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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和规矩,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呢,虽然我也同样心疼,但也只能割爱!”程倩茜替龚老太太剥好一片水果后轻声说道。
“正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四大财阀到了少堂季飏他们这一代,无论是业绩还是名望都开始了突飞猛进的势头,我想这跟从小为他们奠定的基础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无论我们再如何心疼,还是要遵循这个规矩的,看看这群孩子,个个聪明异常,试问其他一般家庭的孩子是否能够这般?虽然他们现在很辛苦,但凡事都有收获,正如少堂季飏他们,我不想看着四大财阀到了他们这一代便走下坡路!”龚允辰一语中的地发出感慨。
其实,接受特训不单单是培养承受力这么简单,众所周知,四大财阀不单单在白道商界享有名望,而背后所代表的黑道势力也令人不敢小觑,从冷亦天(冷天煜的父亲)开始,四大财阀所代表的黑道名单中便又多了一个——黑手党,这无疑是为四大财阀的势力稳固又增添了一道防护线。
而到了冷天煜这一代,他的直接掌管黑手党首判阁下行为,为四大财阀的势力更拓深了一个层次,无论是黑手党还是东亚黑帮组织雅库扎,都和四大财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四大财阀的人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什么好人,因为在商界从来就没有太过干净的商人,正所谓商场如战场,他们自然要有丰足的子弹才能在战场上立足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画枪支分解图的龚烈延抬头对着所有人说道:“谁说四大财阀到了我们这一代就会走下坡路了?延儿才不会呢!天儿哥哥和洛儿更不会!”
这家伙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的,突然倒出了这么一句着实吓了大家一跳,凌少堂哈哈大笑:
“延儿,你这个小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只要你们知道长辈们的创业辛苦,从自身做起就好了,凌叔叔相信你们长大后各个都是优秀的人才!”
“谢谢凌叔叔!”龚烈延笑得极为开心,是那种被人认可的开怀。
“延儿,你在画什么呢?为什么不跟哥哥妹妹们去玩呢?”岑紫筝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的确是生了一对双胞胎不假,但这两个儿子的性格简直是相差甚远,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喜欢赛车,一个喜欢做枪支实验,没有一个是符合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特征。
跟他们这两个怪胎比起来,最起码语禾这个女儿还算是正常的。
其实,她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最起码的童年,她敢保证,无论是季飏还是少堂他们,现在回忆起来,童年就只有冰冷冷的特训而已。
但是——岑紫筝也知道,这就是四大财阀家族不得不去面临的命运,老天真的很公平,凡事都会有得有失,这群孩子生下来就注定要去继承四大财阀的重任的,因此,他们也注定了不会有一个普通的童年。
龚烈延闻言后,扬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画爹地最新研制出来的枪支图呢,好奇怪啊,怎么画都画不明白呢!”
“延儿,明天洛儿和澈儿就要走了,不要再画了,去跟他们玩玩吧!”岑紫筝笑着劝道。
龚烈延撇了撇嘴:“延儿才不要跟哥哥玩呢,什么大魔王,还幼稚哦!”
他的话令所有长辈们哈哈大笑——
“延儿这孩子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
龚季飏将龚烈延抱在怀中,看着他画的图纸道:“这样吧,爹地帮你画完?”
“不要不要,延儿要自己画,还有,爹地不准提醒哦!”龚烈延一脸地倔强。
“好好,爹地就要看看我们的延儿能不能顺利完成!”龚季飏一脸的骄傲。
这时,小凌洛跑了上前,小手拉住龚烈延的衣角,歪着头问道:“延儿哥哥,来跟我们玩嘛!”
“是啊是啊,延儿,这么大了,还要女孩子邀请,不知羞哦!”龚烈天一脸取笑地说道。
“哼!”
龚烈延从爹地的腿上跳下来,头一歪道:“天儿才不知羞呢,明明是弟弟,还总是威胁利诱让洛儿叫你哥哥!”说完,他像个小大人似的走到岑紫筝面前,说道:“妈咪啊,上次延儿看到了哦,天儿威胁洛儿,让她以后叫他哥哥,否则以后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带着她,洛儿还吓哭了呢!”
岑紫筝闻言后,将目光转向龚烈天,这个孩子竟然皮成这样?这一阵子他们都以为这是两个孩子在叫着玩的呢。
“天儿,延儿说的是真的吗?”
龚烈天嘟着嘴走了上前,瞪了一眼延儿后,对着岑紫筝道:“妈咪,天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哈哈——”这时,凌少堂爽朗地大笑:“天儿来凌叔叔这边!”
龚烈天听话地走到凌少堂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凌少堂俯下身,轻声问向天儿:“天儿,喜欢洛儿吗?”
“老公,你——”祁馨掩唇一笑,天儿才多大啊。
谁知,龚烈天却一仰头,极其肯定地说:“喜欢!”
“喂——少堂,你可不要教坏我儿子!”
龚季飏扬声道,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死党心里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凌少堂闻言后,反驳道:“我只是在引导罢了,再说,他们之间也只是差了几个月而已!”
说完,他又低下头看着龚烈天道:“天儿告诉凌叔叔哦,你有多喜欢洛儿?”
“很喜欢很喜欢哦!总之我也说不上来!”龚烈天毕竟还是小孩子,他不知道怎样表达心中的感觉。
“那以后天儿娶洛儿做妻子好不好?”凌少堂笑着问道。
“嗯——”龚烈天歪着头思考着,他似乎在构想那样的情节。
正在这时,只见龚烈延走到凌洛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洛儿,我最近组装了一个超级棒的玩具车,你要看吗?”
小凌洛毕竟是小孩子,玩性本来就很强,闻言后,她立刻跳得老高——
“好呀好呀,我要看我要看!”
“走!”龚烈延二话没说,直接拉起凌洛的小手便跑了。
“哈哈——”
这下子轮到龚季飏笑了出来,“少堂,你真是操心啊,这个娃娃亲的提议搞得很乌龙嘛!我有两个儿子,你想要哪一个?倒不如我来问问呢!”
看着凌少堂一脸尴尬的样子,龚季飏笑得可开心了,他将目光转向凌澈,然后问道:“澈儿啊,以后搬进龚园跟干爹一起住,好不好?”
“好啊好啊!”
小凌澈开心地跳着,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澈儿也想跟爹地妈咪住在一起呢!”
“澈儿,在龚园的话,不仅有干爹、干妈、奶奶和太奶奶,还有语禾呢!”龚季飏一脸坏坏地引导道。
“这个——”凌澈歪头想了想,随即小脸一笑道:“澈儿更喜欢和格格冰在一起呢!”
“格格冰?”众人一愣,这——是人名吗?
“儿子,格格冰是谁?”凌少堂不由得好奇问道。
祁馨这时也开了口:“你这个儿子自从上次秋外郊游回来就总是提到这个名字,问起后就总是神秘兮兮的!”
没想到这次凌澈倒也合作,他极其骄傲地宣布到:“格格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哦,今年三岁了!所以,我以后要和格格冰住在一起,如果跟语禾住在一起的话,她就该伤心了!”
“哼!”
龚语禾闻言后,美丽的小脸不屑地一扭:“我才不想跟你住在一起呢,什么格格冰啊,还格格巫哩,不理你了!”
说完,她便拿起画纸“蹬蹬蹬”跑上了楼。
“这些孩子啊!”岑紫筝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你呀真是人小鬼大,才见过人家女孩子一面就要跟人家住在一起!”祁馨笑着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说道。
“澈儿不管,总之以后澈儿一定要找到她,让她跟澈儿住在一起!”凌澈一脸坚定地说道。
龚季飏闻言后,一脸惋惜地看着凌少堂,两手一摊:“少堂啊,看样子我们注定做不成亲家了!”
凌少堂也哈哈大笑:“没看出来,这个小鬼头还是个痴情种子!”
小凌澈甜甜一笑,小脸一扬:“爹地也是痴情种,还有——干爹也是痴情种!”
众人再次被他一番言论逗乐了,整个主厅充满快乐的气氛。
夜深
淡淡的水晶灯带着炫目的光环,一圈圈漾在卧室之中,阳台上的门被打开,一片片飞雪带着凉意卷入室内,落地的纱帘伴着夜风在轻轻飘舞。
岑紫筝身着睡裙站在夜风之中,眼神带着一掠哀愁,她怔怔地看着远处,似乎忘记了夜风之中的寒冷。
身后,被一双健硕的手臂轻轻环住,紧接着,她冰凉的身子便被拉入一尊宽厚的怀中。
门被轻轻拉住,她的小手也被下一刻纳入温暖有力的大掌之中。
“想什么这么入神?不怕着凉吗?”龚季飏低低的嗓音带着宠溺的责怪。
岑紫筝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语,只是轻叹了一声。
身子被龚季飏轻轻掰过来,他俯下身看着怀中的女人,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忧伤。
“发生什么事了,今天看你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岑紫筝抬起头看着心爱的丈夫,欲言又止,眼神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龚季飏毫无预告地一下子将她拦腰抱起——
“啊——季飏!”
岑紫筝惊喘一声,柔滑的双臂一下子搂住了他的颈部,“放我下来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总是这样。
“放你下来?”龚季飏一挑眉,坏坏的涟漪漾在眼梢,“好——”
随着他的话落,岑紫筝整个人被轻轻抛向舒适的床谈之上,随即便被龚季飏伟岸的身子压上——
“我可爱的老婆大人有事瞒着我?”他的大手轻轻掠过她的发丝,带着万般的眷恋和缠绵。
“我——”岑紫筝咬了咬唇,随即眸光对上他那深情的黑眸:“其实,昨天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多年没见……”
她思考着是否要旧事重提。
“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龚季飏的眸子如X光一样,直接看穿了她的内心犹豫。
岑紫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是普通朋友,是——晴妍!”
“晴妍?”龚季飏微微一蹙眉,在脑海中不断搜索着这个名字。
“是姜晴妍,姜御爵的妹妹!”
岑紫筝鼓足了勇气说道,姜御爵这个名字毕竟已经不提多年,一旦提起,当年的事情就会历历在目。
龚季飏的脸色微微一僵,但也只是一瞬,便勾唇再次笑道:“遇上故友是好事,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岑紫筝看了看龚季飏,眼前却浮现出晴妍那张冷漠异常的脸——
“她还在恨我,一直在恨我,这么多年即使再次遇上,她仍旧是耿耿于怀……”她的声音轻轻的,却怎么也掩不住一抹哀伤。
龚季飏轻轻吻住了她的唇,带着一抹安慰的力量——
“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既然你已经见到她,说明她现在人就在美国,要慢慢来,太过着急会产生相反的结果!”
他将她拉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深藏不露的精明全都掩藏在淡淡的笑靥之中。
说实话,龚季飏很不希望岑紫筝再为旧事犯愁,不过姜御擎的死的确在她的心中落下了一个阴影,这么多年来,虽然她不提,但是身为她的丈夫,不可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死穴。
当年,姜御擎无故死亡,姜家上下都将岑紫筝视为仇人,无论后来她如何想要补救,甚至想要去参加姜御擎的葬礼,都被冰冷地拒绝了,尤其是姜御擎的妹妹,跟岑紫筝同窗的好朋友也因此而翻脸。
岑紫筝悔婚在先,姜御擎被害在后,他是姜家唯一的男丁血脉,却让老人们跟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姜家不得不对岑紫筝恨之入骨,这么多年来,这一直是解不开的死结。
龚季飏当初也是一掷千金,目的不是为了自己心安理得,而是希望岑紫筝能够从阴影中走出来,在他眼中,只有岑紫筝是最重要的。
但如今,姜家的人再次出现,又再次影响了岑紫筝的心情,这令龚季飏多少有些难以释怀。
岑紫筝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唇边扯过一抹苦笑:“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
她和晴妍是最好的朋友,如今却视如水火,这令她如何能够看得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