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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
觉空和尚察觉到浮云道人说话的口气中突然敌意大盛,眯缝起眼睛向浮云道人打量了两眼,忽然喝斥道:“妖孽!你化作了人形就以为欺瞒得了老僧么?”一言未毕,忽然抄起蒸笼,扑面向浮云道人打来。
浮云道人没想到这看似老迈不堪的僧人居然说动手便动手,事先绝无半点征兆!浑无提防之下,登时被那蒸笼打在头上,一蒸笼的滚烫的热米饭登时扣了他个满头满脸,直烫得浮云道人跳着脚“哇哇”大叫。还没等他将扣在头上的蒸笼取下,忽听得“呯”地一声,跟着脑中一阵眩晕,那觉空和尚大喝道:“唵哩吗哩吽,你这妖孽还不快快现原形?”却是觉空和尚趁着浮云道人手忙脚乱之际又举起禅杖在他头上猛打了一下。
浮云道人虽然也有些年纪,但他毕竟是惯走江湖之人,身轻体健,觉空这老迈的僧人本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只因为被攻了个猝不及防,这才连连吃亏。等到被这老和尚扣了一笼米饭,又挨了一禅杖后,已然是被打得头昏脑胀,热血上涌,当即怒吼一声,便向着觉空和尚扑去。哪知一扑之下竟然扑了个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一瓢热水劈面泼来,只听那老和尚大声骂道:“你这妖孽!佛爷早就疑心你不是好人,居然敢到佛门净地来欺负老僧,你当此庙破败就震慑不住你这邪魔外道了吗?”
浮云道人给那觉空和尚几瓢滚开的热水一浇,浑身上下几乎要给他烫熟了,这回他是彻底不敌了,转身想要逃跑,无奈连眼都睁不开,乱冲乱撞之下,只觉这小屋之中到处都是墙,一时之间又哪里逃得出去。耳边听那觉空和尚兀自在骂骂咧咧地道:“大胆妖孽!你竟敢到佛门净地来撒野,当老和尚是好欺负的么?我……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再给你尝尝贫僧降妖伏魔的手段!”说罢又是一瓢热水迎头浇下……
懵懵懂懂之中,浮云道人也不知给那觉空和尚在身上浇了多少瓢热水,渐渐地有些神智迷糊了,忽然脑袋上又“呯”地受了一下重击,耳听那觉空和尚大声道:“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觉空和尚的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切是那样的模糊,那样的遥远。连打过来的禅杖、泼过来的热水也似乎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泼在自己身上似的,浮云道人就此失去了知觉……
如身入地狱,经历油煎火煮般的痛楚,浮云道人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这才悠悠醒转,但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剧痛难当,终于忍耐不住,又晕了过去。醒来晕去,如是者三,当他再次醒转之后,这才总算稍稍清醒了一点,他眯着眼睛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昏迷前的一切渐渐回到了脑中。
浮云道人知道这一回自己是彻底地栽了,栽在了一个老迈不堪的烧饭僧人手里!自己如今已然被他烫成了重伤,不知他将如何摆布自己……
想到后来,浮云道人稍稍动了一下身子,便是一阵剧痛传来。浮云道人喘了口气,不敢再动,心道:“我本是想制住那贼和尚,逼他解了晴月这孩子身上的魇术,没想到不但没制住那老和尚,反而将自己折在了这老和尚手里!我活了这许多年纪,就此送了性命倒也罢了,只可惜了晴月这孩子,但愿觉空那贼和尚莫要伤了他才好!”
师徒如父子,这话当真是一点不错。浮云道人把晴月从小养大,两人虽名为师徒,其实却就是一对养子养父。
想到晴月,浮云道人又担心起来,他睁开眼来想看看晴月怎样了,是不是跟自己被放在了一起。可是任他如何使劲地睁眼,瞧出来的却始终是白茫茫的一片,难道自己的眼睛给那贼和尚烫瞎了?
浮云道人咬了咬牙齿,强忍住疼痛想要伸手去揉一揉眼睛,可是这一动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已被捆得结结实实。随后发觉自己的双腿双脚也被捆上了好几道绳子。显然,那觉空和尚虽然用开水将他烫昏迷了,仍是大不放心,又用绳子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防他醒来……
浮云道人长叹一声,躺了回去,心道:“如今命悬人手,是死是活,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五章 空庙
浮云道人在地上躺了良久,始终没有来触动于他,耳中也听不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似乎那觉空和尚制住他之后就远远地走开去了。
浮云道人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法力神通,但他出家修道多年,多少总有些吐纳功夫,当下便深呼默吸,调匀气息,默默地运起道家玄功来对抗被烫伤后的痛楚。不想这道家玄功在这方面竟是大有效力,内息运行一个小周天之后,便觉身上已不是那么痛不可忍了。
浮云道人心中大喜,当即潜心用功,想要一举止住烫伤带来的痛楚,不料他练得虽是用心,却再无进境了。练来练去,身上隐隐还是有些痛的,想来是受自己功力所限,能达到的疗伤止痛的效果到此已是尽头。
浮云道人暗悔自己平时用功不够勤奋,道家的功夫练到深处,据说那是能够白日飞升成为神仙的!到底是不是有人真的练道家玄功练成了仙人,浮云道人不甚清楚,但此刻想来,若是自己平时多用下些功夫,此刻治愈身上的烫伤当无问题。
身上的疼痛稍缓,浮云道人便又想挣脱身上的绑缚,用力一抽之下,居然把手硬生生从被绑缚的重重绳索之中抽了出来!
浮云道人心中大喜,又有些惊奇:“我又没练过收筋缩骨的功夫,怎么这么轻易就把手从绑缚之中抽出来了?莫非道家玄功还有收筋缩骨之效不成?”
高兴之余,浮云道人也顾不得手上火烧火燎地痛得厉害,忙伸手去抹眼睛,他始终是心存侥幸,希望自己双眼未被烫瞎,只不过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浮云道人的手一碰到自己的脸,立刻便是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很奇怪的细缝,透过细缝看去,只见一只鲜红的爪子已然抓到自己脸上!
浮云道人怕被抓瞎了眼睛,连忙闭眼,可是随即又觉得不对:“若抓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怪物的爪子,那自己的手到哪里去了?难道那贼和尚真有什么妖法把我变作了什么妖物不成?”
想到这里,浮云道人连忙睁眼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叫了一声苦: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爪子了?根本就是自己的手!只是手上的皮肤整个地被捋去了一层,已全然不成样子!难怪方才一碰到脸上之时,会是那般痛法!
浮云道人坐起身来,轻轻甩了甩脑袋,只见眼前皮屑纷飞,还有些大块未曾脱落的皮肤随着他脑袋的晃动忽搭忽搭地在脸上煽动!他方才看不到东西,原来是因为脸上的皮肤被烫地整个脱了一层下来,连眼睛也给遮住了!
浮云道人此时已然不敢再用手去清理脸上这些将脱未脱的死皮,当下只是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这才看清楚些。只见自己的手上的皮肤兀自如同脱下来的手套般好端端地摆在绳套之中。直到此时,他才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的手能从捆缚中抽了出来!这哪里什么收筋缩骨的功夫了,根本就是给捋了一层皮下来。
#奇#浮云道人心中又是自伤又是庆幸,自伤的是自己被烫得如此悲惨,庆幸的是自己终于从那恶僧的毒手下逃出一条命来!
#书#浮云道人挣扎着勉强解开了身上的绳索。环顾四周,只见自己仍是身处在自己被烫晕时的小屋之中,灶中的火已然熄了,灶台上燃了一根粗大的蜡烛,照得小屋之中亮如白昼。烛台下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大字:“唵哩吗哩吽,佛殿宝烛有神通,妖魔鬼怪现原形……”
#网#浮云道人一看到这张纸条,忍不住气往上撞,心说:“这贼和尚把我害得这般悲惨不算,还要写这些胡说八道的鬼话来污辱于我!”他满心地想要找觉空和尚拼命,却又深知自己此刻已然被烫成了重伤,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跟那贼和尚动手了。
浮云道人跌跌撞撞摸出门来,只见月过中天,已是后半夜时分。他此时已不敢冒险去找寻那觉空和尚的歇宿之处,径直向自己与晴月歇宿的禅房走来,想设法唤醒徒弟,乘着那觉空和尚熟睡之机,师徒二人逃出这破庙。哪知他来到禅房中时才发现床上已然空了,晴月竟不在房中,倒是两人吃剩的那一碗半鬼夜饭兀自放在桌上。
浮云道人不知道自己被烫昏迷之后倒底发生了何事,晴月又被那觉空和尚藏到了哪里,走出门来,望着破破烂烂的的庙宇佛殿,想到那枯瘦如鬼般栖身在这破庙中的觉空和尚,浮云道人只觉宛如置身恶梦之中,只想尽快逃出这可怕的梦境,却又实在是对徒儿放心不下。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乍着胆子一间房一间房地找寻起来。心道:“若是不幸撞上了那贼和尚,贫道扭头就跑,被烫伤之后虽然跑不快,但想来那老和尚只有比我更加地慢……”
伏魔寺中的情形,比从外表看起来只有更加地破败。这许多的佛殿禅房不是倒塌了房顶就是残破了门窗。根本不能住人。浮云道人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地找去,始终没能找到晴月,眼看整个寺院已是被他找遍了,居然也没有再碰到觉空那老和尚。仿佛整座寺庙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别无他人。
难道是觉空那老和尚带了晴月出寺去了?可是这破寺庙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更半夜之间,那老和尚又能把晴月带去哪里?
突然间一股寒意涌上了浮云道人心头:“莫非那觉空和尚根本就不是人?”废弃的荒山野庙为妖魅所盘踞的传说浮云道人也听说过不少,此时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那觉空和尚的情形不对。表面看来,那和尚老迈不堪,似乎连走路都困难,可是昨夜他跟自己动手之时出手又是何等矫健?居然打了自己个猝不及防!那一笼鬼家饭总有几十斤重,那老和尚居然抄起来就扣到了自己头上!这其中所显示出来的力量与身手未免与他迟钝颟顸的模样太不相衬!
浮云道人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想得有理,难怪自己师徒入寺之时,那贼和尚故意把自己师徒当成了妖怪,他是怕自己师徒对他的身份起疑,便来个先发制人!
淡淡的月光透过倒塌的房顶照在佛殿中的神像上,一座座泥金剥落的佛像在月光下看来既庄严又狰狞,似乎是一只只本性凶残的妖怪为了骗人盘腿打坐于神坛上,道貌岸然地坐在那里装那神佛模样……
浮云道人越来越是心惊,到得此时,他总算是想通了那觉空和尚为什么给他们吃鬼家饭、那一笼笼蒸好的鬼家饭又因何不翼而飞了!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米!无论是糙米还是精米,都是人为种作出来的粮食,盘踞深山破庙的妖物不事稼穑,更谈不到接受善男信女的化缘施舍,如何能够拥有这些东西?当然只能使些障眼的妖法来骗人了……
(昨天是左肘关节痛,今天是右肩关节痛,痛得让人动都不敢动,这是怎么了?)
第六章 奇遇
眼见得已然是无法找到晴月,浮云道人只得走出庙来,想到前来投宿之时,徒弟尚在身旁,如今却剩了自己只身一人,更增了浮云道人心中的凄凉,听得山涧中隐隐传来的青蛙阁阁之声,也如晴月的啜泣一般。
浮云道人长叹一声,抬头看看昏昏沉沉的天色,心道:“当今之计也唯有先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然后再设法去打听晴月的消息了,但愿在这段时间里这孩子别出什么事才好!”可是明知晴月已然落入了觉空那妖僧手中,自己的身上的烫伤又非一两日内便可养好,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却又让他如何能够对晴月放心得下?
浮云道人唉声叹气,一路向山下行来,走出不多远,忽见前方隐隐有火光一闪。浮云道人当即停住了脚步,心道:“莫非是觉空那贼和尚?”
浮云道人料想自己烫伤之后已然非是觉空那妖僧的对手,却又记挂着徒弟的安危,当下便隐在道旁的一块巨石后面偷偷向火光处观看。
只见那火光一闪过后便即迅速一分为二,变作了晕晕的、不甚分明的两个亮团。随后便见那两个亮团幽幽地向着这边飘来,竟是两盏白纸灯笼!
浮云道人眼看着两盏白纸灯笼越来越近,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寻思道:“怎么会是两个灯笼?若是觉空这贼和尚独自夜行,只要打一盏灯笼也就够了,打着另一盏灯笼的人又会是谁?”
一股寒意顺着浮云道人的背后爬了上来,他隐隐地想到了一种让他恐惧的可能,一时却又实在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只顾瞪大了眼睛向着越来越近的两盏灯笼后望去。
两盏灯笼越来越近,浮云道人却始终看不到打灯笼的人,好像这两盏灯笼就是凭空地漂浮在半空里的。可它们却又偏偏沿着山道一路飘来。随着灯笼的移近,浮云道人甚至已经听到了两人四脚的走动之声,可是向着灯笼后面望去,却空荡荡的,就是看不见人!
浮云道人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