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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经听到了两人四脚的走动之声,可是向着灯笼后面望去,却空荡荡的,就是看不见人!
浮云道人心道:“不会是晴月,晴月不会这种隐身的本事!”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浮云道人自己也吃了一惊,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害怕晴月跟那觉空和尚做了一路!这猜疑实在是来得太没道理,自己从小将晴月养大,而那觉空和尚此前谁也不认识他,晴月怎么会跟他做一路呢?
一旦想通了这一节,浮云道人登时心中释然。随后又隐隐有些不安和自责,晴月此时落入妖僧之手,自己不想办法救他也还罢了,居然无端地猜疑于他……
两盏灯笼转眼之间来到了浮云道人面前。灯笼光下,浮云道人看得真切,那两盏灯笼确确实实是幽灵般地浮在半空里的,前后数丈之内都没有人影,可是随着灯笼的移动,却总是伴着轻微的脚步之声。若是闭上眼睛听来,一定会认为是两个人正在一路走近,可是睁开眼看时,却只能看到两盏凭空悬浮着一路飘来的纸灯笼……
在荒山野地夜静更深之际忽然看到这样两盏纸灯笼,不由得不让人毛骨悚然!浮云道人强忍住想走过去看个究竟的想法,他虽然不知这两盏灯笼到底有何古怪,却终究是常年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深知这两盏灯笼如此诡异必有蹊跷,自己若贸然走近前去,后果实是无从预料。
眼见两盏灯笼与晴月无关,浮云道人也就决定不去理会于它。只等它们去得远了,自己这便要择路下山。当此之际,对于浮云道人来说最最要紧的乃是先养好自己的伤势,其次就是设法找寻搭救落在觉空和尚手中的晴月,至于其余的一切,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两盏白纸灯笼一路飘飘悠悠地远去了。浮云道人正要自隐身的大石后出来,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飘过。莫非是只鸟?浮云道人扭头看去,只见天上飘过的赫然竟是一个人!
浮云道人心头大震,凝神细看,只见那人手提瓦罐正自骑在一把扫帚上凌空飞行,瞧那样子,似乎便是在追赶前面的两盏白纸灯笼。
两盏白纸灯笼也不知是否晓得已有一个骑着扫帚的人追了上来,兀自在前方飘飘荡荡、不紧不慢地徐徐前行。
浮云道人越看越是心惊,他自从练道家玄功练开了天眼之后,便常常有些沾沾自喜,可是今晚所遇之事却实在是太过骇人,无论是觉空和尚的鬼家饭、还是只见灯笼不见人的隐身法、还是后来这人的骑着扫帚凌空飞行之术,没有一件不在他的天眼功夫之上,难道天下真的就有这么多的奇人?怎么一夜之间全都让自己给遇上了?
那骑扫帚之人无声地追近了两盏白纸灯笼。浮云道人看到他飞到了两盏白纸灯笼上方,猛然一抖手中的瓦罐,两盏白纸灯笼下两个声音齐声惊叫,灯笼旁突然多了两个人出来!
那骑扫把之人“嘿嘿”一阵阴笑,道:“女人尿一罐,滋味可还好么?”
白纸灯笼下的现出身来的两个人极是愤怒,抬头向天骂道:“何方妖人,敢破吾等法术?”
浮云道人此时离得三人不远,夜风吹拂之下,只嗅得一阵阵骚臭之气迎风飘来,想来是那骑扫帚的人用污秽骚臭之物破了灯笼下两人的隐身之术。
那骑扫把之人又是“嘿嘿”笑了两声,却不答话。
黑夜之中本就难以瞧得清人的模样,那人又背对着月光,看上去只是一个黑魆魆的人影。
两个打灯笼之人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跟我们巫门中人作对?”
那骑扫帚之人仍不说话,黑夜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他骑着扫帚悬在半空的剪影,映衬着背后的弯月繁星,看上去说不出的诡秘。
浮云道人见状惟恐自己弄出什么响动引起这三人的注意,当下只好隐身在巨石背后静静地看这场热闹。
打灯笼的两个人见对方始终不吭一声,终于沉不住气了,左首一人道:“尊驾何人?这般拦截我等是何用意?”右首那人道:“二师兄,跟他客气什么,他妈的,这家伙居然敢拿女人尿来淋我们!喂,我说你这装神弄鬼的杂种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莫不是嗓子眼里给屎头子堵了,连个屁也放不出来了么?”
那骑扫帚之人突然怒喝一声:“找死!”月光之下,只见他将手一扬,一道电光直击而下,那个骂他之人当即滚倒在地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那位“二师兄”见师弟被人举手间制成这等模样似乎心中甚是害怕,倒退两步,口中道:“尊驾……尊驾……”他连说两个“尊驾”却没把话说下去,似乎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第七章 追踪
那骑扫帚之人骑着扫帚在半空里转绕两人环行一周。突然冷冷说道:“凭着你们这点道行还想打魔窟的主意?我看伏魔寺的事,你们巫门就不要羼和了吧!”
那位巫门二师兄喃喃说道:“尊驾……尊驾……”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只说了两声“尊驾”便不敢再说下去。
那骑扫帚之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不服?不怕死的尽管跟来,我再出手时可就不会这么轻了!”
黑暗之中,那骑扫帚的黑影在半天里轻轻晃了一晃,浮云道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然不见了那骑扫帚之人的踪迹。
巫门二师兄呆呆望着伏魔寺方向,出神半晌,这才被师弟的叫唤惊回到现实中来。他俯下身来轻轻唤道:“韩师弟,你伤得怎样?可要紧么?”
那位口出污言的韩师弟只有倒在地下嚎叫个不休,听到师兄询问,似乎也想回答,哪知一张嘴就是一声“哎哟”。真不知那骑扫帚之人一扬手之间何以竟有如此威力。
巫门二师兄从怀里摸出一把纸钱,向着空中一扬,登时只见无数只黑蝴蝶漫天飞去。那韩师弟的惨叫之声立马就缓了下来,变作了低声哼哼唧唧。巫门二师兄望着漫天的黑蝴蝶口中念念有词。浮云道人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只觉他的口中如咒骂如怒喝如求恳如恫吓,显然是巫门中的一种咒语秘术。
那韩师弟哼哼唧唧地听巫门二师兄念了一会咒,终于慢慢止住了呻吟,一骨碌坐起身来,骂道:“该死的妖人,居然……居然用这等毒手暗算老爷!”
巫门二师兄道:“韩师弟,这……这不是暗算……那妖人当真是厉害,这掌心雷当真是……唉,当真是……”
那韩师弟怒道:“你怕了?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师父随后就到,你这做二师兄的碰上了这么个牛鬼蛇神就想做那缩头乌龟么?你不怕丢脸,我韩少麟却在众同门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巫门二师兄长叹一声,道:“师父的法术当然是很高的,可是……可是方才那妖人……那妖人……”
那韩师弟怒斥道:“怎么?你以为师父不敌那妖人?”
巫门二师兄又是长叹一声,不再说话。那韩师弟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二师兄,你叹气是什么意思?非当真以为师父会降不住这些妖魔鬼怪?”
这师兄弟二人间的情形显得颇为古怪。那位二师兄虽是师兄,在师弟面前说话吞吞吐吐,没有半点做师兄的样子。而这位韩师弟却在话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师兄的责备不满之意。据浮云道人所知,各种门派之中,莫不以师兄师弟来分地位尊卑,不知这师兄弟二人的情形何以如此。
那韩少麟见师兄没有说话,便又追问道:“依你说怎地?”
巫门二师兄低头沉吟了一会,终于道:“师父的指派,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违背的,只是……只是,如今我们的隐身法术已然被妖人破了……”
那韩少麟“哼”了一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违背师父吩咐不是?好好好!你若是害怕,就滚回到师父哪里图安乐去罢,跟你这种人搭伙出来办事真叫晦气!”说罢这话,韩少麟再不理会自己的师兄,爬起身来,径自向着伏魔寺方向气咻咻地去了。
巫门二师兄望着师弟的背影叹了口气,略一犹豫,终于还是随后跟去。
浮云道人本想等这些人离开后便寻路下山的,哪知却无意间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伏魔寺”三个字,不觉心中一动,暗道:“伏魔寺?不就是我刚刚出来的那个破寺庙么?难道这些人竟是要到那里去的?”他因为在伏魔寺中失了徒弟,又被人烫成昏迷,因此对“伏魔寺”三个字便分外留心。寻思来寻思去,心中盘算道:“别说是依我现在的情形绝计无法从救出晴月,便是在未被烫伤之前,我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不仅那骑扫帚之人我敌不过,就是巫门的这两个人的法术只怕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可是晴月失陷在妖人手里,我好歹也要设法打探些消息,能够伺机救出晴月当然最好,若是没有机会救这孩子出来,远远地观察观察情况也好日后请高人出手搭救!”
浮云道人虽然明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却因牵挂着徒弟的生死安危,听到这些人跟伏魔寺扯上了边,便不愿错过了打探徒弟下落的机会。当即远远地缀在在巫门二人身后,折返回伏魔寺中来。虽然他方才已然将伏魔封中的禅房僧舍找了个遍,却隐隐觉得那伏魔寺中必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所没找到的,那所破败的寺院之中只怕当真是藏着什么古怪。
韩少麟气忽忽地大踏步走在前头,那位巫门二师兄六神无主地尾随随在后。两人都没留意到浮云道人自后跟来。
也不过片刻工夫,三人便来到了伏魔寺外。浮云道人远远地看到那韩少麟走到寺门前,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往门口一挂,便即大踏步走入寺中去了。那位巫门二师兄略一犹豫,又在韩少麟所挂之物旁贴了两张纸条,也跟着进庙去了。
浮云道人隔得远了,看那巫门二师兄在庙门上所贴的两张纸条,隐约能猜到那可能是两道符咒,但那韩少麟在门口所挂之物是什么却模模糊糊地瞧不明白。
过得一会,浮云道人估计巫门二人已然走到禅院中去了,这才悄悄走近庙门,他本来对韩少麟在庙门外所挂之物并未十分在意,哪知一走近庙门,便嗅到一股又腥又臊的恶臭,扭头一看,不由得连吐口水,大叫晦气,你道那韩少麟在庙门外挂的是什么?居然是一条女人穿过的污血斑斑的花内裤!
女人的经血能够克制巫法妖术这种说法浮云道人从前也听说过,但他修炼的是道家正宗的玄门修真功夫,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法门便不十分了然,没想到今夜居然“有幸”亲眼目睹此物,也不知道这算是哪一门子的“法宝”,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效力……
第八章 遭擒
浮云道人捏着鼻子,小心地避开挂在庙门前的内裤向寺院内望去,已然看不见了巫门二人的身影,侧耳听去,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浮云道人心中大奇:“我就跟他们身后,距离并不太远,明明看到他们进到了寺中,怎么这一会儿工夫,两人就踪迹不见了?”
静夜之中,只听得虫声唧唧,黯淡的月光照在破败的禅房僧舍之上,整个伏魔寺静得如同鬼域。
浮云道人有心尾随进庙去查探一番,却又怕迎面撞上巫门中的这两个人,可是若不进到庙中,终究是难释心中的疑团:这伏魔寺到底有什么古怪?先是晴月和觉空和尚,后是巫门中的这两个人,怎么老大的活人居然就在寺中一个个凭空地不见了呢?
浮云道人正在疑惑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喝道:“兀那道人,你在这里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浮云道人一惊回身,只见一片白纸灯笼漫山遍野地向这边飘来,看数量竟是不下数百之众。
浮云道人一怔之下,随即想道:“是了,这就是方才那韩少麟说的那什么师父了,没想到巫门居然一下子出动了这许多人手,在黑夜之间大举来到伏魔寺中,不知所图何事!”
两盏灯笼飞速前来,其中一盏灯笼便向浮云道人脸上照来,一照之下,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叫,整个灯笼一阵乱晃,突然远远抛出摔在了地下。跟着便听到了一个人连滚带爬跑动的声音。
众多的灯笼一阵骚动,无数的声音纷纷问道:“怎么回事?”“小师弟怎么了?”
黑暗之中一人惊惶失措地叫道:“这……这道士是个妖怪!”
浮云道人虽然只见灯笼不见人,但看到这番情形,也知必是自己被烫得皮脱肉烂的情形吓着了方才那打灯笼来照自己之人。当即忙打了一躬道:“诸位不要误会,在下并非妖人!”
黑暗中只听得有人“哼”了一声,随即一人喝道:“熄灯!”那数百只纸灯笼便纷纷地灭了。
浮云道人不知他们想要做什么,吓得连连倒退,嘴里道:“你们……你们……”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见得一只只熄灭了的灯笼被抛落到了地上,黑暗之中有无数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边涌来,可却偏偏一个人也看他不见。
浮云道人情知不妙,也顾不得分说什么,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