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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寒气,寻常人有谁还能感到,九华自恃道行,这才有如此从容……
“不错……”黑暗中那声音忽然矜持起来,突然说道“这正是秦某引你上钩的诱饵……。”
“恩?”九华猛地一惊,忽见间身后那浓重的黑暗砰地一声散掉了,其中竟是空空如也,他再一看手上经天,其上鲜血早就不见,而对方那凝绕墨气的宝剑也早消失在眼前,仿佛先前自己一剑,乃是在梦境中挥过一般。
梦境突醒,九华一瞪眼神,只见身前气浪仿佛被掀开一般,一人竟从隐藏的虚空中高高跃起,一剑挥过,黑芒破空,他左手擎着经天剑,剑招早就使老,而对方势如破竹,一往无前的杀招,这空间狭小的室内又要如何躲避。
这次二人易地而处,身份竟是颠倒,秦雪涵双眼圆瞪,身上杀气四溢,寻常人感知到了,宛若针扎在皮肤上一样刺痛,九华斜眼看他,心中喝一声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右手上佛光惊绽,宛若九世白莲绽放,一柄灿金闪亮的宝剑自此右手袖中探出,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点出三记金光。
秦雪涵一时错愕,没想到对方还有第二柄宝剑,没想到对方的佛气修为如此精纯,甚至与其道家修为可以比肩,此时奇兵一般,突然使出,竟宛如倍增功力。
眼瞅着这三道金光迫命追风而来,秦雪涵一招之先机登时尽失,竟被其逼入了死路。
第六十八章 敛尽情怀关山月(下)
日月争辉,星辰竞灭,万古虚妄之中,无尽茫茫吞噬着人间一切,秦雪涵并三四个人宛若乘着小舟,飘荡在汪洋大海上,掠尽人世沧桑,包揽天地雄浑。
那九华真人再次被困在屋中,吞没虚空,不过这次他功力尽复,自然不甘受此六识丁甲之阵摆布,挥掌间,道气激荡,一举击在旁边墙上,竟听轰的一声,整面墙壁登时被击毁半边,这九华长笑一声,踏足这边室内,举目过去,尽是一干沈府家丁,有那么七八个人,睁着惊恐的眼睛,正看着他。
“无知、无能,一无所用的凡人……。”九华轻笑一声,一挥掌间,一记道门圣气登时挥洒出去,圣光甫一照体,往来众人哎呦一声,尽皆晕倒在地。
九华道人踏着沉稳的脚步,又来到这间屋子临边墙壁之前,他倒是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的一地仆役,只当他们是那无色无味的空气一般。
这道人修为高超,虽然手段狠辣,但对普通凡人,却是不屑一顾,更何况他思虑周详,心道若功力再失,要离开此地,估摸着还是得集合众人之地,故而不到最后一步,不可对他们动手,必须给自己留那么一条后路。
继而他再次击出一记雄浑掌力,将身前这堵墙击垮,趁势突击,挥舞经天宝剑,与秦雪涵杀在一起。
两人恶斗一场,九华占尽上风,不过秦雪涵也是本领非凡之人,硬是拼尽全力,逼出九华佛门斩露神兵,只见这佛门宝剑甫一离袖而出,佛气冲天,金光缭绕,登时屋中大放光彩,九华趁势点出三道剑光,迎着疾攻而来的秦雪涵杀了过去。
秦雪涵心头大骇,直觉眼前这三道金光尽显佛门至圣修为,乃是沛然莫御,可是此时情势,三道金光已是封死了他全部的退路。
秦雪涵叹一声,心一横,即墨剑上墨气更添,汹涌而出,如吞风雷,其势磅礴,乃见澎湃,他高高跃起,怒喝声中,一举将即墨宝剑斩下,只听疾雷爆响,金光迸散,九华一击剑光,正与他一斩之力同时耗尽。
剩下的两道金光来势不减,杀机更至,秦雪涵功力尽出,已至末路,抬眼时,虽不敢,亦是无奈,只听扑的两声,两道剑光贯体而入。
“啊!”一声惨叫,一声炸响,秦雪涵身子顿时被两道佛门剑气冲了个对穿,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登时涌上一股黑气,竟将其卷入其中。
“咦?”九华凤眼长眉,斜睥一瞬,竟觉惊奇,只见对方身上黑气只是一缕,却是急急流窜,席卷其身,秦雪涵被这股黑气缠绕,面色却显出了比被九华金光刺入还要剧烈的痛苦,只见他一身衣衫卷在黑气中,竟遭其通化,继而燃烧如火,覆住了他的四肢、五官,秦雪涵整个人身子竟是缩小了三分,手中即墨宝剑早拿不稳,跌进了黑气之中。
这不世的剑客,身上不知发生了如何的巨变,竟连在血战当中都不曾放下的宝剑也跌落尘寰,九华心头错愕莫名,忽然觉得这黑气燃烧似火,却有一股不世的威严,先前气氛一变,忽然之间,一把长约三寸许,暗锋逼人,杀意尽显的断剑忽的自黑气中窜出,九华道人心神一凛,面色一惊,将惊天神剑向前一探,剑法碰触短剑一瞬,竟是剧颤。
九华道人大为惊骇,这时只见黑气隐没,窜出一个人影,却不是那秦雪涵,这人身披三尺黑色斗篷,整个人都缩在其中,隐隐现出的一副面孔上也是满面皱纹堆砌,千沟万壑,不知年许,只挤出的一线眼光,却是备现杀机。
不须言,不须想,九华登时再运神兵斩露,收起轻蔑,收其矜傲,再战当关生死,只见对方这老者手上短剑之上墨气源源无尽,自己两把神兵与之交结,竟显凝滞,而对方墨剑不徐不疾,剑意吞吐,恍若汪洋澎湃,而他九华两剑神兵虽是神兵,却似毫光出现在浓浓黑暗,孤舟凌于万顷波浪。
九华心中直道不好,自己一身修为被对方短剑牢牢牵制,一身本领不得施展,他步入南疆至今,首此生出退却之心,要抽剑走时,竟觉得对方短剑之力不粘不脱,乃是抽身不得。
“阁下是谁,竟要如此戏耍九华!”这道士心头大怒,蓦地真气直贯两柄神兵,那老者却是嘻嘻干笑两声,忽然一抽手上断剑,身子向后一退。
只见他不见迈步,身影却似一道风,一趋退便至墙角,在其身后,正是躲在这儿的三四个下人,老者冷哼一声,送去一道掌风,呼的一声,这几个人想也没来的及多想,喊也没来得及喊出口,忽然感到自己腾云驾雾,脑袋一晕,竟被这道掌风顺着九华破壁而来的那洞开飘了出去。
“好了,九华小儿,尽显你的修为吧!”老者嘻嘻笑道,眼光一敛,倒显得眼珠有几分浑浊了。
“原来是墨君墨面客……。。”九华忽然一惊,恍然大悟身前老者的身份,他脸上淌落一滴汗,却仍是不服输道“我道是何人来此,却原来是昆仑山名宿,不过九华也不怕你,便见识下我佛道双剑并世一击吧!”
他这一语喝出,双袖忽然一抖,脚步腾起半分,双剑高高挥起,这一时刻,方寸囚室之内景物忽然异变,一轮江月自无形出升起,万顷波涛自九华脚下涌出,冷月无声,照的江水如披银练,江水鸣瑟,映的一人身影独立超群。
黑衣老者气势不减,眼睛眯的更只剩了一条微弱的逢,然而任凭九华这边剑气如何充盈,气势如何庞大,他却是岿然不动,虽一老者,却似山岳难撼,虽三尺短剑,却当不世剑锋。
两人对峙片刻,两股巨力就要碰撞交际,这一时刻,忽然圆月消落,碧水隐没,九华讶异低喝一声,化出的空间竟如平静的水面遇到激石,正在不断的波荡中破碎殆尽。
“唉……。”墨面客叹了口气,左手上涌出一道黑烟,一收手上断剑,他干哑着嗓子,嘻笑一声,对一身狼狈之色的九华摆摆手道“若不想再拼斗剑法,便回你原来的屋子去吧……。”
“若九华不退呢?”九华道人冷冷喝道,尽显心中不甘。
“无妨,再战即可!”墨面客掷地有声,早将脸扭过去,忽然一背手,留下一个不可撼动的背影。
九华无奈,手提两把神兵,倒着脚步向后走去,缓缓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
深牢、幽暗、冷壁,水声滴答,滴水足可穿石,却击不穿着无涯无止的石牢,抬受,茫然的双眼望着头顶,却看不穿这茫茫的黑暗。
在七妙怀中的踟蹰子,性命已到了弥留阶段,他喘不上气儿,偶尔张嘴呼吸一下,涌出半口血沫,七妙叹一口气,用袖口轻轻抹去他嘴巴血迹,他这时盘膝坐下,伴着这留一撇八字胡,濒于死亡,又身份成谜的道人。
“咳咳……。咳咳……。”踟蹰子吐出几口血沫,脖子歪向七妙一边,双眼睁得更圆,瞪着看看了一会儿这肤白胜雪,白衣飘散的逍遥宗晚辈,忽然叹出一口气,低声唤道“喂……那边的小子……。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熟料七妙只是盘膝坐着,脸上双眉紧锁,双眼紧闭,咬着嘴唇,他一只手攥的紧,身子隐隐颤抖,想是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燃起了冲天的愤怒。
“小子……。”踟蹰子拼了命似的又唤出几句,脸上又涌出片潮红,他叫的很大声,倒似是鼓足了中气,若不是身下伤口因喊叫牵扯又涌出一摊血迹,旁人看了,似乎还以为他就要痊愈活过来似的。
“恩?”七妙抬眼看了看他,伸出袖子,抹了抹他嘴巴鲜血,旋即又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多搭理的样子,只是淡淡说道“你就要死了……。”
“我……我知道……。”踟蹰子一张脸躲开他伸过来的袖口,拼了命似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见这老道士吞了口唾沫,万分期盼似的看了七妙一言,忽然问道“小子,我看你也是逍遥宗出身的后生……。我……。我乃是你的前辈……。你就不想问些什么……。。”
“问些什么……。。”七妙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只见这踟蹰子半身折断,倒在一片血污之中,两手扯着自己,倒是一脸期待。
“修炼秘法?”踟蹰子瞪大了眼睛。
七妙摇摇头。
“长生要术?”踟蹰子双眼放光。
七妙还是摇摇头。
他此时的心绪,正如一团乱麻,内里想到,都是李缈华平素里的音容笑貌,周涵止的言谈举止,其中种种,好的坏的便似五味杂陈,纠结在他的内心,然而此仇必须要报,不得不报,如何向周涵止讨回李缈华之仇呢,他痛苦的想到。
这时踟蹰子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阵失神,身上也没了力气,将拽着七妙腕子的双手一松,砰的一声,头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夫这就要死了……。”踟蹰子双眼流出两行浊泪来,充满绝望的自语道“我的一身修为,抱负,这小子竟然问都不问一句……。。”
第六十九章 唯有我心不逍遥(上)
牢暗影深,囚府孤声,夜是清冷的夜,血是鲜红湿热的血,黏黏/腻腻,浓浓稠稠,无声流淌,缓缓顺着踟蹰子上半身残躯漫出,其人双眼望天,却是不以将死为意,反而嘟嘟囔囔,不断抱怨道:
“唉,老夫就要死了……。。可怜我这一生修为,博古通今的满腹经纶都要带到黄土里去了……。。”
“这……。这败家的小子……。不知我这前辈高人,乃是这世间真正不可多得的宝藏……。不温、不问、不珍惜……。背德……欺师……。灭祖……。”
七妙忽然一瞪眼,一道寒光扫过他的脸面,踟蹰子惊了一下,声音小了半分,却还是在继续抱怨道:
“我四岁求道……会布阵……会术法……。能驱使鬼神……。可惜可惜,周身的本事,没能传……传下去……。”
“可惜可惜……可叹……。可叹……。”
他抱怨半天,哪有人理他,在踟蹰子眼里,他仿佛一个闭塞视听的无知小儿,他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忽然又出声喊他道:“小子……你可知道,这阵是谁所布?”
“自然是你和我师逍遥老祖……。。”七妙白了他一眼道“可是你也不知道如何破此阵法,还需要找到那间挖有密道的屋子,顺着来路回去,是吧?”
踟蹰子听他这么一语抢白,脸上倒是又浮上一层红,继而又转成一面白,他不由强辩道:“谁……谁说我不知道怎么破阵……。。只是……。恩?”
他忽然念头一转,惊讶道:“先前是你小子以真气阻止那由他这间囚室现行,使其半隐半现,嵌在虚空与现世中间,那你功力不是要……要比我踟蹰子高上数倍了……。”
“原来他功力超卓至此……原来这才是这小子不稀罕我一世修为的原因……。”踟蹰子喃喃自语,旋即脸又红了,他却是误解了七妙的意思,其人正陷入对周涵止的仇恨与一共错综莫名的情绪中,哪有他想的这么单纯。
踟蹰子又想了想,不知从何说起时,忽然七妙怀中那逍遥令又大放光彩起来。
一股异样波动荡漾在整间囚室内,七妙怀中忽然亮起一道微光,这光芒本是微不可查,却因为夜之深而显得如此特别,踟蹰子脑中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脱口而出道:“你这个小子……。。踟蹰子倒是小看你了!”
“你……你说……你是不是抢了这掌门信物逍遥令,又想拿逍遥藏在此处的修仙宝书……。。”踟蹰子越说越精神,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到不似将死之人那样垂垂羸弱了。
“你的血流净了……。”这逍遥令本是逍遥老祖传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