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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爷哼了一声,决定换个方向去调查。看这里的情况,恐怕打探不出什么。
看到刘师爷走后,王三松了口气,他收到义父的信,只说了让他把态度放高,他不知道什么叫态度高,还是义父明白他。
告诉他,不管什么人,什么话,只要哼一声,再搭配恶声恶气的“你敢”两个字就成了。
想不到这初次就见效了。
“王三兄弟,哥哥真是佩服你的胆量。这顺天府在这京城里也是一方之主了,就是我们银楼开业,也要不少的打点。想不到你能做到如此不卑不亢,为兄我真是惭愧啊”。
“我这也是壮着胆子。王生大哥你不要担心,我们家小姐很厉害的,我们只要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小姐来救我们就成了”。
王生在心里叹口气,小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做什么啊。王生不知道王三哪里得来的信心。他此时也只是听天命了。能在临死前知道小姐留下的血脉有这么些人护着,敬畏着。
他心里很高兴。
第57章:脑补的力量
到了状子开审的那一天,临上衙前,刘师爷在顺天府尹汪全焕耳旁说道:“老爷查到那片田是一户姓王的祖田,户籍司的老王和卑职那常在一块喝酒,交情很好,卑职就请他查这王家是什么来历。
老爷您猜怎么着,居然查不到。小的哪里能罢休,又通过老王拜见了户籍司的经历——”
“停,表功的话就不要说了,说关键,老爷我马上就要上衙了”。
汪全焕不耐烦的打断道。
“是,老爷。这片田的主家听说是得罪了通天的人物,散了家财,就是您知道如今汝阳候,南昌候,还有南安候,那些田都是这姓王的祖产呢”。
“乖乖,那得有万顷吧,就是每年的租子都能吃一辈子吧。这王姓人家究竟得罪了谁啊,这田地恐怕还是散出去的一部分吧”。
“嘘,老爷,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打探的”。刘师爷鬼祟的作个噤声的动作,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
“对对,你提醒的很是”。汪全焕赶忙停止这个话题。
“老爷,还有更惊人的呢,听户籍司的说,当年来了宫里的内侍,让户籍司把这王姓人家的卷宗给封了。”刘师爷声音又小又带着浓重,一种慎重神秘的气氛萦绕在低声的两人周围。
“那这样的话,这老孙头的银子不能收,他那片田的事,你不要搭理他,这就是个烫手货,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麻烦”。
“是,老爷,不过这今天的案子可不关那片田的事,老孙头打的主意我们只当不知。这王家是犯了通天大事的,不然能散尽家财,躲到外乡去吗?
这个叫王生的本人都不知道他的主家如今怎么样了,这些年在京城过得潦倒的很,斜路胡同的人说他婆娘不管他,他在家都吃不上饭,饿的直喝水。
要不然哪个男人能放任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勾搭汉子,如今还能倒打一耙?,不烧死这贱人就是族里都不能同意。
所以这王生就是这孤魂野鬼一个,没有主家,没有族人。老爷,这样的贱民在老爷这连蝼蚁都不如,不捏他捏谁。”
刘师爷摇着手里的扇子,自以为很有名士风范的说道。
“师爷高见啊”。汪全焕这下放心了,拍拍刘师爷的肩膀,夸奖道。
他这个官做得稳,还亏得他姓的好,和宫里的太监总管汪瑾一个姓,就是顶头上司要抓他的把柄,都要想想,他有没有走通汪大总管的路子。
汪瑾是谁?那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第一红人,东厂的总督,如今又为圣上建造通仙楼,红的简直发紫。
他汪全焕姓汪也跟着沾光,从刘师爷那得到的消息,吏部的人本来要把他外放,还是托了这个姓的福。
这件事让他变得更加小心了。为了避开那些贵人们,他有一系列的防备措施呢。
*
“威武”,杀威棒咚咚咚的敲在地上。
“升堂”。
“堂下所跪何人?”汪全焕一拍惊堂木,喝到。
“回青天大老爷,草民是城郊孙家庄庄头老孙头,孙良”。老孙头长相带着小市民的油滑,和京城里的小店铺掌柜们一样,带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草民是斜路胡同的王生”。
“草民是扬州府的王三”。
“原告道来,所告何事?”
“回大老爷,草民是为女儿所告,这王生是草民的姑爷,但是不事生产,家计全靠小女一人一力承担,这也就罢了,这王生听信谣言,拈酸吃醋,把小女生意里的伙计给打死了。
那个叫王三的是他的帮凶。望大老爷明察”。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女儿——”
“放肆,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
王生听到老孙头的说辞,气的七窍升烟,辩解道,被汪全焕一个惊堂木拍下来,掌的嘴都肿了。
掌完了嘴,汪全焕这才慢悠悠的问道:“被告有辩解的吗?”
“大人,那死了的是草民老婆的奸夫,草民根本没有碰他,他是自己以外被刺死的,大人孙氏不守妇道,求大人按律法处置。
还有孙家庄根本就不姓孙,那是小人的主家让小人代管的,这些年来,被孙家父女侵吞了去,求大老爷公平处置,把孙家从小人主家的田地上撵出去”。
“今日是杀人案,至于你说的侵吞田产案,你若有冤,再另递案子”。汪全焕义正言辞的说道。
老孙头则是在琢磨大老爷话中的意思,难道是说送的银子只够这件案子的,要想要田庄,还得再送银子?
老孙头虽然没有多少见识,也知道田庄是有田契的,如今他没有田契,还是得把这王生逼死了,那自然就落在自己女儿身上了,这田地还有谁能有比他家有资格占有的。
“来人,传仵作,证人。”
仵作的证言是那刘黑汉被王生家的拨火钩子刺死的,证人是刘黑汉找的那几个喽啰,平时就是跟着刘黑汉的,何况还有他们的老大梁捕快撑腰。
又有老孙头的银子壮胆,自然齐齐的一口咬定是王生杀死了刘黑汉,王三是帮凶。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能狡辩的。杀人偿命,判王生和王三两人秋后处决”。
汪全焕拿着令签,就要掷在地上,王三忽然站起来大叫:“你敢”。
汪全焕一愣,接着大怒:“大胆刁民,我不敢?就你们的狗命,我还不敢杀,真是笑话。今日让你看看老爷我敢不敢,真是大了你的狗胆,敢对着老爷我瞎叫唤”。
“我不敢?我要是不敢,就是你龟儿子”。汪全焕是蜀地人,此时辣椒的性格发作,从官椅上站到了桌案上。
“给我拉下去,先打五十大板,等着秋后处决,他们两人不准吃断头饭。哼,喂狗都比给他们吃好”。
令签扔在了地上,衙役正要拖着王三和王生两人去打板子。
衙门口的官差,匆忙从外面跑到公堂上,道:“老爷,闯,闯进来了”。
“废物,谁闯进来了?”
“不知道啊,外面那个人牛气轰天,小的们拦不住啊”。
拦不住?是你们怕得罪人吧。汪全焕知道门口的官差们见惯了各色人,最有眼色,他们不敢拦的人,定是有些来路。
“什么来路?”汪全焕把那名官差招到跟前道。
“小的看那做派,很像东厂的那些公公们”。
“哦?他要干什么?”汪全焕慎重的问道。
“说是要放了我们前几天拿的犯人”。
汪全焕让人把王三和王生松开,在王三身上转来转去,难道这是东厂的人?
那就怪不得说我不敢置他的罪呢,东厂的人就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不敢得罪,何况自己小小的顺天府。
第58章:王生发达了?
引泉把脸刮的很干净,身上是一套崭新的绸布袍子。沾了两撇胡子,大摇大摆的走到顺天府的大门前,就要往里面走。
“站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去去,到其他地方去”。
门口的官差们虽然看他神色对他们一点害怕都没有,穿着也很是不凡,他们习惯性的说出了经常说的话,语气却是放轻了不少。
“我跟你们说不着。赶紧的,让汪全焕放了前几天抓来的两人。如果他不想掉脑袋,丢了乌纱帽的话”。
引泉的京城官话说的很流利,还带着股官味,这使得守门的官差们收起了小视的心。
“不知道这位爷怎么称呼?府上是哪一位?”
“嗤,就凭你也配问我家府上?”引泉不屑的扭头,演的太入戏,把以往在宫里的音调给用了出来。
引泉说完就朝里面直走。
“拦住他啊”。
“你去”。
“你怎么不去?他连老爷的名讳他都跟叫孙子似的叫,我可不敢拦。”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通报老爷啊。这人都快到公堂了”。
*
汪全焕看到引泉的那两撇胡子,立马在心里把手下的人给骂了,他娘的,这公公会张胡子吗?
被汪全焕的眼神瞪的发毛的那名手下,立马瑟缩到一旁去了。
“你是何人?知道擅闯公堂是什么罪吗?”汪全焕站到公案前呵斥道。
引泉趾高气昂的扬着头,冲汪全焕冷哼一声,扭头往堂外的天,然后把手中的字条双手恭敬的举起来。
“汪全焕如果你还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就跪着把这字条接过去”。引泉完全用看死到临头的眼神看着汪全焕。
引泉这样的神情反而使汪全焕郑重了,思虑了一下,他真的跪下把字条接了过去。
打开,见到“放人”,两字草书写的俊逸飞扬,带着睥睨之感。
汪全焕只觉得在这字面前,自己显的这么卑微。
他失态的拿着字条就往后衙跑,从书房里找到他花重金买来的官场保命符,是一本顶级贵人们的字迹拓本临摹的字帖。对照第三位的字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是睿亲王!!
这位王爷从西北回来,短短三个月内,就差点把京城给闹翻了,
先是砸了锦衣卫衙门,又打了东厂的人,因为整日在流涟阁,被御史弹劾,听说都察院的御史们每天都挑灯写弹劾奏章,圣上的案前堆得跟雪片似的。
可这位主愣是一点事没有。
被列为京城第一不能得罪的贵人。
自己这顺天府还不够他砸的呢。汪全焕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能让睿亲王亲自写字条来的,肯定是他得用的人。
完了,前任只是抓了个镇国公府看得起的一个奴才,就丢了官。自己这官做到头就罢了,这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还另说啊。
听说被睿亲王打的那个东厂的公公,回去就死了。
汪全焕连滚带爬的往衙上去。
“松开,松开你们”,汪全焕看到官差们还把王生和王三按在地上,自己连忙跑过去,亲手把王三和王生扶起来。
对着他们笑的比对着他自己的爱妾时,还要甜。又用手提王三和王生弹身上的灰土。
“两位大爷,你们这几天受惊了,回头下官一定摆上酒筵替两位压惊,到时两位爷可一定要赏脸啊”。
王生惊讶的看着汪全焕,王三则在想着,肯定是小姐的计策。于是他只装着深沉,不说话。
刘师爷长大了嘴巴,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老爷此时如孙子般的低姿态。
老孙头则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张口道:“青天大老爷,你刚才不是要打他们板子吗?没有草民的事,草民就退下了”。
“走?往哪走,来人啊,把这冤枉良民的刁民带下去打五十大板”。
汪全焕差点忘记老孙头这个始作俑者,接机像王三王生们卖好道。
“汪大人,你这可不太公平啊,还有这老儿的女儿呢,那可是偷人的贼婆娘,你知道按律法怎么办了?”
引泉拿着腔调不阴不阳的说道。
“来人,把孙氏那个淫妇抓起来沉塘”。
在大明,妇人的地位低下,完全依附在夫家的地位,不管娘家多显赫,嫁了人就要有换个姓的自觉,不然只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