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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都滚出去!”
一时间殿内之人噤若寒蝉,寂静无声中相互打量是否有人应言出殿。
王子乾见半晌未曾有人出去,心中怒火难平,冷声道:
“难道要我一个个请出去!?”
殿中内侍宫女忙不迭退至宫外,嫔妃们看了几眼王子乾也其面有不善,也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原本就宽敞的寝宫登时显得有些空旷。
在寝宫的最里处,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这人正是御极至今四十一年的秦国大王,再贵不可言也终究走到了人生末路。
王子乾迈步来到近前,带着一丝怜悯看向那个自己曾经无比憎恨的人,老人似有所觉,从似睡非睡中苏醒,睁开双开,浑浊的眼球四下转动,而后定在王子乾身上,嘴唇微动,右手颤颤巍巍想要抬起,却好似力尽又落了下去。
王子乾微皱眉头,口中有些不耐的道:
“有什么要我做的让吴总管说吧,又何必假惺惺讨人怜悯。”
一旁一个老年内侍浑身一颤,看着王子乾张了张口,手微微颤抖,满面凄苦,眼角竟在此刻有泪光涌动,好似有无尽的话语想要诉说,再看了秦王一眼之后,背过身去默默拭去。
秦王干枯犹如死尸一般的手掌轻轻抬起轻挥,而后又无力垂下,吴总管好似会意一般向左侧走去,来到一盏烛台前,将烛台左右各旋转数次,一道隐蔽的暗门被他打开了,吴总管蹒跚的走了进去。
王子乾看着暗门略有些诧异,他这么多年竟不知这里还有一道暗门,眉头微皱,却也不想去追究这暗门之内到底有什么,这行将就木的老人所拥有的一切,他只需要那本该属于自己的王位,其他再无所求。
片刻,吴总管从暗门之中喘息着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铁函,将铁函放在地上闭上暗门,吃力的抱起铁函亦步亦趋的来到秦王床前。
他恭谨的看了一眼秦王,见秦王微微颔首,便将铁函交给王子乾,哀声道:
“这是大王最为珍视的东西,今rì便交给乾王子了,其他事情不必王子担忧,大王早已为王子安排妥当,这铁函大王有吩咐须待他、待他殡天之后方能启开……”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秦王,而后声音陡然转低,满是哀求的道:
“还望王子乾妥善保管,大王毕竟是您的父亲,奴婢别无所求,只求王子能让大王这最后一程不再孤独,奴婢求求您了!”
说罢,吴总管满目泪光,跪伏在地,朝着王子乾不住磕头,他强行压抑自己的哭泣之声,浑身都不由自主的轻微颤动,方才还是干净利落的头发这时也蓬散开来。
秦王似有所觉,右手支撑着想要挣扎起身,却终究又无力的落了下去,吴总管听见床榻之上的细响,连忙拭干满脸泪水,飞一般的来到床榻之前,轻拍秦王胸膛,强自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哽咽的道:
“大王,您交待给奴婢的事,奴婢已经告知乾王子了,您放心养病,奴婢来年可还想跟着大王狩猎呢!”
秦王干涩的面庞有了一丝异样的光彩,眼神询问一般的看向王子乾。
王子乾看着秦王百味杂陈,吴总管满脸哀求的看着他,过了片刻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秦王欣慰的看了一眼吴总管,而后好似疲倦一般双眼轻轻合上,不过片刻便昏睡过去。
王子乾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秦王,心中暗叹一声,手中抱着铁函跨步走出寝宫,方才随在他身后的人立时走上前来。
清冷的夜风拂面而来,他微微闭上双眼,零落的发丝扫过双眼,让他微闭的双眼微微颤动,深吸一口微冷的空气,沉沉的呼出,睁开双眼,那眼中的一丝温情,眨眼便消逝无踪。
他的神情又归于yīn冷,双手紧握背负身后,看向远方清冷的月光,好似喃喃自语一般,道:
“都妥当了?”
身后两位老者中的一个立时走到近前,轻声道:
“都处理干净了,一百八十九人,一个不少。”
王子乾背负身后的双手登时微微松开,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被层层轻纱遮盖的寝宫深处,略一思量,道:
“唔,将人都撤回来,我们静观其变!”
身后两个老者登时有些惊恐的道:
“这、这……”
王子乾面上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道:
“你莫非以为老头子当这么多年大王,是白当的?我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两位老者似有所悟,却依旧不敢立下决断,略有些踟蹰的道:
“王子,这人咱们还是不撤回的好,只需散在周遭,静等变化,若是成了那万事皆好,若是不成,我们也可接着行事。”
王子乾思虑片刻,微微颔首,道:
“姜还是老的辣,就按你说的办吧。”
两位老者登时满面笑意,朝着身后的几个军士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几个军士便朝着王子乾恭敬一礼,而后身形疾走,几呼吸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第一百零四章 兵家】………
() 翌rì
叶途夜探泰安王府,收获不少,独坐在客栈房中,微闭双目静静思虑昨夜所得,这王子乾让他很是熟悉,更可说是闻名已久,原来这人正是李昀所说的二哥——秦王子赵乾,据李昀所说十余年前这赵乾母亲一族不下百余口也死于那场灾祸,甚至那场灾祸最初就是由此而起,自家不过遭受池鱼之殃罢了。
在李昀的故事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李昀一直没有说出,就是引起那场灾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每次叶途问起李昀要么顾左右言其他,要么沉默不语,这也是让叶途深感疑惑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高高在上的修士不顾因果肆意屠戮凡人?那东西最后又落到了何处?
难道是?
一本银灰残册浮现在他脑中,这是李昀贴身收藏的一本册子,他见过多次,每次问及李昀,李昀总说是故人之物,他摇了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若是那东西如此珍贵,李昀当时还是一介凡俗没可能会在这众多势力中抢夺到手,且李昀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有何用处。
他现在所知参与其中的势力就有法宗、术宗、势宗、兵家、惑神宗五大宗门,其中法、术、势三宗原为法家分裂而成,而今法、术两宗又携手合作保赵乾继王位,这其中又有什么缘故?
按李昀所说赵乾原本就是法宗弟子,后来叛宗而出,在‘活人寨’做了土匪,其后秦王遣法宗宗主将其擒住,要杀李昀同他大哥甄越之时被宁虚幕、苏慕枕所救,后来李昀被宁虚幕代收为白秋阳弟子,甄越也被苏慕枕带回浩风书院,赵乾却被擒回秦国。
惑神宗一役时,李昀见过这两人,并且知道赵乾被定为法宗少主,而甄越也被浩风书院收为学子,当时李昀还曾对叶途说起自己的疑惑,赵乾反出法宗起因便是杀母之仇,现在却做了法宗少主,这十数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赵乾变成如此模样。
叶途突然睁开双目,心中依有了最后的决断,他决定前往王子乾的府邸走一遭,当面看下赵乾到底有何改变。
泰安王府
一队人站立在王府前,静静等待,为首之人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衣,双手背负身后,面容之上沧桑难掩,一双眸子犹若寒星,却被眼皮遮盖,看不出丝毫凌厉。
“吱呀!”
一声轻响,王府大门洞开,泰安王带着一众内侍由内走出,双手抱拳,满面红光冲着那中年男子笑道:
“郎中令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中年男子睁开双目,眼中jīng光犹若利剑,刺得人眼生疼,只听他谦逊一笑,而后拱手道:
“王爷客气。”
泰安王好似知道这人的脾气,道了声请,便不再说其他,右手虚引,左手拉起中年男子直朝内而去。
正殿
两人正式见过礼后,便听泰安王朗声道:
“白家主,昨晚赵乾来此之事,想必你已知晓,我需要一个解释。”
中年人好似早已料到此问,也不急着答话,而是谦逊的笑道:
“王爷叫我玄叹即可。”
泰安王见白玄叹这模样,心中的焦急竟稍有缓解,而后道:
“昨rì赵乾带来孙锦头颅贺我甲子大寿,我想知道剩下的人怎么样了?”
白玄叹暗叹一声,面上却微笑依旧,平和的道:
“一百八十九人无一幸免。”
泰安王面sè剧变,心中震怒非常,满面扭曲笑容,看着风轻云淡的白玄叹,口中怒笑道:
“我将他们交给你的时候,你说要保他们xìng命的!”
白玄叹轻啜一口茶水,而后平淡的道:
“不死上几个,又怎么保得了他们。”
泰安王愕然的看着白玄叹,略一思量便明白此话玄机,压抑心中猜想引发的狂喜,急着问道:
“这么说来……这些人?”
白玄叹微微颔首,泰安王脸sè陡然转喜,接着又道:
“那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白玄叹微微皱眉,身体向后靠了靠,叹息道:
“不足半数。”
泰安王微一沉吟,脸上的狂喜收敛入心,庆幸道: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说罢,他心中一紧,双眼浮现出jǐng惕之sè,他细细的看着白玄叹,而后淡淡的道:
“不知这些人现在何处,还剩下谁?”
白玄叹好似知道泰安王有此一问,脸sè依旧平和,双眼凝视前方,淡淡道:
“进来吧。”
一个白玄叹侍卫走了进来,跪伏在地,朝着泰安王朗声道:
“小将见过王爷。”
泰安王一见这侍卫,心中那块石头便有了落下的趋势,只见他连忙走下王座,来到此人近前,将这人扶了起来,高兴的道:
“陈到!?是你!”
被称做陈到的侍卫连忙道:
“王爷!小将陈到见过王爷!”
泰安王连连拍着这人肩膀,高兴的追问道:
“其他人呢?现在何处?”
陈到扫了一眼白玄叹,见白玄叹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恭谨的回答道:
“其余兄弟现在御林军大营中,只待王爷起事,我等可随时掌控大王!”
泰安王高兴的连连呼好,尴尬的看着白玄叹,歉然道:
“玄叹勿怪,昨rì赵乾来此险些让我信以为真了。”
白玄叹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淡淡道:
“王爷不要忘了你我约定,玄叹告辞。”
说罢便当先走出大殿,陈到眼见白玄叹走了出去,连忙朝着泰安王道:
“王爷,小将告退,只待王爷一声令下,便可让王宫变sè!”
泰安王温言几句,便让陈到离去了。
叶途找人问明了王子乾府邸,便径直前往,不过片刻便来到目的地,刚想要上去叫门,却被身后一个悦耳声音叫住,不过这话却不怎么悦耳。
“喂,前面那个黑厮。”
叶途登时觉得有些熟悉,却并不认为是在叫自己,自己在这城中可不认识什么人,只以为是在叫别人,于是并不搭理,刚想迈步,却听那人又叫了一声。
“穿黑衣服的站住!”
叶途登时想起来这声音为何有些熟悉,心中哀叹一声,心道不会这么巧吧,转过身去一看,却见一个小丫鬟正站在一辆马车旁,正柳眉倒竖的看着自己。
他尴尬的左右一看,见周遭没有丝毫人影,心道这下逃不掉了。
那丫鬟见自己叫了半晌那黑衣人还不过来,心中不忿刚想走过去,却听车内传来声音。
“小丹,你做什么呢?”
小丫鬟登时得意洋洋的道:
“小姐,我找着那个黑衣人了。”
车窗内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响起一阵环佩相击之声,一道倩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身着青衣,梳着垂鬟分肖髻,一双明眸有如秋水,娇颜如玉吹弹可破。
小丹连忙上前,讨好一般的道:
“小姐你看,就是这个黑厮。”
叶途听罢险些背过气去,心道穿了身黑衣服就成了黑厮了,那我穿身白衣服不成了白厮了。
那小姐也很是气恼,眼神颇为凌厉的一盯小丹,小丹登时住了口,垂首立在她身旁。
她静了静心神,心中却是有些歉意,轻迈莲步,来到叶途近前,细声道:
“前rì我家马车惊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小丹一听登时不干了,朝着叶途怒目而视,刚想张口,那小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立时闭上了嘴,只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盯着叶途。
叶途自小便在山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