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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虽感微憾,可过不了多时便也就把此事淡忘了。李思踏入橙阳境界虽只短短一年,可这一年中历经渤海柳州别院,三个月的冰泉寒水苦修,再加上这竹居的数月清修,这进境可谓一日千里,抵得上旁人五年之功了。近些日子以来,李思每每在入静、养气、吐纳搬运之时,尤其是在精神高度集中并进入神气合一之后,感到这真气充沛有余且隐隐窜动,似乎这赤阴真气与这橙阳真气互有冲突,这是自李思修习橙阳神功以来从所未遇的事。李思发现此异状,自是据实禀明廖然和阴阳二老。阴玄听言眉头微皱:这乃是练功时的走火之势,想是李思修炼内功时或是冒进或是逆走以至心神背离练功之道了。神气背道从而气有盈余即为过火了。阴玄只是把其当成修习养气时经常出现的走火状况,当即嘱咐了李思几句,并不是太过在意。
可阳幻和廖然却是大吃一惊。廖然心中暗道:看小思所形容,该当是阴阳二气互窜之状。想当年,我还是在修习了八年橙阳神功之后才出现此番状况的,这也是每个橙阳修习者的必经之路。小思登入橙阳只不过区区一年光景,没想到竟然已出现这互窜之状,委实叫人无法相信,不知所措了。这阳幻和廖然也是一般心思。好半晌,这二人才回过神来。阳幻看了看廖然苦笑道:“廖小郎,难不成这小郎已练到了那阴阳初会的境界了?”廖然咳嗽了一声:“咳。。。看情形好似不假。小思进入橙阳境界不过堪堪一年,弟子也不曾料到他的进境会如此神速,待弟子仔细询问再做定夺。”说完转头询问李思:“小思,你且详细说说。”李思把自己行功时的种种情况仔细详述,诸如周天搬运到何处便感阻塞,真气流动中的异常以及练阳功时这阴功竟会隐隐流窜于全身经脉之中,与阳功互冲互克。不过好在此诸般情状不是非常严重,李思尚能驾驭得了。
至此阳幻和廖然再无任何异议。阳幻哈哈大笑:“小郎,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年时光便练至阴阳初会,当真是前无古人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李思连忙道:“太师祖谬赞,弟子诚惶。”廖然嘿嘿一笑:“好小思,厉害啊。为师穷八年之力方才练就阴阳初会,可小思你才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办到了。为师当年一直对被人称作酒囊饭袋之事耿耿于怀,现在为师才明白,这酒囊饭袋之谓还是给为师留了面子的呢。”阳幻忍住笑,接道:“廖小郎只八年便到阴阳初会,说出此言未免太过谦虚。想当年老朽闭关一十五载方才知道何为阴阳初会,照此说来,老朽岂非已是一个大大的饭桶了。”李思头皮发麻:“太师祖,师父这是何故,实在折杀弟子了。”阴玄皱起眉头,敲了敲桌子,啐道:“两个不成才的家伙,我看你们乃是嫉妒小郎。小郎无须在意,理他们作甚。”李思低头无语。
阳幻笑得吹起一把胡须:“阴老怪对小郎倒是青睐有加,另眼相看呢。”廖然微笑道:“阴前辈能如此厚爱小思,那是他的福份。小思既已进入阴阳初会,那今后的练功之路必会越来越艰难越来越危险,说不得到时还需阴前辈鼎力相助呢。”阴玄正色道:“莫非小思现今所遇到的非是那寻常的走火之情?”“阴老怪有所不知,这阴阳初会乃是橙阳通往黄清的三大关口中的第一关口,本派中止步于此关的橙阳高手也不在少数。小郎仅花一年时间便能阴阳初会,快是快哉,可这根基却恐有不足,要想安然渡过此关恐怕要多费些心神了。”阴玄点头道:“原来如此,此事却要从长计议,仔细斟酌了。”
阳幻神色稍缓:“这倒不必太过担忧,廖小郎和老朽皆是过来人,多少对小郎有所助益。小郎虽然已进入橙阳境界,可功力终究尚浅,即便有所闪失,有我们三人任何一人在身畔的话,应无大碍。”阴玄稍稍心宽,若有所悟,说道:“阴阳初会,恐怕这黄清境界便是赤阴和橙阳交融并济的大成吧。”“阴前辈所言正是,刚柔并济,阴阳交汇。水到渠成时黄清神功自成。”“呵呵,如此看来,这阴阳交融倒与老朽本门武功五行全开有异曲同工之妙呢。”阳幻一拍大腿道:“对啊,阴老怪你练五行全开时,五道真力相冲相克,理应比阴阳交融复杂危险得多吧。”“这却不然,五股真气自是比二股难以掌控,可力分为五比之力分为二的强度和力度却是小得多了。此二者实难评判。”
“言之有理,阴老怪,说不得我们这次也要卖卖力气,好歹帮小郎顺利达到黄清境界呢。”阴玄答道:“托廖小郎和小郎的福,老朽这几个月来过得颇为舒畅,这点小忙当然是不在话下了。”“好,就这么定了。小郎,你但练无妨,有当年的妙手阴圣在此,还有何后顾之忧呢。”廖然连忙冲着李思直眨眼,李思心领神会,一揖到地:“多谢阴前辈,太师祖,师父,弟子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所望。”三人俱都含笑点头。
四十、魔境
众人商讨议定,当下阳幻和廖然便抛开一切俗务,把自己经历阴阳初会时的种种经验教训,切身体会对李思加以详细分析阐述。如此一来,三人俱感时间过得飞快,这一天的时间转眼便逝,此刻竟已是掌灯上火之时了。三人这才稍歇,待用完晚膳后,廖然又叮嘱了李思几句,这才回到大厅陪二老闲谈去了。
李思为二老和廖然泡好了清茶并且置办妥了瓜果后,这才回到阴玄屋内,端坐在自己的竹榻上,准备开始每日的必修功课了。此刻阴玄正与阳幻和廖然在厅内下棋,屋内便只剩李思一人了。李思缓缓躺下,仰卧在竹榻之上,全身自然放松,看来今个要用卧姿练功了。李思闭起双眼,调整自己的姿势和呼吸,心无杂念,意守丹田,不多时便渐渐进入似醒非醒,似知非知的境界。心随气动,气随意走,这真气从丹田起开始缓缓流淌向全身经络,李思随息听息,不多久便进入了稳定的安静状态了。
李思之所以能如此容易的入静完全得益于他十年坚持不懈的勤修苦练。十年练功,李思早就把自发的丹田呼吸运用得熟烂无比,此刻李思的呼吸柔和自然,逐渐深长,细匀,缓慢。间隔悠长却又细微无声,可见其内力已有不俗的造诣了。
李思调整好气息,吞吐了不多时便已把一日疲劳一扫而空。在察觉到并无任何异样之后,方才把橙阳真气运在丹田,使之凝聚不散,不受外景所泄。当意气结合到一定程度后,李思意气相依,缓缓推动真气沿体内各经脉周流。真气行进初时甚缓,待搬运了三个周天后,真气行速越来越快,流量越来越大,泊泊然,盈盈然,沛不可当。
这橙阳神功威力无匹,李思虽只有三分火候,却已不容小觑了。橙阳真气周而复始地熨烫在李思体内,就好似按摩着李思的五脏六腑一般,说不出的舒畅和痛快。这真气顺势而行,丝毫无阻,李思则自如地控制着它的快慢和方向,渐渐地,通过呼吸而进入体内的后天空气与李思体内原有的先天元气慢慢交汇融合,最终合成了一股浩浩然的内力真气。
今个神气合一,似乎状态极佳,区区搬运了七重周天竟然已比平日里修炼十四周天所凝聚的真气为多。李思心中一动,乘此良机,今日不如乘热再多搬运七个周天,应能当得了平日里的二日之功了。
这橙阳神功对李思来说每日行走十四周天已是极限,今日又兀自强练了堪堪五个周天后,便感到体内的橙阳真气快慢收发逐渐难以掌控,真气偶尔所行的路线已是超出自己平日练功的规定线路了。李思心中暗道不妙:只怪自己过于急功近利,只怕现在体内真气已成走火之势了。所幸此时李思神智尚清,努力控制着真气的流动并逐渐减缓收回真气。由于补救得非常及时,这将将逆行的真气被李思强行理顺,开始慢慢导入正轨,恢复如常了。
至此,李思才稍稍心宽,暗中告诫自己:往后绝对不能再象今日这般贪功心切了。就在这节骨眼上,蛰伏在李思体内的赤阴真气竟然又不听话地跑出来搅局了。阴阳二气立时互窜,刚刚被理顺的橙阳真气斗转而上,与那已然在各处经脉中乱窜的赤阴真气缠斗交织在了一起。这一次交锋甚是猛烈,加之李思为了压制逆行的橙阳真气,已耗费了大量的内力,再无余力来克制这几乎处于暴走的阴阳二气了。
这走火之势成星火燎原之势在李思体内迅速漫延扩散,从一隅而至全盘,每一处都在厮杀,每一处都在碰撞。终于发展到李思不可控制,无法收拾的地步了。李思心中暗道:大事不妙。片刻后连这么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也逐渐模糊,逐渐消失了。李思因走火而进入了魔境。
李思最后一点的神智亦被慢慢吞噬,脑海中一片空旷,一片空白,宛如开天辟地混沌初开一般。须臾,李思感觉眼前有微光射来,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竟然照得李思无法睁眼了。与此同时,耳中隐隐传来笙箫竹簧之声,由细及密,由远到近,不多时便已是充耳可闻了;鼻端亦是飘来异香,李思提鼻一闻:这香气既不是奇花的芳香又非那草木果酒的香气,隐约间似乎是那美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幽香。李思不由暗自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舌底生津,一股甘液缓缓流淌在舌尖。李思急忙把此甘液咽下腹内,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双眼初睁,满眼的红光照得李思双眼生疼。李思慢慢适应眼前的亮度,静下心来,定睛细看。眼前竟然乃是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桃花坞。柳堤花坞,风物一新,李思不由眼前一亮,被这美景深深吸引住了。
李思此刻正身处桃花坞中的桃花林内。这桃花正当开放,满林春意。朵朵桃花绚烂绽放,片片花瓣落英缤纷,正是春游看花好时节。这桃花林中正有一群妙龄女子,嬉笑玩闹,轻歌曼舞,竟无一人发现李思这个不速之客。这些女子个个面似桃李,身材婀娜,这阵阵桃花幽香恐怕便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吧。这一下直看得李思面红耳赤,心头狂跳,顿觉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李思看罢多时,情思舒畅,意气洋洋,兀自不觉。正当此时,李思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这且在做甚,被师父知晓了,该如何是好。当下,急忙收敛心神,方才稳住这羁动的心旌。李思非是那柳下之惠,可以坐怀不乱,但只要心存正念,这无情之欲倒也可以控制,可以驾驭。
李思心中既是已然坦坦荡荡,也就能大大方方,仔细打量这桃花坞的全景以及这林中的桃花美人了。这林中女子竟然有两人与那渤海国文公主和突厥三公主长得颇为相似,李思不由暗自好笑:这二位公主乃万金之躯,又岂会在此地嬉闹玩耍,*形骸呢。
正纳闷间,这群女子忽地一下子各自散开,在这空出来的林地上竟然还站有一个女子。这女子却是李思刚才不曾见到的。众女便象众星捧月一般把她簇在当中。此女背对李思,卓然而立。李思心中疑惑:这背影甚是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见到的了。
四十一、桃林
李思越瞅越是眼熟,双足不由自主的缓缓向那女子挪去。那女子一头长发披肩,一身红衣,长裙席地,全身上下只有双手露在空气当中。秀发乌黑亮泽,红衣鲜艳靓丽,素手纤纤,凝脂如玉。李思只觉得心中冒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羁动,此女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已是相识相知了一生一般。
李思只行了十余步,这红衣女子竟然徐徐转身,面向李思。霎时间,李思双足钉立,一脸诧异,这红衣女子戴着一个红皮面具。正是那渤海别院中与李思交过手的五行教红脸之人。这红脸之人伸手作势,似乎在召唤李思。李思即已是看清来人,不由眉头一皱,站定当地,不为所动。这红脸之人并不着恼,轻声呼唤道:“小郎无疑,且随我来。”听其音,与那渤海国所遇红脸之人一般无二。李思心中大疑,忽地想到:此地是何之所?我分明在竹榻上练功,怎会莫名来到此地?太师父,师父和阴前辈呢?想到此处,李思便再无心思理会这红脸之人了。
红脸之人见李思转身离去,急道:“小郎,难不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李思转过头来,一脸迷茫,不知所然。红脸之人轻叹一声,缓缓把脸上的红皮面具揭开。
展现在李思面前的乃是一张白生生的俏脸,五官精致,面貌姣好。虽然美艳不及贞文公主,俏皮比不上三公主,却清丽脱俗,宛若空谷幽兰,赋有自身独特的气质和韵味。李思乍见这张脸后,心神巨震,如遭雷击。这张脸看来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就象是已相识了千年万年之久,却又仿佛是初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