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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还不明显么?我不想和你好了,我甩了你了,不明白?”黎少凡漫不经心地说,嘴角还带着慵懒的笑意,“你现在可懂了?”
“为什么?是因为你怕我妈妈不同意么?但是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才多大,我们可以等啊,或许,晚一点,再晚一点,妈妈就同意了呢!”戴安茜拉着他的衣袖,眼泪瞬间涌上了眼圈,眼睛变得红红的。
“搞笑。实话告诉你,和你在一起这三个月,我很快乐,但并没有多喜欢你;原本看你那么喜欢我,想着可怜你一下,和你在一起,我也过的舒坦。但是既然你妈妈那么强烈的反对,我没理由为一个不是特别喜欢的女孩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不想和你好了,你懂?”
黎少凡现在甚至想不起,戴安茜说那句“黎少凡,我恨你”是什么样的表情,更记不得她是怎么样跑开的。
只记得在几天后的下午,他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别人都说最残忍的惩罚不是恨,而是忘记。明天下午6点,我在大石桥那等你,黎少凡,如果你明天不来,我不会再恨你,我发誓我会尽力把你给忘了,忘了。
收到那条短信后,黎少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是医院的就诊通知书,一会是戴安茜哭红的眼眶。
事情开始于一场疾病。
那个夏天,他的鼻子总是出血,天气炎热,他便以为只是肝火过剩而已。因此,当前几天,白大褂医生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肝癌中期”的时候,黎少凡以为医生在讲笑话,大脑混沌了半天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医生并没有太多感慨,许是见惯了生死离别,说话都有些格式化,“肝癌中期!”
黎少凡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满脑袋都是医生刚刚说过的话——“一般来说,肝癌中期是没得救了,除非你到国外最好的医院去医治,或许还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否则……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如果治不好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难说,主要看病人的体质,短的可能只能活几个月,长的可能活3、5年甚至更久!”
几个月吗?黎少凡想起了戴安茜,如果她知道自己要死了,要怎么样,会怎么样,会不会哭的很伤心?那个傻妞一定会哭的很惨很惨吧!
不如,还是趁着他母亲反对的由头分手好了。
结果就被戴安茜红着眼眶堵在了门口,那一刻,他想说抱住她,想对她说,不是真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尽管黎少凡再怎么狠心决定不去,第二天早上还是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不自觉地就来到了戴安茜和他约定好的大石桥。
那天,戴安茜在大石桥门口站了整整一天,从日出东方,到夕阳西下……
而黎少凡就躲在大石桥后,看了她一天。
咖啡馆内,音乐声缓缓的流淌。
戴安茜盯着黎少凡看了好一会,“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躲开!”一直在戴安茜身边的小余突然大叫一声,接着把戴安茜面前的桌子瞬间掀起,只听“噗噗——”几声,桌子上就多了几个子弹窟窿。
顺着枪响,从咖啡厅厨房出走五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手里持枪的男人。
小余看了一眼黎少凡,“会用抢么?”
“会!”
“接着!”小余说完,又从腰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飞给黎少凡手中。“你先护送少夫人回白家,我掩护。”
“好!”
黎少凡一手拽住戴安茜的胳膊,把她严实地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放倒一张桌子,挡在两人面前:“我们快走!”
黎少凡护着戴安茜一路后退,好算退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上车,突然四五辆车从路边开了过来。那四五辆车开的又急又猛,其中一辆甚至刹车失灵,直直地撞上了墙壁,血溅当场。而那车里穿黑色西装的司机,瞬间没了气息,脸色也越憋越白。
突然有一幕窜进了戴安茜的脑海。
车祸,车祸,车祸。
戴安茜的爸妈原打算南下去做生意,决定那天带她走,可是她挂念着黎少凡,临走前一定要在大石桥下见他一面。
她从早晨等到晚上,等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黎少凡都没有出现!而戴安茜的爸妈也找了她十二个小时。
戴安茜蹲在地上,委屈的想哭,被人抛弃的感觉让她难过伤心。因此,当爸妈的车出现在不远处,车灯一闪一闪的时候,她是感动的。
她正打算擦去眼角的眼泪,换上一副笑脸,免得爹妈担心时,那一场连环车祸,让她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亲眼看见,爸妈的车是怎么样瞬间被撞烂,起火……
大火滔天。
戴安茜悲痛过度,瞬间眼前一黑,没了知觉。醒来后,她选择性失忆了。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恰好与戴安茜的愧疚有关,与黎少凡有关。
如果不是她等黎少凡赴约,爸爸妈妈就不要开车找她;如果爸爸妈妈不开车找她,就不会发生连环车祸;如果不发生连环车祸,爸爸妈妈就不会死。她对自己的怨恨后悔太重,对黎少凡的怨恨太重,大脑终是承担不住那份愧疚与痛苦,选择了忘记……
黎少凡亲眼见证了那场车祸怎么样的声势浩大,也见证了戴安茜昏倒的那个瞬间。在那一刻他后悔了,害怕了,他抱着昏迷不醒的戴安茜狂奔去了最近的医院。
随着他的焦虑不安后悔不已,病情突然严重起来,严重的咯血让他面如死灰,几度昏迷。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白爸爸送到了米国的最高级医院接受治疗,而他就此丧失了和戴安茜的联系。
枪声仍在继续。
纵然小余、黎少凡枪术再好,也难免寡不敌众,没一会就被三个穿西装的男人逼到了死角。
黎少凡看了眼面色惨白的戴安茜,给小余打了个眼色,咬了咬牙,终究是从蹲着的角落里站了起来,举起双手,“我投降!”
三个墨镜男中,明显有一个是头,用枪指着黎少凡的脑袋,“打死我这么多兄弟,他妈的投降,晚了!”
很多时候,生死只在一瞬间,就在这三个头把目光全部锁在黎少凡身上时,躲在角落里的小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三枪!
四发子弹相继射出。
三发进了黑衣人的脑子,一发进了黎少凡的身子。
黎少凡身上酒红色的v领衬衫刹那间暗了好大一片,齐腰黑亮的长发,蛊惑的泪痣,那种妖孽张扬的气场,渐渐随着他身体的瘫软而变得有种颓败之美。
昏迷前,他说,“丫头,不要恨我,你爸妈的死,与你我……”要说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完。
戴安茜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这一刻,什么怨恨都显得微不足道,此刻,戴安茜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白家专属医院抢救室门口。
戴安茜红肿着眼睛看着亮着的“抢救中”三个大字。
闻讯赶来的白木则安静地陪在戴安茜身边。这一刻,他没慌,也没有乱。也许是经历之前的诸多变故,白木整个人真的成长起来,尽管心情沉重,他还是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几个任务。
第一:迅速联系国外最权威的医生。
第二:彻底查那家咖啡馆。
第三:从死的那些黑衣人上找线索。
第四:一定要自家老婆好好吃饭。
抢救灯在持续亮了5个小时后,终于熄灭。
医生和护士刚出抢救室里出来,白木就扶着戴安茜围了上来,“医生,我大哥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回答:“大少爷的枪口打在距离心脏5厘米的位置,虽然很凶险,但好在抢救及时,估计没什么问题。但据我推测,大少爷身上还有其他病,很像是肝癌晚期!”
“什么?”白木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您没弄错吧,我大哥怎么会得肝癌晚期?他的身体一向很好!”
医生摇头,“凭借我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是肝癌晚期。”
透过厚重的玻璃,可以看得见已经手术完毕的黎少凡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是白的可怕,他穿着医院特制的白色病人服,没了往日一贯的嚣张妖冶,安静地就像一个睡了的孩子。
“阿凡,我家阿凡怎么样了?”刚得知消息,从c国赶回来的白妈妈下了飞机,就直接奔过来了,下了车子,又是一路小跑上楼,汗一滴一滴地顺着脸淌,焦虑毕现。
“大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可是医生说大哥得了肝癌晚期。”白木话里皆是沉重,“怎么就会得肝癌晚期?”
戴安茜倚着墙,脑子里一片混乱。
白妈妈站在养护室门口,就是眼泪哗哗往下流,道出事情真相:“阿凡这孩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阿木,等阿凡醒了,你要和他好好说话,不要冷着脸对他,他……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他几年前就得了肝癌中期,那时候你爸爸把他送去了米国治疗,本来已经好了的。
那时候你整天玩玩睡睡,白家的事什么都不管,你爸爸的身体又不好,一切都靠阿凡顶着。你爸爸有意将白家传给阿凡,也在尽心竭力的培养他。却是……前几个月,他的病情也突然反复,白家眼看着就没人接手。
阿凡自小和你感情就好,不想让你为他担心身体,他了解你的性子,如果你知道他有病,一定会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专心致志地陪他医病。因此他故意和你爸爸商量。等你爸爸死了,他就借着报复的由头,把一向混乱的地产行业问题全部指出,让白家地产彻底重新洗牌。
而你身为白家的子孙,必须扛起这面大旗,动力是怨他也好,恨他也好,总之能让你不担心他的身体,一心一意迅速掌握白家,白家领导人快速平稳过渡,目的也就达到了。”
白木听着白妈妈的话,愧疚的无以言表。的确,他能这么快掌握白家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黎少凡的愤恨……他在心里隐隐的发誓,他要做给黎少凡看,让他黎少凡知道他白木不是那么好捏的柿子。
病床上,脸色惨白的黎少凡眉头皱了又皱,仿佛进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幻镜。
他看见黎爸爸黎妈妈一脸苛责地看着他,脸色冷的能结出冰来,“孽子,你居然认贼做父,帮着白家,你不知道我们都是因为白跃(白爸爸)死的么?”
黎爸爸黎妈妈步步紧逼,黎少凡每每后退,“不是这样的,当初白家也只是把黎家逼破产,我已经报复回去了,白家已经乱了。他们并没有拿刀杀你,你们走了,是因为不够坚强!”
“混账!”黎爸爸抬起双手就掐上他的脖子,“你以为用你自欺欺人的那套说法能骗得了自己,还能骗得了我?哼,你和白跃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趁着搞乱白氏的时机让尾大不掉的白家地产洗牌同时,锻炼白木那小杂种么!”黎爸爸的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狰狞着面孔看着黎少凡的脸由于缺氧而变成酱紫色,“我掐死你,我今天就掐死你!”
“不要、不要、不要……”黎少凡拼命挣扎,猛地坐起,睁开眼睛就看见白木、白妈妈和戴安茜站在床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白妈妈和戴安茜的眼圈都是红红的。
而白木则在看见他时,没心没肺地露出了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叫了声,“大哥!”黎少凡又闭上了眼睛。他突然分不清哪些场景是梦,哪些场景是现实了。
*
医院门前小花园里静悄悄的。阳光照着重重叠叠的树叶留下一地斑驳…不远处的大树上,几只飞鸟一掠而过。
白木扶着还很虚弱的黎少凡走在小花园里,感受着清晨微凉的风从面颊吹过。
“大哥,对不起!”
黎少凡没有说话,只是对白木笑了笑,用他的大手揉了揉白木的头发,把本就打理整齐的发式揉成一团乱。
“我应该相信你的,你身体病的这么严重,还要为我操心,一个人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会觉得特别难过吧!我居然这么不懂事儿…”白木说不出话来了,停顿了好久,硬生生憋回已经