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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副‘老’脸……”她心中腹诽,嘴上却问道:“萧先生想护送我?天下哪来这种好事,你究竟打什么主意,便请直言吧。”
“哈,张仙子也是个爽快人。”萧天旭抚掌一笑,当下也不隐瞒,说道“之前我与令师尊曾有一面之缘,双方过了三十招后,萧某不虽然敌落败,心下对其却是非常佩服,这次我想借带仙子回岛之机,再次向令师尊学上几招,好再去找那凌纵云报仇。”
他眼神中精芒一现,顿时闪过一丝恨意。
七妙心中一惊,不由得提凌纵云担了几分心,并且她想到,若萧天旭真胁迫自己到了那灵霞岛,向那通晓仙讨什么神功来换,只怕仙法武功还没学到,他便要第一个倒霉,而第二个么,不就要轮到她了…。。
然而若是不从此人,以他杀害王学究父子的手段,自己必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她心头无奈,只好应承道:“好吧,那便麻烦萧先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萧天旭盖莫是因为报仇有望,一时心头大畅,摆摆手说道。
他二人却不知道,那灵岩山半山坡上,原本静流居禁止所在之处,忽然掀起一阵溟濛雾气,又过了一会儿,又三个人自蒙蒙雾气中钻了出来。
当先出来的一人,是个瘦高个子,一身劲装,背着一柄长过其身的大剑,只见他脸上灰头土脸,满是狼狈。
第二个出来的,却是灰衣高冠打扮的一名剑客,他左手握一柄剑,右手托这个风水罗盘,神色中带着一丝疲惫,这时只见他望一眼这四周景致,看一看天地颜色,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这名剑客道。
这之后,雾中又有一人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出来。却见这人一身紫金色丝绸衣衫,束发巾帻,留着唇上留着一撇胡子,下巴上也蓄着胡须,约莫五十来岁,身材略略发福,一副富家员外的打扮。
此时他身后浓雾渐渐退散,他细细打量了下山上山下的景致,只见山路远近,树上柔枝嫩芽,燕子低徊,在那东面的山岗上,两三头牛羊轻轻嚼着细草,正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他不由赞道:“芳草艾艾,春/情阵阵,正是那江南好时节。”
那瘦高的人却没这么好的兴致,他深深埋怨道:“莫丞,你那观星盘怎么搞得,忽左忽右,让咱们好一通绕。”
莫丞脸上挂着尴尬,不好意思道:“先前来的时候倒算顺利,只没想到这静流居禁止竟分两层,对出去时候的阻碍要大于进入之时,就在在么寻出路时,禁止对星盘试探之意突起反应,幸好有盟主及时运真气助我,这才最终找到了条出路”
“哎!叫你要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没有一个能用的好的,还是像我这样,有天心一剑,足以。”那人不屑嘲笑莫丞道。
“东来……”那富家员外般打扮之人摆摆手道“此次我三人能顺利脱险,多亏了莫丞的观星盘,你这打头阵的却也功劳不小,对你们这一众星剑,袁某功过赏罚,向来一视同仁,此等口舌之争,便不要再说了吧。”
“是,盟主!”那两人不由一怔,齐声应道。
“那么盟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那被唤作东来之人又俯身问道。
“此间已无事,你们先回兵盟吧。”
“那盟主你…。。”那二人闻声不由踌躇道。
“呵呵,不用管我,我只是要去会一个曾在昔日一同共事的老朋友…。。。”那员外摸样的人笑了笑,慢慢说道。
第四十七章 天命自在枯荣与(上)
却道那萧天旭,带着七妙来到了旷古闻名的金陵城,金陵城内,车马喧嚣,南来北往的商贩马车络绎不绝,兼之水陆纵横,每每行在路上,却时不时的听到有人吆喝一声:船来!
却也有趣。
此地风景,相比那姑苏一带的风情雅致,又多出一股喧嚣大气。
不过七妙此时遭萧天旭裹挟,倒没什么心思去怀古揽胜,正午刚过,这萧天旭连日争斗,都是吃了不小的亏,兼之到底年岁大了,便要寻个地方歇息。
二人来到那莫愁湖,却见杨柳依依,碧水凝波,波上寒烟翠。
举目远望,又是远山含黛,新竹叠翠,青山多妩媚。
萧天旭领着七妙,找了一间依傍莫愁湖的酒家,便是举步高楼,这楼上中间本是坐了些客人,中间那张桌子,坐着一对男女,背对七妙二人,亲昵的靠在一起说着话,墙壁角落,却是做这个一个白衣剑客,低头喝着闷酒,萧天旭对这些人等全不作理,单单寻了靠窗的一个座位坐下。
便在这时,七妙身边走过一人,那人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衣角。
七妙心有所感,脸上却不做声,眼见那人低着头在她们对面寻了张桌子坐下了,这人一身淡绿色的儒衣,配着高冠,手上握了把扇子,他特意把脸斜过去,仿佛正在凭栏眺望,饱览这湖光山色。
她又斜眼去看萧天旭,却看后者也是斜过眼瞅了瞅自己,嘴角一丝冷笑。
她心中疑道:“却不知那边坐着的又是何人?先前捏住自己衣角,分明是示意与自己相识,想来不是正道中人有把自己当做了张婷婉,就是魔主那边安排了人手前来接应。”
这时却听萧天旭冷冷道:“那小子跟着萧某身后多时了,此刻竟还要隐瞒,是把我萧某人当做了瞎子聋子了么?”
那人这才回过头来,却见他清矍俊逸的脸庞,身上自由一股飘然不群的气质,他起身抱了抱拳,施礼道:“晚生灵霞岛周涵止,拜见这位老前辈,却不知老前辈挟制着我那师妹前来,又是为何?”
原来此人竟是昔日不惜牺牲静流居众人,算计魔主厉修鬼种的周涵止,却不知他又为何在此处出现?
时光渺远,回溯而去,便又回到那一天,魔主与秦逸陈开诸人牵制着正道力量,七妙与其师弟沈丹阳耍个花招,刚刚骗取了那沈侯爷的家传重宝。
率土之滨,极目远望,苍茫大海的尽头笼着一层迷蒙的白气,白雾尽头,又是一座状若灵龟的小岛,其名便是灵霞岛。
灵霞岛遍生香花仙草,芬芳馥郁,花草留香,飘飘招摇,只不知这招展的花枝,又堪谁来折?
此刻,夕阳垂坠,天上乌金沉沉,海面金光灿耀,海风轻推水浪,层层叠叠拍碎在岸上,激起朵朵浪花,浪涛声音沙沙作响,追逐在人的心头。
岛上水畔,遥遥站着一位身着紫色襦裙的女子,她腰身系着丝缎宫绦,高盘发髻上插着一支凤银钗。观其面容灿若明霞,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心头想到:
“这修了仙道,便连一丝丝情意都忘却了么?”
女子所在,正面对着灵霞岛一处洞府,洞府依山壁开凿,颇似鬼斧神工,然而本身却不饰雕琢,只在那石门之畔,山崖壁上,刻着铁钩银划般四个大字:天命自在。
这四个字,不胜潦草,似疯似狂,写意奔放之处,便似那长河奔流,大江垂日,百花怒放,放浪不羁之余,又多了一股超然。
“只不知道你这个人,还像不像二十余年前一样,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她又是心头幽怨道。
这座洞府面向风水尽收之处,左右风景更显灵秀,女子孤零零的俏立在此,眉眼凝思,仿佛注视着花开花落,世情变幻。
然而许久,洞府石门却还是没有打开,女子终于恼道:“通晓仙,你再不出来,我便要劈开你这破门进去了!”
半响无声,女子声音宛若银铃,语调却无限落寞,她低声哀怨道:“通晓仙,我就要死了,你却还要恨我么?”
便在此时,只闻啪咔一声,那石门终于开了。
石门张开的缓慢,似乎是洞府主人心下仍在踌躇。
过了一会儿,一个浑厚质朴的声音终于响起:“彤儿,彤儿,何必要来,又何必要见?”
有一白衣儒者由石门内大步踏出,儒者约莫中年摸样,束发留须,虽是衣着朴素却难掩气质光华,只见他手握一方浑圆的玉石,那块玉通体青翠,观之颇为圆润古朴。
两人相见,女子眼神一亮,眼角情义流连,嘴角却是轻咬,又有一丝幽怨。
“师者…”女子痴痴叫道“你终于还是不肯见我孤零零死在这里。”
白衣儒者摇摇头,他捋一捋胡须,不由叹道:“彤儿,今日虽得相见,但是你我的缘分,早就彻底尽了,你元功已是强损之势,远涉重洋而来,自又是减少了寿元,要知道,太执着的感情无异于饮那毒药,只苦了自己,害了自身罢了。”
女子闻言,兀的心头一酸,心绪之中满是委屈与不甘涌出,她惨惨笑道:“好个‘执着’两字,你若言我为情所扰,那敢问你手上这块香惜玉又是为谁佩戴?”
白衣儒者闻言不语,他婆娑着那方古玉,闭目沉思一会儿,轻声叹道:“前程往事,莫再提,莫再讲,情之一字困扰你一生,如今你寿元将尽,还有什么心愿没了,趁有时间,便快去吧。”
“我有什么心愿未了……”女子凄凄说道“我的心愿,你真的不知道么?”
她自顾自的讲到:“我知道你口上说着不提不讲,内心却实在是恨着我的,是我一手拆散了你和宣娘,是我之故,害你与亲骨肉失散,你知道么,就因为如此,这许多年来,我都不敢来见你,我实在对不起你……”
“唉,这些都是劫数,也是天命…。。”儒者打断她道“若真要说声对不起,却也是我通晓仙对不起你。”
原来儒者正是自豪天命自在,在灵霞岛苦修多年的正道巨擎通晓仙,近年来他闭关不出,渐至得窥天道,今日遇这女子寻来,这才一出洞府,只不知这二人往昔又有何渊源。
第四十八章 天命自在枯荣与(中)
通晓仙的话,那女子全若没有听见,她脸色凄苦,喃喃道:“我掳走宣娘,确实是气你不过,但有句话,放在我心里很久,今日不说,恐怕之后便没有机会了…。”
“唉……”通晓仙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当年我一时气恼,从皇宫之中掳走了宣娘,那是她刚刚临盆,为你生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是气虚体弱,我虽然心头不忿,却也还不想害她性命,须知,若是伤了她,无疑便是伤了师长你的心,试问彤儿,又怎么会去做那令你伤心之事。”
通晓仙闻言,心头思绪莫名,想这女子爱他,果然至深,观其神情,此言必是发自真心,但即便当年之事是此女无心之失,妻离子散之苦便可如此轻易放下么。
只听那女子继续道:“那时你日日夜夜躲着我,我见不到你,心头恼怒,便只想带宣娘和你那两个孩子回三仙天,激的你过来找我,如此罢了,宣娘刚刚产子,身体衰弱,怕她受寒死了,我便没有御气带着她飞回,反而雇了马车,请了奶妈照顾,去不想这一举动,却是害了她。”
女子闭上眼,似是陷入久远回忆,撕开了脑海深处,深藏已久,不愿打开的那扇门:“一路上,我虽然恼她,但对你那对儿粉雕玉琢的孩儿,却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孪生兄妹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俩相亲相爱,小手小脚互相搂着,一路上不哭不叫,抵头相拥睡在一起,着实非常讨喜……”
“唉…”通晓仙叹一口气“吾儿之失,与你有关,却不全是你的过错,宣娘临死前,要我切记不可寻你报仇,言道实是我们对不起在先,那一路上,你对他们母子实是呵护有加,失子之事,就不要在自责了吧。”
“怎能不自责……”女子苦笑道“只是没想到,这天下间除你之外,居然还有人敢来劫我的东西,那日行车到了关外,林间小路便突然窜出那七个黑衣蒙面人来,言明要留下车中母子……”
“此事宣娘死前,也对我说了,当日之事,全赖舍命你之护持,说到底,我是应该多谢你的。”通晓仙心头怅然,低声说道。
“呵呵,你面子上这么说”女子略带嘲弄的轻轻一笑,说道:“心里却道若不是你我那妻儿母子又怎会遇歹人毒手……”
通晓仙不置可否,便听那女子又说道:“来的那七个蒙面人,修仙功力着实都属上乘,他们算计的很好,专挑偏僻狭窄的小路动手,在此处,我大半功力施展不开,也无法使用本命法宝紫雷兵势,若是全力施为,天地摧裂,山石俱损之余,你那妻儿定受波及。”
她心头恨起,脸上现出怒意,想来以她的身份地位,受此等宵小算计,实为平生大耻辱,只听她又说道:
“并且这伙人处处避着我的锋芒,却又全力夹攻那辆马车,把我的精力悉数吸引到护持那辆宣娘母子之上,这伙人伺的机会,便趁势刺了我两剑。”
她嘴上说的轻描淡写,通晓仙却料到,当时凶险,既然到了能刺中此女子两剑的地步,那么此刻描摹,定是不能及其万一,母子遇袭之事,他虽也在宣娘死前听其说过,但个中细节,却是今日才听当事人亲身详叙,故而不由深思了几分,开口问道:
“此事实在蹊跷,能如此隐秘出动七大高手,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