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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多少钱可以赎身?”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慕容清雅就是想救她。
“姑娘,她可不便宜,你看她那姿色……”
慕容清雅掉头就走:“你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会死硬到底,你可以等她死了看看她的尸首还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值钱!”
“那——”连续的挫败感,老鸨也不想再留这个烫手货了:“夫人你出多少?”
“我身上全部加起来只有两百两……”
往事历历在目,慕容清雅不敢相信,她花了全部积蓄倾其所有救回来的人,根本就想她死!她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可以让那个女人那么恨她,恨到想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背夫偷汉,如此淫妇我想就是杀了,慕容世家也不会有半点意见吧?”慕容清雅发现,原来笑容也可以那样的杀气沸腾。
“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她太了解她的父亲,他看慕容世家的声誉终于一切,别说会救她,这事情就算传回家去,连她母亲都会遭受牵连,更别说她——她爹爹一定会为了慕容世家的声誉亲手杀了她!
她转向现在唯一可能救她的人——她的丈夫,她出嫁前一天,她的母亲告诉她她必须一生视为天的人。
“娘,为什么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的薄情,那个女人却还要等着他,为着他,甚至还要去原谅他?”她不懂,爹爹连个名分都没有给母亲,那么多年任由她给各位姨娘欺负,吃了那么多苦,娘却还要她服从她爹的意思,还要日日夜夜为爹牵挂。
“因为已经是他的人了,一个女人一生总要有个归宿,无论是嫁鸡也好、嫁狗也好,嫁了,就要跟他一辈子……”
她不服气,可是母亲的泪眼让她屈服,她静静的望着她母亲口中的“天”,她试图说服自己相信母亲一次,相信母亲口中的“天”会保护自己,会拿出他对一个依靠他的弱女子应尽的责任。
“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敢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说话了,吐出口的话却跟那个贱人一样冷酷无情。
娘啊!娘!这就是你说的以夫为天?这就是你说的克尽妇德、逆来顺受的下场?
“儿子,她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处置吧!”婆婆发话了。
“卖进妓院,她不是很喜欢偷人吗?我就要她千人枕,万人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慕容清雅剧烈的摇头,就算夫妻恩尽,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恶毒这么绝情:“来人,带走,立刻给我找家妓院把这个贱货给卖了!”
“不!”她向他伸出手,她想狠狠的摇一摇那个禽兽,她不敢相信。这个跟她同床共枕了长达一年的人,居然根本就不是人!
“你还敢说不,你这个贱人!”婆婆的绣鞋狠狠地踩在她伸出的手上,用力的踩,脚尖细细的磨着她手背的嫩肉。
“啊——”
在她凄厉的尖叫声中,她听见了那个女人得意的宣誓:“慕容清雅,你是慕容世家的四小姐又怎样?你是皓天堡的少奶奶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要沦落的跟我当年一样?错,你还不如我,你将万劫不复!”
果然不愧是她的丈夫看上的女人,果然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禽兽不如,真是天生一对、地上无双,她慕容清雅自愧不如!
正文 七、魔教少主
“感觉怎么样了?”
苏玉颜醒来的时候就正对着这张脸,很英俊,确切说他已经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那种气质,应该被称作傲视天下。所以,不用听声音,苏玉颜也可以知道他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教主。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很是奇怪——眼下挂着大大黑眼圈,手上甚至还缠着白布。苏玉颜摸摸嘴角,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嘴里也是满口的血腥味。
不,不会吧?是她咬的?
很不幸的是当她用眼神询问时,那个男人给的答案是肯定的。
听闻这个教主残暴成性,曾今他的侍妾在给他斟茶时不小心溅了一滴在他的手背上,就被他命人直接推出去砍了双手。现在倒好,她把他的手啃成这幅惨样,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推出去千刀万剐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很小声的解释一句,她为了自己不至于死得惨不忍睹决定暂时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不过慕容清雅已经死了,这点我没骗你!”这点她很坚持。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那时候早就烧迷糊了。”很意外没有砍手砍脚,血流一地,不过男人将手又探向苏玉颜的肩头,明显让她瑟缩了一下——她可没忘记昨天在厅上的惨痛教训,这男人这次打算将她的肩胛骨捏碎吗?
“慕容清雅真的死了!”看到她想反抗,男人干脆压住她,她躲不了,只好继续嘴硬到底。
“你是苏玉颜是吧?”姬近枫对她的死硬到底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迅速拉开她的左肩的衣服,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四个淡青的指印。轻轻的挑了点药膏用指腹细细的揉进她的肌肤里:“有点疼,忍着点。”
有点意外,但是苏玉颜很快就释怀了——这十年来她经历了太多,如果不能处之泰然的话,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你发着高烧,为什么不说?”见她一直沉默,仿佛对她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下也毫无所谓,他有点懊恼,他看着她肩头的指印:“还有,疼,为什么不说?”要是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是摇摇欲坠,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用武力来逼她。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说了就能逃过去吗?你求饶,你喊痛,不过是给了别人更多折磨你的借口罢了。”对姬近枫的问题苏玉颜似乎毫不在意,仿佛在讨论昨天的天气:“我苏玉颜什么都会说,就是没有学会叫痛!”
“……”姬近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知道慕容清雅这十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以让当年他认识的那样任性、高傲的女孩变成今天这样沧桑、沉默。他想开口安慰她几句,但是却知道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于安慰,尤其是不需要他的!
安静,是现在他们现在相处的唯一方式,姬近枫看着仿佛对现在发生在她身上人和事都无知无觉的慕容清雅,仿佛想透过她,找到他十二年前认识的那个慕容清雅……
“喂,告诉我你们的丹药房怎么走,否则——”威胁似地用将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又向他的脖子上按了按。
姬近枫小心的回头,其实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他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他现在装作受制于人,只是因为他太好奇,魔教自从他父亲手上兴盛这三十余年来,从没有出现如此大胆敢独闯总坛还敢劫持魔教少主的人。
来人很不专业,这是姬近枫对她的第一评价——此人干这种九死一生之事,居然不知道要蒙面;还有,大晚上来偷袭,就是下三烂的小贼都知道那是要穿夜行衣的,这个小姑娘居然穿了一身大白衣服。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穿白的挺好看的,但是他还要说一句——真不知道她怎么命大的还能跑到这里的,典型的不知死活啊!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脖子上一阵刺痛,姬近枫伸手一摸,居然流血了。
看来自己刚刚实在待这个少女太温柔了,居然让她忘记了这是魔教总坛,还让她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充满寒气的眼眸阴毒的看了一眼慕容清雅,让她瞬间心口产生一阵恶寒——自己应该怎样对付这个胆敢让自己流血的女人呢?剥皮?抽筋?还是拿去送给毒老鬼做人情,让她免费尝尝那些世间罕见的各种毒物?
“你——”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慕容清雅本来准备再用强,谁知道视线落在男子脸上的面具上:“哇,好奇怪哦,怎么只有你是戴面具的?”
本来准备出手的姬近枫因为她的问话动作停了一下,下一刻剑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原因是少女的注意力已经被他脸上怪异的银色面具所吸引,忘记了他是人质这个事实。
简直不知所谓,那些武林正派疯了吗?居然派这么个傻瓜跑过来盗解药!不过他也疯了,他居然会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戴面具?”天下众所周知,只有魔教少主才会带银色面具,原因是方便他可以在荣登大宝之前,可以以各种身份在江湖中走动以增加阅历。
“我为什么要知道?”问的还挺理直气壮。
傻瓜!笨蛋!还是个孤陋寡闻的白痴,难道那些正派派这样的三脚猫过来,是为了羞辱他们魔教没人吗?
很想直接拧下这个傻瓜的脑袋,可是想想看刚才自己没动手,是人家主动松开剑放开他的,他在动手好像有违他魔教少主的身份。他冷哼一声收回蓄势待发的招式:“今天算你运气好,你走吧!”
“哦!”傻瓜真的很听话的转身走了两步,但是也就两步:“不对啊,我是来偷解药的,我为什么要走?”
姬近枫以为今天他已经慈悲的就快要全身冒金光马上便立地成佛了,结果他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发慈悲,居然没人领情,那个傻瓜居然又跑了回来:“喂,别以为胡说八道几句就可以蒙混过关,快说丹药房在哪里!”
“姑娘,丹药房是魔教重地,那里面机关重重,你还没进去就会变成刺猬。”他终于明白爹爹为什么从小叫要他立志做一个坏人了——好人难做啊!你说他刚才早早把她一刀两断多好?可现在他好人已经做到一半了,她却在那里不断的挑战自己的耐性。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那姑娘还挺傲气!
他才懒得管,但想想一个从他手下都能逃出生天的幸运儿,要是上来就死在那些蠢蛋造的没用的机关上,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我不管,要送死请便!”虽然他生下来就高居少主之位,但毕竟只有十九岁,年少气盛总有点赌气的意思。
“哼,自己走就自己走!”
听了这一句话,姬近枫眼珠子惊讶的都快要掉下去了,原因是那个姑娘居然吵着吵着便又忘了自己需要他带路的这个事实,居然第二次抬脚,头也不回的的走了……
“喂——”很挫败的感觉,他还等着她求她呢!
……
“呵呵!”姬近枫看着现在这个自称名叫苏玉颜的慕容清雅——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她的眼睛变得饱经风霜。不过感谢上苍,她还活着,他终于找到了她,有了这些其他都不重要了。
“你笑什么?”原来的慕容清雅笑起来嘴边脸颊会有一个小酒窝,而现在的苏玉颜根本不会笑。但是只要他能再见到她,他依然会高兴,因为不管怎么变,那都是当年那个任性而又倔强的慕容清雅。
“没笑什么,”他只是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年有个傻瓜在另一个傻瓜走了之后居然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一直等到……
天快亮的时候,姬近枫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傻瓜(确切说是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傻瓜)。一看到那个傻瓜,他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魔教确实修的跟迷宫一样,别说外人就算是魔教中人有时也会分不到东西南北。但也不至于离谱成这样吧!她居然迷路了整整一个晚上,害他一直等到天亮,原路返回这种东西难道她都不懂吗?
“太好了,你还在啊!”正准备好好的在这个傻瓜的身上发泄一下他憋了一夜的怒气。谁知道,一看见她那大大的笑脸,他刚刚才冒头的怒火却又被憋了回去。
慕容清雅转了一晚上,又冷又饿,连个苍蝇都没遇到,现在终于看见一个人,还是个“熟人”,她当然高兴地不得了。她快步的走到那个奇怪的银面人面前,就差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谁知道临到最后突然又止住了脚步。
“啊——”一声媲美乌鸦的尖叫,姬近枫想要不是他早吩咐属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跟过来,她早就因此落网了。只见那个傻瓜笨拙的拔出身上的宝剑,比了比又架在他的脖子上:“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姬近枫一脸怪异的看着第三次被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你需要为这个不好意思吗?
吸气吸气,不要再为这个傻瓜动怒:“你又怎么了?”如果现在姬近枫拿掉面具去照一下镜子,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脸现在正写着四个大字,那就是——哭笑不得!
“嘿嘿!”姑娘不好意思的干笑了笑:“那个,我又忘记要你带路了……”
正文 八、刻骨铭心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让屋子里的每一样事物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这一瞬间,让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