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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妙与沈丹阳却不去理他,两人注视下,沈威伤口慢慢弥合如初,仙力笼罩下,便是他身上大小伤口,并摔碰肿胀都一一化去,整个身躯竟如被洗净的婴儿一般获得了重生,这时自沈威胸口忽然射出几丝金线,金线缓缓滋长,径向半空伸去,慢慢覆盖住了浮在虚空中,茫然失神的沈威灵魂,只见在不断伸出的金丝包裹下,沈威的灵魂竟慢慢形成如一个散着淡淡光亮的光团,又似春蚕吐丝形成的蚕蛹一般,这光团被金丝拉扯着,又是慢慢的,融入了沈威的身躯。
那沈威的灵魂被包裹发光,一时照的阿僧只囚室明亮,恍然间,这元灵完全投入沈威身躯之中,刹那间,室内光线又投入昏暗,众人各怀心思,注视下,却忽然听见咳咳几声轻响,原本已经死透的安乐侯沈威伸了伸手指,身子一翻,竟是挣扎了一下。
“太好……。”王启胜话未说完,忽然扑通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沈丹阳抢过去一探鼻息,神情一黯,回身望着七妙摇了摇头。
这时王启胜的身子之上,缓缓升起了一个虚影,正是那王启胜灵魂,只见这分明是一个落魄书生的样貌,却与那地上十二三岁的童子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哈,原来你是这般模样,却硬要附在这小娃娃身上……。。”踟蹰子幽光窜动一阵,嘲讽道。
“多……。多谢诸位仙长成全我的心意!”王启胜化作的书生打量了下沈威,见他只是经了这一番法术,有生到死的这一个阶段后,沉沉昏迷过去,想来调养一番,身子恢复也是不成问题,他心愿已了,倒是一本正经的作了一揖,对众人说道:“诸位,王启胜只有来世才能报答你们了……。。”
此言说过,七妙心下戚戚,心道王启胜本是恶鬼,又经了借尸还魂,取用仙力,这些若倒了阴间,都是饶不得的重罪,便是能从地狱中一番折磨熬出来,得投那畜生道重入轮回都已不易,说不得便要魂飞魄散,又何言来世报答,这……唉!
踟蹰子打量他一下,忽然提醒道:“这幽鬼小子,我看你先前是不是被人以道家术法净化过,元灵甚是破损,再不躲去那个地方好好修炼一番恐怕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啊!”
是了,七妙经踟蹰子这么一说,顿时想到,王启胜曾被九华真人拿住,说不得也受了他术法摧残,他略略一想,眼睛一转,又白了一眼从灵木真气中幻化出半身形态的踟蹰子,忽然心生一计,抄手时,只见一道水寒真气一把裹住王启胜元灵,又是呼啸一声,将其一把送入了那踟蹰子寄身的灵木真气之中。
“哎呦呦,这是要干啥?”踟蹰子被弄得有点懵了,只见一道风刮过,自己所处空间里无端又多出了个幽魂,他心中气恼,大声抗议道“俺这里地方窄小,怎可随意再添人丁,再说了,我这儿又不是收容所……。”
王启胜元灵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灵魂翻转,眩晕不已,再回神间,已置身灵木真气包裹之下,其中浓浓的生命气息虽与自己一身阴厉鬼气相互排斥,但生机滋养之下,竟在一点点的不足自己元灵中破损之处。
“这孤魂名叫王启胜,他命运多舛,做了几十年恶鬼,如今一身鬼力尽散,也是非常的可怜,我不能眼睁睁看他魂飞魄散,或就这么被抓入阴间受苦,三师伯,你就担待一下,借一点灵木真气给他修养元灵吧。”七妙对着踟蹰子一拱手,恳求道。
“这样啊……。”踟蹰子着实有些气恼,心道俺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救了逍遥宗现任掌门,不料没有功劳苦劳,先被那沈丹阳一通怀疑逼问,后来七妙小子又送了这么一位进了俺栖身的灵木真气,不过这王启胜看上去也挺可怜的,唉唉唉。
“三师伯,丹阳也请你成全七妙师兄心愿!”沈丹阳忽然一拱手,朗声劝道。
踟蹰子白了他一眼,心道沈丹阳这小子不愧是做掌门的料,倒是足够的厚脸皮了,先前一通审问将自己往死里逼,现在三师伯叫起来面皮都不红一下,不过自己终于是找回了面子,他又是叹了几口气,脸上抽搐一番,终于割肉般的下定决心道:“既然这样,俺便借灵木真气给这小子住一下。”
他招呼那王启胜道:“小子,你叫王启胜是吧……。”
“是……。是……。”王启胜还有几分糊涂,只是晓得那仙长如此安排,对自己定是有天大的好处。
“俺唤作踟蹰子,你便叫我踟蹰子前辈吧,今日里老夫大发悲悯之心,这灵木真气中生气勃勃,你且受用了,修补元灵,也好过再去作恶杀害人命,吸他们的阳气为用。”
“恩……。多谢踟蹰子前辈!”王启胜既然曾为书生,当然不傻,话语之中,已捕捉到一丝新的生机,登时大喜称谢道。
“沈威虽然被仙力救回了性命,但此时身子虚弱……。”七妙见王启胜这边处理好了,再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沈威,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这样吧……。。”
他一招手,只见一道蓝光覆住安乐侯,将他的身子越变越小,也便顺着这道水寒真气,被七妙收进了袖子,七妙继而对着王启胜笑了笑道:“你放心,待我们破阵离开此地后,我自然会将沈威安然放出。”
他此举也是恰当,料想那沈威也没有体力再陪他们一同周旋于六识丁甲阵中,王启胜点点头,复向地上望了一眼,忽然又踌躇一阵,说道
“这个……。仙长,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吧。”七妙倒是好人做到底,应得爽快。
“我想请你将沈威幼子的尸身也一并带出去,待平安后交还给他……。。”王启胜轻声说。
七妙注视了一下他的眼睛,点点头答应:“好吧。”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也一并将安乐侯幼子尸身收回袖中。
此事终于处理周全,七妙心中却是有几分怅然,回望沈丹阳时,他正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自己。
“丹阳……。”七妙忽然一圈捶在他肩头“你真是命大!”
“唉,还多亏了这位踟蹰子师伯救我。”沈丹阳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哼,不知是谁先去咄咄逼问,一副不领情,还要害老夫性命的样子。”踟蹰子鼻子一瞪道。
七妙与沈丹阳见他这个模样,忽视一眼,心领神会,忽然一甩衣袖,向着踟蹰子齐齐跪下,恭声拜道:“三师伯于我逍遥宗立下大功,其中恩德,我等铭记于心,后必有报!”
“好了好了!”踟蹰子脸上一红,怒气冲冲的面孔不自然间已经收了回去,只是呢喃道“老夫又不图你们报什么……起来起来吧!”
七妙与沈丹阳应声起来,踟蹰子所化幽光一阵闪亮,只听七妙关心的问道:“三师伯,你这次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救人,可知道其他师弟的下落么?”
原来他见只有沈丹阳一人回来,心道那日里见天沐裹挟的不过一二十个逍遥宗弟子,还有原来站在沈丹阳这边几十名师兄弟怎的都不见了。墨斋小说
听他这么问,那踟蹰子面色忽的一暗,沈丹阳也是形容黯淡,只叹气道:“唉,他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七妙大吃一惊,心道天沐真是十分狠毒,他出神许久,这才吁出一口气,冷冷道:“助师兄弟之仇,我不会放下,天沐此人,吾必除之……。”
“不是他不是他……。。”踟蹰子摇摇头道,忽然他想了想,又改口说道“不全是那叫天沐之人害的,单说丹阳小子和被关在此处的你们同门师兄弟,都是被那胤天童所害……”
“这是为何?”七妙心中一惊,沈丹阳已经知了前后经过,只是胤天童此人与踟蹰子过往被后者先前刻意隐瞒,此刻七妙问过时,踟蹰子唉声叹气的,将胤天童夺去那宝书《天灵录》的前因后果一一讲过。
他静静述说,七妙听后,脸色也是一片戚戚惨然,不由得垂下了眼睛,默默为死去的多名师兄弟哀悼。
“你们不晓得,除了后关进去的这十几个人,还有上百个老夫以前在逍遥宗里的同修,也一并丧了性命,唉……。。”踟蹰子也是哀叹一声,一想到那些人糊里糊涂死在踟蹰子与逍遥无极金身斗法之下,被封印入石躯的身子或断首或截断,他也是非常不好受。
沈丹阳心中也是黯然,但经过与天沐的争斗,这数十日已见过不少同袍染血,他的心,也无奈的坚强了许多,可他更是好奇,出言探问道:“三师伯,可知这胤天童与我仙师逍遥之间,到底有如何一场恩怨纠葛?”
“这事啊?”踟蹰子想了想,昔日辛秘,如今也算不得什么了,便坦言道“还不是因为那胤天童当年参与截杀了通晓仙的女人孩子,给逍遥宗招来的灾祸。”
“你说什么!”七妙听到这段话,脑中忽然嗡的一声,更似雷鸣,使其猛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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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琉璃镜里辩流离(下)
瑶池荷影,清风拂动,银月斑斓,更显肃杀,只见飘忽见,那个如玉一般的公子身形幻变,已在左右各幻化出一个虚影。
连中间站着的,总共三个虚影,三人一般身量,一般模样,对面那挥舞斩马大刀的粗壮大汉神情一愣,怒喝道:“冠玉,什么时候你也玩起莫丞小儿才会用的花招了!”
“是不是花招,要待一会儿才知道了……。”原来那红氅裹挟,宝冠玲珑,身上朱华满饰,面似美玉一般的公子正是芒星剑冠玉,对面那个乃是趁着夜色掩杀前来的百战狂生,这时他似是失了先前的狂怒之气,两手握住斩马大刀,寸步不移,不错眼神的注视着冠玉。
他怒目狂涨,额上悄悄流下一滴汗,心中却不敢再有半分轻视,内里却在深深埋怨:“月生那厮明明说了,冠玉经脉尽废,元功不复……。现在看来,他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一旁的独臂剑客月生依旧是擎着宝剑,孤自站立,他眼神冷冷扫过,落在冠玉身上。
这时芒星剑剑冠玉划出的三个虚影忽然一动,蓦地脚下生风,三人围着百战狂生,同时扑了上去,后者心中一凛,大刀斩马,快如疾风,就在一瞬只见,仿佛天地停滞一刻,百战狂生披发似火,踏步向前,擎手怒挥,大刀斩过,一道血痕顺时扰乱了这天与地,惊悸了满月荷花月色。
这一刀劈过,囫囵划出一个半圆,其中凶暴之气高窜直冲,刀剑上带着嗜血的凶猛,正在一个顷刻间,将那左右扑来的两个冠玉虚影斩成了两半。
呼的一声,一阵清香飘过,冠玉那两个虚影脸上含着轻蔑的微笑,刀风扑起时,化作了一片尘。
而那第三个冠玉的虚影,直扑百战狂生面前的那个,脚下动作却似乎是比左右那两个慢了一步,百丈狂生一刀劈过时,只有刀锋堪堪扫过他的衣襟。
百战狂生心中一愣,心知这两个都是佯攻的幻象,他双目一瞠,全神贯注在面前冠玉身上时,后者又突然快了一步。
只见他的身影蓦地向左移去,划出了了新月一样的半圆,此时的冠玉,身子像是一道光,更快过了光,倏忽之间,已是轻飘飘的移到了百战狂生的身后。
“刀不见狂,何曰狂生?”便向他的动作一样,冠玉说话时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
这时他左手食指向前一探,送出一道细不可查的剑气,像是闪电一般,刺出去时,又比闪电更更疾,更无光无声,更隐蔽。
“啊!”百战狂生喝叫一声,左腿要穴阴陵泉已被这道剑气刺中,伴着他一声吼叫,这九尺巨汉不甘跪地,他没想到自己连冠玉的身影都没捕捉到时,已然身上受伤,更受了冠玉言语的讥讽,心中巨大的不甘和屈辱催逼之下,百丈狂生牙呲目裂,双手一把将斩马大刀高举过顶,又是啊呀一声怒喝,左右双手翻转宝刀,划出诺大一个圆来。
这一蓄满了刀气,抡起的一个圆更胜满月,然而冠玉轻笑一声,身子又是轻轻向外飘去,一边避过了这击斩击,一边又宛若点水的蜻蜓一般,脚尖轻轻点在一页荷莲之上。那莲叶只是轻轻晃了三晃,便静了下来。
满池荷莲,映着这绝代的剑客,冷月无声,一道银光拂过他的长发,照上了他的眸子,一时间,竟令其中有着星辰的色彩。
百战狂生一动真气,瞬间打通脚左腿被冠玉封死了的阴陵泉穴,转过身时,他正见冠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其人一手背后,另一手仍把弄这手上那盏夜光杯。
夜光琉璃,冷月陪着流水,红氅伴着绿荷,夜光杯中盛满了月色,冠玉深情望过,那杯中月色,缓缓浮上了夏芝江冷艳清丽的面容。
这一瞬间,仿佛千万道心事一起涌入冠玉的心怀,他竟顿觉怅然莫名,当下这绝代剑客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低声说道:“我今夜兴致已尽,你们还有什么安排,一并使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荷塘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