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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磕磕碰碰的事,全都扯了出来,越说越觉得像是这两人做的。
一眼扫去,人群后却还有个妇人怯怯的跟着,怀里边三两岁的孩子竟真是有病,可分明是病了有一段时间的样子。另外有三两个也是七病八痛的上了年纪,多半是幸灾乐祸看看热闹,指不定也希望能给捞上点好处的。这年纪大了的病痛也能一并算到他们头上来的么?才不是什么吃了昨天的东西惹出来的。心里边就先冷冷的一嗤,面上却还是温温淡淡的笑着。
“昨天送去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有碰过,都是我做的。跟他才没有关系。你们才是莫外奇妙。要怪他也怪得没道理。”还不等他接口。善袖很仗义的就帮他说话。可看着他泠冷的一眼扫过来,心里一跳,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成?再想想,没有啊。她说的都是实话嘛。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
“果然是你做的,还敢不承认!”众人看着他不像是想像当中好欺负的样子,偏又有善袖认着。转而纷纷声讨起善袖来。
“对。就是我做的。怎么样?”才不要连累他,虽然多半是水滴料理好的,可就算小孩子不计她喜欢,现在狐狸绝不连累你就是。狐狸很豪气的一口应下来,都觉得自己很有义气。不禁昂首摆尾的神采飞扬起来。
若真是有心要害人,也不会还留着你们上门来吵吵骂骂的。都不知道这狐狸七百岁是怎么过的。连说个话都词不达意的。他语气一冷。
“况且这人也不是一两天就病成这样子的吧?还有你们各家的什么灾厄,分明也是在这之前的事。”
他把众人口里各种栽上来的种种事情,一件件时间事端的说得分明,倒把众人驳得无力回口。
“就是嘛!才跟他没有关系。”狐狸在一边得意洋洋的接嘴。要栽脏也不找别人去,对不对?讨好的看他一眼。却被他一个冷眼看得心头发寒。乖乖的不敢再多事。
不提防却有人拉着她的衣袖一扯。转头一看,却是抱着孩子的妇人,听了众人的种种猜疑。一心认定了是这两人作怪,战战兢兢的跟着来。尚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只顾拉着狐狸低声的求着什么。满脸直瞪瞪的苦色,嗓子是哑的。一时听不清说些什么,先把善袖吓了一跳。一步往他身后窜开。可那妇人却还是死死地跟着。
张着口,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分明是个哑妇人。可那神情,清清楚楚是在乞求着。
善袖还躲着。他微一皱眉,看那妇人抱着孩子跟近了过来,伸手就往孩子手腕上搭去。
众人本来还相互茫茫然的看着。此时见他分了心却看那孩子,被摔出去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那人,看这人厉害,本来只是默不出声站在一边。此时悄悄地从背后执出把砍柴用的斧头来。
众人还只愣愣的看着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往孩子的手上一搭,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见他猛然的收回手指,抬眼冷冷看来。平时安静深远,总是温温淡淡看人的碧色眸子,一时间隐隐生出意寒。锐利的看过来。和那眼光一触,众人只觉得冷意透骨三分,不由自主纷纷闪避,竟不敢和他直视。
四下里一时安静,耳边却听得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遁声看去,却只见一人悄悄靠近了想要偷袭,方只是一动,手中的斧便掉在地上,脸上一副吃疼的表情。捧着手掌却也曾不叫上一声。那手掌上有一支竹筷,贯穿插着。筷尾还犹自颤个不休。
这下子众人眼睁睁看着,见他只是素手立着。真没有一人看出他是几时如何动手的。果然是邪术。这魔族果然会妖术。夜越深雾越浓,团团的雾气在他身侧翻卷着来去,淡淡模糊了精致冷静的面容,平添了分妖异魅惑的邪肆。
看他眼光冷冷瞟过来,小姑娘只顾着在一边偷偷的笑,还不知自己休会如何下场。一时之间只觉背后发凉。手足无措。
少年却也硬气,虽然觉得那眼光看得人有莫名的压力,却还是挣扎着,强迫着自己看着他。克制着自己想要屈服下去的念头。
“不要碰我的妹妹。你这妖邪。”话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受控制的颤音,却还是强迫着说出话来。颤颤的拉过还在苦苦纠缠着善袖的妇人护在身后。
“回去!”这一声话,却说得温和,甚至还隐隐带笑。却叫人分不清他是在对着善袖说,还是对着众人说。
他只一扫,轻轻转开眼,众人只觉得如释重负。私底里盘算了一下,见这人并不如所想的好欺负。就算是人多了也未必讨得到好处。内陆他也不如何追问下去,再顾不得之前本是气势汹汹而来,纷纷走得飞快。边走却边暗怪自己少心眼,听人摆布,这魔族和来历不明的少女,若真是有什么邪术伴身,自己一众人又如何是对手?再想想,不由又开始疑心起这谣言的传播之人心怀鬼胎,害得自己白白吃这一场冷羹。
剩得那人。咬了牙,拾起地上斧头,拉了那妇人跌跌撞撞而去。临走之前,不敢再看他,却狠狠瞪了一眼还在眯着眼看戏似的狐狸一眼。那眼里边的意思,却分明是你等着。
怎么所有的丧家犬都喜欢这句话啊!等着就等着。丑八怪!狐狸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回个鬼脸。回过头来,却见着他冷若冰霜的打量着自己。
怎么了?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对?狐狸也连忙上下前后的检查一遍。好端端的啊!没掉头发没少尾巴。安然无恙的不是?可他还是冷冷地看着。看得她心里打鼓,满身不自在。
“你装人也要装像些。”连说个话也不会。狐狸果然就只是狐狸。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拢着领子先进去了,这么站了一会,那一点点温和都被吹得干干净净的。
“我那里有不像人?”狐狸跟在后面不满的抱怨。她那里不像个人了。
“尾巴!”他冷冷地揪着她的短处,别的也懒得多说她。“没听到人家都是骂你妖怪?没半句是骂我的。”
“只有你看得到而已!”她本来就是妖怪,也不觉得被说成是妖怪有什么不对的。可她好歹也是七百年的妖怪,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得到她的尾巴的嘛。
除了他之外。狐狸忿忿的想不明白,跑去问呼灯水滴有没有看见她的尾巴,害两人看妖怪似的看她半天。
“再说了,先前是谁说要是剁了谁谁的手,就要养谁谁一辈子的。倒不知道后来动手的又是谁?”善袖开了口就没个完,唧唧歪歪的跟在后头凑近来,伸手摸摸穿在他身上的狐狸皮。不碰他,摸摸狐狸毛总可以吧。这还是她顺手带回来的呢。手下的皮毛细细软软的。仰起脸来就笑着问他,
“暖不暖和?”
“那是因为他有杀气。我才会真的动手。那人家也不过是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他一边细细说着,虽平时里很少往来,可他一向留心,各家什么样心里却都是有数的。挑明了快灭的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问题。“再说了我也没有伤到他的筋骨。不过是皮肉伤而已,过两天长好了就没事了。”
“什么杀气?”见他说暖,只顾乐呵呵的笑。她倒只觉得那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好。就连跟水滴都比不了,别的也没看出什么来。
他也一笑,不答狐狸,只顾把火拨得旺些。别的人多半是人云亦云,只有那个少年是当了真的认定是他们两人作怪,一心一意的想要除了他去。迷信猜疑也就罢了,因为想保护重要的人,难免想法会偏执些,钻了牛角尖。可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生出至人于死地的心来,让他不由得下手是重了些,可好歹也没有费了那人的手。
不让他知道些厉害,是不会死心的。不过知道了厉害,只怕更是咬住了是他们害人,更是不会死心。
“不过那小孩子,是真的有病,放着不管的话,也就这几天。也难怪他会急躁些。”他轻轻地低语着,话是笑着说的,却微微地皱了眉,有些不快似的。
“那又怎样?”活过了这么七百年,世人的生生死死悲悲欢欢看得不少,却看得淡,也看不懂。那么短促脆弱的生命,却有那么多重要到放不开的人事,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贪念恶念。想想,虽然有时候挺羡慕做人热热闹闹的,可做妖怪自由自在的也没多么不好。眼下看他有些无奈的笑,心里怔怔的却还是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为这种事难过。“那也不过是各人的命。”
那不过是各人的命——是命。
见他的眼里突就有一丝锐利一闪而过。轻轻地坐直了。想了想,脸色却越加郁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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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他几时出去的,一大早起来,他却已经从外面回来,丢了各种各样的枝枝叶叶叫善袖去洗。
里边有几样她却也认得,只是想不到他还会这个。待她泼泼洒洒的半天洗完,却先浪费了一半,再乐颠颠的来寻他邀功。
见他已经在屋外檐角下寻了小火炉生上火,没有药罐,用了茶壶煮上,倒也雅致。各各拣了些煎熬着。善袖前日里总算是学会看火,一见这机会,也不用他使唤,手痒痒的就来帮忙了。可慢火煎煮的事情,怕善袖连炉子带茶壶一同砸了。却只得自己照看着。
善袖抚着被他拍开的手,蹲在一边乖乖的看着,见他远远的站在上风处,虽披了厚厚的狐裘,可是在冷风里,却是一片清寒苍白。外面风大,要不端到里边去,好歹也暖和些。可是他却怕那股味道弄得到外都是,始终不肯。善袖也不愿意进去,一同在外面陪他。
也知道他表面上冷淡,其实必性却极好。煎煮着的药汁,不用问,她也想得到是为了谁。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有些委委屈屈。
这些事,他却是看着醒晨做惯了,何时猛火煎煮,几时文火慢熬。什么时候加什么药材,做来分毫不错。狐狸想着想着发酸的工夫,一样样有条不紊的做完。放在一边温着。
待了入夜,找了针,把药汁倒了一碗羰着出门。却也不让善袖跟着。
你凶你凶!你就会凶我!善袖又气又恼,怕他吃了什么亏。无奈他开口说不准跟着去,她也没有办法。咬牙切齿的满屋子里乱转。
偏偏水滴也不放心,上门来找他,当下正好出气。
这一人一狐趁他不在时的撕咬,却也不是第一次。无原无因的,水滴自然没有白白让善袖发泄的义务,知道他出门了,当下也不跟她客气。
水滴跌在椅子上,善袖坐在床上,狠狠咬着枕头。最终谁都没占不到便宜。
你信不信我吃了你!一边恨恨的才想到,才记起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过饭了。虽说她不会饿殆,可这一段时间吃刁了嘴巴,还是会挂念着一日三餐的。这一想起来,马上就换了脸色,亲亲热热的叫起水滴来。
“干嘛?”水滴同样瞪着她,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想来也没有好事。
“肚子饿了……”帮忙做个饭来吃——
“你肚子饿关我什么事?”这时候知道要求他了吧?孩子把小脑袋仰得高高的。不屑的明知故问。
“他也没有吃。”小孩子就是好骗,早就知道要怎么对付水滴了。昨天就这样子让水滴乖乖的去生火了。善袖笑眯眯的看着水滴一声不吭的乖乖去下了厨。小孩子一不在眼前,又开始担心起他来了。
“一点都不好吃。”才抹过嘴巴,狐狸就开始挑三挑四。
“那是谁让你吃的!”水滴怒腾腾的。本是也不是做给你吃的。要吃就不要说风凉话,再怎么样也比你连做都不会做的人强些。
“反正是真的不好吃嘛!”善袖双看始看对方不顺眼起来。
他微微皱着眉,始终还是无法忍受那股药味。先在外边就忍不住吐过。一进门来,屋子里却已经是一遍狼籍,善袖水滴却还扭打个不休。看到他来,才不甘不愿的放手。水滴先乖巧的转身就去端碗筷。
“人家没有欺负你吧?”善袖看他神色暗淡,只敢悄悄地问。
“还好。”
“真的没有欺负你?你不要总是忍着不说,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善袖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没有。“他淡淡的笑了,看狐狸那样子,多半是唯恐天下不乱还差不多,她不惹事事就好了。让她出头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哦。那就好。”善袖有些失望的,却松下一口气来,“人家不领你的情吧?你又何必多事?”
不领情,他自然是用强的。反正对付这么几个人,现在全没有问题,他素来温和,可一旦想定,做事却是雷厉风行的。他既有坚韧的性情,又有霸道的实力。那人再愤怒仇恨,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药灌下去,再慢慢的下针。当下也只是倦怠的笑笑,却也不说。
“那你让水滴或者呼灯送去,不就好了?”这么些日子来,人情这道善袖也多少明白了些。不由好奇。
“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水滴端来饭菜来,见他不肯吃,只得放在一边。乖乖的依着他听着两人说话。
“出什么人命?”送碗药过去有那么危险吗?一时想不明白。怔怔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