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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接过药瓶,怔怔的看着江明月如星月般的眸子,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122 父子和谐
江子恒不辞辛劳的进了八皇子府,却并未如愿以偿从风清流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而是被管家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后,昏头昏脑的被人塞进了一辆采购物品的马车中。等他醒来的时候,马车正好经过丞相府,于是,他稀里糊涂的下了马车,回家洗漱一番后,再次精神抖擞的坐上四人大轿进宫上朝。
他想了整整一天愣是没想明白风清流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没说江明月的失踪与他有关,也没说与他无关,他没说知道她的下落,也没说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没说要帮他,也没说不帮他。他翻来复去就一句话:稍安勿躁!
虽然他从那个温润如玉、气宇不凡的男子眼里看到了不畏天地鬼神、不理红尘世俗的超然,但女儿犯了砍头的大罪,至今生死不明,他能不急不躁吗?想到唯一有可能帮助自己的人竟是这般气候,江子恒向来冷静的心性终于不再淡定,而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可是,当静远得意的把自己如何应对江丞相的事告诉风清流以后,换来的却是风清流用折扇在头顶重重的敲了三下,并连连叹息:“你呀,你把爷未来的老丈人得罪了,把月儿的老爹得罪了,你是要自裁还是要想办法补救,自己看着办吧!”
静远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抹着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叫苦不迭。谁让他假扮主子扮上了隐,谁让他太过得意忘形,谁让他自以为是,谁让他不自量力,归根到底一句话,谁让他家主子太腹黑,算计谁都只是手到擒来!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把宫里送来的那些东西都送到丞相府去?要是不能让江丞相冰释前嫌,你就独自一人去玉峰山思过吧!”风清流闲闲的一句话,令静远大惊失色。
“公子。静远并非有意为难江丞相,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丞相的殷殷期盼,静远怕言过必失,所以才用那些事是而非的话应付江丞相。请公子不要送静远去玉峰山,静远这就去向江丞相赔罪!”静远急急的说着,急急的撩起袍子,急急的出了书房。
高云不动声色的磨了半天墨,终是忍不住了,迟疑的问道:“公子,静远并未做错什么,您何故要罚他呢?”
风清流睨了静远一点,骨节分明的如玉般的手指叩击着桌子,慵懒的说道:“爷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天。他倒好,成天窝在床上吃饭、睡觉,瞧见没有,腰身足足又粗了一寸!爷是要帮他消停消停这打横生出来的脂肪,否则爷怎么好用?”
高云歪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拍着手笑道:“公子,您是想引起离王和太子的注意吧?明目张胆的和离王争夺江姑娘,会不会惹怒皇上?您如此煞费苦心,江姑娘知道了会不会担心?”高云的细腻是静远所没有的,他的观察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风清流会选择把他带在身边不是没道理。
“难不成你想看着他们利用江丞相把月儿逼出来?若非万不得已,江丞相是不会亲临八皇子府的。爷说什么也不能让月心有后顾之忧!”风清流接过高云手上的笔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心”字。
高云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公子的心已经和江姑娘融为一体了,高云自知无力劝阻公子,但是公子,皇上一次次派人到府里传话。您真的不进宫去看看?毕竟现时不同往日,皇上的龙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对公子的牵挂也是一日强似一日呀。”
风清流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负手站在书案前静静的看着桌上的大字,轻轻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是时候该去宫里走动走动了。传令下去,明日爷要进宫去看看母妃亲手种下的曼珠沙华!”
高云眸光一亮,用力点点头,一溜烟似的出了书房。
得到风清流要进宫赏花的消息,最不淡定的是风扬名。宝贝儿子的这点小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意踏进拥有母亲足迹的地方,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念,而是由爱生恨,试图以冷漠发泄心中的悲愤和怨恨,他甚至不屑去质问这位高高在上、拥有世间生杀大权的父皇,他甚至想让风扬名带着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了却此生。这样的痛对风清流来说是一种赖以生存的信念,可对风扬名来说却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折磨,他不顾身份,放下身段,想方设法也只为了能博风清流的寥寥数语。
然而,这一生他等了二十多年,痛了二十多年,悔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在他以为这一生他将死不瞑目之际,却突然得知风清流要来他日夜凝望忏悔的凤园赏花,这样的心情,谁又能用言语来形容?
“卫开全,快,多备一些清儿最爱吃的点心和果酒,派人把御花园的几珠新兰搬过来,快去快去!”风扬名激动得满面红光,亲自在凤园里指挥。园子里的每一棵花草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什么时令开什么花,什么地方摆着什么品种,花树如何移植,如何嫁接,他都了如指掌,甚至,这几年他开始亲自修剪凤园里的花花草草,每一片叶,每一朵花,他都珍若生命般的呵护着。每每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心静如水,心里眼里只有那一张清秀绝美的脸和另一抹孱弱纤瘦的身影。那是他的心,他的结,他的血,他的泪。
卫开全并没有派人去把御花园里的兰花搬来,而是笑盈盈的躬身说道:“皇上,新兰虽然稀世罕见,但却不是玉妃娘娘亲手种下的,只怕八皇子也无心观赏。这园子里所有的花都是玉妃娘娘留下来的,是皇上亲自打理的,八皇子只有观赏这些花才能感受到皇上和娘娘的心意啊!”
风扬名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笑道:“正是,正是!是朕糊涂了,为了讨清儿欢心,差点坏了事!卫开全,这园子里的花一年比一年少,你说,清儿会不会怪朕不会打理这片园子?他会不会不喜欢这些花儿?”
看到风扬名眼里闪烁着一丝不安,卫开全轻叹一声,仍然堆起笑脸灿烂的说道:“皇上多虑了,八皇子自懂事起第一次要进凤园赏花,想必也不是为了这些花花草草,而是为了皇上的一片真心。八皇子深明大义,乃皇上之福,玉妃娘娘之福啊!”
风扬名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会儿这里摸摸,一会儿那里瞧瞧,既紧张又兴奋,满面的红光抑制不住的喜悦令不远处的风清流止住了脚步,换上了一副清悦委婉的神态。
“这整整一片红花都是曼珠沙华?”风清流置身在一片如血的花海中,轻扬浓眉,流转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望着风扬名,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赞叹。
风扬名喉咙一紧,哽了半天才欣喜的说道:“对,对,整整一片都是曼珠沙华,原来只有这么一片儿,每年都在生长,二十多年了,朕也舍不得它们,每隔几年都要扩建一次!”风扬名的话里带着一丝歉意,一丝欣喜,一丝忐忑,一丝期盼。
风清流笑着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到另一棵海棠树前,看着开得并不茂盛的海棠花,他勾着唇角笑了笑,扯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弧度,温声笑道:“都这般老了,您也不帮它修理这些枯枝烂叶,平白的糟蹋了它的养份!”
风扬名先是一愣,随即略显尴尬的说道:“这海棠树生得单薄,朕怕弄坏了,一直没敢让人碰。其实,朕每年都有帮它施肥的!”前面的一句话有点底气不足,后面的一句话明显带着些许急切。
“拿剪刀来!”风清流把手伸向风扬名,眉眼中一片潋滟的华光。
风扬名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卫开全眼明手快的把花架上的剪刀递给风扬名,努了努嘴。风扬名手足无措的接过剪刀,双手递给风清流,眸光中荡漾着丝丝缕缕的热切与难以言明的心情。
“咔嚓,咔嚓!”风清流手起刀落,麻利的把海棠树周边的老枝剪断,又剪断了几根分枝,再用刀斧砍掉了树杆底部的几处叉枝,然后满意的走到风扬名的旁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杰作。
看着下面一长截光溜溜的树杆,风扬名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小声说道:“清儿,这树被你修剪的……好丑!”这是真心话,风扬名不吐不快。
风清流浓眉一挑,不服气的扬起下颌,正想说什么,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父皇,这棵海棠树现在虽然不怎么好看,可它以前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咱们半斤对八两!可是,明年这棵树一定会开满海棠,到时候您就知道儿臣的厉害了!”
风扬名掩不尽眼底的笑意,欢喜的说道:“既然如此,今儿不如留在宫里,和朕一起把凤园打理打理,这里面的花花草草好些日子没有修剪了,朕又担心那些奴才不上心弄坏了这些花草,一直不敢让他们乱碰。清儿,可以吗?”
123 风雨欲来
话一问出口,风扬名就后悔了。儿子的固执自己比谁都清楚,但凡他的心有一丁点难以释怀,他都不会给他这个父皇留下半点情面。这次他能够来凤园已经很难得了,他怎么能得寸进尺,向他提这么过份的要求呢?
“儿臣若是弄坏了您这些宝贝,可没得赔,您确定要儿臣留下来帮忙?”风清流扬起唇角笑着,伸手折了一朵开败的芙蓉花下来。
果然,风扬名眸光一缩,下意识的想要阻止风清流折花的动作,然而,下一秒他却异常欣喜的上前攀住风清流的肩,悦声说道:“清儿,你真的愿意留下来打理凤园?”
“说什么呢,父皇,儿臣只是答应帮您一次,可没说过在这里做免费的花匠!让卫公公好生学着点,凭什么主子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忙活,当奴才的却在一旁快活?”风清流眸光濯濯的睨了卫开全一眼,转身又折了另外一朵已然凋零的芙蓉。
风扬名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挥手把卫开全赶出了凤园,直着脖子喊道:“去去去,把糕点、瓜果和茶水送过来,再派人去准备膳食,别在这儿碍了我们的眼!”
卫开全咧着嘴角笑得像朵盛开的喇叭花,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
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窝在一棵芙蓉树下,你一朵,我一朵的扯着树上开败的残花,有商有量的说着什么。园子外面的太监和宫女们踮着脚尖拼命往里张望着,都想一睹这皇宫里前所未有的奇观。
这一天对于风扬名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天,对于戚皇后来说是倍受煎熬的一天,对于大部分朝中重臣们来说是具有争议的一天,对于沐阳宫的宫女太监们来说却是阳光灿烂的一天。这一天以后,风扬名紧急召见了兵部、礼部、户部、刑部、吏部、工部的执事尚书,又令丞相江子恒率重臣到沐阳宫议事。
于是,八皇子与皇上的父子关系,八皇子体内难以治愈的寒毒。八皇子朝中的权势与地位,八皇子的温润如玉绝世无双,成了整个皇宫炙手可热的话题,成了人们争议的焦点。种种迹象令整个皇宫的氛围变得万分诡异。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皇后怎能不气,她像防狼一样的防了那个病鬼二十二年,尽管人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来岁,可她还是吊着眼皮过了一天又一天,只盼望着有一天早上睁开眼就能听到那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么多年了,虽然她一年难得见到他一次,但每次在重大的宴会上风扬名都会在众多的儿女面前巴巴的提起他,会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派人把宫里最好的东西送到八皇子府中。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呼吸不畅,在风清流身患绝症的二十多年中。她又何尝不是种了一颗毒瘤在心里?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太医说他不过数十日光影好活,可是,这父子俩的关系却突然一下子拉近了。从风扬名对待太子与离王的态度,再从他对这个宝贝小儿子的态度上来看。诸君之位很可能还会生出许多事端,但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代替自己的儿子坐上王位的,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要借助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和目前的事端把这帮眼中盯、肉中刺连根拔掉,一网打尽!
朝中风起云涌,有文官武将直接拦住宫里的御医,劈口就问:“八皇子到底能活多久?他的病好了没有?”御医们个个苦不堪言。他们受皇命轮流为八皇子请脉,有的说八皇子体内的寒毒仍在持续蔓延,数着日子也不过明年春天的光景;有的说八皇子体内有一股忽冷忽热的邪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