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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这好像是她故意不说的,谁叫教主为了那个贱女人,意志消沉了十年几乎对江湖不管不问呢?
犹记得当年因为少主被她刺激的昏迷,老教主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她的父亲拼了命为她求情的话,但紧接着,老教主的命令是:“赫连平夏,出动你堂中所有的人,我不管你是抢也好,买也好,给我找个跟慕容清雅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过来!”
“为什么要找一个——”她突然明白过来,是为了少主——少主自从听到慕容清雅即将大婚的消息后,伤势进一步恶化,老教主会下这样的命令完全是为了救自己的爱子。
非要慕容清雅不可吗?为什么非得是她,就算她来不了,也得去便宜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女人——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正文 三十、新人旧人
夕阳西下,一艘渔船里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劫后余生的慕容清雅跟王羽昕——基于马车夫的惨死,他们不再敢雇佣别人,所以这艘小船上就只有她跟他。男的腰腹之间裹着厚厚的白布,一看就知道像是受了什么伤。而女的看上去更惨,不但鬓发散乱,而且面色更是惨白的如果这不是白天,你一定会以为见到了鬼。然而,这两个人安详的神态却一点都不像他们是在做中作乐,反而像是在江面上谈情说爱一样。
“你肋骨断了,我来划船吧!”她骗了他,但他也同样骗了她——当她发现他走路姿势不正常时,他不知道已经独自将伤痛隐藏了多久。
“不行,马上天就要黑了,天一黑江面上就会起风——”会很冷,对着衣着单薄而且现在已经摔得破破烂烂的慕容清雅来说,她马上随时会一睡不醒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算夕阳不下山,我也就六个时辰而已。”其实没什么分别的——当初她强撑一口气不肯死去,是因为不想背负那样不堪的罪名。而现在,生无可恋,她又为了什么这样苦苦支撑,分要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是他吗?
是他对她生命的珍视,让她有了再为他活下去,再活六个时辰的冲动?
“对不起,要不是为了避开追兵,我不应该在夜晚逼你赶路的。”
夜晚逼我赶路?慕容清雅狐疑的看了一眼王羽昕——难道,她还有机会等到第二个白天?她只能再撑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充其量她只能赶得及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除非:“答应我,不要用内力为我续命——我需要的,是你再陪我六个时辰,而不是要我眼看着你化为脓水,然后再在自责中多活几个时辰!”
“慕容清雅,你这是在强人所难!”要眼看着她死去什么都不做吗?他会首先疯掉的!
不错,当时他冲动的冲到魔教救人只是因为愧疚,他告诉自己只要救了她他就可以从当初的噩梦十年的自责中解脱出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个代号,他真正要解救的人是他自己!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变了,他对她的感觉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变质了——在这短短的六个时辰内,他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她牺牲的准备,那么自然,从来没想过需要什么原因。
而现在,他再也不放不下她了,她,却决然的决定要推开他……
“答应我!”
“我只能答应你,我会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会珍惜,是因为他要把它用在最值得的地方,献给最值得的人,而不是强迫自己活下去。
“记住你现在的话。”
正当王羽昕突然好奇为什么慕容清雅非要突然在这个时候执着于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左岸现在已经人马摇动——他是背对左岸做的,想必慕容清雅已经观察了很久了。
“你又想到对策了,我再不许你撇开我一个人承担。”握紧慕容清雅的手,她的手上现在还绑着白纱——那是刚刚跟铁月生比剑被震裂的伤口,白纱上沁着触目惊心的鲜血,昭示着手的主人已经无法握剑。
“你错了,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有对策。”在王羽昕错愕到简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几乎现在已经把慕容清雅当做神了,但现在神告诉他,她什么办法都没有,慕容清雅只要再解释一句:“来的人是凌少浩。”
凌少浩?王羽昕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慕容清雅无缘的老公——想到这里,他不知道心里的那股怪味到底是嫉妒还是高兴。嫉妒他们有过曾经,高兴他们绝对不会再有未来!
“慕容清雅!”好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如果他不是完整的站在江岸,王羽昕几乎会认为被慕容清雅斩断手臂的人应该是他:“看来你在青楼呆了十年,还是没能让你痛改前非,你竟然还敢再出来站在我的面前!”
这一句有很大的病语,因为明明他们在逃亡,他是找上门的,现在却反而怪他们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慕容清雅好意的提醒他不要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慕容清雅,你杀我父,伤我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拳头紧了紧,本来自认为可以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词严的话到了她面前,他却很难说出口:“今日上天居然又让我重新碰到了你,我便再饶不得你,你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我们之间有过夫妻之情吗?”这一句慕容清雅完全没有讽刺的意思,以为她在很认真的思考——曾经她认为他们之间还是有点情份的,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刚刚一人独挑五毒教的她正意气风发的回到家里,那时候她名利双收,却从圣女的话中反思她好像是有点忽略她的丈夫。就在她兴冲冲的推开大门,想告诉她的丈夫,她从此愿意为他相夫教子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一对衣衫不整的狗男女!
“小姐,你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池晚瑾的眼泪第一次让她感到十分的恶心。
娘告诉她,她要出人头地,她出人头地她的丈夫就不会像她父亲一样敢随随便便就抛弃她的母亲。她拼命的努力,而现在,她的丈夫,这个只会闯祸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少爷,居然同样背叛了她……
白道第一高手的丈夫,居然成婚不到一年就要另娶她人,这简直是她的奇耻大辱!“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狠狠地把衣服砸向池晚瑾这个她一直待如亲妹妹的女人:“现在就给我滚出凌家!”
“清雅,清雅,你不要这么小气!”她的丈夫挡在了那个女人的前面:“小瑾,小瑾她——她又没犯什么大错,你——你没权利赶她走!”
她没有权利,她一手救出来买过来的人啊!
也对,她是没有权利,这始终是凌家,在烂泥扶不上墙,他也是个男人,是律法承认的一家之主。
“我没有权利是吗?那我去找公公婆婆,我要让他们评评理,我慕容清雅的面子是那么好丢的吗?慕容世家的脸面不够重要吗?”
“清雅,清雅,不要!”他知道的,他,他的父母,他的全家都怕这个贵为天下第一的妻子,这个不可一世的慕容世家的大小姐!
“小姐,你可怜可怜我,我怀孕了啊!”
仿佛晴天一个霹雳,慕容清雅缓缓地回过头看着这个她本来十分欣赏的女人,在她毫无罪恶感仿佛天经地义的注视下,她缓缓闭上眼:“我会让下人赶紧给你们办喜事,记住,说是我给你选的侍妾,不要给慕容、凌两家丢脸!”
……
往事历历在目,在她被他召集人追杀,在她走投无路被卖入青楼,在她身心残破到现在只剩六个时辰,这个男人居然跑到这里提着剑跟她提夫妻之情,这真是慕容清雅今生听到的最最可笑的笑话!
“哈、哈、哈!”
“你笑什么?”忘了再加一句,这个男人现在还带着当年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那个新上任——不对,是上任了已经十年的新凌少夫人一起过来跟她讨论夫妻之情。瞧这个女人还敢一脸被冒犯一般的问她在笑什么!
“十年了,我昔日的丈夫居然想起来我们曾经有过夫妻之情,王公子,你不觉得为了这个,你该敬我一杯吗?”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开始有点怀念对当年那只被我炖了的小狗,你是不是也要敬我一杯呢?”感觉到慕容清雅情绪的起伏,王羽昕也乐得配合她。
“果然不愧是青楼出来的人,公然跟男人打情骂俏,不知廉耻!”见自己的丈夫被别人讽刺,池晚瑾气得口不择言。
慕容清雅还没答话,王羽昕抢先答到:“少夫人是在说你自己吗?”
谁都知道现在的凌少夫人是何出身,这也是她即使任劳任怨的伺候了瘫痪的婆婆十年,婆婆却始终不让自己出来抛头露面的原因——即使她拼死保住了清白,但那段日子已经成为她一生的烙印,洗都洗不掉的污迹!
所以她恨慕容清雅,即使当年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的也是她,但她就是不能饶恕她,怎样她都不能饶恕她!
“我倒觉得青楼是个很好的地方,每日送往迎来,笑迎新人,比较容易忘却旧人……”慕容清雅接着补充道。
忘却旧人,他早就被她忘却,成为旧人了吗?本来就是来追杀她的,可为什么当听到她这句话时,他的心会像被劈了一刀那么疼?
本来认为,那一天之后,他应该只有恨的!他拼命的告诉自己,只可以恨,只能剩下恨。
可那一天在慕容山庄,他看见她血染白衣,一个人苦苦举剑做困兽之斗;他看见她奇迹般的杀出重围,刹那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他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如果可以死在她手上,如果真的也想爹爹一样被她杀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不用再去召集各路武林人士去追杀她,起码他会稍微有面目去见躺在底下的父亲,去忏悔——在围杀的那一刻吗,他心中没有任何仇恨,他甚至开始希望她可以逃出去……
然而,她看都没看他(确切来说她不知道女主看不见,只能凭攻击她的招式认人,而他当时没出手,否则当年顺手就杀了他),却举剑杀向她的父亲——真的很像她的作风,离经叛道,公公都杀了,再杀个父亲也不稀奇。
可当她突然弃剑,被众人像烂泥一样踩在脚下,他才真的不能再骗自己——真的在乎她,否则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痛,痛到他想大叫,想立刻死去——那么骄傲的人啊!即使她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也不屑于说出任何不雅言辞的女子,现在却被这些她最最看不起的伪君子们踩在脚下,被踩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正文 三十一、姻缘孽缘
“浩儿,你要好好改改你的脾气,要不将来慕容小姐进了门,有你的苦头吃!”
凌少浩抬头看看天,太阳还老高,他都没敢玩尽兴想不到回来还要挨娘亲的数落,气得他嘟起了小嘴:“娘啊,他们都说慕容小姐很凶的,她比我还大,我不要娶!”都是那个慕容清雅,害的他吃不好玩不好,真要是进门,他还不得郁闷死!
“你少胡说!”一向爱惜他的娘亲狠心给他一个爆栗:“她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大小姐,白道第一高手,她肯嫁你,你敢不娶!”
“可是爹说了,慕容老匹夫把女儿嫁过来,不过是贪图我们皓天堡的财势,想吞并我们皓天堡为他所用,才不是——”
他的嘴被他的娘亲紧紧捂住:“快给我闭嘴,以后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说,尤其是对你娘子,除非你不想活了!”
他不要啦,他要娶他在武当学艺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啦!小瑾多漂亮啊,那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会说话似的,他才不要娶那个凶女人呢!“娘,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答应说要娶她的,我要跟慕容世家退婚!”
“啪!”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他第一次尝到了巴掌的味道:“胡闹!让慕容清雅来管管你也好,我们是什么身份,能让你随便许婚吗?说,这话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没——”他被吓到了——只是跟他的几个好朋友说,应该没什么吧?他们绝对不会出卖他的,不是吗?
……
凌少浩仔细看着现在的慕容清雅,岁月好像并没有改变她多少东西,她跟他当年初见她一样,那么高傲,那么超然——仿佛什么都不能干扰她,又仿佛对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她的脸比他第一次初见她时要苍白——是因为悔恨还是害怕?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就从来不会后悔,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算以一人之力于天下为敌也不会害怕,但他还是希望她会——只要她会,他就可以说服自己放过她,即使他愧对爹娘愧对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