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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孩不再害怕,反倒对那副表情颇为不满。
“多管闲事。”他再次轻瞟女孩,“富家女。”接着,离开。
“喂,你这人真的很过分。”女孩生气了。
他没有回应,触电一般的弧度卷走了落魄的背影,飘着惨烈的幽香。
3成千上万只蝴蝶无休止地在眼前闪晃,犹如午夜时分鬼魅的夜影倾诉着令人荡气回肠的陈年往事,扰得阿美无心听课。她伸手拈住了一只,死死地盯着,狠狠地摔碎它,踩得它尸骨无存。这的确是一个残忍的童话,但我们的公主真的是生气了。早上的经历中,让她见识到了一个很不知好歹的家伙。自那以后,好像一根刺,深深地嵌进了她的身体,使得她极不自在。阿美一定要拔除这根刺。
快餐店。
“美女,一杯可乐。”这是快餐店的一位常客,“美女,可乐。”
“哦,美女听到了,别喊了。”
“美女怎么能这样怠慢尊贵的顾客?”
“好了,顾客都是上帝,除了你。”阿美不讨厌这个愿意被她叫作常客的年轻人。阿美说他像只夏日中不耐烦的蝉,不管旁人以怎么样的态度对他,他都坚持自己的惯性,却是笑脸相迎的,却有很大程度的软化作用。
“美女!”
“嗯?”
“看,帅哥。”
阿美顺着常客的指引透过玻璃向外望去,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她搜到了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地充斥在脑海中,一面之缘不曾深刻。转过头,对了,正是这个眼神。说阿美两眼放光绝非夸张,只因为是怒火中烧。阿美撇下手上的活,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要追上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拔掉身上这根刺。
“不会吧?美女也会这样?”常客目瞪口呆,甚为差异。
“喂,等等。”阿美拨开人群,紧追其后。可惜这个“喂”并非人名,所以再多的“等等”也是徒劳的。
等一等,这个词改变了多少人的一生。
“喂,抓到你了,该等等了吧?”阿美捉住男孩的胳膊,生怕猎物再次逃脱,必须死死地守住。
男孩转过头来,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面容,用以回应的又是那时的轻蔑眼神。耳垂的钻石使他多了些桀骜不驯的邪气,却也多了些难以捉摸的味道。他甩开阿美的手,不耐烦地说:“干嘛?”
阿美喘着粗气,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他又抓住了男孩的胳膊,瞪圆眼睛说:“干嘛?问问你自己。”
男孩不屑地“哼”了一声,再次拿开了阿美的手,转身离开。
“喂,等一等。”阿美不会放弃这次极好的除根的机会,这根刺令人抓狂,“上次为什么那样说?”
男孩将目光移向别处,用转移视线的方式忽视眼前的这个障碍。
“知道吗?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如果懂礼貌的话,请小姐拿开你的手。”
“哦——”阿美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不怎么文雅的动作,她生气地说,“富家女,什么意思?”
“不是吗?”
“不是,你见过有哪个富家女在快餐店里当服务生吗?”阿美指了指自己的工作服。
“体验贫民生活吧?”
“喂,我救了你耶,没品德的家伙。富家女有错吗?你这人真的很倒胃口,我从来——”
男孩好像被阿美身后的某些景象所吸引,对阿美的言行置若罔闻。阿美转过头看向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富有吸引力。还未等阿美收正脖子,男孩一把抓起阿美的手。
“快跑。”
这一跑触动了周遭的神经。
“站住。”身后的五个人对他们穷追不舍。
阿美一只手按住帽子,一只手紧紧地被男孩攥着。
“人呢?没用的东西。”五人中的头目握紧拳头朝身后的兄弟的头砸去。
“小子,这次算你走运,走。”头目一脚踢向快餐店的一把椅子。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势必为自己招来唾骂,更甚者为报应。没错,头目的脚一定受挫不轻,质量极好的椅子是死死地固定在地板上的,这踢去的一脚是相互的。
柜台后,阿美和男孩面对面地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待敌人走后面面相觑。阿美看着眼前的男孩,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男孩推了一把阿美的头。
“好刺激。”阿美陶醉其中。
“傻瓜。”男孩语气中流露出不屑。
“真的蛮爽的。”阿美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说,“我叫阿美。”
“我知道。”男孩不理会那只友好的试探性的手。
“哦?你怎么知道?”阿美很诧异,“那你呢?”
“周——”男孩也站了起来。
“周什么?”
男孩走出柜台,正要离开,又被阿美叫住了:“到底周什么?我又救了你耶,最起码有声谢谢吧?”
男孩转过头来,说:“说了。没听清楚是你的问题。今后小心点,别再来多管我的事了,麻烦。”
“小周,我叫你小周好了。”
小周,他默许了。走出店门,竟有温暖的笑容。
第8章
就像蝴蝶总是追逐鲜花一样,靓丽的女子也总是备受青睐的。因此,慕名而来的殷勤对于阿美而言亦是司空见惯的,多了便坦然了,平凡很难理智的面对少有的波澜。
阿美内心惴惴不安,令她有些惊慌失措,为什么此时疑似被跟踪的意象与以往截然不同,令人惶恐。阿美加快了脚步,不时用余光瞟向两旁。身后“咔咔”的声音,恐怖的魔咒。
“是拍照的声音吧?”
阿美猜想,但猥琐的摄影师隐藏得极为完美。阿美索性抱紧书包,跑回家中。
惊魂未定地扣紧大门,阿美深刻感觉院内的空气极为异常,她忐忑不安地追随着这种气息,摸索进屋。站定。屋中陈列一如往日,佣人们照旧神情自若。什么?转头,没人。
“白——姨——”阿美左顾右盼,试探性地招呼。
“阿美回来了!”白姨倒没有对于气喘吁吁的阿美产生什么莫名感,白姨如止水。
推开房门,阿美惊呆了。就是这些吗?这就是这几天萦绕于耳边地“咔咔”声的最终结束吗?阿美的房间或粘贴或悬挂或摆放着自己各异的照片。墙壁,天花板,桌子,床头,遍布生活的全部,点点滴滴,细枝末节。
没有过多的思考,没有不可思议的情绪,阿美脑中仅剩下一片空白。她呆立许久后神经质地跳起来将自己甩到床上。阿美平躺在床中央,和天花板上的自己相视而笑。
“久违了”。
阿美爬起来,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摇动了那早已尘封的铃铛,依旧清脆,像笑声一样喜悦。此时的阿美宛如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几分迫不及待几分羞涩。她拿起话筒,轻轻唤道:
“念乡哥——”
真真切切的画面,醉晕晕的氛围。那堵墙消失了吗?迷醉的两人重温背靠背的温馨。
“怎么不说话?”念乡问,“哭了吗?”
“哪有,为什么要哭?我在生气。”阿美装作颇为生气的样子。
“生我的气?气我偷拍你吗?”
“气你回来不通知我,气你偷拍,气你吓唬我,气你把我的房间搞得很乱,气你把我拍得那么难看。”阿美一气呵成,逗得念乡笑出了声。
“还有没?”念乡问。
“还有——我想你了。”阿美转过脸来。
念乡将阿美揽进怀里。三年时间一恍而过,拥抱的信号交相挥映,跨度三年,小巧的断层愈合了伤口。
晚饭时,父亲回来了,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围桌而坐,不是很圆满吗?
期间,念乡阿美互瞄对方,若无其事。
父亲极为严肃地对念乡说:“先休息一阵子,过段儿时间为你准备个宴会,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念乡点了点头。
当事者们都心知肚明,所谓要宣布的事,自然是关于念乡在公司任职的事情。
阿美说:“叔叔,别那样跟紧急集合一样嘛——”
父亲笑着说:“好好陪陪这丫头四处逛逛,这几年可愁坏她了。”
“看出来了。别那么不服气,我陪你就是了。”念乡说。
“也别太荒废,善利今天早上就来公司报到了,这孩子不错,你要跟她好好学学。”
沐浴在如漆似胶的感情中,渲染了饱含甜蜜的两小无钗。阿美再没有住校,两人形影不离,互相填补着生活的罅隙。上课,吃饭,逛街,延续了从未磨灭的美好,永无止尽的延续吗?爱已演化成为一种习惯,内心的种种悸动有些模糊,但拿走了习惯则满是空虚。坚持习惯是一种坦然,亦是一种不间断的突破。
宴会如期举行,灯红酒绿,满眼的虚伪,念乡对于这样的场景熟悉得几乎快要烂掉了,但还好一直有阿美在身边,不再那么枯燥乏味。
父亲整了整衣服走上台,念乡紧随其后,父亲满点堆笑,说:“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光临今天的聚会,借着这个机会,我要宣布几件事。第一件事,从明天起,念乡正式进入公司任职,并会在以后逐渐接手我的职务,念乡刚从国外回来,对公司事务不甚了解,还请各位多指点指点。”念乡和父亲一同向在场的人鞠躬。
“第二件事,是关于念乡的婚事——”
念乡吃惊地看向父亲,未免太过于仓促,自己还未做好十足的准备,况且阿美还处于上学阶段,父亲为何如此着急呢?事前的商榷也是极其必要的。
“今天的聚会,也就当是为念乡和善利订婚而特意举行的——”
晴天霹雳一般砸向两个可怜的孩子。阿美努力地拿紧了手中的杯子,一定不要落下去,阿美不喜欢自己在这种场合中失态。杯子安稳地呆在手中,被拿得牢牢的没有掉到地上。而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过苍白的脸,木然的表情,被撕碎了一般。
念乡呆呆地看着阿美,哑口无言。掌声淹没了沉默,淹没了呼吸,人群。
“阿美,没事吧?”善利一手搀住了阿美的胳膊。
阿美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人群。
“阿美——”念乡喊道。
“念乡回来——跟我去书房。”父亲满脸的严肃。
书房内。
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念乡面对着父亲的背影感觉到的是陌生是残忍。念乡拉开门,想要离开。
“站住——”父亲制止住了他。
“为什么?”
“你必须接受,你是我儿子。”
“因为善伯伯是公司的大股东吗?因为善利的爸爸很难对付吗?”
“善利很适合你,一直都很适合。”
“爸,您错了,不是适合我,是适合您的事业。”
“在国外,他不是一直帮着你骗我吗?那些垃圾证书是她费尽全力给你换来的吧?不知好歹。回来了就重头学起,好好跟着善利学。”
“爸,您——”
“善利是个好女孩,孩子,你要珍惜。”
“是,正因为她好,所以我不能骗她,我跟她之间不是——”念乡说,“爸,是善利对您这么说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天去公司,善利会认真教你。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我儿子。”父亲吁了口气,说,“下去吧,客人都还在呢。”父亲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他认为儿子永远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他确信儿子会按着自己的说法去做,就像三年前一样,最终会妥协。
念乡在阿美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想进去向阿美解释,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怎么去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假的,太突然了。很大的圆圈,走不出去。
重新回到人群中,依旧是先前的觥筹交错,依旧是司空见惯的真真假假,念乡的脸上惯性似的浮动着知趣的波澜,这是多年来在这种场合的熏陶下他在潜移默化中学会的本领。
看着正忙着应酬客人的善利,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感涌上心头,这是善利吗?那个在国外竭力帮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念乡上前将善利拽了出去。
“放开我,你干什么?念乡——”善利甩开了念乡的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念乡问。
“念乡,什么?”善利疑惑不解地看着念乡。
“为什么要告诉我爸,告诉他,他的儿子是骗子?”
“念乡,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很好,你却出卖我,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别问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想回答。”善利生气地说,“我今晚很开心,请你让我一直这样,好吗?”
“开心?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白的——我和阿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