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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衣人便是七妙,而那被其牢牢绑住的汉子,便是身法奇特,自称钦天护之人,这时他牙关紧咬,却并非是对七妙有如何的深仇大恨,其实他是被七妙先前那一道真气封住了半个身子,正感到彻骨寒冷,说白了,他就是冻的。
不过这钦天护的眼神却是丝毫也不从七妙脸上错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似乎对他出其不意,将真气凝结在七妙直觉好笑,又颇觉得意,心道略施手段,便能将这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的敌人手到擒来。
此时一只苍鹰展翅,正掠过无边的寂空,带着一股风啸,从七妙身边擦身而过,苍鹰的羽毛是根根笔直的,像竖起来的剑,一双翅膀招展有力,向切破空气的匕首一般,冲向不知名的彼方。
七妙正感慨雄鹰展翅之美,心头忽有征兆,他神识之中猛地提醒自己道:“不好!”
来不及反应,一道雄浑霸道之极的剑气忽然疾破虚空,一举袭来,这剑气势大,急速,七妙来不及防御,翻一下身子,堪堪向上冲去数分。
噗的一声,那绑住钦天护的两条白练登时便被这道剑气斩断了,而七妙身边那只苍鹰忽然迸射出一道光,这光芒绽放如昼,异常耀眼,七妙挥起袖子挡住脸,却见强光迸射中,那苍鹰振翅,身子拖长,竟由鹰身化作人影,片片羽毛褪尽,化作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这少年一把将跌向地面的钦天护接住,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七妙叫声:“休走!”
御出寒水宝剑,正要追去时,心头又是一紧,只见又是一道强劲有力,霸道的剑气闪着炽烈的光芒,向自己冲来,七妙急忙将寒水剑向自己身前一挡,双手使足了力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七妙的身子竟被这道真气一下击飞出去,正砸在一边屋瓦上。
余力不歇,七妙低叫一声,身子一个沉重,竟把层层黑瓦撞出个大洞来,身子一下跌了进去。
下面这屋子里漆黑一片,幸好没有住人,七妙使个身法,一阵青烟将其托起,他以寒水宝剑支在地上,身子没有跌倒,环顾四周,原来这不知是那家的厨房,没有窗户,且堆满了锅碗瓢盆,七妙抬头望天,一道强光照射进黑暗的屋子里,四下里的微尘舞在光中,像是雀跃乱飞的精灵。
七妙叹口气,心中浮上一股怒气,饱提真元,高喝一声,一下从跌下来的这洞中跃出,他正在气头上,也忘了再丢一二两的银子补偿给这户住家了。
然而其跃出一瞬,在看四周时,竟是空空荡荡,那鹰化人身的少年,被冻住半身的钦天护,还有发出雄浑剑气的那不知何人竟都没了踪影。
七妙哀叹一声,心道那剑气纯阳罡正,使用之人功力定是高卓,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前辈高人,按这些人预先伏击自己与于冰这件事来看,真是自己又多了一批劲敌。
这时一个身影如风赶到,正是那毒宗于冰,他一观七妙脚边碎瓦狼藉,以及其人面上神色,心中已知这定是七妙吃了不小的亏,当即便问道:“七妙兄,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敌人了?”
“有一人尚不知面孔,也没有看见相距多远,便只是如虹的剑气,就让小弟我招架不住了……。”七妙点点头道“令先前埋伏者中领头的那人叫钦天护,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化鹰形,幸好小弟在钦天护身上施下术法,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
“这些人可是逍遥宗之人?”于冰问的仔细。
七妙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逍遥宗天沐一派中有那几名高人有如此手段,于冰蹙了蹙眉,也想不出来者究竟是哪一号人物,这时七妙反问道:“于兄,先前那些人可有活口?”
于冰苦笑声道:“都已经死了……。”
七妙叹口气,心道如此线索已断,这毒宗的手段倒真是狠辣,他也不便过多埋怨于冰,只好说道,天将黄昏,既然如此,你我还是先回先前那客栈里挨到半夜,再去沈府谈一谈究竟吧。
“也只好如此了!”于冰点点头,心道既然毒宗弟子拼着死前最后一口气留下这个沈字,说不得,要再去沈府看一看了,若是那安乐侯沈威真的参与到杀害毒宗弟子这件事来,便是其出身苗人功勋世家,自己也必要向其讨个公道了。
于是七妙和于冰两人又潜回先前那家客栈,将一众尸首收拾干净,各自调息打坐起来。
夜打而更,月过中天,躲在层层云彩后面,见不到一丝踪迹,白日里虽萧条却仍有人来人往的街面已是一片沉沉的死寂,四周的房舍拖长了影,延伸出去,量谁也不知道,这阴影中竟藏了两人。
这时的七妙和于冰躲在一丛房屋旁的阴影里,两人相对无言,唯有苦笑,在其面前,赫然竟是一片灯火辉煌的安乐侯府。
只见这占地诺大,深宅厚墙的沈家府邸每一个角落里都挂着灯笼,四处更挂满彩幡,家丁巡逻,络绎不绝。
七妙这二人依着安乐侯府转过一圈,见灯笼与幡旗乃依东南西北四面布置,到处都是亮堂一片,却是不容易潜进去,于冰叹口气,对七妙道:“这四面幡旗,显然是防护宅院的法阵,难道这沈侯爷心中真的有鬼,竟如此大费周章布置下来,不知又是要提防谁?”
“是法阵,却不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七妙摇摇头,眼中灯火闪亮,只见他仔细打量了幡旗布置与灯笼摆放,低声道“这是御使天地鬼气唤回命魂回归躯体的法术……。”
顿了顿后,他斩钉截铁道:“想了定是有人在此开坛做法,正要施展如此邪术……”
“哦?”于冰奇道“七妙兄如何得知?”
七妙叹一口气道:“不瞒于兄,这邪法本就是我逍遥宗之术,只不过已被逍遥老祖废止了,想来此地还真是与天沐一伙有些关系,因为只有他还能用此邪术……。”
“那么我们赶紧想办法进去一探吧!”于冰闻言,登时建议道。
“不急……”七妙摆摆手“不晓得天沐究竟带了多少高手过来,若仓促进去,你我二人恐怕要吃亏的……”
他想了想,忽然心思一动,伸手探去,竟是像虚空中一抓。
只听那夜空中哎呦一声轻响,一团轻雾一般的东西露出一副模糊难辨、既惊又怒的表情,正被七妙一道水寒真气牢牢束缚住,又远远的虚空中一把扯近身前。
“你们是何人!”那雾气中似有东西冲撞一般,上下鼓动,其中一个声音瓮声瓮气,又不敢大声说话的骂道。
于冰略吃一惊,打量了一下这团轻雾,皱眉道:“七妙兄,这不过是一道幽鬼魂魄罢了,看其魂魄浑浊不堪,想是若干年前不能投胎,在这人世间束缚的太久了,想来要利用其炼魂凝魄都已经不能了,你抓来又有何用?”
原来那是一个野鬼孤魂,他听于冰这么说了,当即大怒,小声叫骂道:“你是何人,爷爷我修炼了几十年,论年岁和道行可比你这小子要强的多了,快放开我,不然……”
不待他说完,七妙使个咒法,一道劲光化作漫天水汽将他和于冰并这道鬼魂牢牢围在其中,紧接着七妙二话不说,抽出寒水宝剑,既不砍也不刺,只用剑身狠狠击打那团轻雾。
这寒水剑刚被抽出的一瞬,那鬼魂似乎登时被吓傻了,再顾不上出口威胁,口中只是结巴道:“你……你……你……。哎呦!”
七妙不给他说出话的机会,只是用寒水剑毫不留情的打了十数击在这鬼魂身上,几下不到,那鬼魂已经哭爹喊娘讨饶起来,若不是有先前七妙那道真气布置,修说灯火通明的安乐侯府,便是这半个古庸城中,大街小巷熟睡的百姓都要被其吵醒了。
于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看着他胡乱打着鬼魂,后者脸上惨象时时隐现,仿佛受了极大的痛苦,于冰心里纳闷道:“这鬼魂有什么好打的,以前只道毒宗被世人不解,这些日看来,那逍遥宗也是不遑多让,宗内中人一个个怎么都神经兮兮的,七妙如此抽打这恶鬼,这……这又算哪门子恶癖……。”
七妙打完了,收回寒水剑,冷笑道:“你这家伙,可识得我了么?”
那恶鬼连连讨饶道:“识得了,识得了,你正是那仙……仙长……求你……求你放过小的吧!”
他变幻表情,强忍疼痛,脸上陪着笑,似乎晓得对方就算打上他一天一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七妙自然知道这鬼魂心中怀疑什么,无外乎便是自己男女装扮之事,他却不屑解释,只是冷笑一声道:“那日你祝我吓唬了一下沈家,我便没有追究你这几十年在后山作恶害人之事,没想到你这厮还不肯投胎,今日又在这里被我撞见,还想着要走么?”
第二十一章 深宅旧怨念古人(下)
原来这鬼魂,竟正是当日七妙与厉修鬼种合骗这沈侯爷家中至宝时,从后山拽出来,叫其在沈府兴风作浪的那只,而后七妙离开南疆,倒是没把他的下落放在心上,不料今日里又再次撞见了这厮。
“仙长,仙长,饶命啊!”那鬼魂一见七妙面上凶死,登时知道不妙,他大声疾呼,若有手脚,估计就要匍匐在七妙脚下,抱住其大腿哀求了,只听他哀嚎道“小的自从被仙长教训过了,再不敢行凶作恶啦,每日里我只在后山诚心祈求,可是偏偏碰不到那得道高人来超度咱,便又过了这些时日,仙长,你要饶小的一命,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啊!”
于冰听得好笑,不愿与其聒噪,手上凝上一道真气,沉声道:“你既要重新做人,那我便成全了你,这就送你重入轮回。”
那鬼魂见这一只手伸向自己,其上凝聚着一道令其胆寒的劲力,吓得登时便要魂飞魄散了,他自忖便成厉鬼后做下来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如何能躲过阎罗殿审判那一遭,若这一去黄泉阴间,轻则发配畜生道,重则还不得下那十八层地狱了,哪里又有做人的机会呢?
便在于冰手指触及鬼魂的一瞬,忽然间,七妙一把将于冰的手握住,低声道:“于兄,不可,探视这沈府的关键便落在此鬼身上了!”
“哦?”于冰不解道“沈府中现在高手如云,你便是令这鬼魂进去,不多时便能被众人发现,如此又有何用?”
七妙摇摇头,不答此问,先是问那鬼魂道:“你且说说,为何会来这里?”
“是……。是……。”那鬼魂仿佛得了一丝救命的机会,当即连谢带拜,抢着说道“本来二更天这个点儿,还不到小的出来讨食的时候,啊……。”
七妙一把将寒水剑砸来,鬼魂自觉失言,透露了吃人作恶的消息,他哀叫一声,被七妙打个正着,只好讪笑着告饶,七妙不理他,只是冷冷道:“继续说!”
这鬼魂被他眼神逼视,心里打个哆嗦,当下一五一十说道:“今夜不知何故,小的竟感到有一阵强大的法力召唤我从后山出来,恩……不止是我,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们也似乎都被这道法力唤醒,齐齐奔赴这古庸城中而来。”
“哦?竟有此事……。”七妙和于冰交换了下眼神,心中都是奇怪,只听那鬼接着道:“有那么一个声音,似乎在俺们这些鬼魂神识中不断呼唤,叫我们进入这沈府之中,小的……小的心中怀疑,自恃比寻常鬼魂多活了这几十年,有了些定力,看着他们一个个飞蛾扑火一般涌入这沈府之中,又似乎里面准备着什么巨大的诱人的东西一般。”
“然而这些个鬼魂,竟一个个都没有回来,真是吉凶难测……”那鬼魂声音忽然黯淡下去“慢慢的,加诸于小的身上的那股召唤法力似乎也弱了下去,我正寻思要不要离开时,便被仙长你看到了……。”
侯府宅门深重,璀璨的灯火映成了不夜天,饶是七妙与于冰艺高人胆大,也不愿做那自投罗网的无谓之举,七妙转了转眼珠,对于冰说:
“此府内正在举行某种招魂的仪式,依我看,咱们便借这游魂之力,使其替我们一观安乐侯府大小情况如何?”
于冰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他对这法阵情况不大了解,说不出什么好见解,只是觉得这小小一个魂体便是进去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不过嘛,他转念一想,左右无法,让其替俩人探视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游魂一听七妙这么说,模糊难辨的那团魂体一阵哆嗦,便像风里摇摆不定的烛火就要寂灭一般,他大为恐惧的说:“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的……小的只觉得这侯府里有个非常可怕的,能吞噬俺的法阵,这一去对小的来说,那走的可是万劫不复的一条路啊!”
“莫怕”七妙看他摇晃不安的样子,觉得好笑,心道这也是三十年来横行无忌,杀伤人命的一只厉鬼、恶鬼,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怎么就和一身的凶厉怨气格格不入,完全不符呢。
他安慰那游魂道:“我将用法力助你,定不使你魂飞魄散……。”
言罢,七妙抬手,法力凝聚,竟有手掌中心钻出一点光芒,其中一个绿色嫩芽竟在手掌肉身上滋生而出,那嫩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