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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她,日后有空了,来和她的孩子一起玩的——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所指的孩子在那里。
“你的要求我都照办了。”他不动声色的任着善袖离去。温温开口道。“邑珂你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佝从前一样对你,好不好?你先把手放下来!“
“你也走!”她听着周围的响动一点点的低了下去,慢慢去的远了,她才抬起下巴,不带一丝表情的打断他。
看她的神色,知道没有动摇的余地。他无计可施,也不想惹急了她,和她一道同归于尽,他现在还没有那份不死的能耐。冷冷哼了一声,指视而去。
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仍不肯松手,然而脸上骄傲坚决的表情却一点点消融下来。哀伤慢慢跑上她美丽的脸。她还没有告诉他的是,就算毁了这枢纽,整座宫殿也不会在顷刻间崩坍。在那之前,还有一小段时间,足够让她从这里进去。
可是出去之后呢?她要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带着孩子回去吗?
她不过是想借着一分感情,可以避开她既定的命运。可以籍由不同的血脉,扭转她的血脉所承担的命运。可以让这个孩子,有着自由自在的人生。
可是那个人,不是印象中的光明磊落!那个人,不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那个人,不是她所期待中的幸福。那个人,甚至不配做她的孩子的父亲!
但孩子怎么办?就算他从前的温存通通都只是一场计谋,就算她可以对他从此绝情断义。可是孩子,仍是她爱极了的!
故国里有她的家,有仍然会温柔包容着她的人,甚至也会温柔的接受这个孩子。可是与这孩子的血统,回去故国,她也不知道她所承担着的命运,是否就真的不会再落在这个无辜孩子的头上,这个她爱极了的,期待中的孩子!
善袖站在出口的地道里,她还没有找到她哥哥。惶急的左看右看,却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留下来。
地宫里加上被抓来的人,总共也不过百数十人,一时间已经走得疏疏落落,她却一直没有看到她的哥哥。正焦急间,突然看到了有几个平时见过一面的妖怪落在了后头,顿时喜孜孜的伸手去拉。
“你们看到了我哥哥没有?”
被她拉住的妖怪并不认识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举动,一时没有答话。一边却有个小妖狠狠的低叫起来:“她是善墨的妹妹!抓住她!”
“你们知道我哥哥吗?他在那里?唉呀——”狐狸一听到善墨的名字,顿时笑颜逐开。却不想几个妖怪一听善墨,顿时不顾此时还没有出了地宫,纷纷向她攻击。善袖一时不备,顿时手忙脚乱的招架不迭。可到底寡不敌众,眼看着有只爪子就要抓到自己脸上来。叫了一声,干脆闭上眼抱着头,由着他们要打就打去。
“还是这么不长见。”脸上却一点也不痛,有只熟悉的手,轻轻把她拉了过来。
“哥哥!”狐狸顿时欢欢的叫起来。冲上去拉了他。就说吗,哥哥那么厉害,那里会被坏人抓了去!也不看一边地上横七竖儿倒着的几个妖怪,看着善墨的眼神里又恨又怕,藏着无尽的恐惧和憎恨。转眼又见善墨手中还摛着另外一个人,欢喜之余一边又忍不住要哭。‘你不在的时候,这坏人欺负我。”
来人有些冷淡的叹口气,也不哄她几句。阻止了想要上前去拳打脚踢的小狐狸,伸手把她拉到另一边来。
善袖也顾不得这许多,一把又扯住了她哥哥的袖子。破啼而笑道:“你抓住了这个坏人,那我们就可以去找姐姐了,我们去带姐姐也一起走。那姐姐是好人,他是坏人,我还要跟小孩子一起玩的。快来快来。”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善墨就往回走。
善墨倒不愧为狐狸的哥哥,善袖这番话说得乱七八糟,他倒也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一手拖了被制住的那人,默不作声的跟了去。
地上的妖怪看着善墨制住了他,神情都是又惊又疑,却又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善袖也全然不看,就这么拉拉扯扯走了回去。
“姐姐!我找到哥哥了。我们来救你一起走。”到了殿门口,善袖先就自己冲了进去。脸上泪痕还未干,先就挂着笑,扑腾着身后的大尾巴,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却又小心翼翼的顿了一下。“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那坏人又欺负你了吗?不怕哦,我哥哥抓住他了。姐姐你不要哭!”
看看去而复返的善袖,又看看另一个长得跟善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跟了进来,性情倒不像善袖,很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他被抓在那男子手里,看情形是动弹不得。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善袖还在一旁欢欢喜喜的说着。
看着曾经熟悉到闭上眼都能画出来的那人的脸,陡然间只觉得无话可说。事到如今,是回去还是另做打算也是要先出去再说。默默的点点头,任由善袖来拉着自己,她的哥哥走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离开石兽的一瞬之间。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看着的男子去动了手,霍然攻向了她。
在她的全无防备措手不及间。在狐狸的来不及反应间,已经把她摛了下来。
“哥哥,你做什么?姐姐她不是坏人!”善视大叫起来。
却看到一边本来应该是被他摛住的人却在张开眼睛看来。眼光从邑珂身上冷冷扫了一眼。“做得好,善墨。”
“哥哥,你疯了吗?他是坏人,坏人!”善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居然把那个帮了她的姐姐交到了那个坏人手里——当下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想要把姐姐救回来。却被善墨轻而易举的扯了回来。动弹不得。
不可思议的转眼看着善墨,见他眼中一片清明,却藏着一点冷决——分明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些什么。
而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方才被放走的人,连同那几个妖怪,又再次被带了回来。
“你们是一伙的!怎么会?”善袖傻傻的张大嘴巴,不肯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个妖怪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了!
“善墨你说不出口,我来帮你说。你们妖怪有天劫吧。百年一劫,千年灭劫。那是神灵所定的大限。”他在一边冷冷的接口。“就算善墨再厉害,也不见得次次都能护得你兄妹两人平安。而且你们都七百年了,那千年的灭劫,说近也就近在眼前。我们达成了协议,他助我收集这一次炼丹的材料,我借助颛瑞的力量为他突破天劫的大限。如能成事。我享长生富贵,你们妖怪也可以再无度劫之忧!”
“哥哥!说你不会!说呀!”善袖定定的看着他,渐渐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默认。却还不死心,巴巴的追问,声音里却隐隐带了哭音。“哥哥,你说呀!告诉我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哥哥,你说呀……”
“他现在就是想反悔也不行了!”他冷冷的看着鼎中的火候,还好没有被邑珂这一闹,耽搁了火候。辱收已经在掌握之中,而她既然知道毁去这地宫的方法,却也是再不能留了。念头一起,就把手中的女子向着鼎中推去。
善袖一声惊呼,想扑上去,却被善墨牢牢拉住,轻易制住。动弹不得。
“你才是坏人……”一边哭,转身对着他狠狠的又踢又打。“你坏你坏……”
善墨却也不反抗,任由着善袖挣扎扭打。
她却扣住了鼎口的玉石地面,没有就掉下去。那微红的地面立即就炙焦了她的手,她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竭尽全力的仰起了脸来,带着细微的恍惚看他。悄然的开了口:“那孩子怎么办?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办?”
那声音极低极小,宛如梦呓。善墨在一旁听得分明,却见他抬起脚,向着那只固执的扣着不甘愿放弃的手上狠狠踏了下去。
那个女子是如何的骄傲不驯,断不会为了活命而拿孩子来哄他——那句话他并不是没有听到,可是却依然踩了下去。全然不顾念她有了他的孩子。全然不顾念那是他的孩子。
善墨一直沉静的脸上不由得有了一丝动容,然而不等他抢到,魔族女子脸上有了一丝惨淡的了然,不等他第二脚踩下来,绝望的自己松了手。脸上却有一丝异样的笑。
泪水划下,却在热浪里迅速消失!( |。。)
早知道他必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居然还指望他能放过可怜的无辜孩子。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是她期待中的幸福。不是她可以托付一生的依靠。甚至他连她的孩子的父亲都不配是!——不是!
可是你有一点他错了,他以为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魔族女子么?就算是她今日死了,也有能力叫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但是只是舍不得,那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妈妈有多爱你呀,可是对不起,没有机会能够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小小的两个多月的孩子,有没有灵魂?会不会知道你的父亲不要你?在这样熊熊的烈火中,会不会痛?
如果!可以!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再出生一次,那一次,能够被爱!可以幸福!
善袖啊的叫了一声,突然狠狠一口咬在那只抓着自己不放的手上,狠命的下死力的咬着不放,嘴巴里传来血的腥味我泪水的咸味,仍然不肯松开。直到脑后传来重重的一下,意识慢慢的远离而去。
“她要怎么办?”他看向善墨。他已经处理了邑珂,那么善墨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她是我妹妹!”善墨下意识的把她向着自己拖了一拖,善袖就是昏迷了也还紧紧的咬着他的手腕不放,泪水从她脸上流下来,渗进伤口里,竟是如同火烧般的热辣辣的痛,不由又让他想起那个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推入火坑的女子。顿了一下,又道;“我又办法,让她永远不记得她不该记得的所有事情。”
鼎中火舌不分日夜的吞吐,把那一日烧得无影无踪!
——那一鼎,成丹数千!
——只是院中,少了个画眉婉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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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以后要是有空就进来,跟孩子玩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百年 颛瑞
它知道自己一点一点在变。
那无关它的意愿,也不受它的控制。只是对它来说,既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只是这一次,似乎变化格外的剧烈些,可是,也就如此而已。
颛瑞略略有些不安地浮在半空之中,身侧是倾天的火焰。几次冲突遇到阻碍之后,它也就顺其自然,不去花费那一份心力了。反正,这样子对它来说也无所谓。既然损不了它分毫,它也不想去插手违逆既成的事实。
——不得插手世事!这是唯一的禁忌!那禁忌其实也是很虚无的——它们是神邑除却半身之外,分离出来守护着这片天地的一部分力量。千万年来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除却神邑,在整个天宇里,能够与它匹敌的,也就只有镇弱水的谛悼、持守魔族的辱收而已。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颛瑞不同于外形的头角峥嵘,千万年来沉默而悄无声息,倒也算得上安份守已,尽职尽责。一任人类的种种欲望,予取予求。也在一点点的影晌着他,使得它的能力一点点的染上贪婪恶毒的色彩。只是那变化是日积月累的,只是让它在偶尔间一次次惊觉,自己的能力在慢慢的变得阴森。可是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有那么激厉的恐惧恨念,猛烈的渗漏透进来的。连带着把它的力量,染得恐惧怨毒。
这次,那已经不知是第几任自认为是他的主人的愿望,它知道那就如同把一株苍天古木掘根焚干,却还要寻求有繁茂的枝叶一般。是不可能实现的——他们大部分力量的本源来自于它,却想要使用通过它获得的力量来对付它本身,自然不谛于石沉大海。波澜不惊。
对此,颛瑞也只是逆来顺受地沉默着,它虽有思想有意识,然而那意识却很平淡模糊,对这些所谓它守护了千万年的生灵,情感上也冷淡得很。只觉得这天地万物都是如此索然无味的。也不明白九天之上的神灵对这样的世间生灵,为什么会那般的执着而呵护备至。
既然不明白,它也就懒得花工夫去想,自然也很淡漠的不会去多什么事——就算那人自认为是它之主,自认为能够全局左右了它。它可从来没承认过——只是看戏般淡漠的顺其自然,甚至没意思去小小叛逆一下。
然而它的职责是守护着人族,满足着他们种种不一而足的愿望,这一次它总不能就这样子毫发无伤混然无事的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颛瑞有些单纯的呆呆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形态了?同它一模一样的雕像倒有很多,从金玉到奇石,可是那样冷冰冰,硬邦邦的身体它可不喜欢。还是要得自己凝结出一个新的形体?可那样不就同毫发无伤没什么两样了。要不干脆,换个人类的身体试试吧?可那是不被允许的……它想得头疼,却还是没有拿出个可行的办法来。
置身在一片火海中,上方不断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