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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你是我不得不出生的孩子!
辉夜,你是我不希望出生的孩子!
辉夜,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相信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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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里边做什么?”悠悠的跟着,看着她进了小林子,再匆匆地从小树林里出来,我分明看到了里边一闪而过的人影,却偏要问她。
“里边什么也没有。”她先是红了红脸,然后故作无事的回答我。
“我只是问你在里边做什么,又没有问你里面有什么?”我看着她冷冷笑,她胡乱解释什么,难道真是心里有鬼。
“要你管。”她老羞成怒。
这死妮子,果然是动了什么心思了吧。明说不就得了?她当我大老远的跟踪她到这里来是吃素的。竟然忘了我虽然玩乐成性,可是也有负责着整个帝都的防卫,这见到可疑人物,自然有权力盘查清楚的。不过也好,这丫头真要心里有了人,倒还真了了我同父亲两人的一大心事。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放她过去。
她要是对别人有了心思,自然不会再有事无事欺负到我头上来。不会再损及我骄傲的面子。试想我一个堂堂的皇子,却要被她一个女人家天天说三道四,一本正经的管着,着实很不是滋味。
没了她,我可以大胆的放肆。
我很放肆,从来放肆!
我的父王很放纵我,从来很放纵!
只要我不伤到国体纲纪,要怎么样都随便我。那种宽容,放纵得有些像是在竭尽全力补偿——
附了邑珂之外,没有任何人敢轻易的违了我的意。
她是我很遥远的血亲。同我平辈,年纪却要比我大,恐怕同我的父亲差不多。在我还少不更事之事,就记得她已经是个成年的女子。成年的,漂亮的,恶狠狠一星半点也不温柔的女子。自小我吃苦头,就只在她一个人的手上。在我胡闹的时候抓过来不分清红就是狠狠的揍,我却也不敢去告状——因为大多数时候她都没有打错。
更何况,她有着可以同我平起平坐的身份。就连父亲对她都要礼待三分。她是悄悄地隐藏在暗处的很重要的血统。除却皇室之外的另一派血统。同皇室的血统同样重要的血统。
如果皇室的血统代表的是守护,那么她所传承的血统,就代表了禁锢。
千百年来一直悄悄传承着的血统,只传承于其长子长女,只有其血脉的第一继承者在成年的时候,才会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刻在血脉中的铬印,口不能言。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父亲待我那么宽容的原因。才明白,执着桀骜的她神色里,为什么总会有那么一点无奈,悄悄闪过。才明白,我同她所传承的血统,代表了一切的原因。
就连辉夜,我的孩子,也不知道魔国曾经传承着这样的一双血脉。以及它存在的意义。他自然不会知道,我最后见到他时,他还未及成年,几乎还只能算是一个孩子,纯白、温暖。
另一只血脉,在他出生之前,就应该已经断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不再知道,曾经知道的人,也在百年之前的神语里,抹去了曾经存在过的记忆。
邑珂的血统同皇室的血统一样,需要最纯正的血统来传承,无关乎感情。可是,也绝不能同皇室的血统混合。
你该有个孩子。我听到父亲不止一次这样子同她说。
我该有个孩子,就像你的孩子一样?她抬起脸来反问。脸上依然是桀骜的神色,却淡淡的有些无奈与不甘。
像我有什么不好?我只是闷闷的憋着一口气想。
可是父亲却也不再劝了。就只除得她自己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我会舍不得啊。她有些苦楚的说。
教训我的时候她就舍得了?再说了,舍不得什么?
那时候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却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她若是有了孩子的话,我之前的皮网之苦自然迟早有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一日。
也因此,眼前的事,乐得放她一马。把她早早的嫁人了事。父亲不用再为她担心子嗣的问题,我乐得有小孩子可以用来报复。
只不过她所找上的人,似乎——我从来放肆,便不觉得血统有那么的必要,只要邑珂她高兴喜欢不就行了么?人族也好,魔族也好,又何必分得那么的清楚呢。最少这几天,邑落她是真的很高兴,不同于先前的郁郁。我想她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爱上了什么人了。
所以虽然知道她所喜欢上的人同父亲所考虑的血统有区别,有很大的区别。我还是保持着沉漠。我以为如果她明白说出来的话,父亲也应该会同意的吧,父亲完全是把她当作女儿,当作妹妹一样的呵护着的啊。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选择不告而辞。那日我在城墙暗处,看着她悄悄的出了城去。躲躲藏藏,却是义无反顾的,出了城去。向着她向往的幸福。我在城墙上,偷笑着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整个就一私奔。——可是一定要幸福啊!在那个国度里,不一定会接受你,可是你决定去了,就一定要幸福。
邑珂。像姐姐,又像亲人的人。我在心里,给她最深沉真挚的祝褔。
我不知道她还带走了上古圣兽,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圣兽。或者说,那本来就是人族一开始的目的。
我不知道父亲从一开始就在静观其变,冷冷的看着她走掉。允许或者是谋划着让她走掉。
我甚至不知道,邑珂根本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清楚原因,清楚后果。可是还是想要试试,还是想要相信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
邑珂也好,我也好,就连父亲。那时候,或许都有一丝希望,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吧!
别人的幸福是可以抓得到的,可是我们传承的血统,希冀触手可及是希望是多么飘渺的梦想。
只是,见不到她的孩子,有一点点觉得可惜呢!
邑珂,有机会的话,带孩子来让我看看吧,我还想把你先前的照顾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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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要成年之时,再见到她,却只有魂兮归来。
这天下对付得了她的幻术的人还没有几个,可是为什么她却只有灵魂归来?是谁,是谁能够让她如此。当初走的时候,她是多么高兴,那么欢欢喜喜的——
而且,禄见到她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她来。
她本是个骄傲却温和,桀骜却理智的女子。可是那一刻,她脸上所带着的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怨毒憎恨,状如烈鬼。仿佛全天下的怨恨不甘,都聚积在她的心里。愤恨,痛苦,不甘、绝望、阴暗。
然而似乎只有我同父亲才看得到她的——灵魂?!看到灵魂,这不是本该属于神灵的力量么?
果然还是失败了。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到父亲轻轻的,不带什么感情的叹息。
还是失败了?
那么想要抓住的幸福。只是一句轻轻地失败了。
她本来还是凄厉的神色,陡然,还是有一丝动容。仿佛哀极痛极。那样的神色一闪而过,挟着一股寒气掠来。惊慌之间我已经来不及避。
可是我却毫发无伤,父亲站在我的身前,我和她之间。
是父亲保护了我么?
可是她的攻势,分明已经袭到了父亲的身上,父王怎么会毫发无伤。她的修为,在整个魔国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就连她的脸上,都有了一丝动容,看向父亲,眼里层层凶气里,突然有了一丝疲倦的了然。
便不是我舍不得放下生死,只是,用我来完成仪式也是徒然。父亲突然之间苍老了很多的声音。同样的疲倦。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是同样的命运!我早在很久之前心里就生出了怨恨,所以我无法成为献祭。所以你的能力,对于我是没有用的。
只是舍不得——她的眼里慢慢有了一丝清明,随即涌上无尽的哀伤。定定的看向我。
你看他,你看不到他眼里的仇恨么?他也不是。父亲突然笑了起来,疲倦里有一丝惨淡的舒展。我们都不能够成为祭品。
是的,我恨!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可是我恨。是谁让你变成这样子,你做错了什么?我们有什么错?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会迫得你带着这样绝望憎恨的灵魂归来?邑珂虽然骄傲难驯,可她始终是善良得从不忍心伤害别人的女子啊。我恨那些伤害她的人。我恨她遭遇到的一切。我恨那样无端的憎恨我们的人。
你将来也会一样的舍不得么?她突然开口说话了,还是我所记得的声音。只是有些冷漠跟绝望。脸上淡淡的笑了,笑得暗淡。已经积蓄了三世啊。你会舍得你的孩子去承担我们三世的罪恶么?
好了,够了!我们走吧!当初答应过你的,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同你一起承担,就算是我不能成为祭品,我也会同你一起走的。我的父亲对她说着,突然深深的看我,依依不舍的看我。
她也看我,眼神复杂难明。绝望而怜悯。
那是父亲所看我的最后一眼。
父亲阻止了我的跟随。我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只能无助的看着他同邑珂一同走入了神殿。走了天坛。
上面有,传承下来的上古封印,封印着沉睡着的上古魔灵。
我的父亲,一同邑珂,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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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悲哀还有愤怒。
直到我成年,方才明白他们去了那里。方才明白血脉所传承的意义。
她的血脉传承的是禁锢,禁锢天地间所有的仇恨怨毒。我的血脉,传承的是守护,守护天地间所有真挚纯善。用我们的生命去禁锢守护。
她的血脉聚攒这个世界所有的仇恨邪恶,去禁锢。皇家的血脉,积攒纯净的力量,去守护。到我们百年成年之时,自然会明白这一切。
她的血脉带着所有的百年怨毒,沉入禁锢了千年的所谓上古魔灵中。皇家的血脉,带着百年积攒的力量,投入到封印之中,任由那罪恶吞噬,将之净化,成为整个天地的守护。我们的百年,为此而生。为此而活。仿佛不曾爱过痛过。
百年献祭,百年挣扎。
可是这个世界间的罪恶怨恨有那一天结束过?所以子嗣是十分重要的。我们的血脉必须传承下去,必须去承担这个天地间的罪恶?
并非我不能为这个天地献出自已,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舍不得他去承担这样的命运。
在此之前,对于孩子,我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可是一瞬之间,我却舍不得,我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我命里边注定了的孩子。
用一两人的生命意义去换取整个天地的平衡安稳。神没有做错,这,确实已经是对于这个天地最大的护。可是牺牲品没有感情么,还是献祭品的感情,是可以忽略,可以视而不见的?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孩子,只是舍不得,相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那么涉小微不足到的孩子,传承了皇家的血脉,被用来牺牲。我舍不得。
可是这个天地,同孩子之间——我注定了不能疼爱我的孩子。
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正如父亲爱我,舍不得我一般。我舍不得我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血脉可以传承,力量可以转移。可是人心,却是连神灵都不能够控制的。神可以要求我们献祭,可是无法要求我们不会心存怨怼,所以我们都沉沦,都失去了纯净的灵魂,都不能成为献祭。这天地,父亲同我之间,百年来,都没有献祭。
而且神灵也没有想到过,邑珂的血脉会断绝吧,她的血脉所禁锢聚积的怨恶,早已经散落在天地世界间。神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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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很想要孩子,我的孩子!
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孩子,现在却可以清清楚的想见他的小眉小眼,怎样哭闹怎样嘻笑……
我竟兴澜尽的娶了我的王后。
从深爱她的人手上抢过来,娶了她。只因为她有着整个国度最为纯净的血统。无论她之前有过什么样的感情,爱过什么人,同什么人相爱。有谁在乎这个?神从来都不在乎我们的感情,又有谁在乎?
然后,我遇见她,第一眼,我就看出她身上所隐匿着的人族的血脉。人族的,可恨的,罪恶的血脉!那一时间,我不动声色的欣喜若狂。我恶狠狠的想着,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不会只有一个孩子!
血脉的意义由第一个长子来传承,我要这罪恶,由造成罪恶的人族血脉来承担。神,你从来都是冷冷看着,又能如何?
一边恩宠着她,一边备战。邑珂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要这罪恶,不是我来一脉承担。
孩子出生,居然那么如我所愿,根本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族的孩子模样。罪恶的血脉,罪恶的孩子。无辜的承担了罪恶的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可以想像她母亲的惊惶,在这样一个两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