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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幸灾乐祸,此刻心中最惊慌恐惧的应该是王皇后母子二人,只见被禁锢住双手的男孩儿看到这匕首的光芒后,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可身后有人钳制,他没有退路。
夜昭清楚的看见,榻上身着龙袍气若游丝的男子见到这一幕,倏地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男孩儿没有任何逃脱的办法,看向眼前的匕首越来越靠近自己,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一个还未成年的孩童,怎能忍受这般沁入人心的恐惧,夜昭靠他更近了,他侧头以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满脸泪水,口中带着哭腔不住的与她求救,“母后。。。。。。救救痕儿。。。。。。救救痕儿。。。。。。”
现今,母亲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谁能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现在欲要来杀了自己,他心中这份不可置信与濒临死期的感受,他只是一个未经人事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孩子,承受不了这诸多打击。
听着孩子的哭声,真可谓是一道重锤一般痛击在王皇后的心里,哭声越哭越响,一个母亲的心也碎之彻底碎裂,再也不顾什么端庄礼节,什么皇后之仪,她此刻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她随着男孩儿一起流下泪来,不顾形象的与之大吼,“夜昭,不要杀了痕儿,你不就是想要皇位吗,本宫将皇位给你,只要你不杀了痕儿,本宫什么都给你!”
脚步再一次顿下,夜昭此刻已经走到了男孩身边,听到王皇后的话后,侧头抬眸以严肃的目光看向她。
见他脚步顿下,王皇后总算将满脸狰狞之像舒开了一些,生怕夜昭的刀有任何动作,伤了她的孩儿,声音特意放轻了许多,严肃的看向身边的痕儿,厉言道,“痕儿,快,把玉玺给夜昭!”
王皇后敛去了眼中不断喷涌而出的泪水,与之吩咐完了之后便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她害怕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半句的话,便会致使眼前男孩儿情绪混乱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她唯一的孩儿,日后唯一的指望,自己的夫君已经躺在榻上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他若死了,自己苟活于世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男孩儿双手被禁锢在身后,但手中依然紧握着那金黄色的锦帕不放,此刻已由轻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好似独自一人被放到了悬崖边上,身后没有退路,前方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他无法逃脱,身边的母亲也同样被扣在悬崖边,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但她却却不能给予自己任何的帮助,她自身难保,何谈救出自己。
身后的黑衣人自觉的放开了男孩儿的一只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后,见她以严肃的目光看向自己,并示意自己将手中的玉玺快些交给他,男孩儿回过头来,哭泣声渐渐变成了抽泣的声音,手握着金黄色的锦帕,颤颤巍巍的拿出来,递到夜昭跟前,“夜昭,玉玺给你。。。。。。给你。。。。。。”
夜昭紧握着匕首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表情也有了一丝动容,这是他自小的伙伴,这中间最不忍心杀了他的人绝对是自己,可他懂得皇权之争的残酷,做任何事情之前想的都不能是自己,对待旁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能手软半分,但是如今,他已交出了玉玺,若没有人向民间放出消息,他今夜与舅父带兵攻进宣政殿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杀了太子。
看着跟前男孩手中的玉玺,与他那颤颤巍巍的小手,夜昭心中的信念,不再那么决然了。
但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伸出手,接过男孩儿捧在手中的玉玺,紧握在自己手心中,在尚小的心中不禁感叹,就是这么一小块玉石,却成了他不惜以匕首对着兄弟欲弑兄杀父的信念,这块玉石,是否真的值得人人争抢,人人谋夺,而他却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父子反目,兄弟互残。
年轻的心动摇了他的信念,眼前的男孩儿是太子,是北燕未来的君王,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一件怎样的事,一旦成功,他便成了人人唾弃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即便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存在,他也不会在日后为君的日子里安然入睡,试问天下有几人没有情谊,做的出此等试兄夺位之事。
夜昭看向身后的张庭,他此刻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那双锐利的眼睛。
梦中惊醒5
他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张庭,他知道他懂得自己的心思,王皇后一直与自己的母妃争锋相对,好几次秘密陷害与她,自己的母妃没有她那等身份地位与身家,只能处处让着她,任由她欺凌自已,看着王皇后的嫡子坐上太子之位,自己为父皇所出的长子却只能册封为王,永世无太子皇位无缘,母妃心中必然痛苦万分。
纵然王皇后一直处处针对自己的母妃,可太子是无辜的,难道真要让他成为这残酷的皇位之争中一个牺牲品吗?他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多,他不忍心看着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惨死与自己刀下。
现在,他手中已然握着玉玺,已然是皇位的继承人,此殿中的几百死士都是自己的人,父皇也已经生命垂危没有生存的机会,只要将她们余生关押在监牢里,或者逐出北燕国土,流放边疆,她们便再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他们今夜出兵入主宣政殿的事也就会深埋于地下,永远不会让世人知晓。
以复杂的眼光看向张庭,他在等待一个答案,只见张庭看着自己许久,终于剑眉微蹙,气势汹汹的开口,“昭儿,玉玺已夺得,但这母子二人还是留不得,你日后是北燕的君主,绝对不可心慈手软,将他们留着日后也只会生出诸多无必要的祸端,快握紧匕首,将太子杀了,以绝后患。”
“可。。。。。。”夜昭从不多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即便面对实力过盛战力凶猛的敌军,他也能沉稳干练的将战打得漂亮,但此刻,他真的是犹豫了,脑中浮现出不少的回忆,心中也现出不少的顾虑。
可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被张庭的一声厉喝打断,“快!若等到离宣政殿较远的那些羽林卫听到动静前来救驾,我们都会以造反之罪被拿下处死,昭儿,千万别中了她们母子二人的计,她们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远处的羽林卫前来救驾,若你再心慈手软,最后只会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
张庭的话虽不长,但字字犀利,能渗透人的心扉,夜昭的眉头蹙的很紧,显然是听进了舅父的话,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一抹银光闪在了跟前男孩儿的脸上。
待张庭话落,王皇后立即瞪大了眼睛,慌忙之中欲挣开身后黑衣人禁锢着自己的双手,可自己的挣扎起不到半点作用,最后只能放弃挣扎,快速与夜昭开口,“不,夜昭,千万莫听信你舅父的话,玉玺此刻握在你的手中,你现在已经是北燕的君主了,就算羽林卫现在赶来救下我们,我们也不能伤害到你分毫,我们已经将玉玺都交给了你,将皇位都让给了你,你当真如此狠心不放过痕儿,不给我们母子二人一条生路吗?”
“夜昭,你要相信舅父不会害你,还是那句话,若你不杀了他,日后她们必然不会放过你,玄月,还有你的母妃,都会死于她们刀下,现在匕首就握在你自己手中,进退由你自己决断。”张庭将双手板与身后,相比于王皇后的情绪激动哭声连连,他倒是淡定许多。
“夜昭,不要。。。。。。不要伤害痕儿。。。。。。”身侧传来王皇后的哭声。
“夜昭,杀了他,你的皇位便不会动摇。”身后传来舅父厉声的命令。
疯狂的摇动的自己的脑袋,两道声音在自己耳侧如符咒一般不断盘旋,夜昭的脑中传来阵阵疼痛,舅父无疑是给了自己一个根本无法决断的选择,两道劝解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响,夜昭的脑袋像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在头痛欲裂之间,突然,夜昭握紧了手中匕首,刺入了男孩儿的身体。
顷刻间,殿中没了声响,耳边两道如苍蝇般让人烦躁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匕首刺入了男孩儿的腹部,鲜血不断从刀口边沿流出,男孩儿只挣扎了几下,口中喷出一口大红的鲜血,便垂下头来,没了任何挣扎,整个身子还是被他身后的黑衣人禁锢住,一直到死,他都没能脱离那双魔爪。
夜昭自己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了看着眼前的男孩儿,他不敢相信,那把在他腹部悬挂着的匕首是他刺入的,看着从他腹部不断流出的鲜红血液,他愣在当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真的,做出了试兄夺位之事。。。。。。
只一刀,夜昭即刻缩回了手,刺入男孩儿腹部的匕首也随之抽出,他望着自己手中那把散发着阴冷寒光的匕首,和匕首之上不断往下滴的血液,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甚至有些握不住手中的匕首,喉咙顿时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他自小到大的兄弟,他怎么。。。。。。怎么能亲手断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
“痕儿————!”看着男孩儿只挣扎了几下,便垂下头来没有作声,这一幕看在王皇后眼中就如千万根针扎在自己心中一般,那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她怎能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她大喊他的名字,发丝此刻已被她挣扎的全部混乱,却还是没能挣扎出身后钳制住自己的双手。
见夜昭总算下了决断,而且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张庭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弧度,继而冲愣在原地浑身战栗的夜昭招了招手,“夜昭,做的好,快回到舅父身边来。”
手中的匕首终于落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连如此轻的东西都握不住了,伴随着玄月突然爆发出的哭声,夜昭终于缓过神来,隐约间好似听到舅父在唤自己,夜昭撒开腿快速的小跑到他身边,看了张庭一眼后,抱住了玄月试图让他好过一些,他明白,一个从前连杀鸡都不敢杀的孩子,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何况,死在自己刀下的人是他的太子哥哥。
张庭看着自己的两个外甥哭作一团,不怒反笑了,伸出大手*溺的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他不是不开明的人,他不管事后如何,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便好。
“痕儿————”王皇后又大喊出声,可殿中再没有人能回应与她,看着耷拉着脑袋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的痕儿,王皇后满脸泪痕,抬起头来看向张庭,眼中皆是愤怒憎恨的目光,“张庭,你不过是你姐姐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纵使你外甥真坐上了皇位,你也不过是臣子,也不过是为你外甥卖命的一条走狗,永远飞不上枝头,你杀我孩儿,夺我皇位,其心天地诸之,今生今世一直到死,必定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皇后的声音几近嘶吼,看着张庭的眼中是渗入心底的愤恨,她恨,她恨那个杀她孩儿夺他皇位的人,她恨他们姐弟二人,他们为了这一天许是早已谋划了多年,而自己,却是轻敌的放松了警惕,她早已料到皇帝会在今日驾崩与宣政殿,早已料到他会召她母子二人去宣政殿传话,一切都已料到,可就是没有料到今夜会有人敢带兵攻进宣政殿。
一生都在算计他人,却在这一刻算到了自己,也怪自己心高气傲以为他的痕儿必定会继承了皇位,放松了宣政殿外围的警戒,倘若今日宫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母子二人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如今。。。。。。她不断对着张庭嘶吼,她此刻也顾不得自己口中说的是什么了,若让她看着自己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事后还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受不了此等打击,倒不如,随他去了。
听着王皇后嘶吼的话,句句刺心,直指向自己,张庭终于耐不住性子,眉头紧蹙,从身后的黑衣人手中拿过一把还未曾开弓的弓箭,再接过黑衣人递上的一支白羽箭,快速将箭发出,白羽箭如一匹身手矫健的恶狼,透过空气,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听见一道箭刺入皮肤的声音,那只白羽箭,直刺入了王皇后的心脏。
箭刺入胸口,王皇后双目圆睁,看着胸口处不断沿着伤口喷射而出的血液,顿时觉得一阵刺痛,手还是被身后的黑衣人禁锢着,就连中箭也不能动弹半分,她缓缓抬头看向张庭,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复杂的目光。
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王皇后满口皆是血红的颜色,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庭,她此刻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还是不断的张口闭口,似是要与他说些什么,终于在嘴唇蠕动了几遍后侧过了头去,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嘴唇也再动不起来,双眼还是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