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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自靠在一棵树上,就这样讲究着度过了一晚吧。火还在燃烧,不断发出“呲呲——”的声响,念乡看着对面闭目沉睡的云忆,睡得好安详,好像阿美,看着,一直看着,眼睛也有点睁不开了,好梦。
当他们在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沉重的打击早已袭来,更加艰难的挑战正摆在眼前。这的确是一片空地,这里也的确是湖的尽头,可它三面围山,一面为水,湖水却不见源头,就在山下戛然而止了。这一大湖的水到底来在哪里?难道它本来就是一湖死水?没有流出的源头,没有流向的尽头。这山更是可怕,险而陡,像高墙一样,将人深锁其中。
两人抬头向上看,看不到山的顶峰,无法估量它到底有多高。就这样硬生生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突然之间,这些山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冲入眼帘,使人防不胜防。
“一定要过去。”云忆看着山坚定地说。
念乡惊奇地后退一步,他看到云忆的眼中有火在燃烧,她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定会过去的,必须走出去。”
云忆向山走去。
“云忆。”念乡试探性的呼喊。
云忆对此完全没有反应,她继续迈着坚定的步子。
这是一座枯山,没有丝毫的植物覆盖,完全是坚硬的岩石。两个人艰难地向未知的山顶挺进。
“当心。”念乡扶住了云忆抓空的手。
云忆甩开念乡的手,眼里的火更加旺盛,那是她的希望,她的愤怒在燃烧。
越往上走越艰险,简直可以称得上无路可走。
“啊——啊——”云忆的手脚已经麻木,失去控制了。她就那样疯狂地滚了下来,磕磕绊绊终于卡在了一大块岩石上。
“云忆——”念乡慢慢地下来,到云忆跟前,想要去扶起她,却被她推了出去。
“云忆,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吗?”念乡站在一旁焦急地问。
“你给我走开。”云忆哭喊着,眼睛里的火在泪水中更显突出,“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出去,我不要被控制,不要被安排,我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云忆凄惨地哭诉着。
念乡撕下自己衣服的布为云忆包扎腿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
“云忆,对吗?”念乡突然问,“三年前的云忆对吗?”
云忆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念乡。
“很多事情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忘记它吧!忘记了就不会再那么辛苦了。”念乡站了起来,他向云忆伸出一只手说,“好了,走吧!”
云忆看着念乡,没有回应伸出的那只手。她说:“也许山那边还会有新的障碍,但我不会认输的,直到我生命结束都不会放弃。”
“走吧!”念乡依旧伸出那只手,“扶着你一起爬过去。”
云忆吃惊地看着念乡,这是在鸢谷第一个承认并赞成她的执着信念的人。
“因为之前的我没有做到。”念乡觉得自己跟眼前中有火的云忆很像。
云忆将手伸向念乡,念乡扶起了云忆。
“我拉着你的手,你就不怕了。”脑海中的一句话浇灭了云忆眼中的火,她像被抽干了一样昏了过去。
“云忆,云忆——”
第48章
三天时间里,整个鸢族都在晃动,所有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与不安当中,他们畏惧灾难的再次降临,这三天里鸢谷的主题就是寻找,寻找圣女,找回念乡,找回鸢族的希望。他们快要疯了,就像很多年前的祖先一样,正经历着充满恐惧的寻找,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害怕、担忧、着急……
始终没有结果,他们无能为力了,但是,他们不会放弃的,他们会一直找下去,这是他们的信仰。
三天后,当念乡背着昏迷的云忆出现在鸢谷的大街上时,大家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想必它也只是一场梦而已。鸢族人已经习惯用幻梦来麻痹自己,族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失而复得的光明。弹指即破,无法指责。无知而善良的民众,他们所关心的也只是生存,这是这两个人对于他们的唯一关系。
念乡背着云忆踏进了族长府的大门。
“您可回来了,老爷小姐不知道有多担心呢?”下人激动地跟着念乡往屋内走。
“麻烦您去找一下大夫,越快越好。”念乡对他说,“拜托了。”
“好,我这就去请咱府上的大夫。”下人兴奋地跑开了。
大夫为云忆包扎好腿上的伤口后,站起来对念乡说:“没什么大碍的,幸好没伤到骨头,吃几副药就好了。”
“为什么她还昏迷不醒?”
“太操劳了,休息片刻就无妨了,圣女需要多补补,调理好身子才好,我会对医娘说的,您就不必多担心了。”
“谢谢大夫。”念乡将大夫送出房门。
“念乡哥,念乡哥。”未见其人已听见玛莎的声音,玛莎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她一下子抱住了念乡,撒娇似的说,“念乡哥,你可回来了,真的担心死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玛莎的眼泪落在了念乡的肩膀上。谁能知晓这个无辜的女孩三天以来所受的煎熬。这三天里,她不比出走的两个人少一丁点辛苦。她找遍两人可能去的任何地方,不停歇地呼喊,然后暗自落泪。姐姐巾莎对妹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一心想呵护自己的妹妹,她甚至可以为了妹妹而牺牲自己,她确实也这样做了。姐妹俩从小便失去了母亲,对于玛莎来说,巾莎不仅仅是姐姐,更是母亲,尽管她们年龄相仿。
玛莎无意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云忆,她走到了床边看着云忆问念乡:“她怎么了?受伤了吗?”玛莎坐到床边,将云忆额头的头发拨到了旁边,额头的首饰掩盖不了那道道伤痕。玛莎无意识地去抚摸那些伤痕,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恨她的,可为什么还会心疼呢?
这时,云忆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句话从玛莎的嘴里流出:“不要再对我这么残忍,云忆,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也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巾莎走进房间,她径直来到了云忆的床边,愤恨地看着云忆,说:“你起来。”
“姐——”玛莎站起来想要阻止巾莎。
“起来。”巾莎提高了音量。
云忆吃力地坐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有多荒唐,你是在拿所有人的命玩,这样做你很高兴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家?还让我们包容你到什么时候?改变不了的事你就接受吧!不要再折磨所有人了。我告诉你,你做错了,你错了,还有,多为别人想想吧!云忆——”巾莎停了一会儿,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妹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伤心地哭过,但是拜你所赐,她都快要死掉了。”
“姐——”玛莎满面泪痕地去拉巾莎。
巾莎继续对云忆说:“你现在就回去,别呆在我家里,我不想看到你。”
云忆的眼里也布满了泪水,她的委屈向谁去诉说,怎么说。
“走,快走,回去干好你应该干的事。”巾莎大声喊道。
云忆走下床,念乡和玛莎一起去扶她,却被云忆推开了,云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念乡想要追出去,却被巾莎挡了回去,她说:“不要再让我妹妹那么伤心。”
巾莎走出房门看见云忆凄惨的背影,不由得掉起眼泪,她吩咐一名下人将云忆护送回去。
云忆远远的便看见西泽和医娘站在门前,他们似乎已经等候了很久。西泽的神色好了许多,看来他的毒瘾也戒得差不多了,明天是美好的。不是吗?可是,眼前的他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焦虑,他神色有些慌张。
西泽上前扶住了虚弱的云忆。
“病好了,你想回家吗?”云忆突然问西泽。
西泽对他微笑而并没有回应。
“回答我,想回家吗?”云忆继续问。
“既然能来到这里,就是决定要忘记关于以前的一切,痛苦,快乐,所有的所有,都要忘记。回去已经没有我的位置,而且会再次受折磨和煎熬。这里就是新生,新的生活使我可以有勇气再次面对我自己,开始自己的人生。”
云忆若有所思地想着西泽的这些话,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呢?
云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她无力地将头靠在一边的床头上。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太鲁莽了。”云忆想起了自己和念乡爬山时自己那可怕的举动,“那是我吗?我到底是怎么了?”
“啊——”云忆用双手按住头,她感觉有脑中剧烈的疼痛。
“呵呵——呵呵——”云忆又听到了少女的笑声。
“是你吗?云忆,你在哪里?”云忆惊慌地四处张望。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少女的声音没有来向。
“不,我不是,我不是,云忆,我不是,我不是云忆,求求你放过我。”云忆激动地说,“我并不是你,我只是想送走他,我并不想自己离开的,我还想继续守护鸢谷,我不要离开,求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我真的不想离开。”
第49章
“不行,你必须帮我,我一定要出去,我要打破族规。”少女继续说,“你,打开那个小盒子。”
“哪里?”云忆站起来四处找寻。果然,衣柜的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木制小盒子,云忆问,“是这个吗?”
“打开来看看。”
云忆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心型愿望卡,足足装了一盒子,并且每张卡片上都用同样的笔体写着四个字,那就是“梦想成真。”
“这是什么?”云忆边看边问。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自打当上圣女后,我的愿望就仅此而以,那就是希望族人许的愿望都能实现。现在,你占据了我的位置,所以,你必须继承我的这一做法,必须。”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反对这类事物的吗?”云忆问。
“反对是另一回事,没有理想的人生和石头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必须这么做。”
云忆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盒子。
“是啊,她背负了太多的梦想,因此,她只能用‘梦想成真’来稀释这些金色的江湖。”
云忆点了点头,说:“我会这么做的。”
没有回应,看来她已经离开了。
有人推门进来,是医娘。医娘将药递到云忆跟前,说:“快喝药吧,身子太弱了,真够叫人担心的。”
“谢谢医娘。”云忆接过药,喝了起来。
“医娘。”云忆将空碗放到桌上后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医娘坐到了云忆旁边,拉起她一只手说:“云忆,你实话告诉医娘,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了。”
云忆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唉!”医娘叹了口气,“可为什么还那么固执地要出去呢?”
“医娘。”云忆明白医娘是像所有人一样都认为她是再次想走出鸢谷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其实不是,她并没有打算自己离开,她当时只是想送走念乡后自己继续回来当圣女的,或许大家都误会她了。
“不仅你不能走,那个外乡人念乡更不能走,你知道吗?”医娘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原因吗?”云忆问。
医娘认为有必要告诉云忆那个十几年来的诅咒了。
“诅咒,都是为了一个诅咒。”医娘的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十六年来,鸢谷一直沉浸在黑暗的诅咒中,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因为它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爆发了。鸢谷经历了五年的雪灾,整个鸢谷被白色埋葬,所有的花草树木统统被冻死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那种叫做雪的东西,欣喜若狂地玩乐,后来它渐渐的演变成了灾难,鸢谷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冬天。没有了事物,饿死冻死了许多的人,我们不得不向幻族去借粮食,向他们求救,也就是在那时,鸢谷出卖了自己,签订了一份令人痛心的协议。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仅仅是咒语的开始,这是没有善待不接受第一个外乡人的报复,但鸢谷自有人以来就被规定与外界隔绝,与邪恶隔绝。还有,我们必须善待第二个和第三个外乡人,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鸢谷将会被可怕的洪水冲走,永远不复存在,并且,必须要让第三个外乡人与头女结合,就是念乡和玛莎,我们必须这样做,咒语是真的。大家都被吓怕了。因此,你要明白,念乡不能走,作为圣女,你要为鸢族的存亡考虑。”
“怎么会是这样?”云忆吃惊极了,“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