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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实在蹊跷,能如此隐秘出动七大高手,精心算计你我二人,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差,却始终不知哪个组织门派做下了此事?”想比女子所说的“刚当着她的面出手”,他想的更多,说的是算计你我二人,自然是指敢在这女子眼皮底下抢他的老婆孩子,摆明了就是同时和他俩过不去了。
女子若有所思,摇摇头道:“那些人虽然准备的精细,凭借一套阵法,只行功力真气,却不动本门法宝和武功,但其中有一人,还是落出了些破绽。”
“哦?”通晓仙闻言心中一动。
“那七个人用的阵法,便是五行散人传于世的五行阴阳法阵,这阵法分做大小两种,若是己方人少,又以围困对方而主,便依小五行方位站立,用的是小五行阴阳法阵,然而若是己方人多,便可布大五行阴阳法阵,此时阵法威力倍增,对敌人可围可杀,势难抵挡。”
“原来如此,这五行阴阳法阵威力虽强,但阵法口诀繁复,练成不易,这几人好了得,竟可凭七人之力,布下这大五行阴阳法阵来围杀你。”通晓仙捋须言道“怪不得前些年听闻你追杀那五行散人,迫得他隐遁避世,却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那女子点点头,道:“此役之后,彤儿心中实在是耿耿于怀,师长一直躲着不愿见我,事情真相憋一直憋在我心里,我自知虽不能再还你个好好的宣娘出来,但还能助你报仇,便顺着五行散人这条线索,一路追查下去,这五行散人着实狡猾,我最后终于追上他一次,却还是被他用旗法布阵分了阴阳,困住我片刻后遁走了。”
通晓仙摇摇头道:“你之后若是把心思都放在这五行散人身上,却是着了这些人的道了,想这五行阴阳法阵传世甚久,有心人拿来练会了,既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又可以误导敌人,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此言非虚,想那五行散人也是成名甚早的正道前辈,有这一套阵法传世已久,那静流居云渺、云清用来困住魔主厉修鬼种的那套阵法,便是小五行阴阳法阵,那是他们仓促习得此阵,尚不可融会贯通,便能困得那厉修鬼种毫无脱身之机,此阵威力,可见一斑。
“彤儿也知道,从五行散人身上找些线索,或许此路不通,但我就是气不过这劳什子的老道创下这套阵法,着实害了宣娘母女,又使你怪我,便偏要去找他麻烦,打得他屁滚尿流。”这女子恼怒道,脸上乍现一丝邪气。
通晓仙闻言不语,他知道此女到底是魔教中人,行事偏执,全职却也无意,此时忽听这女子说道:
“除了五行散人之外,彤儿却还逼着一名敌人使出了本命法宝,我顺手夺下了,或可据此调查……”
第四十九章 天命自在枯荣与(下)
金陵城向东,便是那无垠无涯的大海,极目千里,海面上兀自伫立那一座灵霞岛,此岛既是人间山水胜景,又是仙家修身养性的所在。
此刻岛上,立着久未谋面的两人,正谈及一件延续二十余年的往事。
前尘往事,便如那尘封已久的石头,在真相洪流的冲刷下,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听得那女子说道:“这几人虽然精心布计,并不与我正面交锋,一边用五行阴阳阵法将我牵制,一边去对付那宣娘母子,但想我又其实易于之辈,行招尚不过百,我便觑得七人中有那么一个最是喜欢避我锋芒攻击,不怎么肯向前动手。”
“我心道,此人定是这批人中,那最贪生怕死之辈,当下便不顾他们攻击,只是全力攻击此人……”她顿了顿道“此计果然激的此人惊慌,在那生死攸关,百般无奈之刻,他喷出一口精血,唤出本命法宝护身,那是一柄剑若蛇矛装兵器,却是我从没见过。”
“哦?像蛇一样的剑?”通晓仙闻言皱了皱眉头,却是想不到此兵器出处,便接着问“那么可又试探出他的功法来了?”
女子神色一暗,说道:“本来彤儿已经迫得他走投无路,眼看就要运起保命的法术来,这时其身旁之人却突然发难,将手中大刀一把横过来,对着这时蛇形剑的人拦腰斩过,便在顷刻被斩成了两段。”
“不想这些人的手段,竟是如此狠辣。”通晓仙长叹一口气道“不过如此一来,这大五行阴阳阵,就算是破了……”
女子点点头,神色傲然道:“没了这阵法,这几个人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我面前,也与那废物无异,剩下的六人,一盏茶功夫,便让我杀了四个。”
她转而神情又是一沉:“可惜这些人甫一殒命,便即暴体伤敌,如此便无法从尸体上探出什么眉目,那剩下那两人更是一见情势不对,便豁命抢下宣娘怀里那个男婴,自爆了一件异宝,旋即遁走了。”
她深含憾意的道:“那异宝竟是能让其传送千里,我匆忙间重伤了其中一人,旋即向两人追去,但最终却还是没有把你儿子抢回来,而宣娘临盆之后,车马劳顿,又接连收了几次惊吓,又在其后推推嚷嚷之中心神受了不小损伤,终于心力衰竭,气息奄奄了……”
“我追不到那俩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原地,却见马车里孤零零只有奶妈一人,向她问时,方知你恰好寻来,来不及说上几句话,便抱了宣娘和那女婴离开,后来才知道,你去了西昆仑求救,一通大闹,却还是没有救回宣娘,我心道此时你在盛怒之下,必不能听我解释,心道此事不便外泄,便将那奶妈杀了,只身一人前去调查,却又不料,你我一别,便到了今日……”
女子似是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一口气说了这许多,通晓仙静静听着,原来有许多事,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宣娘一事,便是旷达如通晓仙者,也始终难以忘怀,记忆如尘封的门,若不能深入,便重重枷锁,然而便在此时,这扇尘封的门,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女子痴痴望着通晓仙,眉眼之间,似诉衷情,又不免深怀埋怨,这漫长的二十年余年等待,等来的却只有寂寞,天地间男女的故事,便是那仙宫的嫦娥,却也免不了深宫幽怨,情之一字紧锁,海枯石烂的,不一定是相守相惜,却有可能是桎梏折磨。
半响之后,通晓仙缓缓道:“彤儿,却原来这些年,累了你为这件事四处奔走,想来我这一生,若要对谁说对不起的,第一个便是你了,毕竟当初你我是师门指定一同修炼的伴侣,我却最终爱上了宣娘,既对你没法交代,也最终把你激的投入了魔道…。。。”
他长叹一声道:“这些年,实在是委屈了你,我实在不知如何补偿你才好…。。。”
女子闻言,心头一阵凄苦,这世界上的每一份感情,都像那美丽的花儿开过,或是开花结果,或是花开花落,个中甘苦,唯有自知,其中滋味,又能与何人说?
她怅然望了望身边那人略显苍白中略带一丝沧桑,威严中又略带一丝柔和的脸庞,他随意的穿着一袭白衣,宽袍大袖随风舞动,着实是一副遗世独立,仙风道骨般的不世之姿。
女子幽幽道出心事:“我之一生,灿然耀世,夺世人人瞩目,然而名利,甚至仙道,却都并非我之本心……”
“我今生所求,仅仅是是陪在心上人的身边,慢慢过着那安然恬静的日子,既然生不能如愿,便请你陪着我,静静度过那余下的时光,我死之后,还请你在这灵霞岛上,为我挖一座新坟,坟墓旁种上几颗你最爱的青竹作伴,从此这日夜交替,斗转星移,便让我都能陪着你,看着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一脸期盼的望着通晓仙,盼着他能答应,然而那通晓仙却摇摇头道:
“彤儿,这点我确实不能答应你,这些年我耽于大道,你却沉溺魔教邪法,虽功力大增,终究与仙家无缘,你我之事,一梦涟漪,待重入轮回,梦幻泡影即是破灭。事已至此,你我如今壁垒分明,这岛上实在不便留你……”
他想了又想,神情之中现了一丝踌躇,终于还是沉声道:“你……还是回去吧。”
女子闻言,脸上蓦地写满了失望,她没有想到,身前这位隐逸淡泊,温润如玉的师者,说出的话不喜不悲,却是如此的冰冷。
她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见通晓仙摆摆手,脸上的神情,满是坚决。
女子的心沉入湖底,二十余年来的痴爱,始终得不到心上人的谅解,她一生追逐所爱,却终究冲不破情之一字布下的困局。
她就像一只鸽子,振翼掠过高山,奋力钻过森林,努力的避开那猎户的箭,巧妙的周旋在那苍鹭的嘴下,,她冲破那云霄之间的电闪雷鸣,冲过了层层雾霭之后,自以为见到了她生命中的太阳,然而那太阳,却连一丝阳光都不肯施舍给她,投在她身上的,只有一片阴影。
第五十章 三千白发一情丝(上)
这女子深蹙娥眉,轻声的叹了口气,似是将那本来满腹的幽怨,满心的期盼,都咽了下去,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换上一脸坚毅的表情,对通晓仙说道:
“师者,彤儿来此之前,心头却有两愿,这第一个心愿,便是能葬在这灵霞岛上,长伴在你的身边,若你能遂了我这个愿望,那第二个,便不用再提了……”
通晓仙没有接话,那女子便如自言自语一般,又说道:
“那第一个心愿,若是你不能答应的话,这第二个便是……”她咬了咬嘴唇,周身气质突然转换,只见身上现出一股凌厉且决绝的杀意,那脸上的痴怨哀婉也换上了一副坚毅果决的神情,她大声道:“彤儿今生,欲求师者生死相陪!”
“嗯?”通晓仙神色一动,却见这女子身下劲风骤起,她昂首飞上半空,继而从头上拔下银钗,蓦地扎在心口,这一下来的突然,却见那女子啊的一声惨叫,胸前血色顿时激起一蓬血舞,与此相伴的,女子全身功力猛地提至顶点,那一袭襦裙随风飘荡,三千秀发冲天飞舞。
翻涌血色中,女子招手祭起一物,通晓仙看过去时,却见此物乃一大一小两圆相套的一件紫金法/轮,轮上密密麻麻刻着梵文密咒。她运真气念起法咒,此物顿时晶芒闪耀,传来一阵雷电异响。
“紫雷兵势…”他乍见此宝,心头一惊,却是苦笑了一声。
接着,他不紧不慢的将那块香惜玉收入袖中,正视着那女子,缓缓对她说道:彤儿,祭出本命法宝,你死劫已至了……”
那女子凌空傲立,厉声说道:“若不能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便是长生登仙亦如何?我这一生所求至情至性,便是兰摧玉折,终是不悔!”
她一脸桀骜不驯之色,昂首飞向那深空飞去,紫雷兵势卷着劲风飞速旋转,突然一声撕裂天地的异响,九天之外,玄雷激荡。
此刻风云激变,惊雷天地龙蛇动烈烈焚火引自九天,灵霞岛之上,风雷霹雳之声顿时轰鸣大振。
……。
约有半日光景后,一团白芒由天边疾驰而致,白芒落在灵霞岛上,一个儒衣打扮的青年男子从这团光芒中走出,男子脸上略显疲惫,然而风尘仆仆却难掩清逸秀雅之色,此人正是参与截杀魔道中人的周涵止。
便在一日之前,他精心布局,顺利的击杀了魔教之主厉修鬼种,然而那魔主临死之前,竟放下话来,言道谁胜谁败,或为可知,事情真相,便在其回到那灵霞岛上,自然可以得见。
周涵止心下狐疑,却也不敢怠慢,当下便即动身。
灵霞岛远避尘世,便从金陵入那海州,由此口出海,还要复行千里,周涵止强催真元,昼夜不歇,这才急急赶了回来。
此刻他举目四顾,只见平素宛若仙境的灵霞岛上,遍地皆是一片破败毁灭的迹象,他念着师尊通晓仙的安危,连忙赶到他平素修行的洞府。
这座洞府乃是当年通晓仙来此地隐居之时,因喜此地风水,便沿山脚一剑斩去,辟成此洞,虽是人力而为,却宛若鬼斧神工,浑然天成,通晓仙平素随性狂放,也不喜雕饰,平时便是躲入此山之中修行,从此再很少过问世情。
周涵止犹记得,便在前几日,通晓仙还在此对着自己与小师妹张婷婉修行不足之处一一指点。
他更忆起,每年六月初十的那天,师傅总是一脸不畅,他或是呆呆坐在门前,坐看夕阳垂泪,或是击石高歌,歌声苍凉激荡,宛若一洗长空的忧伤,又似绵延千古的惆怅。
然而此刻此处,那原本高耸陡立的山崖峭壁,不知是被何种庞然巨力所致,竟然崩塌了,便见那断裂的山崖之上,赫然划出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足足有几丈长,斜斜掠过半个山崖,深不可测,仿佛是被谁以鬼神之力一剑劈开似的。
而师傅用以修行的山洞,便被崩塌碎裂山石深深掩埋。
“是谁动的手?”周涵止不由疑道,此前,他从没见过师傅有机会出手过,不要说出手了,光是提起天命自在的名头,都能把人吓跑了,此处浑然便似天崩地裂,他难以想象,是何人能与师傅有此一战。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