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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中的她安静的睡颜,萧凌天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是什么样的力量把她送到自己的身边来,在如此浩渺的天地中让两个同样寂寞孤独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以温暖彼此的对方,让他也可以真切的体会到爱恋的滋味,开始真正的像一个人那样活着。
不去想有一天她可能会离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与天地神明为敌他也不会让她离开。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她都要在他的身边,永远不再分离。
“公子,”门外传来月明压得低低的声音,“公子可起了吗?”
看了看还在安睡的夜月色,他小心的起身,为她拉好被子后披上长衣。下了床走到门口拉开门轻声问:
“什么事?”
“启禀公子,外边莫大先生等人求见,同来的还有慕容家的少主。”
“慕容思睿?”萧凌天挑挑眉。有点意思,他还没找他呢,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他们等着,我先更衣。”
“要不要派人进来伺候?”
“不用了,”一个轻软的女音插进来,萧凌天回头一看原来是夜月色已经起了身,披着头发正在穿衣。
“我来吧,你们把衣裳和水拿进来就成了。”
月明请了安以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萧凌天回去在床上坐下,夜月色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黑发中穿梭,将他的长发拢成一束,从床头拿起黑色镶墨玉的带子仔细的为他缠好。
“外边来了人我去瞧瞧,你没什么事就再躺会儿吧。昨晚睡得晚些,别累着了。”萧凌天d待她为他束完了发便抓住了她的手轻握着说道。
“没事,我已醒了,”她轻轻的将手挣脱出来。此时月明带着侍女捧了洗漱用具和衣物进来,月明绞了帕子送上来,萧凌天接过擦了脸,又漱了口。夜月色接过衣物后挥手示意月明带着人和东西退下,然后开始亲自为萧凌天着衣。
萧凌天站着看夜月色为自己套上中衣、外袍,低下头细细的给带子打结又束好腰带。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有些笨拙的在帮他整理,披散的秀发直直的垂下闪现着珍珠般柔润的光泽,娟秀姣美的容颜安静美好。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和平常人家的丈夫没什么两样,每天拥着妻子醒来,看妻子为自己束发着衣,然后自己出去忙碌家生,回来时有她的纯净笑颜。岁月静好,人生至此复有何求。
夜月色总算为萧凌天整好了衣衫,他偏爱的纯黑色云丝外袍,衣领和袖口下摆都用金线细细的绣了祥云图案。腰带也是黑色的,和发带一样缀着一圈拇指大的墨玉,暗暗的闪耀着谜一般的流光。仰头看去,那人微微垂着头,洁白的额头下方衬着两道修长精致的眉,微微上挑的凤眼专注的看着自己,眸光静静、意蕴缠绵。
微微一笑,那人亦缓缓展开笑颜,天人绝色落在了人间,收入她的眼中自此不再让别人看见。
外厅里候着的莫大先生已经开始有些不耐,但是看看守在厅中的四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侍卫,他十分聪明的没有把这种不耐表现出来。这几个侍卫随便一个都比自己的武功修为要高,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整个聚义山庄里只有林挽衣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胜负还是五五之数。至于那个深不可测的萧逐月,没有人能估算出他的实力,也就代表了林挽衣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一点连林挽衣都亲口承认了。
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自己以往一直混迹的江湖突然之间面目全非,自己熟悉的一切好像都突然变得模糊。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介入,为什么突然就让自己曾经为之努力过的一切都变了样子?他开始感到恐惧,虽然只是隐隐的露出了一角,但是他已经感到了那个人不可抗拒的强大力量,察觉到了他似乎无处不在的触手。这江湖似乎早已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底会走向何方?
南宫骏慢慢地喝着茶,眼睛似乎盯着茶杯目不斜视,但是其实早就仔细的看过了周围。屋里的四角各站着四个黑衣劲装侍卫,面上都带着沉沉的黑金面具。深沉内敛的气息中隐约透着冷冷的锐利,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静静的站着。
凌似水也不在厅中,南宫骏自从知道她的身份有可疑之后就开始派人监视她,但是每次都会被她干净利落的甩开,所以他根本无法知道她的行踪。她和萧司云两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也许应该自己亲自盯住她才行。
林挽衣负手站在门边望着屋外秋雨绵绵,雨水洗涤下松柏分外苍翠可爱,他看似在欣赏这濛濛烟雨,其实却在风雨声中仔细分辨埋伏在其中的高手清缓绵长的呼吸。这间松岚院里现在已经是铁壁铜墙牢不可破。单是他现在所处的正屋附近就有大概五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暗卫隐藏在四周。相信自己以前所居住的西厢房和白飞鸾以前住的东厢房也安排了人手,整个松岚院或者整个聚义山庄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也不一定。但是那个萧逐月身为官宦,怎么会网罗这么多高手?而且星罗门和碧落宫明显是在他的控制之下,如果凌似水顺利嫁入南宫世家,那么有可能有一天南宫世家也会落入他的手中。身在庙堂却插手操纵江湖风云,这是他自己的行为还是整个朝廷的意思?
转头看了看安静坐在一边的慕容思睿,那身着绯红锦袍的少年懒懒的坐在椅上,束发的银带垂下来衬着斯文的面庞,不知怎么竟透着一丝邪气。那日萧逐月轻轻松松的就应下了查出凶手的事情,让他们先散了各路武林豪杰,却单单点名要留下慕容思睿和白飞鸾。他们查了几日,白飞鸾那边自是有自己的怀疑,但是没想到这位第一次公开露面的慕容世家少主也牵扯了其中。听说这位慕容少主今年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手底下却着实有些手段。以养子的身份硬是从嫡子手中夺去了当家之位,又有他害死嫡子的传言,但他依然紧握着慕容世家的大权,单凭这一点此人就不可小觑。此人若真与此事有牵连,倒要好好提防了。
林挽衣正在这一样一样的想着,从偏厅传来脚步声的脚步声唤回了他的心神。林挽衣一回头,便看见月明打了帘子,萧凌天徐徐而来。他步履沉稳,气若凝渊,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来,就让室内的众人感觉到一种强横无匹的霸气沉沉的压到众人心上来。
本来懒懒坐着的慕容思睿看到萧凌天进来突然怔了一下,好像不可思议似的睁大了眼睛,转眼过后就突兀的大笑了起来。
莫大先生、南宫骏和林挽衣看着笑的有些疯狂的慕容思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萧凌天恍若未闻径直走到上首坐下,微微勾起唇角看着慕容思睿狂笑。
笑了一会儿,慕容思睿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萧凌天的神色有些疯狂。
“看来你是知道我是谁了?”萧凌天待他静下来,便带着淡淡的笃定问道。
“我确实知道。真让人吃惊,你这样的人物竟会出现在这里。”慕容思睿又开始轻笑,却只给人不正常的感觉。
“你这样说,也就是不否认你是谁了。”
“你都点名留我了,自然是对我查的一清二楚。你的本事他们不知道,我却明白得很,自然不会做出抵赖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你这样爽快倒也好,倒省了我许多事,”萧凌天也笑,轻轻地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既是这样,我便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杀……”
萧凌天顿了一下,“她。”
六十二章
沙沙的雨声传入耳中,带着秋日特有的寂寥。庭院里传来清幽的琴声,几个音符疏落便悠远绵长醉人心脾。
林挽衣心念一动转头循着琴声望去,却见有女撑着翠色纸伞于雨中款款而来。雨点落在油纸伞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纷落四方,浅碧色的罗裙微微摇曳,那女子娟秀的容颜在雨中有些模糊。坐在林挽衣旁边的南宫骏倒看得分明,却不是他的未婚妻、星罗门的小姐凌似水是谁?
彼时萧凌天刚问过慕容世家的少主慕容思睿一句看上去有些没头没脑的话:
“你为什么要杀她?”
这话问的颇有些突兀,但是在场的几个人却马上明白过来,那日落影河上的刺杀幕后主使竟是这轻狂的少年不成?
绯红的少年一笑,笑里有血色容光。
“如何一口咬定便是我?”
萧凌天轻笑着摇摇食指并不答他。此时凌似水已走到门口,一手执伞一手提裙正对着萧凌天盈盈下拜。萧凌天手指微抬,凌似水行了一礼便起身收伞进得屋来。
她目不旁视,径直走到萧凌天面前复又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本薄卷。萧凌天伸手取了细细翻看,凌似水站起身来退到他身后站定。
南宫骏见她如此不由得心头火起。且不论将来他们之间会怎样,现在她还是南宫世家没过门的媳妇呢,对萧凌天毫不犹豫的屈膝,又将南宫世家的颜面放到了何处?
这边南宫骏目光似火,那边凌似水仿如未见,面色平静如水目光直视前方丝毫不为所动,南宫骏只气的心中暗伤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的捏紧了手中的扇子。
明天就得通知家中准备退婚事宜,他不想再和这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雨声中悠然琴音不断,透过层层雨幕飘进来。林挽衣的心神不由自主的随着琴声飘远,如此淡薄遥远的清音像极了那个女子,丝丝缕缕皆让人心醉。
萧凌天随手翻看那薄薄的卷册,唇边笑意更甚,眼中却寒芒渐冷。片刻之后他放下册子,转头对凌似水吩咐道:
“我有事要单独和慕容公子谈,你替我送其他几位出去。”
莫大先生闻言一呆,正想听听慕容思睿的说辞,怎么就被人下了逐客令?他此次前来还一句话也没有说呢,正事也没办,案子也没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头一阵怒火被激起,他霍然抬头想要质问,却对上了萧凌天寒光冷冷的眼睛。萧凌天一语不发只是冷眼看着他,莫大先生就觉得一股沉重的压力一下子将自己定住。在那狂傲霸气之下,他觉得冷汗一下子涌出,再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凌似水已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福,那是送客的意思了。莫大先生定一定心神,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南宫骏亦起身离去,只觉得凌似水眼中满是对他的讥讽之意,免不了要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整治这丫头一下。
倒是林挽衣,长身而起之后并未离去,而是抱拳对萧凌天道:
“萧公子,在下有一个冒昧之请,不知可否让在下与与苏小姐一见?”
萧凌天面色一沉,心头极之不悦。同为男子,林挽衣的心思他早就察觉到了,虽然知道此人不会对夜月色产生任何影响,但是自己最珍视的女子被人觊觎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压下心头不悦,萧凌天看着林挽衣。眼前之人也是一个温如春风的男子,俊逸的面庞,如美玉一般温润的气息。眉目清亮,儒雅正气浩然,他是一个真君子,可惜却注定了要被人伤了心。
“她在瑟风亭抚琴,林公子自行前去吧。”
他可以为她挡住一切风雨,但是这件事要她亲自解决才好。
林挽衣拱手为礼,拿起纸伞转身步入濛濛细雨。烟雨天青之中,他一身天空般的晴蓝分外宁静,也带着几分孤寂萧索,缓缓的步向不容他逃避的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的结局。
清雅的琴音渺然于这天地之间,萧凌天看着林挽衣消失在雨中。转向一边的慕容思睿,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
“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知。”慕容思睿笑着摇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萧凌天舒舒服服的往椅子上一靠,慢慢地品了一口茶,复又说道:“只不过是那夜被擒的死士的口供、你至此的生平和与白飞鸾密谋反叛的事罢了。”
随手将册子丢在慕容思睿脚下,“你可要一阅?”
“不必,摄政王殿下的手段我在风神祭那夜就见识过了,我若早知道那小姐的身份,绝不会动她给自己找麻烦的。可笑白飞鸾那个笨女人,现在还在做着拉拢你的大梦没醒呢。”慕容思睿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却丝毫不见恐惧之色。
“这么说你们动手时的确不知道她的身份。既不知道,又为何要刺杀她?”
“起初是白飞鸾怕她阻了自己勾引林挽衣的大计,恰好我也觉得她的来历不会太简单。其实那一夜只是想探一探她的虚实,没想到竟引出了暗卫。我在暗中一见暗卫的身手就知道她是绝不可小觑的人物,索性将死士们全部派出杀之后快,谁想却又引出了你在此处的所有暗桩。”
“没办法了,”他双手一摊,倒有些孩子的顽劣,“我知道自己不会是你的对手,落在你的手上算我倒霉,想怎么办随便你了。”
“与这个相比,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