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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莫要进来!”陈开大急道“魔主!秦逸!快来救我!”
不料那死尸已是把头凑到陈开脸上,陈开眼见这是一张青青肿肿丑陋不堪的一张脸,那嘴角微张散发阵阵,并竟有黑绿色的涎液滴下,陈开尽力偏过头去躲避,棺材内空间狭小,却哪有空间容他躲避,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大滩黑绿色的涎液正滴在陈开嘴上…
“哎呀我x!”陈开大吼一声,挥拳朝那尸体打去,他本是缩着身子窝在棺材中,此时发力,只听啪咔一声,竟将棺材挣的四分五裂,而那一击力大,更是一拳将那尸体的头击的飞了出去…
那颗头被陈开一击冲天,直嵌进房梁,先前那辛苦一夜的蜘蛛欣喜着赶过去,不料这尸头突然张起大口,竟将那蜘蛛咬的粉碎,可怜这小虫一生营营碌碌,最终为了口中之食却入了他人口中。
便在此时,只见窗外寒光一闪,一人怪叫一声,蹿出义庄,随后一个白衣女子俯身追去,却不正是女装打扮的七妙。
“七妙停步,莫要再追了!”厉修鬼种心急大喊道。
闻言七妙收剑停步,目送先前那人远远遁去。
她飘身而回,只见她沐浴朗月清光之中,身上白衣招展,便在这堆满尸体,阴气森森的义庄之中,依旧存一股不世之姿。
她欠身向魔主一拜,同秦逸陈开打了招呼,环视四周,先前那三具尸体因被破了法术早就恢复正常了,她心存疑虑,向厉修鬼种问道:“魔主不要我追那施法之人,看来也是熟识他了?”
厉修鬼种点了点头道:“观此法术,此人应是天下兵盟十二星剑之一,妖星剑沙买。”
“哦?”七妙更是不解道“既知道是何人,凭我等四人本事,难道竟留不下对方么,魔主何以不让七妙去追他?”
厉修鬼种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七妙兄弟…”他忽觉不妥,七妙现在可是一副女人打扮,他迟疑的打量了下对方,观其神情像是不以为意,故而便接着说道:“先前偷袭我们那三具活尸,应该就是误食了这妖星剑沙买所下符水而死的普通人,此人乃是西域异人,身负各种妖异本领,我不愿你去追,便是怕你有失,误了大事。”
七妙点点头:“原来如此。”
“更何况…”厉修鬼种苦笑了一下“天下兵盟虽在私底下打着主意算盘,名义上毕竟还算是在魔教之中,我们现在还不能与他们撕破脸面。”
“天下兵盟…”七妙若有所思“魔主可否直言,兵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厉修鬼种不由闭上了眼睛,他出神许久,似是在思索一件早已不愿提起的昔年旧事。
第十二章 经别一夜谋小叙(下)
出神半响后,厉修鬼种终于对七妙缓缓讲起昔年隐秘,陈开和秦逸也是头一次听魔主说起这些故事,故而也是听得格外认真。
“昔年正魔大战,魔教惨败,教内高手更是损失殆尽,在这危急存亡之刻,幸的雷若彤加入我教,在几次阵仗中重挫了几名正道高手,她更使出手段,竟导致正道内讧,这才化解了魔教完全覆灭的危难,但此战后我教式微,教中左长老袁重岳不满我邙山领导魔教,故而出走昆仑山。”
“原来他竟是上了西昆仑?”七妙奇道。
“不,是东昆仑,昆仑山巍峨耸立,山脉纵横,自古便是以秦岭为界,其西山势宏伟,终年积雪,便是赫赫有名的正道大派西昆仑。那时西昆仑虽然也是刚刚遭逢一场大变故,但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可不是他袁重岳硬碰的起的。”厉修鬼种面露不屑道。
继而他接着讲道:“袁重岳占据的乃是秦岭以东,有着奇峰葱岭之称的东昆仑,他在此组织人马,创建了天下兵盟。那时正魔刚从惨烈大战中挣脱出来,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一时却也没人管他…”
“乃至如今做大,便也无人敢去招惹了?”
“这只是一方面,想那袁重岳为人多智,不避正魔嫌隙招纳天下剑客,想这天下兵盟虽是魔教长老所创,但其号称纳尽天下三千剑仙,辟如芒星剑冠玉,便是正道紫面星君之徒,此外无数剑修或正或邪皆添居其兵盟,其与正邪双方层层关系,盘根错节,既不容轻视,正邪双方在兵盟都有“自己人”,碍于脸面,也不愿打他们的主意。
“那为何天下英雄对又兵盟趋之若鹜?”
“最先便是聚沙成塔,如今嘛…”厉修鬼种不由苦笑“唉!天下人熙熙攘攘,趋利避害之心人皆有之,毕竟有天下兵盟这么大块儿招牌顶在脑门之上,行走江湖也是多了几分方便不是,间或有那沽名钓誉之徒,自以为加入兵盟之后,便有了多了不起的身份。”
最后他别有深意的对七妙道:“七妙真人…等你深入江湖之后,兵盟之人定会派人前来招纳,你且要记得我今日对你所说之话,袁重岳此人,野心极大,所图谋者,乃是天下。他极其的攻于心计,又十分善于收买人心,虽必会礼贤下士与你结交,但其内里,也只是让你去做炮灰,去当他染指天下的垫脚石罢了,你当切记,不可被其蒙骗。”
魔主说的郑重,七妙心头一凛,也是正色道:“魔主交汇,七妙记下了。”
“哎!七妙,我非得问你不可…”陈开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怎么你总要搞成一副女人打扮?”他心里有话没有出口:“这人莫不是喜好那个调调…”
七妙微微一笑回道:“逍遥宗在这南疆还算有几分名气,兼之我宗叛徒天沐也在此处活动,我扮成女装,也是为了行事方便。”
“叛徒天沐,他是何人?”厉修鬼种问道。
七妙叹了口气道“此人乃是先师逍遥祖师之徒,因不满祖师仙去前传位丹阳师弟,故而带了十几名弟子出走,我宗先后与其斗法数次,都被其逃脱掉了。”
“哦?竟有此事。”厉修鬼种想了一会儿,对七妙承诺道:“七妙真人,此次大事若成,厉某保证,邙山定会帮助逍遥宗清除此宗内叛徒。”
七妙赶忙拜道:“多谢魔主!”他内心却十分不以为然“想那袁重岳早就出走了二十余年,却是越混越好了,魔主人或是爽直,手段却可见一斑…。”
天沐此人,乃是昔年一同与逍遥祖师避世南疆,为其年岁最长的一名弟子,这二十年来,在逍遥宗最脆弱的时候便不离不弃,实是为宗门的重新振作尽了不少心力,但其内心一直期望逍遥宗能在江湖之中重新崛起,为人手段颇为激进,便在逍遥宗度过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后,与乃师逍遥祖师普泽百姓,与世无争的处事方针产生了莫大分歧。
便在逍遥祖师仙逝前那一年,此人更是在私底下结交亲信,似有所图谋,幸而祖师及时立沈丹阳为宗门新主,天沐以自己资格最老,却无缘逍遥宗主一事耿耿于怀,竟至负气出走,而同时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其十七八个门下亲信。
这些人本都是逍遥宗内较有能力之人,现在他们离开宗门,流落在外,打起了另立新主的旗号,处处与本门弟子为难,故而天沐这些人的离去,不仅是逍遥宗之耻,也是宗门内的一道伤口。
七妙在此不愿多谈此事,便转而对厉修鬼种浅笑道:“前夜那晚,魔主可是与七妙一起演了偌大一场戏,现在整个南疆城内可都传遍了燕子湖上那场大战的消息,特别是那个沈侯爷沈威,更是把我当上了神仙一般,魔主欲寻之物,现在已经有了着落。”
“哦?这场戏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原来那夜燕子湖上的黑雾鬼怪,正是厉修鬼种假扮,当时船舫上众名士目睹这一场争斗之后,早将那七妙当成了天降的仙女,救世的菩萨,对其便是千恩万谢还嫌不足。
厉修鬼种哈哈大笑,似是在回味那场夜战,陈开一脸悻悻,嘴里兀自嘟囔:“魔主净顾着自己开心,有这么热闹的事情却空留我在家里看门…”
几人都不去理他,厉修鬼种笑着问:“那船人皆是古庸城名士,既蒙你搭救,这七妙仙子的大名定时便要传遍整个古庸城了,若你逍遥宗在此分立一处门庭,前来求签上香解答疑难的官吏百姓定时非要踏破大门不可,只是不知那夜我走之后,后续故事又是如何。”
七妙见魔主既是不急着问那件宝物的消息,便做轻轻一笑,其笑起来的样子,竟是冲淡了这堆满尸体的义庄那股诡谲之气,其高洁姿态,似出尘与浊泥之中,自由光华不可辱亵。
此时月已西倾,天空深邃而又宁静,义庄四人随意而坐,听七妙将那夜之后的故事娓娓道来:
第十三章 轻启朱唇现端倪(上)
那一日燕子湖上一场大风波,偌大鬼雾之中群魔乱舞,竟掩的日月无光,安乐侯沈威与一众名士缩在一艘船舫之上,滔天浪起,飘摇小船便似那无根之萍,如何抵得住这鬼雾肆虐。
幸得此时有一位白衣仙子,携一股浩然之气,从天而降,舞七尺寒芒,便似芳华绽放,一剑散去妖邪。
待到风平浪静,那仙子飞身落在船舫之上,此刻燕子湖畔重现月明风清,湖水澄澈,映着佳人绰约如明珠般的倒影。
众人此刻恍若梦醒,乍得解脱,先前被那安乐侯怒骂过的掌书记张云抚,本以为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他想到自己苦读十数载诗书,却因出身寒门,应考之时每每名落孙山,又因没有即兴的诗才,是以一直在士林中籍籍无名。他用尽心力去巴结这沈侯爷,平时低眉顺眼,极尽人所不能,这才谋了个挂名的掌书记,如此辛苦,今夜若不是葬身燕子湖中,便是叫这鬼雾吃了,一生辛苦付诸东流,想到这些,怎能不心头大恸。现下居然得救,不必死了,张云抚心头狂喜,更是喜极而泣。
这实在是一个木讷老实的读书人,可惜生逢朝政颓败,从没给他留出过位置。他的一条腿在刚才被撞断了,七妙走到他身前,伸手轻轻断腿上一抚,张云抚直觉腿上一阵温暖,断腿便是不再作痛,并慢慢恢复知觉,此刻他闻得仙子身上一阵异香,心头又是一热。
“多谢仙子救命!”他半躺在地上,高高抱拳扬起,老泪纵横道。
“多谢仙子!”
“仙子大德!”一时间呼喝感谢之声此起彼伏。
那安乐侯拖着肥胖的身子拥到七妙身前,他嘴脸肿胀说不出话来,便奋力努努嘴,这举动不出声大伙也能猜得出来,乃是想要七妙也给他治一治。
七妙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颗丹药来,喂那沈侯爷吃了,众宾客眼巴巴的瞅着后者把那丹药胡乱吞下,也许是噎着了,竟打出个偌大声响的饱隔。
有那丫鬟小厮赶紧凑过来,替沈侯爷揉揉前胸捶捶后背,他竟像是喉咙堵了异物,憋闷喘不过气来,到痛苦之处,居然仰头翻起了白眼,沈侯爷双手乱摆,几个小厮手足无措,忽听得沈侯爷怒吼一声道:
“用力,用力,多用点力气来捶!”
一声吼出,全船惊寂,他竟然能说话了?众人定睛再看时,只见沈侯爷脸上轻肿早已消了大半,身上的伤似也是好了不少,竟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自顾自的摸摸自己,照照铜镜,发现自己虽仍是衣衫狼狈,但脸上消了肿胀,全身上下受伤的地方多已不疼了,他心下大喜,不由得放声大笑道:“好了,好了,都好了!”
继而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赶忙凑到七妙身旁,一躬到地道:“多谢仙子救命大恩,沈某感激不尽!”
这话说的倒是诚恳,足见发自真心,七妙伸出玉臂将其搀起,颜笑嫣然道:“举手之劳,沈侯爷无须多礼。”
她又拿出一颗丹药来;命人给拿兀自匍匐于地,不省人事的毛道士喂下。
可怜这个毛道士被丢在那里,一众人隐隐觉得今夜祸事,总和此人显摆法术有关,故而一直无人搭理他,只见他吃下药后,身子一阵抖动,忽的直直从地上蹦起来,跑到船边拔住船栏俯身低头便吐,他吐出汩汩黑水,黑水捎带扑鼻恶臭,有那几个歌姬赶紧捏住了鼻子,心道:“可怜这大好燕子湖,便叫这臭道士吐出的黑水染脏了。”
他足足吐了有半响,这才将吃进去的水都吐了个干净,回过身来的时候,毛道士只觉肚腹干瘪,四脚发软,扑通一声,他跪在了地上。
如此狼狈相,不由惹的众人发笑,沈侯爷也因恼火其丢了自己面子,便命人搀他进了船舱。
此刻只见有士绅王某挤进人群,向七妙长身施礼,拜谢道:“今夜幸亏仙子搭救,使我等诸人得脱大难,我想请仙子移步我家,让我聊备酒席以做答谢。”
众人顿时醒悟,又有那富商李某抢先一步说:“还请仙子来我家,让李某全家聆听仙子教诲。”
接着众人便是一阵七嘴八舌,争着抢着邀七妙前去自己家里。
安乐侯沈威大怒,心里骂道:“张李两个老东西也忒狡猾,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先去邀请那仙子。”
他不由得想到,要是请的七妙回家住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