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四所施展的,仍然是他自己自恃的“按脐力”,只是在动作过招之间,他显然已是慢了一步。再者,令狐玉既然猛出发难,必然是有恃无恐,出手之快,如电光石火,进身之势却如行云流水。
两个人身子是怎么会合的,简直看不清楚,乍合即分,在匆匆接触一刹那之后,倏地分散开来。一个南下走,一个北里去,只是姿态各有不同。
令狐玉仍然保持住他的那份飘逸,而徐四却像是喝醉了酒般的踉跄,在歪斜着荡出了七八步之后,身不由己地倚靠在一棵大树上。
他两只手紧紧按着两肋腰侧,从那里却冒出了大片的鲜血,把他的一双手都染红了,“算你狠……”徐四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来。
“花妮是谁杀的?”令狐玉剑对徐四咽喉,逼问一句。
“一个婊子,死了就死了。再问,还不是死了。”此时,只听得一声冷笑,伴着这阴森森一句话,只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五条影子腾起丈余,直向场中落下。
为首一黑衣道人朗声大喝道:“来,让我等五位道爷来试试你这小子究竟有何惊人技艺”
“嗖嗖嗖”,数声风响,五个黑衣道人飞身纵进场内,一字排开在场子中央,“呛啷”一声,五支长剑同时出鞘。
令狐玉见状,身子早已飞出,宛如一片落花,落到了场子中间,沉声道:“尔等真的不怕死?”“死”字出口,抖臂震掌,立桩沉势。
当头那道人手中长剑横胸,阴恻恻一笑道:“小子,你闯了大祸了,还不自己将双手缚了,去‘南极门’总舵谢罪,或许还可拣得一条性命”
令狐玉更不答话,一探手,铮的一声,长剑出鞘,直取老道。
那道人大喝一声:“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道爷心狠了”
说明迟,那时快,长剑一抖,击出一片剑雨,其余四道也快若闪电般纵开,各距令狐玉丈余,转成一圈。
好个令狐玉,但见他猿臂左右分舒,面色不动,转向五道怒叱道:“出招”长剑虚空一划,发出“咻”的一声劲风,声如枭啼。
四道各挺手中长剑,招数划一,毫无二致,分从四方潮涌似欺进,口中也各自发出一声厉啸。
五柄剑,寒光万点,五个人厉喝连声,但见五道匹练,泛出耀目寒光,俱都指向核心中的令狐玉。
令狐玉仰天一声朗啸,声震长空,高昂清越,展开了“移星换月”步法,不慌不忙,迎斗这“南极门”五个恶道人。
一时间,只见五恶道五柄长剑,引起五缕劲风,拌成漫天剑雨,尽向令狐玉身上招呼过来,招招凶猛,剑剑诡异。
然而,任凭五道狠声连连,疯狂攻击,却只见令狐玉的银灰衣衫在眼前晃荡不定,剑去人渺,剑撤人至。旁人仅能看到五团剑光围着一条银带似的流光亮影,滴溜溜乱转而已。
转眼之间,盏茶时分,只见那令狐玉长剑所化流光愈来愈快,越穿越急,陡地一声暴喝:“撒手”咻——咻——划空锐哨应声而起,五条剑影直射半空,远抛丈外。但见五道中有四道人影飞身后撤,惨叫震耳。
令狐玉执剑右手,挺立当场,气不喘,面不红,隐含怒意:“我只道你们这五个恶道有何了不起的技艺,却原来也是一群酒囊饭袋,不堪一击的平庸草包”
此时,院子中已聚起了不少闲人。个个看得眼睛发呆,没有一个人看清令狐玉是怎样将五道长剑震飞的。再看那五个恶道,一个个张口结舌,呆若木鸡,久久,才不不约而同地大大出了一口长气。
此时,却见四条身影一掠而至。其中一人,身子尚在空中,已高声急呼道:“五位道兄,看我们‘南极四鬼’为你们出这口气。”喝声未毕,人已落在场子之中。
令狐玉哈哈大笑道:“‘南极四鬼’?我要叫你们由假鬼变成真鬼,看剑”说毕长剑一抖,迎击“四鬼”。
众人看这“四鬼”,却是四个中年汉子,全是一脸横肉,青筋暴露,一副练家子味道,形同凶神恶煞,雄纠纠,气昂昂,不可一世。
但听得“呼”的一声,“四鬼”分立四方,扬掌待发,口中大声道:“小子,看好了”八只手掌齐震,矮桩作势,吐气出声,全向圈子里的令狐玉推出,一个个脸上挣得发紫,青筋鼓起老高,似在全力施为。
令狐玉微微一笑,不立桩,不作式,左掌一挫,左推右划,施出七成功力,疾递而出。顿时,狂飙骤起,走石飞砂,劲气疾转,风声带啸。
几声惊天动地惨呼,掌风狂卷处,“南极四鬼”的四个庞大身子,如同飓风中的四片落叶,随风势上卷五丈,连连翻滚不迭。“叭!达!通”劲风顿止,灰尘飞扬。
众人发一声喊,却见“南极四鬼”已尸横当地,不见外伤,不见血迹,只是硬僵僵地躺地圈外地上,如同闷死一般,生生被这少侠强劲的掌风带得昏死过去!
事出猝然,既快且疾,场子中人莫不惊得声色俱变。
令狐玉打发了“四鬼”,转头对那垂头丧气呆立一边的五个恶道笑道:“五位若是还不认输,本公子愿再陪你们玩几招。”
一道人挣扎而起,捧剑在手,对身后四道道:“四位师弟退后,愚兄我再试一试这小子的剑法。”
令狐玉漫不经意地迈开两步,道:“五位何不联手,再凑个热闹”一挥手“铮”的一声,但见红光暴射,赤霞泛彩,长剑光芒陡现,随手一挽,轻喝一声:“看好了,小爷的剑可不认人。”五道齐喊一声:“好剑法”
一道上前道:“五人联手可是你心甘情愿?”
令狐玉怒道:“少罗嗦,快接招。”
一道人沉声一哼,对身后四道一挥手,大喝一声:“并肩子上”喝声未了,他的长剑已挽了个斗大剑花,猱身进袭。
令狐玉一闪退出七尺,并未运剑还手,欲擒故纵,想等五道齐上,一鼓成擒,免致纠缠误时。
五个恶道哪里想得到这些?见他不敢硬接,料定是力道不足,暴喝一声,五剑齐出,五条身影也联袂扑至。
令狐玉见时机已至,一声轻叱:“来得好”红芒陡长,剑气逼人,彩霞一片,劲风激旋。
一阵金铁交鸣,嗖嗖寒光四射。人影乍合即全,啊呀惊叫连声。令狐玉已横剑当胸,面含微笑。
五个恶道各退七尺,手中长剑只剩了半截,俱各眼神无光,呆若木鸡。场外的人,全没有看清楚,等到看出松山五道的五支长剑一柄不留地都被削断,方才惊得缩不回舌头。
令狐玉抑剑肃立,颔首为礼。
突然,令狐玉一声暴喝:“恶道大胆”暴喝声中,立演星幻紫宫步,疾飘三丈。只见五点星光,如同五支利剑,擦身而过,真是好险!
方才,五道的五支断剑出手掷向令狐玉,欲作最后一击,扔出剑后旋即没命向场外腾去。谁知令狐玉已如同匹练从天而降,拦住去路。五道一见令狐玉后发先至,拦在面前,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回头撒腿就跑。
令狐玉最恨歹人暗中下毒手,焉能放过五道,脚尖点地,一弹而起,穿过五道的头顶,又拦在五道的前面。
令狐玉险些被断剑刺中,心中对五道厌恶至极,手中长剑一挥,一声厉叱:“小爷今番定要把你们这五个牛鼻子活活累死”说着,人如一条水中的游鱼,在五道前,后,左,右穿梭游走,左掌右指时点进按,时拍进拨。
五个恶道欲走不能,欲斗无力,被令狐玉逗得在场中团团乱转,如同元宵节的走马灯,跑来跑去。
偏偏令狐玉的掌力之间极有分寸,虚虚实实,不躲,对方所指全是要害大穴,躲,又要施出浑身功力。
片刻之间,在观众的嬉笑声中,五个恶道已经累得嘘嘘喘气,衣履不整,一个个额头上的汗水如洗,滴滴下流,加上灰沙泥土,脸上都像京戏上的大花脸,狼狈之相,简直无法形容。
令狐玉意犹未尽,在场中像穿花的蝴蝶,闹海的蛟龙,不了不休。只见他身形一晃,叫了一声:“牛鼻子老道,留下点记号来”话音刚落,但见青光闪目,满天黑色雨丝,随着劲风飞舞,细比牛毛,长短不一。
令狐玉将那暗器打完,方才长剑入鞘,含笑挺立。五个恶道头上的牛心髻俱各不翼而飞,不长不短,每人头上都留着寸余的短发,不男不女,奇形怪状,惹人发笑。
“南极门”中人如今已是一败涂地,五个道人哪里还敢出声,抱着头窜出场子,其余“南极门”中人,也跟着抱头鼠窜,各自逃命去了。
一个外来的年轻人两天之内连挑两处“南极门”的生意,并将“南极门”一干好手打得屁滚尿流,这事在昆明很快就传遍了。
武林人士注意到,“南极门”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在昆明集中,来的一流好手怕有二三十个,这事已经闹大了。
黄总镖头连来客栈几次,向令狐玉通报消息。“好汉不吃眼前亏,少侠,你还是暂时避一避吧”黄总镖头劝令狐玉。
令狐玉也想:“是时候了,该去会会举世闻名的云南鼓王了。”静静的流水,在落日余晖里交织成一片柔和瑰丽的光彩。几只长嘴的翡翠鸟,不时飞起又落下,发出清脆而尖锐的短鸣声,争着啄食穿梭于水面的小鱼。大片的芦苇沿着布满了鹅卵石的岸边衍生着,一片碧绿摇曳在和暖的春风里。
天空带着那种粉的红,每一片云都像是镶了一道紫红色的金边。
越过眼前这片宽阔的山谷和溪流,即可以清楚地看见千翠叠嶂的一脉群山。但见群山怀抱之中,点缀着一圈围墙,几处楼宇,那片黄金色的光华,正是由于这些楼宇的反光所致。
这是一个座落在千里瑶山之中的极大庄院,庄院前有大河流水,后有群山耸峙,左右双峰环抱,进可攻,退可守,好地势,好气派。
俗话说“不看家中宝,单看门前草”,令狐玉一看这气派,就知道自己此行任重道远——这里就是名噪天下的云南鼓王世居之地——南家庄院。
金沙江绕着南家庄院北门而过。日近中午,只见江中一片水花溅起,紧接着,一艘金漆平底快舟,从上一片芦苇丛里出现,一径直奔眼前疾驰过来,金色快舟上飘扬着属于南家庄庄主的专用旗帜,三角形的白底旗面上,绣绘着一只金鼓,绿色的旗穗迎风飘舞,看上去尤其醒目。
任何时候,这种旗帜的出现,都显示着舟内有南家庄的重要人物在座。金漆快舟,是属为接送这类重要人物的特种交通工具之一。
金漆座船非常引入注目。即使在附近江面上行驶,众舟筏一经看见,无不远远让路,听任其一舟飞驰,端的是唯我独尊,八面威风。
南家庄善造各种秘器,一些秘器已堪称天下最精巧的杀人利器。这些杀人武器如果传到江湖上,必将导致可怕的灾难,魔鼓魔棒的接连遭窃就是一例。所以,这南家庄院的守备措施,如果不是超过的话,至少也不会逊于皇宫内苑防范之严。
这南家庄有天、地、乾、坤四座大门,这是进入南家庄园仅有的四个门户。每一座大门内除了有巧具灵思的暗道机关设防以外,还有天、地、乾、坤四门主亲自坐镇,设防看守。天险加上人险,这南家庄院就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攻防阵线,这种攻防设施,若用“固若金汤”四字来形容,当是毫不为过。
虽然南家门下弟子庄丁众多,但这些人来去进出各门户,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盘查,用以进出识别的信物,更是花样繁多,除了有特制的腰牌,信旗以外,还有专供自己人识别的信号暗语。
一个外来人,即使侥幸取得腰牌信旗一类的证物,也是休想混进去,更休想在进去之后再混出来。即使是一等一的高手,在高手如林,遍设暗道机关的防范之下,想要凭一己之力单犯独斗南家庄,正不啻飞蛾扑火,有来无回。
一进庄院门,就是南家庄的接待厅,为了防止外人偷窥,偌大的厅堂只燃点了两盏高脚架灯,各置大院两角,光度仅容辨物。整个大厅显现出一片险森气氛。这座大厅是整个庄院外围的一所高层建筑,甚至于有一半的地基柱石建筑在水里。
大厅共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的面积都极为宽敞,除了第一层用为各有关职司发号施令之外,第二层第三层,都用以本庄攻杀武力的聚结,一次聚结三五十人,并不会显得太拥挤。这座规模至为庞大的巍峨建筑,全用一色的坚固黄色花岗石块来建构,全楼共有八处进出口,一声令下,南家庄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调遣攻防,迎斗任何来犯之敌。
南家庄大院正门前面,是一片方圆数百丈的开阔地,地上只有尺把深的草,开阔地上稍微高大一点的树木全部被砍掉,以免遮住庄院了望楼的视野,这样从正面出现在南家庄的陌生人,没有一个逃得掉大院了望哨警惕的眼睛。
这一日,临近中午之时,这片开阔地上走过来一个青年武士,他的模样还不足二十岁,拿着一把折扇,明明是个书生样子,却很不相称地背着一个长形黄皮背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背囊里装的是一把剑。
这青年武士从河对岸坐渡船过来,走上河边开阔地,面对南家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