆愣起来。这还没接触到真正的邪帝舍利呢,就能感应到如此强大的邪气,可见这邪帝舍利有多恐怖。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侯希白见宁楚拿着铜罐半晌没有说话,不由得着急起来。杨公宝库名不虚传,庞大无比,简直横贯整座长安,犹如一座地下城堡。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以黄金为主的财宝。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足以装配万人以上的劲旅。他们一路从掖庭宫的密道走来,因为担心有机关,所以步步小心,那么长的密道走下来已是费去了许多时间,他怕时间长了李世民那边会发现他们不在房间的异状。
宁楚甩开脑海中因为邪帝舍利的负面情绪,点头应允。这宝库中的其他东西,他也无暇细看,就留给寇徐两人来探。侯希白也毫无兴趣,虽然对杨公宝库闻名已久,但也能看出来这里是杨广为了造反而修的一处要塞,除了兵器就是黄金,对于生活小资的侯希白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因为知道密道里并没有机关,所以两人回去的路上施展了轻功,很快便回到了掖庭宫。可是当他们从假山的入口出来时,却发现掖庭宫内脚步声密集,偶尔有低喝声传出,看起来竟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宁楚和侯希白都暗叫一声不好,飞快地朝他们休息的那间房掠去,就在他们穿窗而入时,就听到了有人在敲着房门。
“宁公子、侯公子,有贼人偷入了掖庭宫,不知可有惊扰到二位?”门外的人朗声道,听声音应是尉迟敬德。
宁楚和侯希白对视一眼,知道肯定不是他们偷溜被发现了,而是正巧今夜有人也来这里偷鸡摸狗,连累了他们。宁楚赶紧回道:“没事,我们已经睡下了。”
可门外的尉迟敬德却并不罢休,“在下守卫失责,应当面向两位公子道歉。”说着竟然就那么拍门而入。
宁楚一惊,知道对方其实已经把他们两人怀疑上了,不看个究竟不会罢休。偏巧他们还真是有鬼,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呢。此时已经听到尉迟敬德的脚步声在外间响起,宁楚却被侯希白一带,倒向床铺之上,滚入被子里。
宁楚被侯希白压在身下,一愣之后便知道侯希白的意思,便双手其上地扒开侯希白的上衣,还嫌不够地抬头咬在他的颈间,毫不客气地开始种起草莓。
尉迟敬德绕过屏风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香艳至极的画面。地上的外衣凌乱,侯希白露在被子外面的上身□,而他身下的宁楚虽然看不到半点春光,但却正似不堪痛楚地咬着他的肩膀,被子下面掩盖着两人亲密的肢体交缠……
尉迟敬德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一想到这两人许久之前就有的江湖传闻,更是开始浮想联翩。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环顾了一下内室,发现没有藏人的地方,便不卑不亢地说了几句失礼的话,拱手告退。
听着门外的侍卫呼啦啦地走了个干净,侯希白这才放下心,有心情调笑道:“好像我和你经常碰到这种情况啊。”
宁楚知道他指的是那次的温泉,为了给寇徐两人打掩护,他们也上演了一场活春宫。只是上次的他还能坦然相对,但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些不自在。
是因为知道了侯希白的心意吗?宁楚看着侯希白俊秀的面容开始发呆,虽然他觉得以前那个无牵无挂潇洒的自己很不错,但他不得不承认,被人珍惜被人呵护被人在意的感觉,就像是毒药一般,令人上瘾。
侯希白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愿起身,他一直守礼而自制,可是真当宁楚柔顺地躺在自己身下时,他发现有些事真的不是一咬牙就能够忍过去的。
脖子上刚刚被宁楚咬过的地方,火热而又滚烫。
他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当什么兄弟了,就算被宁楚疏远,也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楚弟,我……”侯希白刚鼓足了勇气开口,却感到双肩穴位一麻,竟被人在身后点了穴位,连哑穴都被封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正惊骇不定时,被人一掌扫在地上,侯希白看清对方身形时,才知道天策府上下竭力在找的贼人是谁。
“希白,这个人不值得你钟情。”石之轩盯着床上没有半分慌张的宁楚,冷冷道。
宁楚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觉得现在的这种场景简直荒谬至极,懒懒地挑起眉眼道:“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侯希白本来都已经绝望了,自己的心意居然从师父的口中说出来,断绝了他最后一丝念想。可是听宁楚的话语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顿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可他穴道被制,根本无法动弹,连哑穴也被封住了,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石之轩听着宁楚用“我们”这个词,显然已经和侯希白不分彼此,更是一股怒火直冲心头,指着宁楚朝侯希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怒道:“这人连岳山都能鬼混在一起,分明就是谁都可以上!你怎么能喜欢上这样的贱人!”
侯希白一愣,他倒是知道岳山就是徐子陵假扮的,可是他被点了哑穴,无法开口。只好看向宁楚,希望他解释。
宁楚却冷冷一笑道:“谁说我谁都可以?像你这样的,就不可以。”
石之轩也是被邪火冲晕了头,看着床上衣衫半解的少年,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只要证明了这个少年水性杨花,就可以让不知悔改的爱徒从镜花水月的爱恋中清醒了吧?
黑衣衬得少年的肌肤更加如玉般白皙,一双晶亮的眸子散发着倔强不屈的亮光,犹如宝石般令人迷恋,石之轩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朝他伸出了双手。
少年像是知道了他的企图,却并没有太认真的挣扎,而是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石之轩在心内唾弃着对方果真靡乱,却止不住一波波涌上的怒火。
他为什么不拒绝?真的是谁都可以吗?他怎么会这样不知道自爱?
石之轩本是只想做做样子给自己徒弟敲个警钟,可是却不知为何停不下来了。
也许是多年来并没有与人如此亲近,一旦放任自己沉迷,就瞬间无法自拔。
“嘶啦!”布料破碎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石之轩着迷地贪恋着掌下细腻的触感,从少年小巧的耳边一直向下摩挲着,纤细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削瘦的肩膀……嗯?为什么少年的左胸上会有一片痕迹?也不知道是之前哪个男人留下的,石之轩不爽地低下头,想要用唇重新覆上新的痕迹,却发现这个印记并不是最近才留下的,年代非常的久远,好像是长时间用内力透入而留下的……
石之轩背脊忽然间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好像是心中紧闭的一扇门倏然打开了一般,许多事情都有了解释,刹那间豁然开朗。
为何对除了岳天外的男子都不假以辞色的石青璇,会对这个少年宠爱有加?
为何本属于碧秀心的灵犀剑会被石青璇赠与这个少年?
为何这个少年会失传已久的道心种魔大法?
为何这个少年总是需要与人双修?
为何他会对这个少年隐隐地放不
65、第六十五章 唯一的破绽 。。。
下……
石之轩颤抖地用指尖按住少年的腕间,仔仔细细地探测起对方的脉搏,然后瞬间脸色铁青。
上次在幽林小筑外探查的时候,分明还是正常人的脉象,可现在虽然心脉与正常人无异,可是在细心分辨之下,仍能感觉得到那实则微弱已断的心疾之症,正是和他的青璃一模一样……
宁楚有趣地看着石之轩泰山崩于面前都不变色的脸容铁青一片,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本不想让石之轩发现他的身份,但却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的石之轩,让他盘踞胸口多年的恶气缓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