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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两个孩儿你见过的,乖巧聪明,每次见你都会亲热的叫一声王叔,老大最是崇拜你,甚至还将我赐给他的水晶糕留着,说要等你征战回朝送给你吃,以后长大了也要如你一般征战天下。”
泰安王满脸痛苦的听着秦王的自言自语,在秦王说到水晶糕的时候,泰安王痛苦的脸上有颗颗泪滴落下,浑身轻微的颤动。
“后来他们死了,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宫中,我痛哭了三天三夜,查到了一个嫔妃的头上,从她口中问出了幕后主使。”
泰安王浑身一颤,骤然抬起双目,不敢置信的盯着秦王。
秦王好似未见,接着又道:
“然后我寻遍了这世间所能找到的最恶毒的刑罚,可惜的是她还没熬过第三种就死了,我又找到了法家修士,将她神魂拘出,每rì用地心毒火焚烧三次,一rì都不曾间断直至十年后她魂飞魄散。”
泰安王浑身剧颤,陌生而恐惧的看着秦王。
秦王这时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泰安王,一字一顿的道:
“她口中的主使就是你。”
好似惧怕秦王凌厉的目光一般,泰安王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秦王双眼满是仇恨的看着泰安王,见泰安王不敢同自己对视,方才又转回目光,接着道:
“又过了三年,我的第三个孩子出世了,我原本近乎入魔的心xìng被这个孩子拯救了回来,他一出世,我便册立他为太子,除了自小跟随我的老吴,我谁也不敢再信,每rì里都自己检查他的食物和水,教他读书识字,每时每刻都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泰安王再也无法安坐在圆凳之上,他痛苦的抱住自己头,深深的埋在怀中。
说到此处,秦王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幸福,好似想到了什么特别高兴的事,眉飞sè舞的道:
“老三渐渐长大,xìng格可能是像我,或者是我将他看的太严,他xìng子比我小时还要懦弱,我不能将祖宗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交到他手上,在我失望之时,上天待我不薄,又将第四个儿子送给了我。”
秦王满脸兴奋之sè,兴高采烈又有些欣慰的道:
“从他的第一声啼哭我便知道他的xìng子不像我,而是如他母亲一般刚烈,我高兴坏了!不仅仅因为祖宗基业后继有人,最令我高兴的是我的儿子不是懦夫,他可以做到我这一生都没有去做不敢去做的事!”
“我抛弃了教育老三的方式,我严格的要求他,给他找来最好的先生,为他甄选出最好的武师,教导他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但却不能教他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我将我所能给予的全部都交给了他,为了让他更加安全,我强忍着心中的伤痛让他远离我的照顾,拜在法宗门下,他也因此才能逃过那场浩劫!”
说到此处,秦王憎恨的看着泰安王,道:
“毫无疑问,这浩劫也是因你而起,老三死在了那场浩劫中!现在想来父王早已看清了你的心xìng,故意让我发下毒誓,不想让他的儿子相互残杀,可惜他却没有料到你的心肠竟如此歹毒!我虽未违誓,却也比违誓好不了多少。”
说罢,他凄然的笑了笑,而后话锋一转,皱眉道:
“我一直不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竟引得依附于我的法宗都脱离了掌控,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说罢,他却突然笑了起来,而后又有些怨恨的道:
“说起来,你教我的东西远比父王要多的多!你杀了老大、老二让我知道什么叫做恶毒!你布置让宫内嫔妃十数人流产,让我知道什么叫做yīn毒!你以那个东西掀起一场惊世浩劫,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歹毒!”
“你就这样一步步让我沦入魔道,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了,怕自己肮脏的心玷污了这世上的美好,我将老四赶出了王宫,连他拜祭母亲的请求都不准许!”
“我将自己偶尔的善良装进了铁函,每次我的良心让我在铁函前失声痛哭,转过身去又成了那个内心恶毒外表威严的王,从此我只为这个国家而活!为了匍匐在宗门脚下的亿万黎民而活!”
泰安王低垂的头颅骤然抬起,满脸的惊恐,指着秦王不敢置信的道:
“你竟然……你怎么敢……”
秦王怒喝一声,双眼冷冷的看着泰安王,漠然道:
“这其时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若不是那场浩劫,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仙神啊!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生来就让人敬畏!他们生来就让人膜拜!他们生来就视这天下凡俗为蝼蚁!”
“看来我终于有比你强的地方了!你的强大不过是在同类中寻找弱者!而我的强大是找到一条通向更强大的路!永不停息!”
泰安王好似被秦王震慑一般,犹如看疯子一般的看着秦王,良久方才颓然道:
“没有希望的,你不可能做到的,那不是凡俗能够征服的领土!”
秦王战意凛然的看着泰安王,轻声道: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做到!”
说罢,他一拍龙榻上的扶手,一座暗门突兀的出现在两人眼前,暗门之内有一条人影站立其中,黑暗之中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秦王淡漠的道:
“出来吧。”
那条人影走出黑暗,身着白衣,脸上隐有沧桑,他怜悯的看了一眼泰安王,而后恭敬的朝着秦王躬身一礼。
泰安王在那人走出暗门之后便呆滞了,他好似不敢相信一般的道:
“你、你……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衣人双目下垂,并未因泰安王的话语有丝毫的动静,泰安王却惶然的走了过去,将那人看了个仔细,而后颓然的倒在地上,口中犹自不停说着“这不可能”。
秦王好似早已期盼这一刻的到来,原本脸上诡异的红润显得更加妖冶,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泰安王放声大笑。
良久,泰安王方才从震惊之中缓了过来,朝着那白衣人苦涩的道:
“白玄叹,你竟骗了我这么久!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
白玄叹这时才抬起了头,冷漠的道:
“不是我骗了你,是你被自己骗了。”
泰安王闻言,登时犹如醍醐灌顶,自嘲道:
“是啊,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蹒跚着缓缓向着书房外走去,秦王冷眼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冷漠的道:
“我不会违背誓言,你从此之后就在泰安王府养老吧。”
说完转头看向白玄叹,肃然道:
“都处理好了?”
白玄叹沉默不语,只点了点头,便再无动静。
秦王欣慰一笑,朝着书房外喝道:
“进来吧。”
赵乾同吴总管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赵乾在外见泰安王失魂落魄出来时,便心中有些疑惑,却见吴总管老神在在的微眯双眼,那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不过一会儿便听见了秦王召唤。
赵乾进了书房竟看见房中多出一人,仔细一看竟是郎中令白玄叹,他略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秦王。
秦王凝视着赵乾,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笑,眼角竟有泪光闪动,他稍稍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和蔼的道:
“乾儿,所有的事情,父王都帮你安排好了,白玄叹是父王的心腹忠臣,我死之后可让他出任太尉,执掌虎符为你征战天下!”
赵乾疑惑的看着白玄叹,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审视,片刻方才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自顾自的离去了。
秦王看着赵乾离去的背影,不舍的看着,他心中并没有怪罪赵乾,只是想再多看一眼,他的时间不多了。
挥了挥手,白玄叹跟吴总管便相继退了出去,秦王无限留恋的看着这书房中的一切,而后目光停顿在龙榻对面的一副仕女图上,双目之中透出无尽爱恋,柔声道:
“宣儿莫急,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处理好了乾儿的君王之路就再无阻碍了。”
他痴痴的望着仕女图,从怀中摸出一个青绿瓷瓶,手握着瓶塞,口中喃喃自语:
“我来陪你了。”
说罢,他揭开了瓶塞,一股淡青烟雾从瓶中升腾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好似沐浴在清晨的薄雾中,又好似在嗅着爱人的芬芳,有些贪婪更有些不舍。
那青sè烟雾被他吸入体内,脸上妖冶的红润逐渐消散,浓重的死灰之sè攀爬而上,将他整个面颊都变得死气一片。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仕女图,含着笑闭上了双目。
卡壳,写到一点半,幸好没有欠更。
………【第一百零七章 失意】………
() 叶途并没有看到赵乾所说的好戏,甚至连赵乾自己都没有看到,他所预想的滔天惊变,竟被秦王以润物无声的可怕手段转眼间便颠倒了yīn阳。
这一rì平静祥和的临晋城突然戒严,而后便传出了秦王的死讯,各处道观寺庙钟声齐鸣,一队队快马身负诏书飞驰四方。
秦王薨,单谥幽。
赵乾身着孝服矗立在秦王寝宫外,冷漠的看着正在更换灯笼的内侍,手紧紧握了握,而后又缓缓松开。
吴总管双眼红肿的走了过来,朝着赵乾哀声道:
“乾王子,王上已经入殓,你去最后看一眼吧。”
赵乾微微皱眉,转过身躯,朝着寝宫内的梓宫走了过去,看着秦王青灰的脸庞,他冰冷的心禁不住颤动了,冷漠的脸上也缓和了不少。
他叹息一声,问道:
“葬于何处?”
吴总管垂首答道:
“同宣后合葬。”
赵乾闻言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吴总管,却听他接着又道:
“这是大王的心愿,奴婢也有一个心愿,还请王子乾成全。”
说着竟跪了下来,一丝不苟的白发也在这一跪之间凌乱了些许。
赵乾沉声道:
“说!”
吴总管这才抬起了头来,微微笑道:
“大王这辈子太孤独了,奴婢不想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上路,所以想要陪着他,还请王子乾能满足奴婢这个心愿。”
赵乾转过头来,默默的看着秦王尸身,许久之后,方才轻轻点头。
不久赵乾继位,昭告天下。
秦王薨不过一月,赵国陈兵五十万于秦赵边境,言称同泰安王定约,以五十城请赵国出兵秦国,新王赵乾查问之下才知泰安王图谋造反,当rì赐下御酒一杯,泰安王于癫狂中服毒而死。
次rì,秦王赵乾任原郎中令白玄叹为太尉,拜为上将军,领军三十万抵御赵国。
就在白玄叹领军出征的第二rì,叶途来到王宫找到了赵乾,想要询问对于其他几大宗门的办法。
赵乾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叶途寻来,微叹了口气,而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让卫士将叶途引来,自己却用此闲暇微眯了会儿,他已有近十rì未曾好好睡一觉了。
叶途在卫士引领下来到了此处,见赵乾微闭双目,之前一直侍立在他身边的吴总管也不见了踪影。
叶途进内不过几呼吸,赵乾睁开疲惫的双眼,轻轻揉了几下,绕过长案走了出来,歉然道:
“这几rì事物太多,叶小弟见笑了。”
叶途连道不敢,其后接着道:
“叶途今rì前来有些话想同秦王单独说说。”
赵乾深深的看了一眼叶途,而后挥手遣走了卫士,背过身道:
“说吧。”
叶途确认了左右无人之后,便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
“赵兄现在贵为秦王大王,这法宗也依附于大王麾下,大王何不趁此机会除之!”
赵乾豁然转头,盯着叶途冷然道:
“叶小弟不会不知道秦国现在的境况吧?且不说我能不能除掉法宗,即便能除掉又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我现在不仅是赵乾,还是秦国大王!”
叶途火热的心登时冷了下来,沉默片刻,道:
“赵兄怕是舍不下这世俗的荣华富贵吧?”
赵乾冷漠的盯着叶途,好似将叶途整个人都看穿了一般,冷声道:
“叶小弟也知我修行之事吧?荣华富贵?我为秦国大王,天下百姓皆系于我身,我怎可因私人恩怨去除掉法宗,我也劝叶小弟一句,这法宗虽不是南陵剑派那等庞然大物,却也不至于连神明境都未到的人都处置不了。”
叶途闻言登时满面羞红,气恼的看了赵乾一眼,厉声道:
“话至此处我就不再多言了,赵兄好好做你的秦国大王吧!”
说着便转身想要离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