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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药疗伤都要由他过问,这不,田中和追出来寻冠玉时,正一边用蒲扇扇着风,一边煎着一副药剂。
这时自冠玉醒来,已经过了七天,七天中,他默不作声,一语不发,只是发呆,饮酒,不知想些什么,当日里冠玉一通带来的,还有他紧紧抱在怀中的一个女子,这女子生的好看,可惜是早就死掉了的,现在已经被妥善掩埋在了东昆仑后山,不知徒儿是不是在想这个女子,田中和心中揣测,先前他讲冠玉伤势刚好,所谓好,也不过就是性命无忧罢了,田中和心中紧张徒弟安慰,所以亦师亦父,其中种种,便尽数体现了出来。
“师傅,我无事,只想在此静一静,你先回去吧。”冠玉又浅浅的饮了一口酒,静静对田中和说道。
“唉!”紫面星君重重的叹口气,这时树上柳叶被风吹落,飘在水里,激起些微涟漪,不知又是奏响了谁家心曲……
…………。
东昆仑有一江揽月,南疆之地,水牢之中,唯有孤寂的夜色,抒发着不知谁人的忧愁,踟蹰子望了望立在地上那沈丹阳的雕像,略略眨了眨眼睛,心道如今只救得这一个人出来,若不能将其解封,在七妙小子面前倒也显不出我的本领来了。
他一招手,灵木真气登时大方绿芒,盘旋在沈丹阳石像头上,踟蹰子口中喃喃不觉,正是做法,身形急掠,一圈一圈,正似狂风,不断绕着沈丹阳身子飞过。
这团绿光一如疾风,越转越多,越飞越快,逐渐子啊石像上交织出一片光网,渐渐的,这尊封印着沈丹阳的石像被一片绿芒交织出的光网所笼罩,不多时间,光网绵绵密密,竟汇聚成了一团光带,此刻还不算完,踟蹰子身影早快的辨不清虚实,光带之上幽光交叠,竟声光彩,越来越亮间,早照淡了囚室的黑暗。
啪咔一声,竟是蛋壳碎裂时些微的声音,一道异色彤光登时射出这道光带,紧接着,数道彤光迸散出来,竟将踟蹰子所化光带一击消散。
踟蹰子身形一停,拐弯似的飞到屋子一角,凝目而望时,只见那沈丹阳石像竟如鱼鳞斑片片剥落,露出其下玉面粉肌,明亮生辉,这正是沈丹阳一步步被解封了。
这时踟蹰子才算第一次仔细观察了当代逍遥宗掌舵之人,只见其人一双风眼如媚,两挑柳叶细眉,颊似桃花,生就一副玉面,束着青丝,插着一支玉簪。
他身上,正着一身锦衣,五色流彩萦回缠绕,散出真力似仙,盘旋祥云如絮,那锦衣上暗底金纹一个个正是活了起来一样,纷纷跳动出来,闪动金光,而沈丹阳一双眼睛,正流露出不世光彩,整间囚室之中,登时宛若金凤沐雨,生气袭人,哪再有牢房中污秽潮湿的气息。
“原来逍遥挑了这样一个人物做逍遥宗之主,看上去也不比七妙那小子差了……。”目睹沈丹阳生机复苏,真气初绽,踟蹰子忍不住,惊呼道。
“恩?”沈丹阳一抬眼,见自己所处之处,乃是方圆不过几丈长宽的一间囚室,面前飘着一个光团,竟是一个人的元灵浸在充满生命气息的一股真气之中,而其中,又还有自己万分熟悉的气息,他略一感知,登时惊愕道:“阁下何许人也,竟有我逍遥宗主之令!”
踟蹰子一惊,不由分说之间,忽然那沈丹阳一抬手,一物正由踟蹰子怀里嗖的一声,化作一道光,被沈丹阳吸入手中。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是我踟蹰子救了你!”踟蹰子脸色一红,叫骂道。
原来这沈丹阳到底年弱,比不上七妙精于世故,虽有不世风采,却仍欠了几分历练,多了些许莽撞,此时他持着逍遥令,心道此物失而复得,多有不易,脸上一阵犹疑踌躇之色,却是在想对面踟蹰子所言相救,是否属实?
……。……。
空间异动,夜空晃荡,深沉似水的黑暗中,七妙盘膝而卧,上手结印相交,调息养气,他心中计算,这阿僧只屋子已经来回出现了两次,只要再两次隐现,便能如约与踟蹰子相会。
他将逍遥令借给这踟蹰子用,至于内心是否尽信其人所言,自己心中也不确定,也许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将沈丹阳等人救出来。
在他心中,当日里天沐如此简单将沈丹阳被困水牢之事讲出,只怕其中隐隐含着一个巨大的陷阱,如今他陷在这六识丁甲阵中,深处无法预知的境地,心下了然,对沈丹阳生死之事,更是心中寒凉一片,因为他隐隐觉得,天沐若无特殊原因,对他与沈丹阳必是除之而后快,断没有留他们生还的可能。
这般心绪激荡,七妙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坐着,这间屋子的角落中,还有一个肥肥胖胖的沈威,他一身绫罗绸缎滚过水牢潮湿肮脏的土地,有因中剑着了不少的血迹,显得异常狼狈,那威势赫赫的安乐侯现在和庙门口捉虱子的老乞丐头简直都差不多样子了,其人抱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看上去,那童子似是重伤初愈,身体虚弱,然而若探他脉细,却会发现其人脉象稳定,应无性命之虞。
他二人也是万分疲惫,歇息中不愿再做一丝言语。
这时轰隆隆巨响又起,异变复生,虚空光带缓缓敛去,光吞没,暗忽生,水牢于虚空中重组,阿僧只囚室轰的一声,嵌合在水牢墙壁之上,室内三人身子一震,继而忽有一种踏足实地感觉生了出来。
砰砰砰砰四声响,一间间屋子分别撞开了门,七妙抬眼时,只觉外边浓浓的黑暗射进来,仿佛一股黑烟涌进了这间囚室,笼罩住了三人的身影,一瞬间,仿佛众人置身之所变得更加清冷寂静了,那沈威紧紧将怀里的王启胜搂住,怕是他受了寒气,七妙却是忽的抬眼,蓦地射出一道精光。
这是一道充满警告的目光,正对着囚室大门,恰如寂静的夜中划过一道闪电,竟是如此的明亮,这时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在目光射出去的一瞬间,竟在阿僧只门前停住了。
隔着夜色,互相谁也见不到谁,七妙并未起身,只是冷冷注视,与来人相对,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令空气都要凝却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哒哒哒哒四声既轻又慢的脚步声响起来,那是有一人自门口又退入到帘幕重重的黑暗之中去了。
砰砰砰砰,片刻后,又是四声响,铁门紧闭,虚空幻现,七妙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望一眼沈威时,对方正用一种惊恐又紧张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正欲说些什么宽慰那沈侯爷,说时迟,那时快,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只见自己左面那扇墙壁忽然被人轰开一个大洞,一个身影一跃而入,出手时,便是杀招。
第八十六章 滔滔碧波倾大厦(下)
夜风送凉,苦囚幽声,沈丹阳柳眉凤目,粉面圣光,双眼似电掠过,一声咄轻送出口,霎时间踟蹰子咦了一声,只见聚其精魂的灵木真气中,那枚象征逍遥宗宗主劝慰的逍遥令应声而动,嗡鸣不已,竟嗖的一声,闪起一道彤光,二话不说,挣脱出踟蹰子魂灵束缚,一闪而过,收入那沈丹阳的手中。
原来这沈丹阳既为逍遥宗之主,对宗主令掌握着他人不知的秘法,能出其不意将其从敌人手中收回,这一点,只有历代宗主口耳相传,连那踟蹰子都不晓得。
“阁下究竟何人,竟敢盗我宗门至宝?”沈丹阳眼神又扫出一道电光,抬眼时,即威且怒,他复生之初,已用眼角余光判断过,只见自己置身处,竟是身陷囹圄,而眼前这道幽光中寄寓一方孤魂,敌友未明,此时他边收回宗内至宝,一边喝问,一边脚步徐退,转而足下生风,趋退至这囚室门边,进退之间,似是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倒是尽显一派宗主从容不迫之风范。
踟蹰子被他喝问一声,面上正是挂不住了。
“好小子!”之间绿油油的一道光上蹿下跳一阵,显得惊怒一场,然而那沈丹阳凤目含威,自有一道蓄而不发的真气凝在一双眼中,随着踟蹰子幽光一动,不断凝视注目着窜动不已的他,这一举动,倒令那踟蹰子异常不安乐。
他心道:“这小子好歹是逍遥那家伙秦川的弟子,当年逍遥创下了许多独门的,专坑我、胤天童及其他师兄的的术法,想当然顶叶教这小子学了不少,俺可不能这时触这个大眉头,要忍耐,要克制!”
迫于沈丹阳威势,踟蹰子这般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心思放缓之后,他窜动不的那道幽光也渐渐稳定下来,这时,他忽感一道锐利的目光又逼视过来,只听沈丹阳其人也是有着几分不耐,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妖物,与天沐那妖人又有何联系,若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某这边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啥?妖……。。妖物!”踟蹰子所化幽光气的一哆嗦,身子在半空中一跃,险些就这么跌了下来,忽的一声,只见这团幽光动作在半空中一凝,霍的一声,竟是炸开,其中跃出半个身子,若虚若幻,沈丹阳定睛一看,只见这是一个穿着蓝布道袍,蓄着八字胡,略有些滑稽的一名道士,看样子,似乎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哎呀呀,你……。你……。。你!”踟蹰子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一番,叫嚷道:“你可知道,你旱作妖物的,正是你三师伯与救命的恩人!”
“哦?”沈丹阳被他义正言辞的这么一叫嚷,眼前倒是闪过一丝迷茫,他心道:“这却是怪了,先前我与十几位师弟一通被天沐那厮术法所制,身不由己间,陷入了一阵昏迷之中,此后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不晓得了,至于眼下为什么只有自己来到了此间囚室,别的师兄弟又都去到了哪里,却是根本不知了。
就在这沈丹阳迷惑思索的档口,踟蹰子赶紧错一错身子,错过沈丹阳那记深含威力,鄙视自己的目光,不料他驾着灵木真气略一转身,沈丹阳锐利的目光旋即逼迫了过来,踟蹰子蓦地心头遗憾,心道这沈丹阳现在就是个糊涂小子,自己可得小心应对好,莫给他欺师灭祖的机会。”他幻化而出的游魂赶紧摆摆手,安抚沈丹阳道:“小子,你要冷静点,受其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切莫急着要,动手,我真是你的三师伯,刚刚救了你的性命,你要是害我,一会儿是会追悔莫及的!”
他再三强调厉害,沈丹阳终于有些松口道:“恩……。只要阁下讲出实情来龙去脉,若你真与天沐此人无关,沈丹阳自然不会与你为敌……。”
“哼,不止不为敌,俺要你痛哭流涕,想我赔罪!”踟蹰子心中腹诽,暗暗翻了个白烟,面上却又是笑着哄他道:“这个自然,你先熄灭了心头怒火,听我慢慢讲来。”
“好!”沈丹阳一语应诺,身周气焰为之一减。
当下那踟蹰子一五一十,将与七妙相遇,杯酒,又自告奋勇,去救沈丹阳之事都一一道来,沈丹阳侧耳听得真切,面上却不见解脱之色,樊二双眉蹙的更紧了。
只见踟蹰子一边唾沫横飞的胡吹一通,一边斜眼去看那立在他面前的沈丹阳,不过令他颇感遗憾的却是后者面上哪有些许因先前重装了他而产生的愧疚神色,倒是越加凝重了。
在那踟蹰子略一停顿时,沈丹阳适时插入问话,不过他对于踟蹰子这一番话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是信了一二分,眼下自不便再唤这团幽光为妖物了,只听其略一沉吟,改口唤道:“前辈!”
“恩?”踟蹰子心道这逍遥也算是我逍遥宗内天纵之才,怎么收的三个徒弟都如此性格迥异,那叫七妙的,面上疏冷,内里却是个热心人,只是性子过于迂而万古,这沈丹阳又是个外柔内刚,冲动的性子,天沐那人他没接触过,只在周涵止神识被挖出来时看到过面貌长相,但单从他封印同门师兄弟来削减逍遥无极金身法阵实力,借机来取宝书这事便能料到这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主儿,他心里叹口气,摇摇头想到:“逍遥啊逍遥,你纵有通天的本领,却也是人不是神,你的性子,正好一分为三,被这三个徒弟一一继承出去,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却没有去想,自己、逍遥老祖,并那胤天童,三人性子也是迥异,分分合合,彼此争斗,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也许这冥冥中自有天意,管教轮回之中自是有所定数。
“沈宗主,你要问什么?”踟蹰子心绪杂乱的想着,又忆起那逍遥无极金身法阵中,被逍遥封印成了法阵一部分的同宗门人,有些是自己当年的同修,有些又是身前这沈丹阳的,此时他们早稀里糊涂的惨死在胤天童术法攻击之下,踟蹰子心下黯然,对沈丹阳说话时,也自然带上了几分客气。
“前辈所云被我七妙师兄以灵木真气所救,可据我所知,师兄元功属水,并没有如此能救治人命的真元……”沈丹阳盯住了胤天童的面孔,不错眼神的说道。
“恩?”踟蹰子内心忌惮这沈丹阳,怕他一旦知道自己当年是被其师逍遥老祖故意困在此处,恐怕其马上便会继承老师遗志,对其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