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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原来这夏武明虽然与乃兄合作除掉邢业,但他自知夏文清性子睚眦必报,必容不下先前与这邢业沆瀣一气的其手下众人,故而他抢先来此,只为为众人谋个生路。
于是清早刚过不久,约莫半个时辰,这偌大的云中寺中,便已经空空如也了。
想那邢业久居居云轩管家之位,虽曰管家,那夏鸿渊不问诸事许久,邢业早已与家主无异,此人所居之所,更是占地阔大,与此诸峰之中绵延半山,声势烜赫。
而如今,往昔的喧嚣尽数褪去,偌大的居云轩中空空荡荡,寺庙殿堂之中,阴阴暗暗,早现衰败,更别提到处皆是一副众人仓促走掉的狼藉景象。
这时居云轩偏院二楼之中,却有一人悠悠转醒,他带着一脸怒意,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人劲装打扮,披发散在肩头,正是那赫赫有名的辽东铁剑门主风行真,只见此人面露阴戾之色,掀开被子,穿好布鞋,几步走过,推开厢房大门,却不及走出去。
他也是修行高手,耳目感应,只觉此地竟不知发生了何事,居然了无生人气息,当下内心忖度,自前日被贺须弥轻易击败,废去了一身幽冥鬼道,他受创昏厥,迷迷糊糊中,只知邢业唤人将自己抬进云中寺修养。
“这邢业何许人也,那乃是居云轩的总管,此际向自己抛去橄榄枝,却毕竟不可能是看上了自己……。”风行真平素凶狠,却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道行不算低,却不可谓高深,若应付居云轩所图谋之事,怕是鸡肋的很了。
“这些人寻得我,无非是为了我身后之人……。”邢业苦笑道“他们只道我铁剑门中偷偷收留了这魔教高人,道行高深,可为其一用,这才刻意交好自己,以图牵线搭桥……。”
“然而,这名高人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那一日,他坦言告知我其真实身份乃是魔教右居使萧天旭,为避祸来此辽东,又因缘际会与我相遇,想来我与萧前辈虽有师徒之实,却无师徒名分,萧前辈传我幽冥鬼道,乃是报我收留、礼遇多年之恩……。”
“在其坦承身份之后,更云到了为子报仇的时候,便告辞离去,这一别,便再无此人消息……。”
风行真嗟叹一声,只道自己与此人相遇时间甚短,又碍于辽东第一大派门主的身份,始终不能全身心修炼与那萧天旭所学的幽冥鬼道,私下里的研习始终不能够上得了台面,因而他才被贺须弥轻易打败。
他又想到:“前几年与居云轩接触时,与那邢业赌斗一番,输便输了,还赔上了自家冰涎铁剑,这才是自己破不得已,转而用那把环首大刀。”
眼下此地不知发生何事,竟然空寂无人,风行真心头疑问,内里却又是狂催真气,护住全身要穴,以备敌人偷袭。
自与贺须弥一战之后,他算是心灰意冷了,自知这些人图谋之事,自己无力参与,强自为之,怕只有身死被他人笑的下场。
当下他只想先寻到铁剑门中的掌门信物冰涎铁剑,然后脱离此是非之地,再重振辽东铁剑门。
风行真主意定了,便凝定身形,心神感应之下,竟发现那铁剑门重宝,冰涎铁剑竟就在不远处,他心中大喜,凭借着铁剑门主与宝剑特有的心里感应,大步向前狂奔而去。
只见这边佛堂左上角有一座望塔,其上九层,各现华光,风行真二话不说,踹开塔楼大门,顺着曲曲折折的红木楼梯,向塔楼顶端冲去。
他几个健步,绕过三四个转交,便来到此塔楼之上,这时只见这一层塔楼的中间,赫然放着一柄长身阔大的锋利宝剑,其剑光华隐却,自是不露锋芒,然而剑身中间嵌着的一块菱形冰魄,闪着幽暗的白光,不由动人心魄。
这便是铁剑门镇门传世之宝,历代铁剑门主的信物——冰涎铁剑,风行真望见宝剑,心中大喜,急不可耐的将其握住,婆娑剑身,心中满是豪情与得意。
冰涎铁剑中剑气凝重,夹杂万古寒意,无愧绝世神兵,风行真握住此宝,竟似是又焕发了重拾、掌握住力量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仰天长笑,满心得意之时,耳畔忽然传来哒的一声,那正是布靴踏上木梯的声音……。
“有人?”风行真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推开佛塔这一层中的窗户,就要从中跃出,然而身子探出过半,他心中突然转念,乃是浮出一脸豪迈之情道:“来的不知是那方鼠辈,正好用你来试某手中之剑!”
他纵声大笑,竟似丝毫不易来人为意,三步并两步飞身来了木梯之后,便赫然在转角之间遇见来人。
然而甫一见到对方,风行真却是忽然愣住了,只见他横剑在前,站在这个转弯处木梯的下方,身下一人机械麻木的走上楼梯一脚,正与其遥遥相对。
“居然是你!”风行真说不清内心究竟是震颤,还是是愤怒,大吃一惊道。
第四十九章 悄无人处星河叹(下)
风行真并非突然遇敌,而是全身贯注,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不料一遇来人,仍是吃了十二分的惊讶,原因无他,乃因此人为他深深熟悉。
只见他惊骇的叫出声音来,大声唤道:“赵东亭!!”
“赵东亭……。赵东亭……。。亭”这声音散出去很远,散在偌大无人的云中寺中,仿佛让时光一阵颠倒。
风行真心头涌上心头就恨,怒意升腾,门内精锐惨亡夹杂着这两日来先后被周涵止、贺须弥羞辱打败的耻辱,各种情绪纷至沓来,他脸上一阵扭曲,只唤道:“竖子还敢过来,且让老夫取你狗命!”
他嘴上嚷的凶,心底却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原来日前自己与门内诸弟子曾被这眼前赵东亭打败过,各弟子皆被其一人屠戮杀尽,虽然此人乃是偷袭,但身法奇怪诡异,出手又是狠辣,实乃生平大敌。
风行真高举冰涎铁剑,不敢半分托大,凝神注目对手,却见那赵东亭愣愣的立在当地,略显呆滞,风行真再观其面貌,又觉得更加奇怪,这赵东亭身子仿佛肿大了一圈,口眼耳鼻五官皆有些变形,身子更隐隐散发这一股臭气,这味道说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
“是尸臭!”风行真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猛然醒悟:“原来那日灵霞岛诸人确实没有骗自己,眼前这个,分明只是赵东亭的尸体……。。”
他既曾修行鬼道,此时冷静下来,如何看不出这赵东亭身上乃有一物附身,而瞧这幅身躯破败腐坏的样子,瞬间,风行真的心沉到了谷底。
因为他想到了:“此人是要取自己身躯替代这腐坏的赵东亭尸体!”
这一刻,他全身汗毛直竖,这一举动,却并非紧张害怕,而是精神高度集中,意、气、行全神贯注的表现。
只见他稳稳托住冰涎铁剑,心神动念,早将一切烦躁不安与紧张的情绪挥出脑中,此时的铁剑门主风行真,心如止水,全身功力凝聚,散发无风飘动,正是功力聚顶,乃至身周蒙蒙一片清白,竟有真气散逸。
只听他大喝一声,如半空雷鸣一般,挟着一股凌厉之气震慑前方之人。
风行真也不管这一声吼是否吓到了对方,下一刻迅速出手,从上方楼梯一跃而起,高举手上宝剑,迎着身下赵东亭当头劈了下来。
风行真出手迅疾、其实凌厉,长剑所指,如贯长虹,其眼神凛凛,再不带一丝杂念,仿佛勇毅所至,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如临大敌,生死攸关的一瞬,终于激起了铁剑门主风行真身为一派高手的风姿气度,他这一剑斩下去,那赵东亭竟似完全来不及抵挡,亦或全然不想抵挡一般,被其一刀劈下,竟由头顶斩没,至入胸腹。
风行真全力施为,一击之下,竟如劈败革,他心底一惊,然而诧异的念头一闪即逝,只见他低吼一声,左右手交加叠在这柄阔达厚重的宝剑之上,乃是更见向下施力。
扑的一声脆响,冰涎铁剑又沿着赵东亭胸口向下斩去三分,破入其腹部,这时风行真心头忽然一阵诡异怪响,脑中嗡的一声巨颤,那是来自心底的警告。
他猛地抬起头,看眼前对手时,只见其身躯被劈左两边,斜斜向两边分开,然而奇怪的是,这躯体被斩开后并没有流出一丝鲜血,观之腔体内肉色灰白,器官萎缩,满是一片破败腐烂之像。
情势如此,风行真更是笃定了,这赵东亭定已是死了许久了,说不定,便是被这俯在其身上的东西害死了,一念起赵东亭自小跟随在自己身边,殷勤服侍的种种好处,风行真喉咙深处不由串出一阵压抑低沉的声音道:“妖物,今日风行真便要为我徒报仇!”
这是一声低吼,乃是被满心的悲怆挤出喉咙,破口而出,话音落后,风行真更是凝神注目,宝剑中真气源源不断汇入,似要炸裂撕开眼前人的身子。
这时忽听得嘻嘻一声怪笑,这笑声自不是那嘴唇都被斩成两片的赵东亭身躯能发出来的,风行真抬头望去,只见赵东亭左右两片身躯,那头上的眼睛忽然都冒出了绿光。
绿光荧荧,如鬼火焚烧,显得幽暗神秘,凄迷离奇,风行真抬头瞬间,竟被这两道眼神牢牢吸引住了。
他心底暗叫不好,想回过神时,却已经晚了。
只见这两道绿光透着深不见底的邪诡,牢牢盯住了风行真的眼,后者眼神之中,从清明缓缓转至浑浊,乃至更加麻木混沌起来。
下一刻,只见两道绿茫似那疾射而出的剑光,呼的一下,从赵东亭眼中射了出来,又一下没入到那风行真眼睛里去。
“啊啊啊啊!”风行真全身巨颤,激烈的喊了起来,这声音不知是痛吼,还是带上了深深的不甘,云中寺里,四下传播着风行真的吼声,乃让他无法自拔。
绿光源源不断,风行真如被强大的灵魂夺舍占体一般,披发乱舞,身子抽搐,手脚一通乱扭,胡乱动作间,只听当的一声,他把那绝世神兵,冰涎铁剑一把抽出了身前赵东亭胸腹之中。
这时风行真心底最后一丝清明,身上最后一分余力,乃想着借助这冰涎铁剑一击之力,斩向那没体而来的绿光,将其打断,然后他手脚已经不受控制,发力不至,反而一臂甩动,竟将那冰涎铁剑由楼梯部狠狠甩了出去。
风行真最后一丝希望也抛弃了他,这时绿光在其周身缠绕,他本命灵魂之火,也终于不甘熄灭。
赵东亭那边,随着最后一丝绿茫探出其身体,完全没入风行真眼眸之后,只听扑通一声,自头顶到胸腹被剖开两半的身体拖着一双腿脚扑在了楼梯之上。
说来也奇怪,本来肿大怪异的赵东亭身体这一扑之后,竟迅速腐烂起来,肌肤褪化成一片死黑色,身下流出汩汩脓血。
而那风行真身子一阵巨颤之后,竟是恢复了直觉,然而此时他的表情阴翳的可怕,脸色惨白,双眼之中,竟隐隐有绿气流淌。
“嘻嘻……。嘻嘻……。”随着一声诡异的怪笑,风行真二话不说,长身跃起,竟顺着这九层宝塔楼梯旁的窗户一跃而出,飞遁了出去。
这时只听当的一声轻响,原本那把冰涎铁剑高高跌落,剑身半截,斜斜的没入地面石砖之中。
………
居云轩的前门,有一条石梯盘旋而上,没入云中,直通中门乃至其中居所。
这石梯两侧,便生青苔,在黝黑的石梯上填上了一抹浓重的绿,石梯两边,一面临海,一面紧靠山崖,其上植被丰富,草藤众多,攀爬在崖壁之上,倒显得情志浓浓。
然而若能独辟蹊径,沿着石梯上行出的某个路口略略拐过几个弯,就能来到另一处所在,此处见不得大海,唯有层层山岳青峰秘密排列,其上云气隐隐,显得山势轮廓,又如一笔水墨,使青中含黛,别样风情。
这几处山峰连连,斜斜插入天空,有一块怪石突兀而出,其上黑底红字,笔走游龙,刻着鲜红的三个大字:无涯止。
这时七妙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在她身前乃有一个短小精悍,劲装打扮的汉子,束手而立,一丝不苟的看着她。
“秦老弟,别来无恙。”七妙笑了笑,温言问候道。
秦逸拱手施礼,却不多言,继而从怀中掏出一物,乃是那日厉千仞继任魔教教主后赐予他的那片金叶。
此物乃由邙山鬼树受魔教长老亲为,以血肉生命祭祀后,百年放生出一两片的灿金叶片,这金叶别有一丝灵性,被魔教之人珍视,赋予其圣物的地位,历来只有从事重大任务之人方能领到。
想那七妙曾被先代魔主赐予过一枚金叶,引致生平骄傲,这日她借故与李渺华、周涵止分开,以金叶中所蕴含的灵性感应魔教中人,竟惊奇的发现,身周不远处,乃由另一片金叶去之共鸣。
她心中所动,想到定是秦逸陈开等人中也被厉千仞赐下了一片金叶,当下便法力催注,深入此金叶之中,使其灵力高涨,感应更加敏锐。
她随着金叶感应,飞身寻找,而对方持金叶之人竟也似明白过来了,身子也在不断移动,七妙凭金叶分辨其行动方向,紧随其后,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