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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偶遇
李思怔怔地看着张贴在震威镖局大门口的徵人告示有好半天了。到底是作甚么营生好呢?这几天来,李思茶不思饭不想,脑中反复在琢磨着这个难题。去悦来客栈当个小二呢,还是到田家大院去做帮工?城南马场、燕春楼、鸿兴布庄等等等等,患得患失,犹豫不决。李思来到此地也已有十余天了,可终是无法下定决心,作出选择。今个天气大好,李思一大早便溜达到城里各大街小巷,四处寻觅机会。无巧不巧,当李思路过这震威镖局门口,看到门口张贴的徵人告示后便不由自主地驻足观望起来。正在他思前想后,犹豫不决之际,只听得震威镖局院内响起一阵嘈杂,片刻之后,门轴转动,嘎吱作响,震威镖局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徐徐打开。
当先四名趟子手鱼贯而出,每人手中各执一面镖旗,黑面黄字,上书震威镖局四个大字。銮铃声动,紧接着依次驶出五骑,最前一人面白无须,洒脱俊迈,正是震威镖局的副总镖头“义镖”王伯威。他身后四人分别是张,李,王,朱四位镖头。十馀辆镖车紧随其后,每辆镖车上都插有镖旗,分由两名趟子手推行。一行人驳而不乱,想是常年走镖配合默契了,片刻间便已走远。
等一干人走远之后,从门后又转出两位。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两人把大门大开,从院里搬出两条长凳,左右相对安置好后,俱都坐下。看光景估计是把门的。
李思目光转动,在黑大个身上一顿:呵,孔武有力,筋骨粗壮,好一把外家功夫。再看那白脸的,微一凝神,不由心中一动:有意思,邪派的阴柔内息,算不上霸道却有独到之处。好象修习时间已不短,深厚谈不上不过根基到是挺扎实的。应该是擅长小巧,短打,轻身功夫。二个把门的竟然有如斯功力,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镖局。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李思打定主意去当震威镖局的趟子手了。
正在李思沉思之际,把门的两位也注意到了李思,目光中都透出些许疑惑。李思回过神来,抬头见此情状,不由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襟,向两人走去。待到两人近前,李思笑呵呵地冲两人一抱拳,朗声说道:“二位大哥,早上好啊,听说局子里招人,小弟我是来碰碰运气的。”两人站起身来仔细端瞧李思,但见此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丑,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毫无特别之处。微微一顿,黑大个哈哈笑道:“敢情是来找差事的,刚才看你在门前东张西望的,正要过来问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倒先过来了。”李思连忙道:“失礼了,想是刚才看楞神了,两位大哥勿怪。”“好说,好说,既然来了就随我到后院去吧。”黑大个说完又对那白脸汉子道:“刘三,替我盯着点,我送完这位小哥就来。”刘三应道:“没事,二哥,你们快进去吧。”黑大个嗯了一声便领着李思进入镖局。
一路攀谈,时间不大就来到后院练武场。练武场坐东朝西,颇为宽敞。大青石路面,十八般兵器,石鼓木桩等一应俱全。此时的练武场俨然已变成了一座考场,已有数十人在接受镖局的考核,看来想当一名趟子手也颇不容易呢。黑大个拍拍李思的肩膀;“到了,就这儿了,接下去就看兄弟你自个啦,哥哥我先回去把门了。李思一脸苦笑;“多谢多谢,大哥速回。”待黑大个走远之后,李思才慢吞吞地朝场中走去。
练武场西南角,棍声霍霍,棒影重重,约摸有一二十人正在练习棍法中的“一打一揭”。但见人手一条齐眉木棍,分两人一组,一攻一守,练得一板一眼,专心致志。每条木棍俱都被磨得滑不留手,想是自小棍不离手,已经打磨得十分称手了。有位武师捎了条手梢子棍,来回走动,不时出棍指点众人。其所指处深合“揭高不过目,打低不过膝”要义。李思不禁暗暗点头,这武师的武功虽然并无独到之处,但教法得当,粗看之下似乎与常人无异,细细端瞧才发现个中深意。看着别人练棍,李思不由想起自己以前练功的悲惨历史起来。那哪里是练功啊,可恶的臭先生,李思恶狠狠地想到。
其实李思所说的臭先生可是一位震铄古今的大人物呢。二十年前要是在武林中提起七颜派的廖然廖大侠来,不知道的真可谓寥寥无几呢。七颜派自创派以来数百年间一共只有三位大高手达到“黄清”境界。廖然在三十六岁之际,突破“橙阳”进入“黄清”境界。自此天下再无抗手,独步武林。不久便淡出江湖,再无半点消息。所以现在武林中年轻一辈的未必知道廖然,不过其所言所行仍为武林故老所津津乐道。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吧,廖然出门打狗时路遇正在襁褓中大哭大闹的李思,结果狗是没打成反而捡了个娃娃。万般无奈下只能带着李思一起过日子了。二十多年来,李思便跟着廖然边云游四海边学习武艺。
李思真可谓武学奇才,十五岁那年便已突破“赤阴”进入“橙阳”境界。这着实让廖然吓了一大跳:这小子竟然比自己还早五年到达“橙阳”境界,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几百年来第一位踏入“绿虚”境界的人呢。七颜派自创派以来,凡是门中弟子俱都可以练习《七颜神功》,实际上“赤阴”神功也就是七颜派的入门心法。可数百年来突破“赤阴”的已是寥寥无几,能练到“黄清”的更是凤毛麟角。李思此举已是空前,难怪廖然对他期望如此之大。想那撰写《七颜神功》的前辈,实不知有何等神通,何等的深不可测。
李思一踏入“橙阳”境界,廖然便离开寄居地建康直奔太白山大森林。美其名曰:太白山森冷寒气对“橙阳”神功的修炼大有裨益。其实估计是奔着熊掌,虎筋,鹿茸,人参而去也,至于貂皮,暂无食用价值,不予考虑。李思不明就理,虽然心里颇有疑揣,不过廖然说得也在理,也就只能乖乖地去太白山苦修了。
冰石封山山常白,太白山因此而得名。其实只不过是太白山的一个景致而已,由于是一望而知,一眼所见,虽不能涵盖太白山之秀,但能给人一目了然之感,仔细玩味,一时竟无更为贴切的名字了。
不一日,廖然师徒便来到了营州柳城地界。柳城在当时乃一多民族聚集地,经过几次大移民后,汉人得以大量涌入,人数上反而占多数了。其余诸如突厥人,契丹人,渤海人,新罗人,奚人,回纥人等都各自为政,各部族间关系错综复杂,瞬息万变,不过表面上倒也相安无事。廖然师徒走南闯北多年,各部族,部落经历无数,也就不以为奇了。
沿途虽遍设驿站,不过廖然为了锻炼李思的轻功,内力,非但不走驿站,连官道也撇开不理,专走偏远小道,崎岖山路。明为练功实为省钱故。李思心知肚明,既然师父愿意受罪省钱,徒弟似乎也没什么可说。至于沿途采药,捕物,寻矿,绘图等诸般事宜,李思自小已经习以为常,以至养成终身的习惯了。廖然杂学颇多,采风,生产等杂务交于李思后,腾出了大量时间用来了解各部族习俗,服侍,饮食,酒水,风情乃至建筑,歌舞,乐曲,杂技,绘画,诗词,书法等等。其中重中之重不消说必是饮食与酒水。
可再怎么省钱,饭总是不能省的。于是这天廖然师徒找了一家当街最气派的突厥饭店打尖。廖然师徒二人去时,底楼大堂早已客满。食客以突厥人和渤海人居多,偶有见零星汉人。二人在大堂站了许久才由一位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的小二领上了二楼。二楼虽也是大堂,但食客明显比底楼稀少,环境也好了不少。二人坐定,打开菜谱观看。此菜谱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所有菜名必冠以突厥二字。廖然看罢多时,干咳两声道:“就来一小盘突厥牛肉,一小盘突厥羊肉,来一小碟突厥冻果,再来一小壶突厥老酒好了。”小二应道:“好,二位还要些别的什么吗?”廖然道:“先来这些,不够再添,还有茶水先上吧。。。不对,是突厥茶水先上。”小二干笑两声下去张罗了。
待小二走远,廖然环视了二楼一圈道:“这突厥饭店还真是卧虎藏龙啊,看来咱们吃饭选对了地方。”李思接道:“这突厥饭店怕也不简单吧,我看这小二实是公门里的一把好手,开这突厥饭店也是掩人耳目吧。”廖然摇头道:“不然,光此突厥菜谱已颇令人侧目,突厥饭店非是掩人耳目,怕是引人注目也。”李思点头道:“不错,掩人耳目难,引人注目易。把人注意力吸引住,反而真正该注意的地方倒忽略了,这也是一种掩人耳目吧。”廖然笑道:“好,不枉为师苦心教诲,没白教啊。”李思无语。
二人又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菜上来,就连茶水也无半点。廖然有些按耐不住时,李思忽然道:“师父,徒儿想了想,还是觉得开饭店掩人耳目是失之于道,为掩人耳目而引人注目亦失之于道。徒儿觉得开饭店就是开饭店,掩人耳目就是掩人耳目那才是正道。”廖然一愣,随即敷衍道:“为师一路跋涉,舟车劳顿,且不管它道与非道,此时祭祭五脏庙才是正道。”原来此时小二已来到桌前端酒布菜了。
酒肉下肚,廖然才长长舒了口气,一副神仙不换的样子。斜眼望了望李思道:“怎么了?吃饭心不在焉的,心思全跑到那渤海国小娘子身上去了。”李思微微一笑道:“二楼所有的食客或明目或偷瞥,都在关注那位娘子,徒儿我也不能免俗呢。”廖然嘿嘿笑道:“此女非富即贵,气度不凡,当然引人注目。”“不错,徒儿跟随师父多年,王公贵族,英雄豪杰也见了不少,但象这位娘子如此气度平和,淡然和谐的倒是头遭遇见,故此多瞧了两眼,师父勿怪。”廖然低声道:“她身边两位中年男女可是两把好手,可惜为师年事已高,要不然,见高人岂能交臂失之。”李思望了望那二人道:“徒儿如果单打独斗可说无需怯场,不过要是此二人联手,徒儿说不得只能脚底抹油了。”廖然哈哈一笑又去喝酒吃肉了。
不多时,正当廖然师徒二人将将吃完,心满意足之际。楼下响起一片喧哗,突然间又悄然无声,便听到“登登登”有人登楼的声响。人未到,“文姐姐何在?文姐姐何在?”的呼唤声已传入楼上众人的耳中。
众人俱都向楼梯口张望,廖然师徒不为所动继续把饭吃完。千呼万唤始出来,上楼的是位突厥装束的少女,踩得楼梯直响的正是一双鹿皮小蛮靴。与此同时,那渤海国少女已起身相迎,似乎就是突厥少女口中的“文姐姐”。
李思吃完最后一块牛肉后,终于抬头观瞧。只见廖然怔怔望着突厥少女身后,表情复杂,无以形容。李思满头雾水扭头看去,那突厥少女身后有一中年娘子也怔怔望向廖然,表情一般的复杂,一般的无以形容。那中年娘子窘态转瞬即逝,恢复自然后随那突厥少女朝渤海国少女走去。李思再扭回头,廖然已在那喝酒吃肉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邀战
那突厥少女与那渤海国少女似是熟识,谈笑晏晏,情若姐妹。廖然一扬脖喝干杯中残酒,心道:唉,今个运气真好,竟会在此处遇见多年未见的掌门师姊。无可奈何中拉着李思向那位中年娘子即自己的掌门大师姊骆语走去。
渤海国与突厥一行人见廖然和李思向自己一桌走来,俱都满脸疑惑,目光自然都集中到师徒两人身上了。骆语见状对众人说道:“诸位勿疑,来者是我十多年未见的同门师弟。”说完便起身相迎。廖然待行到骆语近前,一揖到地,口中说道:“骆大师姊,十几年未见,不想今日巧见,别来无恙否?小弟在此道安了。”骆语淡然道:“廖师弟,你我也有十九载未曾相见了吧。”廖然道:“师姊端得好记性。小弟我可就没记得如此清楚了。对了,这是我收的一个小徒弟。”说着把李思拉到骆语跟前道:“小思,还不快见过你掌门骆师伯。”李思也学着廖然一样,一揖到地,说道:“骆大师伯在上,小侄儿李思拜见骆大师伯。”骆语见李思甚是普通,毫无过人之处,应道:“小侄免礼,跟你师父学艺多久了。”李思道:“小侄自小便由师父抚养长大,学艺也有一十年整了。只是小侄天生愚笨,恐怕连师父的半点皮毛也未学得。”骆语微笑道:“本派武功博大精深,只要你能坚持不懈,必能体会其中奥妙。”李思点头称是。骆语回头道:“三公主,文公主,此二位是我十九年未见的同门廖师弟,李师侄,我且先行失陪了。”那渤海国文公主见状连忙起身说道:“骆夫人且慢,既有如此机缘,大家何不同桌共饮呢。”突厥三公主接道:“语师父,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