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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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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红气急反笑,“你们老爷?你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我们夫人才是···”



  赵夫人抬手拦住了娇红接下来的话,



  说出她是正室夫人又能怎么样?平白的让人家耻笑她和一个窑姐儿争风吃醋。



  “怎么了?怕了吧,知道怕就别在这耽误我们小姐试耳环。赶紧的闪开,掌柜的,你也听到了,我们姑娘有赵大人在,怎么可能买不起你一副耳环?



  把你家上好的首饰都拿出来,让我们姑娘甄选”。



  “好的,好的,小姐稍等”。那掌柜见有大生意上门,笑的更大了,一叠声的离去拿首饰。



  “艳儿,你怎么,怎么可以说赵郎是,是奴家的老爷呢”。



  李诗诗装娇羞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就凭她这欲语还休的害羞状,可是把赵令迷的不行呢。



  “姑娘,你害羞什么啊,你昨日还和奴婢说老爷晚上太生猛,把你累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在夫人面前倒是放不开了,夫人是过来人,会了解的,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艳儿是青楼里的奴婢,这话要是其他小姐丫鬟说出来真是骇人听闻了,不过在青楼那地方多下作的事没有,何况只是一两句荤话。



  赵夫人气的眼白直翻,他们夫妻的事,她清楚,原来老爷每天说公务太忙,没有心思行夫妻之事,原来是把精气都用在这小骚,货身上了吗?



  亏她成天的替他谋划,替他结交官员夫人们,自己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浪,货。



  “啪”的一声,



  赵夫人一巴掌打在了李诗诗脸上,扭头就走,娇红在她身后担忧的叫道:“夫人,您慢点,等等奴婢”。



  李诗诗捂着红肿的左脸颊,慢慢的笑了。



  “姑娘,得赶紧擦药油,不然这得一两天才能消,”。



  红儿看着李诗诗脸上那瞬间就肿起来的脸颊,这夫人是下死劲打得啊。



  “就是肿着才好呢”。李诗诗笑笑,不以为意。



  在沁宝楼不远的一间茶楼的包厢里,引泉和伴鹤看着赵夫人气急败坏的带着丫鬟随从匆匆离开。



  伴鹤不解挠头道:“小姐之后吩咐的事情,我都能理解。可是这开头的引子,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带着疯狂和不计一切”。



  引泉高深莫测的说道。



  “你说,小姐的推测准吗?要是明日子时,赵令没有铤而走险,我们埋伏的时间地点都不对,那这一切布置都是白费,说不定要把我们全都暴露出去”。



  伴鹤虽然被孟言茉刺激的有点崩溃,但是早年追捕犯人时也是好手,他反正从那沓赵令每天什么时候小便都很仔细的记录的资料中没有看出赵令要在明日出货。



  “小姐既是主子,我们只要执行主子的命令就是”。



  引泉淡淡的说道。



  他的命在十五年前就该没有了,如今还在,大概是贵妃娘娘在天有灵,要让小姐带领他们报仇。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伴鹤威严的问道身后的三名身着灰衣短缀的少年。



  “是的,义父”。



  三人齐齐答道。



  站在第一位的是一个面貌清俊的少年,仔细看他的眼睛和下巴,就会发现他是刚才化妆成粗犷鱼贩的人,



  谁也不会想到他把那大胡子和妆卸掉后竟是如此清秀的后生,



  他叫王大,是伴鹤的义子中,武功最出众,轻功也是最好的,所以刚才让他去泼湿李诗诗。



  第二位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如女子的男子,他杏眼樱唇,着男子装时是俊俏小郎,扮作女子时,也会让人深信不疑,



  他叫王十三,是二十名义子中唯一跟着引泉学习的,他学的和紫苏是一样的,只是引泉以前为了之后的大计,主要让他修习制毒和化妆这两样,



  他在翠儿的门前观察了翠儿一天,然后以翠儿的身份出现在娇红的面前。



  第三位面貌毫无出众之色,扔在人堆里压根就注意不到。



  他叫王二十,是刚才在李诗诗围观人群中左右流言的人。



  二十名孤儿以数字命名,因为贵妃娘娘姓王,所以他们都姓王。



  义父告诉他们,新主子很厉害,很聪明,他们跟着新主子就能为之前的大恩人报仇了。



  三人中只有王十三对新主子很好奇,听义父的口吻,新主子是位小姐,是恩人的血脉,



  其他的哥哥们和弟弟们一点都不好奇,他们说,义父说是主子,就是主子,不管是什么人。



  可是王十三很好奇,他想知道新主子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这些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想罢了。
第18章:夜半码头
  “老爷,山西,山东那边催的很急,他们下了单子,我们明天不出货的话,这些年的信誉都要毁了,再想建立可就很难了”。



  大管家着急的对着老爷说道,



  “我难道不知道这货急,这货不能不送吗?可这关键时刻,整个苏家跟着夫人一块发疯,我就不知道我那几个精明的大舅子怎么和一个妇人一样做这无知愚蠢的事”。



  赵令气的一巴掌“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大管家也叹口气,刚才夫人从外面回来,和老爷大吵一架,之后就带着少爷小姐回娘家去了,在然后,苏家就把所有准备明天出货时一块运的盐引和货船统统搁置在码头,丝毫没有出货的打算。



  苏家这是在逼老爷给夫人赔礼道歉呢。



  “妒妇,她这是犯了七出,我还没把人接进门呢,我也没准备把人弄进我赵家的门啊,她就搅风搅雨的闹,等事情完了,我还非得把人给接进门,我看她能怎么样,他苏家又能怎么样?



  一个商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些年,这苏州府,扬州府的水漕衙门不是看在我赵某人的面子上,他以为他苏家就这么顺风顺水的成了江南第一大盐商?



  好,现在就敢给我撂挑子,那谁也甭想好过。



  我今日就和苏州盐运司的副使打招呼,封了苏家的官盐商运的资格。



  没有了苏家这屠户,我还真吃带毛猪?呸!”



  赵令越说越气,这苏家原来只是苏州的漕帮,是自己布政使的身份,才使得他们越来越壮大,有了官盐商的身份,现在根基稳了,就把自己忘了,什么玩意。



  “老爷,你消消气,不要说争一口气的话。现在还是静下心来,想想怎么把夫人接回来,这马上就要出货了,这节骨眼可别出问题啊,没有苏家船的护航,我们走水路不太平啊”。



  大管家这话没有劝和,反而火上浇油了。



  “不要说了,我真就不信了,在这江南地面上,谁敢查我赵令的船,出了苏河直下淮河,过了江杉川就到山西和山东了,快的很,你就别瞎操心了”。



  “老爷,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这私贩官盐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小心为上啊”。



  “你就是太谨慎了,这几年来,出过什么事?”



  赵令不以为意,江南这块的盐运就是块大肥差,谁到了这温柔富贵乡里都忘了原来的志向,



  这盐运司,水运衙门,地方府衙,连成一气,水泼不进,针插不出,连万岁爷为了东南和西北的战事筹银子,都拿江南这里每年上交不到四成的盐赋没有法子,



  谁还能坏了他的事?



  以前那是抬举苏家,真以为他运货就需要他们苏家那几万担子的盐引,和漕帮的护航?



  真是笑话。



  “通知各船领事,按订单装船,明日准时出货”。



  他已经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自己这些年的奔波效劳真是没有白费,主子说现在孟家在朝中名声都坏了,那孟老不死的想给他侄子谋江南巡盐御史的位子,



  那是做梦,主子说了,等案子一定下来,这位子就是自己的,虽然江南六府的盐运司各为其政,谁都把自己地盘里的盐当成碗里的菜,



  他已经掌握着苏州和扬州两府了,其他的还远吗?



  再说了,主子的外家护国公又在东南立了功,贤妃娘娘圣宠正隆,主子不争一争那个大位,就是他们这帮效忠之人都看不过去。



  孟文冒比他那个棒槌弟弟有点本事,最近串联着那些口水官,天天和自己扯口水官司,就是不谈碧珠案子的实际紧展。



  赵令笑,屎盆子都扣头上了,孟家想摘下来,也得惹身骚。



  *



  入夏午夜的河岸两边还是有些冷的,河风呼呼的刮着,苏河没有了白日的秀丽和婉。



  乌漆漆的河水映着天上的星光泛着波谲,水波伴着碎亮,诡光粼粼。



  “什么时辰了?”



  伴鹤动了一下身体,问道。



  身旁的王大和十个身手最好的兄弟一动不动伏在地上,这里是一块岩礁,伸到河里,两边是树木森森,正好挡住了这处所在,



  岩礁旁是一艘快舟,他们今晚要做的是抢劫,准确来讲是佯装抢劫。



  只为了扬州府府衙能有理由和借口介入调查这私盐的案子里来。不然被水运司的人抢先,赵令这几船私盐肯定是要被遮掩下来的。



  “亥时三刻”。王大看了一下夜空,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心里有点奇怪的,这漕帮的人今日松懈了不少,他们昨日勘察的时候,漕帮的人一个个警惕过人,他一个人都要小心,



  哪里像今晚隐藏了十一个人,也没有人注意。



  真的是白天那件事的缘故吗?



  女人疯狂起来真可怕,连自己相公的身家性命都不顾了,如果她相公死了,她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了吧。



  有过了一段时间,伴鹤都有点要怀疑自己小主子推算错误的时候,看到前方在黑夜中几艘官盐运船缓缓驶入视野。



  “来了”。



  十二人精神大震。



  焦心等待,看着那五艘船全部驶入攻击范围内,伴鹤跃身猛起,大喝:“动手”。



  十二人动作一致的跳入快船,这篇小舟在王大等人的划楫下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那无搜大船。



  在无边黑暗的河水上,接下来喧声震天,敲锣的,喊杀的,还有想点火却被人一脚踹进河水里的,闹成了一片,



  寂静的苏河上,一时如开了大戏般,终于在伴鹤那一声震天吼声:“杀人啦”,



  在码头上被盐运司,水运衙门纠缠住的孟文冒带着的衙役们有了上船的借口。



  都出人命案了,还不归我府衙管,那扬州府衙就真成了摆设。



  扬州府因为离苏州府太近,扬州府衙一向是苏州府的附庸,孟文冒这个扬州知府被架空了好些年了。



  今日就是他扬眉吐气的开始。



  *



  紫繁看着地毯上遍布着一团团的揉在一块的宣纸团,小姐已经连着写了三个时辰了,就六个字,不停的重复写,重复扔纸团的动作。



  紫繁看了看小姐又在悬着左手腕,聚精会神的下笔,她很想说:小姐,用右手写吧,那样容易些。



  可是她怕打扰小姐,所以只有在旁边纠结的看着有一个纸团扔到了角落里。



  孟言茉微微仰头,闭目,脑海中回想着那人的笔迹,



  汪洋恣意,跌宕奔突,隐隐暗含杀意。



  睁开双眸再看自己写的今草,拔茅连茹,上下牵连,翰意神飞,却始终少了那任情恣意的姿态,



  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困于闺阁的女子啊。



  字如其人,诚然真理。



  孟言茉有些累了,放下笔,坐在身后靠窗的花梨木冰绽纹围子玫瑰椅上,椅背上刻有繁花春闹的透雕十分精致,椅座上铺有银丝线绣制的迷离烟水雾绿草织锦椅靠。



  孟言茉的院子里的家具和用品大多是当年王氏从王家带过来的陪嫁,二太太张氏眼热很长时间了。



  “小姐,您喝杯橘蜜茶吧,歇歇神,说不定一会就能写好了”。紫繁端过一盏茶劝道。



  “嗯”。孟言茉接过茶慢慢的喝着,



  “小姐,奴婢一直奇怪,您为什么不用右手写?”



  紫繁还是把疑问问出来了,她知道小姐左右手都在练字,可是现在右手更灵活,又急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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