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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分不是么?我现在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你帮忙,怎么样。。。。。。啊,非常感谢,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那好,请你尽快赶过来,我会安排好人手陪你去楚丁山的住所。”
何汉良很清楚游子岩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欠下他一个人情,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在某些方面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之大开绿灯了。
不过何汉良虽然心如明镜,亦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情,却也并不撇下游子岩自行其事。一来,交往是双方面的,这么做是表明一种态度,让双方都取得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日后彼此才能更好地相互合作,其二呢,当然是因为信任游子岩的能力,有他亲自出马,何汉良相信所有的问题都必定能够圆满地解决。
尽管游子岩尽量放轻了动作起身,但将他缠得紧紧的沙婷曦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极是不舍地说:“你要走吗?”
“嗯。”游子岩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微笑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睡吧。”
知道他并不是要离开自己很久,沙婷曦放下心来,不敌极度激情过后的倦意,歙上眼帘再次进入甜蜜梦乡。
迷茫夜色中。半山道,三江会龙头楚丁山的豪宅外,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小车不急不徐地驶至大门处,车上有个人探出头来向一个迎上来的守卫出示了一份证件,很快就被获准进入,一直驶到主宅才停下,下来两个人直接步入宅中。
藏匿在楚宅上方林中的尾井崎用夜间远望镜也看见了这两个人,不过他并没在意,只是两个迟来的客人而已吧?他是这样认为。
时间,继续慢慢地流逝,渐渐进入午夜时分,夜色,更为深沉,林间愈发寂静凄幽,风过草叶声簌簌入耳。
夜归人应该快来了,尾井崎想,虽然温度更低了一些,但他血管中的血液却开始热了起来,情绪逐渐地变得亢奋。
这将一个充满血腥与死亡气息的愉快之夜啊,尾井崎咧开嘴无声地狞笑,参差不齐的惨白牙齿在晦暗的暝色中泛出一丝碜人的幽光来。
第17章 暗夜绝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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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会龙头楚丁山其名虽然颇有气势,但与他的外形却是不怎么相符,体格略嫌瘦削了一些,头发花白,稀稀疏疏已是所剩无几,深深的皱纹亦是高高低低地爬满了面部,额颊上灰白的老人斑清晰可见,而且干枯如鹰爪的双手亦间歇性地微微抖颤着,衰弱枯败的气色不可避免地在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身上体现出来,让人根本联想不到这会是一个叱咤风云,能够掌握无数人生死的地下势力的魁首。
楚丁山在一间小会客室中亲自接待漏夜不期而至的两位访客,无论如何,即便在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与官方人员保持面子上的良好往来关系是他们这类人必须的策略。
游子岩没有轻看这个有若风中残烛,似乎随时就会撒手人寰的衰孱老者,但也并不认为这位龙头老大本身有什么可以值得自己去尊敬的地方,只是在带他前来的陆岷引介下一贯淡然地打过招呼,同时向一旁盯着自己面露惊诧的尚生微笑着点点头。
楚丁山的精神与反应能力倒是不错,立刻敏感地觉察出尚生的异样,想来应该是得益于平时的精心疗养。他并不动声色,请游子岩和陆岷坐下后非常客气地说:“游警官,陆警官,两位想喝点什么请尽管吩咐。”
虽然早与楚丁山相识的陆岷介绍游子岩的身份是自己的同事,但是由于他的态度过于恭谨,谁都可以轻易地就看出两人之中哪一位才是需要关注的人物。
游子岩也并没有想去遮掩这一点,事实上,他身上随时随地都保持着的淡定气度亦很容易引人注目,随意点头道:“谢谢,茶就可以了。”
这间小会客室中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清瘦男子,着一套笔挺整洁的三件套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似乎象是一名律师和保健医生之类的助手,他一直站在楚丁山身后不动,反而是尚生很快地沏来了两杯清香四溢的茶水。
游子岩略略注视了清瘦男子一眼,只见这个男子面色平静,眼神却是深沉且锐利,隐泛精芒时便如一双随时会暴起噬人的凶兽戾眸,心中明白他必定才是楚丁山真正的贴身护卫,尚生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而已。不过,凡是诸如此类有关切身安危的秘密通常都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出来,楚丁山这么做的用意就值得推敲了。
游子岩脑中正在飞快地思忖着,目光不经意间从旁边正襟危坐的陆岷脸上扫过,想起他刚才作介绍时明显过于恭敬的语气,忽然醒悟过来,微微一笑道:“茶很好,很香,不知道它叫什么。。。。。。嗯,陆岷,你应该经常喝过,能告诉我它的名称吗?”
无疑地,陆岷与楚丁山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不足为外人言的关系。
见他如此之快就反应过来,楚丁山眼中闪过些许的惊异,暗暗点头。
“啊,这种品级的茶我很少喝。”陆岷神色很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如何的慌张,很快就定下神回答说:“不过我一向对茶艺感兴趣,所以略知一二,这应该是极品的西湖龙井明前茶,价格比黄金还要贵。”
游子岩再往深层想了一想,若有所思地笑笑说:“是吗?如果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楚先生太客气了。”
陆岷与楚丁山的暗通款曲想必何汉良亦有所知情,从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陆岷还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泄漏出去,所以这种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后者的授意所致,但双方关系的具体密切程度究竟如何就无从知晓了,游子岩不禁讥嘲地暗忖与政府部门扯上关系的事情还真是错综复杂。
“哪里,哪里。”楚丁山呵呵笑道:“陆警官说的没错,这正是西湖龙井明前茶,一位朋友送的,只是数量不多了,想送给游警官也送不出手,如果游警官喜欢,我会把剩下的都留着,游警官不妨随时来喝。”
“谢谢楚先生盛情。”游子岩无可无不可地再笑笑道:“说起来我跟尚生先生也比较熟悉了,废话就不多说。楚先生,其实我曾交托尚先生引见,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来府上拜访,这次却不打招呼就不请自到,实在是失礼冒昧。”
楚丁山的思维很敏捷,立刻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尚生经常提起的游先生,呵呵,久仰大名了,今日才得幸会啊,呵呵呵呵,游先生,哦,游警官太客气了,要不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早就应该自己主动登门拜访了。”他确实是人老成精的角色了,对游子岩身份的转变竟是一字不提。
游子岩当然不会去解释什么,直奔主题道:“楚先生,从警方所得到的情报来分析,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会有刺客对你不利。”
楚丁山枯瘦的双手又间歇性地抖颤了起来,神色却并不觉意外,略显浑浊的老眼中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锐光,咳嗽了一声笑道:“呵呵,我这把糟骨头已经老得土埋嗓子眼了,还会有人感兴趣么?呵呵,难得啊。该来的及早会来,就让它来吧。”
“楚先生很豁达。”游子岩淡然道:“主谋者是谁楚先生想必心中也有数了。”
楚丁山点头唏嘘道:“我虽然与游警官是第一次见面,但也看得出游警官非常人,我也用不着隐瞒什么,这个消息我原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但偏偏又是我所信得过的人所透露,由不得我不信啊。”
说到这里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从陆岷面上扫过,又继续感慨良多地说:“我只是不明白,三江会这个摊子迟早要交托到他手上,而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难道就连一两年的工夫也等不及了么?这么做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
游子岩亦扫视了陆岷一眼,发现他眼中也有些不解,立即明白何汉良听从自己的劝告,为了保密必定没有告诉下属全盘的内情,微笑道:“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发生的理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也不用浪费精神去猜测。。。。。。嗯,府上的日常保安工作是由谁负责?”
“是他。”楚丁山指着那个清瘦男子回答,进一步介绍并解释道:“他叫汤和基,平常与尚生一同保护我,尚生主要负责外防,他管理内务,知道的人不多,一般都以为他是我的私人护理。”
游子岩点头表示明白,又说:“在一定范围内,汤先生的身份应该不是秘密吧?”
楚丁山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叹口气道:“三江会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秘密。。。。。。唉,知人难知心,画皮难画骨,这辈子我看人从未走过眼,想不到快进棺材了,老天爷还给我这个老头子开上一个大玩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公孙木都没有必要采取这样的手段,根本就是毫无理由地自毁长城。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游子岩听得出楚丁山话中浓浓的懊丧与疑虑不甘,用一句简单的概括回答他。
“游警官难道是说。。。。。。”楚丁山很是吃了一惊,震讶不已,昏花的老眼中蓦然爆出两点火星。
“我并没说什么。”游子岩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转过话题道:“我想了解一下府上的保安措施。”
楚丁山仿佛有些失神地在沉思着,没有回话。
汤和基略略站出来,言简意赅地解说道:“在一般情况下,晚上外园通常安排了四组两人游动明哨和两组两人暗哨,内宅有六个护卫,这几天我加倍布置了人手,游警官如果想实地了解一下,尚生可以陪您去检视。”
他停了一停,又礼节性地说:“游警官看来是安全专家,如果您觉得我们在安全防护的部署上有什么问题,还请不吝指教,我马上就去改进。”
“不用了,保持现状就好。”游子岩摇摇头,淡淡地道:“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一点,楚先生,您可以继续去款待外面的宾客,我跟陆警官随便走走就行了,不需要特别招待。”
尚生和汤和基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使得前来的刺客提高警惕,都点了点头,尚生道:“我会吩咐内宅的几个守卫暗中警醒一点。”
楚丁山这时忽然微微叹息一声,撑着座椅扶手站起身来,说:“那就怠慢游警官了,您请自由活动。。。。。。尚生,呆会你通知三江集团的所有董事明天来这里开会,我要正式宣布退位,任命下一任集团总裁的人选。唉,希望今晚能平安渡过。”
尚生和汤和基极是意外,均呆了一呆才齐声道:“老爷子,您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这又是一件大事,您还是过一向考虑妥善了才说罢。”
楚丁山挺直腰杆,不容置疑地摆手道:“我这几天已经考虑好了,你们不要再劝。”
这个时候才可以看出一个枭雄的魄力,楚丁山纵然已经老迈,这一刻的气势却仍是威严迫人,尚生和汤和基不敢再说什么,又齐齐应了声是。
促使楚丁山下这个决定的恐怕还是自己的那句话罢,游子岩暗中笑了笑,只要楚丁山下决心对付公孙木,大刀阔斧压制住公孙木私下培养起来的势力,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必顾忌什么了。
踏出小会客室,游子岩不经意地望了望天色,只见月黑、风高,正是一个大好的杀人之夜。
很久没有一个目标让自己去暗杀了,游子岩回忆起一次次在生与死的深渊间穿越跋涉的经历,感觉到血液仿佛又被刺激得微微地热了起来。
楚宅的繁华夜宴渐渐散去,夜,更深,更浓,万物都沉入了似能包容一切的隐秘黑暗之中。
寒夜里,风露已然冰凉刺骨,伏在幽寂林间的尾井崎愈加凝聚了精神,耐心地潜伏着一动不动,一边静静观察灯火已经变得微弱的楚宅,一边仔细探测周边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约在凌晨二时许,尾井崎终于听到了林外一声若有若无的异响传至耳内,这声异响极细极微,若非他精神始终不懈不怠,只怕会将之认为是枯叶被风吹动而忽略过去。
尾井崎缓慢呼吸,将自己身体的生理新陈代谢调降到最低点,心跳的频率减少到只有常人的十分之一,几近进入了动物的浅冬眠状态,更加让人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黑夜,清冷寂静得就象是一片亘古空旷的虚芜荒野,而一道飘忽的人影,仿佛就是在时间的深渊里无声无息地遽然现出身形来,影影绰绰移动着,几乎与夜色溶为了一体,魅灵一般似真似幻。
夜归人来了。
就如一阵没有形体的轻风,亦如变幻不定的流水一样,夜归人飘进了幽暗的林间,身形飘飘忽忽时隐时现,迅速地在林中兜了一个大圈子,随后又忽然闪出了幽林,踪迹消失在尾井崎耳目所能侦查的范围之外。
尾井崎依然屏声静息,将身体的生理机能保持在假眠状态,丝毫没有异动。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