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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站了起来,他没有在跪着。而女子看着他的行为,舒心的笑了。
“那么,夫人能答应瑁儿一件事吗?”李瑁仍旧想为莫忘君争取一些。
“说吧。”女子叹了口气,退让了一步。
“既然瑁儿早已注定生死,那么,瑁儿恳请夫人好好照顾忘君。”李瑁低着头,酸涩在他眼眶中扩展。
女子点头,表示答应。
她转身走向月亮坠落的方向,身影是带着少有的沧桑。她轻轻的唱到,“兰陵酒水愿能醉,玉杯盛出白玉光。清水孕育水芙蓉,瓣上水珠犹红泪。身无彩凤双翼飞,飞出重楼与君聚。杨绿晓寒轻烟飘,谁明围墻中份悲。”
听得出词中的悲伤,李瑁喊道,“夫人。”待女子回头,李瑁不舍的说道,“夫人从未告诉瑁儿,您的名字。”
女子笑得倾城,她转过身,跨出一大步,就宛如跳着舞一般。最后,伴着她银铃一般的笑声,李瑁听到了她的回答。
“红颜忧。”
章十一。鸢
章十一:鸢
回到府上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的白,淡淡的光射入寝室,忘君的脸上沾染上那淡淡的光更带上了朦胧的美丽。
李瑁尽量小心的抱着忘君,忘君修长的睫毛颤动着,但一会儿又沉静下来。李瑁轻盈的吻着忘君的唇,泪水渐渐流下滴落在忘君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忘君的睫毛再次颤动起来。李瑁快速擦过他流下的泪,又小心的将他抱入怀中。
忘君,别忘了,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爱过你。
将忘君再次放过床上,吻了他的额头后,便转身离开床沿向着门口走去。
忘君睁开眼睛,看着李瑁高大的背影,他深深的被迷住了。他注视着那只属于自己的背影,心中扬起的幸福和自豪不言而喻。他将手放在刚才还残留着李瑁眼泪的脸庞,灼热得他几乎一度将手收回。痛取代了幸福。
侍从低声在镜仪的耳边低语着,镜仪越听笑得越开心 ,到了最后几乎手舞足蹈。她带着显眼的微笑,回答着侍从,“让他进来。”
李瑁规矩的走到镜仪面前,脸上的冷漠几乎要将人吞噬到冰冷的北极去一般,而在他身旁的所有人,却没有任何人害怕。还带着一副怡然自得的微笑,李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看着李瑁的疑惑,镜仪歪了歪身子,靠在椅子的把手上,轻松的回答着,“不必紧张,鸢家的人确实不同于外人。”镜仪看着李瑁的反应,又微微一笑,“因为鸢家没有需要害怕的人,只有需要效忠的人。”说道效忠二字,镜仪的脸上是认真的。
李瑁垂下眼帘,就如同一副沉思的模样,“那么,你们效忠的人是谁?”听得出话语中的沉稳,镜仪赏识一般的笑着,却不料李瑁竟然会得出一个这样的答案,“你们效忠的人是李隆基吗?”
听着这句,镜仪大笑起来,而在他身旁的各个仆人都露出了一个蔑视的微笑。
镜仪向前俯视着,认真的脸色让李瑁内心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告诉你,我们从来就不效忠任何一任皇上,我们效忠的人从此至终,只有一人。”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她再度开口,“希望你能明白。”
镜仪歪斜着身子,脸上是蔑视的神色,“就连皇上,我们鸢家也不放在眼里。”张狂的话语,让李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他带着兴奋的颤抖说,“那么,你能帮我除去李隆基吗?”自从他杀了自己的母后,处心积虑的想夺走李瑁的妻子时,他就在也没有把他当做父皇过。
镜仪再度大笑,那种不适合她的大笑显得有些怪异,强忍着笑意,镜仪歪着头说,“难道你还没听明白么?”镜仪走下高堂,一步一步向李瑁走去,“我们鸢家只效忠一人,没有任何人能命令我们,除了她。”
“她是谁。”李瑁宛如捉着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紧张的询问着。
镜仪虽然还小,她的身高也没李瑁高,她必须仰望着李瑁。然而,她却没有一丝的自卑,张狂的傲仍旧散发,“那人,你不也认识吗?”
我认识?李瑁看苦思着,在脑海中想捉住一人,一个可以命令着这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鸢家的人。只可惜,只是徒劳。
镜仪明白,李瑁绝对想不出那人是谁,脸上洋溢着一阵顽皮的微笑,“你和她,就如同母子一般。”镜仪提醒着李瑁。
李瑁恍如大悟一般的随口脱出二字,“夫人!”
镜仪向着高堂走去,侧过身,含笑着说,“对,只有那至高的女人,才有资格命令我们。”
这时从一旁走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孔他永远忘不了,那是在昨晚杀了月影的男人。只留在夫人身边的人—倦。
“怎么了。”镜仪的眼中含着不悦,她讨厌打断着他们聊着的这个人。
“镜仪,夫人有信。”男子的恭敬让李瑁惊讶,就连他在夫人面前也从来没有这样卑躬屈膝过。
李瑁脸上的惊讶激起了镜仪的兴趣,她看了看那男子的脸孔,就明白,他为何而惊讶,只因面前的男子。
镜仪挽起一个戏谑的微笑,“惊讶吗,在夫人身旁高傲的倦,在我的面前却是如此卑躬屈膝?”镜仪细细的观察着李瑁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她都观看着眼中,留在心底内,“告诉你吧,两个相同容貌的人,未必是同一人。”
李瑁毅然想起一件事,忘君的容貌和夫人的容貌重叠。原本在自己生活中发生过的事,自己却忘记了。
“那么,他是谁?”李瑁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或许是恐惧,又或者是其他。
“他是我哥哥,我的二哥鸢镜倦。与倦同样的名字,只可惜,却与倦的身份不同。”镜仪就如同嘲笑一般的说出这句话,但是,没有人看得出她心底的那潜藏着的心情。
“什么意思?”李瑁问着,着急的。
镜仪抬起头,几乎是骄傲的说出,“倦是四世之一,比我的地位还高。然而,他只是鸢家中的一员。鸢家除了当家之外,其他人就如同仆人一般。”一份淡泊的哀从她身上飘出,“就如同高山中的一朵花,在雪的维护中,高傲得美丽。”
李瑁咬紧下唇,他知道,他没有办法恳求鸢家。因为,他们早已给出答案。
除非夫人下令,否则,这大唐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只会置身事外。
镜仪看着李瑁眼中的绝望,她笑得更加开心,然而在她身旁的人却开口说话,满不在乎。丝毫没有在意镜仪的不满,“镜仪,夫人信中提到一件事。”
镜仪不满的看着镜倦,但是她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责怪他的话。只是忿忿不平的回答道,“我知道。”
她十分不开心的看着李瑁,“夫人的信中提到,若你恳求的事关于莫忘君的话,只要不太过。我们鸢家就会答应。”镜仪说毕,头转到一边,就如同赌气一般。
李瑁的眼中再次燃烧起火焰,“那么,我要你们铲除李隆基呢?”
“不可能。”一口断绝。
“为什么?!”李瑁着急的问着。
“历史不可能因为你这样一句话就改变。”十足充分的理由。
“为什么夫人和你都要说历史历史的…什么历史也不重要!”李瑁几乎是疯狂。
然而,镜仪却更冷静,“你们死去之后留下给后人的所有一切就是历史,这个世界并不是永远都是你们大唐的天下。终究有一天,外族会侵略。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能永恒到未来。历史是警惕后人的教材,它早就已经注定要这么前进,你我都只是一个凡人,无法去改变什么。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铺好的道路。”镜仪冷静的看着李瑁,黑瞳带着镇静的效果,“那便是历史。”
寂静,在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冷漠,占据着镜仪的心。
悲伤,染上了浓重的色彩。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李瑁颓废的声音在大堂四周飘散,四周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给予他想要的回答。
镜仪的眼注视着李瑁,她眯着眼,静静的看着他的哀。
历史,终究要向前走。
它的脚步,谁也没有办法停止。
所以,承认吧。承认他。
章十二。似是故人来
章十二:似是故人来。
夜色淡淡,皇城当中笼罩着一股未知的感觉,走在街道上的人仍旧欢声高歌,一脸和平的模样。藏在夜色的某人,对着这盛世有着淡淡的惆怅。
能维持多久呢,这种表面的繁荣。女子盖好斗篷上的帽子,退回夜色。
女子淡淡的挽起一个微笑,在帽子的衬托下显得诡异非凡。
倘若不是她留下了鸢,就没有你。你是否知道呢,李隆基。女子自命不凡的笑着,就如同嘲笑着李隆基一般。
而此时,李隆基正脸色阴沉的看着书案上的一纸请帖。他的内心在挣扎着,看着白色请帖上那绯红的玫瑰。李隆基叹了口气,而在他身后一直不离的高力士仍旧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然而,他的手却紧紧的绞在一起。
“真是怀念。”李隆基似有感触一般的出声,身后的高力士不敢随便搭话,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手抚上请帖,瞳中含着一种异样感情。李隆基将手放在绯红的玫瑰上,脸色突然转变成悲伤,那玫瑰似乎触碰到了李隆基伤心之处。
“力士。”高力士立马向前一步,低低回答一声。
李隆基侧眼看着高力士,换了一种口气,“力士,不必拘礼。你我又何须在乎礼节。”早已是生死与共的人,也只有高力士能明白自己心意。在李隆基的心中,他早已不同寻常人。
“皇上,君臣有别。”高力士仍旧推搪,那副已经走向苍老的脸孔低垂着。
李隆基叹了口气,“那么,你记得这封信上的那朵玫瑰代表的是谁吗?”李隆基的手轻抚着那朵只是画的玫瑰,但在他的眼中那玫瑰就像真的一般。
高力士避讳似的低下头,“皇上,力士不敢下定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微微的颤抖。
李隆基嘴角提了起来,“说吧。”
“是昔日那女子。”高力士仍旧不肯说出那名字。
“名字。”他依旧是坚持。
“李令月。”高力士颤抖的声音听得李隆基一阵不悦,声音提高了些,“力士,你怕什么?!”高力士噗通一声的就跪在了李隆基的面前,不停的说着皇上恕罪。
李隆基皱起眉头,“起来吧,我没有要治你的罪。”高力士微微颤颤的站起来,还是站回李隆基身后的位置。
隆基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又呼出,脸色是浓浓的哀愁,“若当日没她,我还真做不上这个皇位。”回想起往事,隆基露出残缺一笑。
“皇上是注定要坐这个位置的。”高力士的坚定声音让隆基大笑了起来。
隆基将请帖放在胸口前,吸入一口气,缓慢的睁开眼睛,“就连熏香也一模一样,你说,是不是真的是她?”隆基小心地询问着,其实他自己也明白。那只是奢望。
高力士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随即又咬紧下唇幽幽吐出一句,“皇上,她已经死了。”
隆基的手毅然收缩,瞳孔几乎成一个小黑点。怒气显而易见,请帖在他的手中成为了废纸一张。而高力士则哆嗦着站在隆基身边,看着隆基无意降下去的怒气,高力士只能再度出声,“皇…皇上,或许…你赴这…这请帖的约,就…就知道是不是故人。”李隆基的怒气稍降些许,随即回复到那平淡的模样。
“力士,你说得对了…”他突然沉默下来,将皱成一团的请帖放回书案上,“她确实已经死了。”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一事实时,内心的某处像被火灼伤一般的疼痛。
闭上眼睛,颤抖着的眼皮告诉别人,他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她已经死了。”再度说出,似乎是努力的让自己的内心接受这一事实。
寂静的夜中,有人观赏着这一切。
隆基叹了口气,“力士,备轿。”他缓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前方,“我想看看,是否故人。”话语中带着些戏谑的意思。
“皇上,小心有诈。”力士在一旁尽责的提醒道。
隆基笑了笑,“若真的死在那…”他嘴边的弧度加大了些,“真的见到故人,又何尝不好。”看似玩笑,但听在高力士的耳中确实另外一番滋味,只是他并未说出口。
“奴才立马为皇上备轿。”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可是却透露出了丝丝磁性。
隆基皱起眉头看着高力士远去的身影,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他似乎发现了力士有事情隐瞒着他。一种不信任开始在隆基心中散发,原本信任的光也被怀疑渐渐磨灭得暗淡起来。
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