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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潜伏侯府,平日里也不多出来走动,只是将心神牢牢放在天沐身上,小心的关注着他。
有一日里,天沐忽然屏开众人,于一昏黑之夜,独自一人前去一处所在,周涵止尾随他前行,竟发现其人来到侯府深处,一处假山之外。
这假山他却也是知道的,别看表面怪石堆叠,嶙峋堆砌,看上去似是张牙舞爪,尽显凶恶,内里却是一间水牢修在其下,周涵止心中忽动,想到莫不是今夜天沐便要取宝,他紧随其后,悄无声息的进入这水牢之中。
水牢水牢,顾名思义,其中潮湿阴暗,潮气混着常年积累的恶臭,天沐不嫌不避,手中捏着一物,径直走下楼梯,来到牢房正中。
这里修在假山之下,地方不大,方圆不过一间大厅,其中一面墙上乃是嵌进去的三间房,这三间房的位置有很有意思,并非占了整整一面墙,而是彼此保有间隙,且很不相同,就说那居左那间名为极恒河沙的囚室与第二间叫无量大数的,这两间囚室间之便有好大空隙,仿佛能再摆下两三件屋子似的,而无量大数与最后坐无宥那间也有一间屋子长度的空隙。
再看天沐手上,似乎拿着的乃是一块令牌,其中两个字隐隐发光,正是逍遥二字,天沐口中念念有词,嘴皮翕动,却不出声,周涵止细心看时,也无法从他口型中判断出其人说些什么,只知道其人定是在施放什么关键的法术。
法术一毕,其人点点头,将手一招,三间屋子乃之外乃是纯铁教主的大门,门窗只是两根铁棍支起,一尺见方的一面小窗,是十足的寻常牢房模样,他们招手时,三间屋自的铁门应声而动,当的三声,依次掀开,其中浊气外放,恶臭扑鼻,显是有年许不经人用过了。
而天沐奏响的那间屋子,唤作坐无宥,乃是一间刑室,这里面陈设各种刑具,却是一副许久没被人动过的模样,那刑具上遍布红锈,落着灰,更在角落昏暗出接着蛛网,天沐皱皱眉头,最后紧张的四下里看了看,判断下是否有人暗中窥探之后,他定了定心神,一提真气,竟将那手中令牌大小的东西一把投入到一物之中。
霎时间,白光大亮,满室生光,宛若白昼初绽,周涵止大惊之下,一手扬起天子扇捂住自己的眼,用余光瞥见,却惊见这阵余光消散天地之后,那天沐已从原地不见!
他心中惊讶,这再看时,只见四周布置不变,而天沐早已消失无踪,周涵止心神电转,当即知晓天沐正是触发了一处空间禁止,被传送至一处如三先天那般的特殊空间,他围着这间刑室转过一圈,已推算出若无那块逍遥令,也许还须相关术法,单凭自己,是无法进入那处异度空间的。
这时自己是去是留,周涵止心中思量,欲走时,又颇不甘心,便耐着性子,等天沐回来。
不料天沐这一去之下,竟是彻夜未归,大概天破晓时,周涵止正想回那正厅看看有没有天沐的的消息,忽然这时一阵白光高高绽放,有一人便在他眼前赫然出现。
此人正是天沐,他赫然现身,正是由先前消失的地方原路出现,此时其人身上确实多了一份疲态,满身虚弱,手上却是举着一本书,其中隐隐真气流动,更有无上真仙之力萦绕其中。
周涵止登时大喜,心道天沐想来在那处空间中历经万险,终于替自己拿来了这本仙家宝书,现在自己就要不客气的收下了。
他主意一定,霍的一声,就要调息真气,出手偷袭,恰好这时,异变又自升起。
第六十一章 六识丁甲新解语(中)
江湖风云,总是突变,名为坐无宥的的这件刑室中冷冽的风忽然吹气,天沐吐出一口真气,一扬手,一道金光忽的从那书着逍遥二字的令牌中幻化而出,罩在其人身上,这时天沐拈指调息,竟在片刻间一扫面上颓色,连带伤势都轻了三分。
周涵止吃了一惊,心道此时出手,却有些莽撞,这天沐手上握着的令牌似乎古怪颇多,不妨在观察一阵,眼见时,那天沐忽然行功,竟在不大的房间内脚踏五行变化,依坤、乾二卦所指方位踏足一圈,其人每一步落下,脚下都闪起一道光亮,一弓走了八八六十四部,又是暗合易理,周涵止暗暗记下他的脚步以及每一个动作,心道这是五行步法,与自己所掌握的三才信步大同小异。
天沐几步走完,忽然间,抬手便将消失后带来的那本书向半空中一扔,只见那书一下子没入虚空之中,竟是无了影踪。
周涵止心下了然,天沐定是布下了法阵,寻常人若不依着他的步伐走过这么一遭,便是翻烂了这间刑室,也无法找到这本书,当然了,道法高超之人,若能有足够的实力,用真气将此屋中禁止一举击破,也可将书拿到。
只是若要用雷霆手段,不免惊动假山外众逍遥宗弟子,且拿捏不好时,功力用的太过,也可能同时将此书毁去,倒时便是不美了。
天沐做完这件事,略一调息,再不停留,当即离开此处,周涵止心道看天沐郑重异常的样子,这宝书上也许还被加入了不为人知的禁止,不好在此时取书,便也先离开吧。
于是,他随着天沐出了水牢,又蛰伏一阵,终于挑了兵盟与逍遥宗众人在安乐侯府前院里湖面上准备那安乐侯沈威独子复活一事时,趁着众人没了防备,再来次处准备将宝书盗出。
然而那日里,先前这跟踪他人的周涵止却反被西昆仑秦雪涵跟上了,其人不及拿书,便被秦雪涵抢上来,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又是阴差阳错,引出之后连番争斗。
这时光溯流,冥冥之中,也许合该是天意,今夜里周涵止入得水牢,竟发现其中巨变迭起,先是水牢中屋子与自己前两次来时不一样,那刑室中的摆设似乎是光洁一新的,之后水牢中景象忽然变化,竟在一片沸腾喧嚣中,砖石剥落,跌入虚空,周涵止大惊之下,仓皇间逃入那藏有宝书的坐无宥这一间屋内。
须臾之间,门外景物陷入无尽茫茫星空,四周晦明晦暗,周涵止宛若置身宇宙,从那扇一尺见方的窗户向外望去,俯仰皆是无数条光带,亮如星辰,周涵止心中大骇,略一定神,正不知如何从其中逃脱。
他想着,若此时打开门……。
也许自己便会跌落茫茫虚空,陷入无序的时空之中,到那个时候,自己生死不知,出路更是难以预知,不如先待在这间屋里。
他略略定了定心,心道不如先将宝书取出,一会儿若有变化,便趁势离开,故而其人用上三才步,脚踏左右乾坤,前后进退四步,往复行进八次,正应了六十四卦之象,然而依此法踏过这么一番步子后,周涵止伸手向虚空一捞,竟是空空如业,半分东西也没有看见。
他心中不由狐疑,想到自己乃是依着天沐先前的步伐与动作,分毫不差的一一完成,怎的却没有拿到那本宝书。
其人一手握紧天子扇,一面在屋中乱踏着脚步,眼神四面瞥过,见房内布置陈设虽与自己先前来时见到的一模一样,但无处不透着一股别样的气氛,观看那些刑具,或斧或刀,皆是明晃晃的锃亮,一边的石凳上仍淌着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显得浓浓稠密。
周涵止皱着眉,心道为何此屋内景致皆是光洁一新的样子,难道被人后来调换过了么,但是……。他自诩记忆力惊人,这往来打量,发现屋中除了布置变新了之外,大小位置变化,刀具摆放角度、甚至刀柄斜搭在墙上的样子都是一毫一寸并未更改,他正苦恼着,忽然心中一个闪亮,顿时想到:“难道我这次看到的不是屋内新弄出来的摆设…。。。而是,而是他以前的样子!”
他心中一个激灵,脑中更似炸雷想起,心神登时一个恍惚,再看那些摆放的刑具时,竟将那刀身上涂着的血,和先前见过的那暗红色的锈斑,这两种不同的画面在脑中一一重合,那斜搭在一旁角落的铁鞭不就是因为天长日久,才结了蛛网,今日里自己难道入了幻境,竟穿越不知百年,看到了那现世许久以前的景色。
周涵止越这样想,越是想不通前后关键,头也越来越沉重,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发疯的时候,忽然间,这房间外有一阵天翻地覆的晃动,他心神电闪,一凝真气,元功发动,丹田生化黄庭真气,却是逆行经脉,霎时间,将其人死死生气内敛致体内缩进,而其整个身形也渐渐淡去,隐没在虚空之中。
而后这间屋子,竟重又在水牢里现出了形影,牢室之门打开,哒哒几声脚步声,正是隔壁那间屋子里,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当然便是踟蹰子与胤天童,周涵止看这两人模样,自知其二人修为定是不弱,虽然自己以由实化虚,但还是不敢轻易离开刑室,只远远从黑暗中窥探其中,
忽然间,两道幽光自那胤天童眼中射出,宛若利剑,又似疾电,嗖的一声,刺入刑室黑暗之中,周涵止讶异一下,登时黄庭要术被破,现出身形而来。
这一巨变之下,他顿时暴露在两个不知敌友的人面前,周涵止眼睛略略眨了两下,心道一声无奈,听胤天童大声呵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他强作镇定,压了压心中焦躁之气,一拱手间,先报出了先师名号:“在下灵霞岛通晓仙门下,见过二位前辈!”
“通晓仙……。通晓仙他还活着么!”胤天童先反应了下这个名字,忽然之间,他身上凶光登时大放,嗖的一声,不见其人伸手,但见裹着的袍子中又是射出一道真气。
这真气中幽光爆闪,带着一股晦涩之气,周涵止心道这其中好有古怪,定是不能硬接,当下一展天子扇,送去一道清风,却是托着自己的身子向后疾飞,此时其人心道苦也,想师傅再世时,倒也没讲过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对头,不知为何其人听了他喊出通晓仙的名字,便登时下了杀手。
他这一飞一避,让开那道晦涩真气,只见这道真气没有击中自己,而是没入到身后墙上,然而这一击看着势大,却是深深没入墙壁,无声无息,一无轰击变化。
如此景象,周涵止心中却是更惊,再次提醒自己不要迎接其人攻击,他正要再说话解释,却见那蓝布衣衫的老道踟蹰子忽然怪叫一声,伸出双手一举向自己扑了过来。
周涵止叹一口气,天子气凝上一道真气,与这道士互击一记,这一击过去,周涵止顿觉对方根基雄厚,当下不愿恋战,待那踟蹰子又一掌挟风击来时,周涵止脚下踩上了三才信步,依避开东北坤土之位抽身便走,这留着八字胡的老道脸上顿时挤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声咦时,盯着周涵止的脚步一看,抬头便问:“你这时知道我元功属土,想躲开坤艮两记凶处?”
周涵止被其一言点破,心中也是错愕,动作一顿,还不待接话,踟蹰子忽然身形一展,便向一阵风似的杀了过来,这时其中杀伐凌厉之气大盛,周涵止黄庭真气早在外御敌,正感知出其人元功已属金雷,他心中一惊,当即退回坤位,然而这一退之后,老道忽然掌力复现先前那种刚劲之力,周涵止心中大叫道:“不好,中计!”
砰的一声,踟蹰子一掌正结结实实打在天子扇上,掌机如水波传递,周涵止抵受不住,登时惨叫一声,向后跌倒,踟蹰子仰首大笑道:“既然已经知道我元功属土,这小儿怎的还要踏上坤位被我打,真是可笑,可笑。”
他叫着可笑,两只小眼睛放着精光,显是得意非常,周涵止却是一生苦笑,抹了抹嘴角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一拱手,极是谦恭的说道:“阁下功力超卓,智计更是过人,周涵止自愧不如!”
既然打不过对方,在没有应变之法时,周涵止只好尽可能的放低姿态,以期找到可以回旋的机会,那踟蹰子却是不领情,哼一声,转首问一旁胤天童道:“我说,咱拿这小子怎么办?”
“怎么办……”胤天童双眼红芒高涨,凶笑一声,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便杀了,再让我抽魂炼魄,看看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好!”踟蹰子道一声好,登时便要再强攻上来,周涵止听得一个杀字,心中正是一惊,再听得一个好字,脑中嗡的一声,顿时想到:“再不说些什么,我命定是休矣!”
第六十二章 六识丁甲新解语(下)
白日浩浩荡荡,散着金光,映的傍晚的山色更加深邃,山色似锦,花团锦簇,微风吹过,满树招摇。
其实盛夏,树叶由绿至深,待到黄昏,又是涂满了金色,满树枝头由阳光晒过,光影交织,颇显生机,也使万物的色彩,显得格外浓烈。
远山开外,遥望古庸,一丛参天古柏下,静静立着一人,他背着手,蹙着眉,面容锁紧。
这个人微微有些发福,穿着打扮倒是似个富家员外,面上两颊放光,肤色略有些深,一身绸缎长衣襟,看着也是颇显富贵,幸好头上戴着一方儒巾,可勉强视作儒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