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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交易。”
“金陵名妓苏玉颜,在下知道陆家公子跟阁下教主的女人有染,死不足惜,但苏姑娘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你想救她?”本来在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再分心了,应该全神贯注的去等这个神秘人露出破绽,但是她忍不住——又是这个贱女人,一个两个三个,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可以为她连性命都不要?
要知道魔教高手如云,就算他现在趁着自己心神大乱侥幸赢了自己,要想带走一个将近半死的人,就算是教主本人也未必能保证全身而退——而这个跟慕容清雅几乎没有瓜葛的神秘男人(按道理,知道苏玉颜的人都不会知道慕容清雅的过去),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风尘女子舍身犯险!
“在下知道赫连堂主最爱惜容貌,特地托人从皇宫大院弄来当年太后弄来保养的秘方,只要——”
“真的?真的你弄到这个稀世配方了?”赫连平夏佯装激动的回过身。
这时候那个神秘人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好像不属于人类的眼睛,绿汪汪的就像野地里的孤狼,神秘人本能的被吸引了一下,而就是这一下,立刻改变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局势。
赫连平夏首先发难,一掌逼退了那个神秘人好几步,掌风扫落了遮在神秘人头上的斗笠。而那个神秘人也不甘示弱,身子一个回旋,袖中的暗箭已经朝着赫连平夏发射了过去。
本来,赫连平夏一掌逼退那个神秘人,在抽身后退,以她的武功修为要躲过这支暗箭也并非难事,但坏就坏在她的掌风不小心扫开了那个神秘人的斗笠——
“重瞳!”
贵族式的眼鼻,本来略带阴柔的长相因为他神采飞扬的眉毛而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然而,就在这堪称标准美男子的脸上,居然长着一只里面多了一个瞳孔的眼睛……
身形一滞,暗箭已经破风而至胸前,赫连平夏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这只箭她依然有机会避过,后退是没机会了,但她还有机会用内力震开它。但是这样一来,她招式用老,再想集聚内力抓住那个重瞳的男子就难了,除非——
死命的咬一咬牙,赫连平夏的身体略低了低,让那支箭避开自己的要害从自己的肩膀穿透过去,而自己的攻势半点都不减,在那个神秘人又一次险险的避开自己的掌势的时候,用指甲划伤了他的胸膛。
“堂主你这是何苦!”男子苦笑着按住自己的胸膛:“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在下伤,在下可舍不得堂主你的细皮嫩肉!”
“你少在那里自鸣得意,你不觉得伤口很痒吗?”赫连平夏的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看上去还是很高兴——对于多年来都出生入死的经历,今天这点伤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我们魔教人没别的规矩,就一样,是敌人,就不可以放过!”
“你——”那个神秘人捂着胸口的身形晃了晃,立刻飞身离开:“赫连堂主,这仇,我王某记住了,改日必加倍奉还!”
“重瞳呢!”轻笑了一下,不怎么在意的点了自己肩膀几处大穴:“看来我倒是要好好查一查,什么时候江湖里居然会出现这么个人物!”
她知道那个男的接下来还会去找慕容清雅这个贱人,但是她不想阻止——她甚至现在有点希望那个不要命的傻小子真的能找到慕容清雅。把她带走,却能给姬近枫留有一线希望,总比她就这么死了让姬近枫痛不欲生的好。
只不过,那个重瞳的神秘人中了她的毒,就算带走了慕容清雅,也活不了多久,估计刚刚下山,就会双双毙命——这就更好了,慕容清雅还是会死,那个伤了她的重瞳之人也会死,而她的少主却可以认为他的心上人已经跟了别的男人消失在这个天地间——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好了,无与伦比的好……
就在赫连平夏暗自高兴的时候,神秘人已经摸到了地牢的所在地,而苏玉颜在这个时候也正好在严芳华的内力帮助下苏醒了过来。
“严姑娘,你其实不用浪费内力的,我死了,好像对大家都好。”
“你想死吗?我偏要救你!”救了自己不该救的人,严芳华赌气道。
“严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才救我的,你不愿意告诉我,但我很清楚,就算有你的内力,我还是撑不过十二个时辰。”
“……”严芳华转过脸去,即使恨了她十年,但她还是不忍心看这个跟她长得如此相像的女人,一次次挣扎在死亡线上——她救她,何尝又不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严姑娘,你还是喜欢你们的教主吗?”知道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苏玉颜干脆把我时间为陆远之争取最后一点希望:“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在乎你,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多年受那么多苦而置之不理!严姑娘,何必执着于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陆公子待姑娘情深意重,即便身处逆境也从来没想过放弃姑娘你,姑娘难道就真的一点带你都——”
“够了!”严芳华打断她的话:“苏玉颜,错,慕容小姐!陆公子从来没想过放弃我,可是你已经被放弃过了,你想到过要放弃吗?”
紧咬着下唇,苏玉颜知道她的意思——那一天,在姬近枫的逼迫下,陆远之选择了严芳华,而将自己逼入了死路。她知道她该是放弃的时候了,确切说她从来也没指望得到,她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也正是因为她已经没有明天,所以才有胆量敢去追求一份自己绝对得不到的感情。
更或许,她并没有迷失于爱情,而是迷失与等待本身——爱上陆远之,可以让她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多了一样可以等待的东西,让她在漫长的十年里不至于仅仅是在等死……
“我跟姑娘你不一样,我不需要考虑以后,可姑娘你以后还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没有过去,没有以后,没有希望,失去姓名,她有太多东西让她无法选择,可是严芳华却可以再选择另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你——”猛地将苏玉颜推向陆远之的怀抱,严芳华气得跺了跺脚:“为什么你不再可恶一点?为什么你会居然比我还可怜?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再讨厌你一点!”
“很抱歉……”
“抱歉?”慕容清雅的态度更加让严芳华激动:“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失踪十年,并不是自愿;你变得半死不活,自然无法承担当年的种种,是你太傻!”
一把揪住苏玉颜的衣领:“你这个傻瓜,你变成这样一定都是因为你从来就太傻,不是你自己的错你干嘛要认?”
“梦雅!”陆远之拦住了严芳华:“现在这时候说这个没有用,我问你,你在这里多年,可有办法出的去?”
其实,如果严芳华如果有办法出去的话,又如何会等到现在?陆远之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关心则乱,他已经开始六神无主——
当年从芙蓉阁底下接住跳楼轻生的她,第一眼他就决定要保护她,因为那眉眼,那哀伤都会让他想到一个人——他想到了那个他只有一面之缘却再难忘记的少女……
十年的相处,她总是恬静而淡然的——很有分寸的跟他保持距离,从来不从他身上去奢求什么,这么多年他甚至都没从她身上感受到什么异样的情绪。直到今天——
今天他才知道,她曾经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过去,他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已经糟糕到那种地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的执着的关心着他,到死的最后一刻却还不忘去为他争取严芳华——这个总是用轻笑去掩盖眼底悲伤的女子,这个他以为从来都没放在心上只不过用来慰藉自己思念之情的女子,现在却就这样占满了他全部的注视,全部的心神!
“撑下去,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在他还没有理清楚对她的感情之前,在他还没有偿还清她的情意之前,不可以死,千万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你放心,她不会死的!”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闯入这个阴湿的天牢,很突兀的打断了陆远之的自言自语。
“苏玉颜,我好不容易才可以找到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
正文 二十二、晨星陨灭
“找我?”感觉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了,苏玉颜一时之间很难反映过来:“我认识公子你吗?”
其实她今天的变故也不算多,只不过昏迷了几天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然后紧接着断了气,然后再被自己的大仇人弄醒多赚了十二个时辰,再然后……
对她来说,这反差也不算很大就是了。
“少夫人忘记了吗?十一年前在皓天堡,少夫人刚刚大婚,我们曾今见过一面的。”
十一年前?少夫人?
用力的喘了一口气,这两个字眼多带给她的痛苦不知道要比体内的寒气厉害多少倍:“你是凌少浩的朋友?”
是凌少浩,而不是夫君——十一年前,慕容清雅就没有承认过他,而现在,苏玉颜更不可能承认这个名字跟她有任何关系!
冰冷的视线,即使是虚弱到如风中之烛,却依然犀利的目光,让王羽昕有一种他一旦承认就立刻会万劫不复的感觉——有那么恨吗?既然痛恨,却为什么选择逃避?自我放纵了十年,却从未想过要去报复?
“算,也不算。”他低下头,避开这让他有点窒息的目光:“那一年,王某只不过是奉家父之命去道贺。”
“我想,王公子大概是太久没有行走于江湖,就算苏玉颜困于勾栏院中,孤陋寡闻,却也知道,皓天堡的少夫人现在姓池!”
“别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去道贺的少夫人,就是我现在眼前的这一位。”
其实她大婚那一天,他并不在场,他认识她,几乎就是在她毁灭前的那一刻——
被鲜血染红的血衣,被鲜血染红的宝剑,如今天般同样凌厉的眼神,那一刻的慕容清雅就如地狱里刚刚走出来浴火的女神。但不同的是,浴火的女神将会重生,而她,此刻却注定毁灭!
“慕容得德!你这个卑鄙小人!”带血的宝剑指在她亲生父亲的额头之上,骇然的气势震慑住了所有应邀前来围攻她的所有江湖人士:“你以为事先暗算我,我就杀不了你了吗?你以为,今天你喊来那么多人,就可以保你不死?”
“放肆!我是你父亲!”慕容得德捂着胸口,想后退,却被宝剑凌厉的剑气逼得退无可退:“你这个数典忘祖的畜生,老夫灭了你那是替天行道,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你敢对你父亲出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哈哈哈!”慕容清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仿佛被她逼得毫无招架之力的父亲说的话是一个天底下最最大的笑话:“你要它劈我啊,劈啊!苍天啊,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有错,那你就劈啊!哈哈哈,不过,就算今天我会被天打五雷轰,我也要先杀了这个老匹夫再说!”
慕容清雅的眼睛因为怒气跟杀意变得血红血红,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爆睁得眼睛缓缓地滴下鲜血来。鲜血顺着苍白的脸一路滑向她的下巴,配上一地的死伤,凄厉的赌咒,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愤就算是在场的人都久经江湖见惯了生死离别,也不免打从脚底冒出凉气。
“不要,清雅,清雅,我是你爹啊!”慕容得德终于发现事情不妙,赶紧试图转移慕容清雅的注意力:“你不能再运功了,你身上的十三处大穴都已经被我封住,你这样强行使用内力会全身骨骼寸断的!”
“那又如何?”宝剑的剑气已经将慕容得德的额头刺出血来,而伴随着再一次运功,慕容清雅不仅眼中留下更多的血泪,连耳朵也开始向外面渗血——是七窍流血,王羽昕终于知道那个如ju花般淡雅的女子为何要那么愤怒。
她被暗算了——她的父亲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方法,居然乘她不备封住了她全身十三处大穴。强行运功的结果是,她头部的经脉已经开始断裂,再接下去——
她真的会如她父亲所说的那样,会粉身碎骨……
他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冲了过去,他想任何一个男人,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江湖人士去欺负一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弱女子。可是他在最后还是收住了脚步,他想到了他的使命,他的抱负。
王羽昕,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削弱慕容世家的实力,分裂八大家族,从新整合江湖势力。闭上眼睛,他痛苦的握紧双拳——牺牲,真的在有的时候是在所难免的!
……
“那萍水相逢,为何要来救我?”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