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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轶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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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佟玖吃了东西,又喝了药,济兰拧着水盆里的手巾,催促她起身,道“来,擦擦身上。”

    “冷。”佟玖缩在被子里,不愿动弹。

    济兰叹了口气,放下床帏,轻轻将手探进被子去解她的衣裳,摸到她胸前还束着的布条,道“怎的歇下了还捆着?”

    “忘了解。”佟玖眯着眼,任凭济兰为她解开胸前的束缚,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济兰怕她冷,略微掀起些被子,将热乎乎的毛巾伸进去,为她擦着上身。擦着擦着,看着佟玖胸前有块什么,稍用力蹭了蹭。

    “嘶。”佟玖用左手捂住济兰的手,皱眉道“疼——。”

    “疼了?”济兰听她喊疼,挪过床头的灯,细看了看。见佟玖胸前的是块青紫的瘀伤,问道“你这去了趟保定府,胸前是被哪个掐出了块青来?”

    佟玖头疼的厉害,只是摇了摇头,伸手抚上济兰的手,颤声央道“我冷的紧,不擦了吧?”

    济兰看她伸过来的手背上也有好几块的青紫,忙扯住捧灯来细看,提起几丝声音,问道“这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这趟去保定府,他们欺负你了!”

    按说不会啊,有景赋跟着她,于是又问道“可还有哪伤着了么?”

    “不知道,八成是凿冰砸的。”佟玖收回手,含糊的应了句。转过身缩到被子里,不想再说话,闭着眼抖成了一团。

    济兰听了怔了下,放下手里的灯,将水盆和手巾端了出去。

    迷糊间,佟玖只觉背上一热,周身都是温香暖玉,济兰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问道“这样暖和点么?”

    “嗯。”佟玖转过身,将发烫的脸埋到济兰的肩窝上,紧紧的贴在济兰身前与她相拥而卧。

    济兰在她的额上一下下的,柔柔的轻轻的亲着,问着“你怎么那么傻,嗯?”

    许是因觉出暖和了,佟玖不再发抖,就这样安心的贴在济兰怀里,鼻息匀称的昏昏欲睡。

    “那儿还疼么?我给你揉揉。”拥着佟玖的济兰,心猿意马的抽回被佟玖枕着的胳膊,抚上她胸前那块淤青,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

    “嗯——。”也不知佟玖是因着伤处被揉疼了,还是怎的,轻嗯了下。

    济兰听后,手上稍重了重,自然揉抚的范围也偏离了早先那块淤青处。她能感觉出自己此刻的鼻息竟是比那发着烧的人还要炙热些。

    于是,贴上佟玖,含住她因发烧而有些发干的唇,重重的呼着气儿,道“老九,我。。。。。。想你了。”

    “阿济,我浑身都疼。”佟玖只觉自己浑身像要散架了一样酸疼,还被济兰这样的压着,有些委屈的嘟着嘴,任济兰亲着,嘟囔着。

    “我知道。”济兰的手在她身上抚着,问道“哪疼,是这?还是这?我给你揉。”

    “阿济,我想睡了。”佟玖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别扭着张脸拧着小眉头。

    可这在济兰的眼里,却是同她往日里全然不同的另种风情,更是惹得她心里酥酥的,欲罢不能。

    佟玖因着从小就酷爱骑射,偶尔也舞个枪弄个棒,虽技艺上及不上景赋那样精通,却也赋予了她完全不同于那些千金小姐的矫健身姿。

    济兰清晰的记着,同样是在书房,同样是在这张床上。

    她和佟玖的第一次宽衣解带,坦诚相见时,自己抚着佟玖的轻盈灵动曲线,指尖因触到佟玖陌生的肌肤而所到之处无不让彼此兴奋战栗。

    忆起当时心底那种既陌生又渴望好奇的情愫,济兰勾起嘴角,情动的吻上佟玖的耳垂,呵气如兰的道“老九,你着凉了,得发些汗。”

    翌日从济兰怀里醒来的佟玖,虽是头不怎么疼了,可嗓子却哑的说不出话。

    “醒了?”济兰关切的揽上她的腰,在佟玖的小腹上轻揉着,道“还疼吗?”

    “我昨个烧迷糊了。”佟玖摇了摇头,略挪了挪身子靠在到济兰怀里,哑着嗓子委屈的道“阿济,保定府我赔了二十多万。”

    “嗯,只要信誉在,咱家不怕赔银子。”济兰捋着她头上的青丝,安慰道“咱有的是银子。”

    “阿济,是永喜先羞辱我,羞辱咱们商人的。”佟玖依旧哑着嗓子道。

    “嗯,我知道,你不敢惹事生非。”济兰点点头,道“他活该。”

    “阿济,为什么我觉着身上这么疼?”佟玖嘟囔着。

    “嗯,你骑马骑多了。”济兰疼惜的揽着佟玖。
第八十八章
    佟玖到底是受了风寒,可谓是病来如山倒;虽是发了汗退了热,但又犯了咳嗽。再加上刚好赶上每月月信的日子,因着之前在冰上落了寒症;疼得满脑门的冷汗;脸色煞白。

    济兰摸着她被汗浸潮的后襟;又掩好被子。一面让富察沁去喊虹筱过来,一面为佟玖揉着小腿上的穴位。

    虹筱进来看佟玖疼得这个样子;心疼的埋怨道“早就嘱咐你;日子近时少去碰那些冰的凉的;偏偏当耳旁风。”说着拭了拭佟玖额上的冷汗道“非但不见得有人承你的情义;看看现在,是谁遭罪?”

    “你说我就是了。”佟玖虚弱的喘了喘;咬着牙道“还不忘捎上别人。”

    说来倒也怪;济兰平日里对富察家的丫鬟婆子们都严厉;就算是富察姐妹那样亲厚的,也不敢出言顶撞她半句。偏偏虹筱就敢这样不管不顾的顶着济兰说话;济兰却从来不恼她,想来也是爱屋及乌。

    济兰随手写了方子给虹筱道“去前面抓了来煎,方子不要经沁姐姐她们的手。”

    想来也是,总不能让富察沁她们去拿着这治行经腹痛的方子来煎给佟玖喝,那与直白的告诉丫鬟们佟玖是女人,有什么分别?

    虹筱拍了拍佟玖搭在布老虎身上的脑门,不解气的道“疼成这样还嘴硬的护着她,真是懒得管你。老天爷有眼让你现世报,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若不是你过生日——。”佟玖伸手从脑门上拽下虹筱的手,又是一阵咳嗽,此刻小腹到腰本就是钻心的疼,再这么咳了几下,让她伏在那,半死不活的不想说话。

    “哎,行了,行了。”虹筱握了握她这一手是冷汗的手,揣回到被窝里裹好,道“我这就去给你煎药,你忍会儿啊。”说着出去了。

    济兰放下佟玖的左腿,又移过她的右腿按着,有些懊恼的道“虹筱丫头说的对,是我没照看好你。这段日子,你就好生的在家里歇着喝药调理,外面有我。”

    济兰自己的体质天生就凉,每月的这种切肤之痛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正如虹筱所说,佟玖是前段日子着了凉,又为保定的事上了股急火,被自己雪上加霜的缠了一晚,亏了血气。

    看着佟玖喝了药,睡下了,济兰守了她一会儿,才出来到外面正厅。

    汇正升的大掌柜在此候她多时了,见她出来了,拱手客气的道“二姑奶奶,我有些买卖上的事,要跟姑爷商量。”

    “鹿祈她喝了药,才睡下。”济兰伸了伸手,请他落座,自己也坐下道“保定这一趟,她染了风寒,怕是得闭门静养些日子。大掌柜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看着他欲言又止有些迟疑,济兰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这汇正升,还有我做不得主的事吗?”

    “自然不是。”大掌柜以前也是养正堂的老人了,后来济兰在京城开了汇正升,需要个能持重的掌柜,就把他调到了汇正升管事。

    “是这么一档子事,食必居酒楼前些日子,拿他们铺面后边的宅子做抵押,跟咱们借了十万两的银子。”大掌柜道“今个儿早晨他们店里的二掌柜来说,这笔银子他们还不上了,前面的酒楼也不惦着开了,想把酒楼作价卖给咱们。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得问问东家们的意思。”

    “做生意都有做生意的难处,咱们的银子缓他们些日子也行。”济兰不解的道“怎么好端端的酒楼就不开了呢?”

    “嗨,这事啊,按说也有我的错儿在里面。”大掌柜跟济兰细说道“早年这食必居的周东家是靠杀猪,给各个酒楼送猪肉起的家。我在来咱们养正堂学徒之前啊,还给他当过伙计,送过猪肉。”

    “没听说大掌柜还有这手艺呢?”济兰对养正堂这些老人,就像对自己长辈一样,还是有说有笑的。

    “嗨,这都是早年间的事了,不提了。反正呢,我们老哥儿俩关系一直都不错。”大掌柜道“他做了些买卖也攒了点银子,就想给他儿子捐个官,可苦于没什么门路儿。我就仗着咱们大姑奶奶的关系,帮他托了怡王府的永喜贝勒爷。”

    济兰听后,轻挑了下眉头,这后来的事儿她都清楚了。永喜那个没长眼的踩了自家顺毛驴的尾巴,结果双双被算计了,俩人一起下了大狱。

    “前几天,这周东家倒是给放出来了,可这十万两被官府收了去。他一则是没银子还咱们,二则是受了惊吓,不想再在京城待了。就想把酒楼抵点银子,回保定老家重操旧业养猪去。”大掌柜的说着,问着济兰的意思“您看。。。。。。?”

    “他想抵多少?”济兰思忖着。

    “这要在平时,顶给别人怎么也得十二万。现在他急着走,给咱们十万。”大掌柜的应道“我想着之前我也没帮上他什么忙,看看最后能不能帮他一把。”

    “之前后宅抵了十万,也就是说他这连前带后的是二十万两?”济兰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你去跟他说,这宅子十万,我可以顶。他回保定不是要养猪吗,正巧咱们保定达正昌有些陈粮,你问他便宜给他,他要不要?他若是买了那些粮,日后咱们府上各处的猪肉,都可以收他的。”

    “诶,成,那我回头就跟他说去。”大掌柜欣喜的应了句,问道“可这酒楼咱买来,您打算好做什么了吗?”

    “转手卖了。”济兰果断的道“而且,私下的去卖,不用让人知道是从咱们这过的手。”

    “二姑奶奶,之前我听姑爷说要在京城开达正昌。那酒楼您没去过,在前门外挺豁亮的一处,进内城都得打那门前过,要不您跟姑爷商量商量?”大掌柜问着。

    “我没去过,却也听过。万岁爷在内城禁娼,妓院一股脑的都搬那去了。”济兰起身道“不用跟她商量,听我的,卖了。”

    “诶,好。”大掌柜跟着起身,拱手道“我这就去办。”说着退了出去。

    佟玖生病谢客的消息不胫而走,她毕竟是諴亲王上当红的幕僚,随着諴亲王府派了大管家和贝勒爷来探病后,每日都有形形□□的京中名流到府上来探病。

    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也不乏佟玖结交下的生意上的各路相与。

    月信过了后,佟玖被济兰圈在屋子里这些日子,总算能趁她不在家到院子里走走。

    听说,近来济兰在养正堂对面买下了处铺面,正找工匠收拾着,准备筹划着为她开达正昌。她不说佟玖也知道,养正堂那地段儿,寸土寸金,肯定没少花银子。

    可济兰说,之前她还有些犹豫,可自打经了食必居的事儿后,她便彻底打定了主意。出了关她管不着,但在京城里,佟玖必须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拘着,才规矩。

    这日,永喜贝勒代怡王府过韩府来探病。

    济兰出去忙达正昌的铺子了不在府上,佟玖又才睡下,懒得出去应酬他,就命人一面去请济兰回来,一面打发些好茶,让他自己在正厅里等着。

    “虹姐儿,也不知道苏勒他们马学的怎么样了,你陪我去跑马场瞧瞧吧?”佟玖睡醒后,跟虹筱商量道。

    “你呀,自己掂量。”虹筱服侍她穿着衣裳,道“才让人去喊了夫人,不消多少工夫她便回来了。”

    “跑马场在室内,又染不得什么风。”佟玖伸了伸懒腰,道“况且我都好了,哪里竟矜贵到弱不禁风了?”嘴上逞能的说着,自己却是不争气的又咳嗽了阵。

    虹筱边为她拍了拍后背,顺手理了理她的辫子,道“看吧,这还没出去呢。你安分的养着,也好早些去了这毛病,少喝些苦药汤。”

    “说是让我养病,终日圈着我在暖阁里抄这些佛经,吃食里没一丝的荤。”佟玖嘟着嘴,道“明个儿你直接给我挂串佛珠,我出家得了。”

    “行了行了,陪你去还不行吗?”虹筱取来大氅,为她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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